异世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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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山顺着声音走去，却见其中有一扇门户开启着，老者正在其中一个房间，一个个抽屉翻找着东西。
老者突然见门口呆站着的邓山，他指指受伤的脖子尴尬地说：“我在找绷带……”
邓山莞尔说：“老伯，你不是要装作被我打昏，怎么可以用绷带？”
“啊……”老者一怔，拍了拍脑袋苦笑说：“我都忘了。”
“看来这人比你还糊涂。”金大忍不住说。
“老伯怎么称呼？”邓山不理会金大。
“我叫张允。”老者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我刚有想到几件事情要跟你说。”
“喔，老伯请说。”邓山说。
张允走到停放飞艇那个房间，思忖了一下，这才说：“他们一定传了消息去那边的公司，说你在这儿失踪了，如果他们没发现你逃回去，就可能会花钱派人……把知道你出差的人处理掉，免得公司被人注意。”
“什么处理掉？”邓山一惊。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的。”张允唉声叹气说：“公司很不希望在那世界引人注意，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坏心就是了。”
知道自己出差的，除了补习班班主任之外，只有柳语蓉了，因为平常星期三都是自己送她回家，这次请假曾特别告知她一声……邓山突然念头一转问：“他们怎么知道我告诉过谁？”
“从你去公司应征开始，就被装了窃听器。”张允苦笑说：“会被录用的人，就是因为话少、交际少、生活圈小，一方面不大会把公司的事情对外乱说，另一方面，万一有意外，方便掌控。”
“窃听器？”邓山吃了一惊。
“你不知道？”张允说：“你逃了两天之后，不是找出来破坏掉了吗？”
邓山想起金大找出的东西，他哑然说：“我以为那是追踪器……”
“功能俱全啊。”张允说：“那东西吸附在你发根上，你能发现也不简单。”
自己失踪的话，班主任应该不会管，只会当自己没辞职就跑了……这么说他们会去对付柳语蓉？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冷静！冷静！”金大慌张地叫：“你也替我的心情想想，不要激动。”
“万一他们去找语蓉怎么办！”邓山在心里面说：“我绝不能连累她。”
“那是谁，你的女人吗？”金大说：“你的女人该和你住在一起吧？我们保护她就好啦。”
“不是……”邓山愤愤说：“但还是不能让她出意外。”
看邓山脸色大变，张允连忙说：“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你回去了，就该会直接找你。”
“啊！”邓山一拍手，松了一口气说：“那得让他们知道我回去了。”
“你真的要这样？”张允说：“如果他们不知道你回去了，也许还在这边苦找，万一知道你回去了，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
“我绝不能牵连到我朋友。”邓山叹口气说。
“嗯，那就让传送区的监视器持续运作了。”张允说：“本想建议你破坏掉的。”
邓山真的十分感激对方，连忙说：“张老伯，真的谢谢你。”
张允笑呵呵地说：“不会啦，你看起来和我孙子差不多大，又很无辜，帮帮你是应该的。”
孙子？看来这位张老伯，实际年纪比看起来还老。
“张老伯，你为什么在这种犯法的机构工作呢？”邓山说：“万一出事，不就被牵连到了？”
“因为只有这个组织愿意支持我继续研究这个异次元空间孔啊。”张允苦着脸说：“当初发现以后，‘三边科研委员会’认为这样会破坏两个空间历史和质能的完整性，所以下令不准继续这类的研究……”
“这是您发现的？”邓山讶异地心想，金大不是说百多年前发现的吗？
“对呀。”张允叹口气说：“但是一百多年了，我除了把传送技术稳定与简便化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新的突破……我们也是很小心了，每年只释出大约你们全世界千分之一产量的钻石，然后把钱换成各种基金、股票之类的，用红利维持运作，应该对你们影响很小吧……”
“什么……什么全球千分之一产量？哪来这么多钻石？”邓山吃了一惊。
“人造钻石啊。”张允微笑说：“我制造的钻石，你们看不出来是人造的，毕竟差了几千年的技术啊。”
“不知道值多少钱。”邓山哑然。
“我也不知道。”张允耸耸肩说：“那些钱主要就是用来雇人训练找金灵，因为你们那边的钱，我们这儿没用。”
“如果买一些你们这边欠缺的材料，送来换钱呢？”邓山说。
“一方面，这样就真的大大影响两个世界的原始质能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二来，因为质能转换的技术已经成熟了，我们这世界还真没缺什么材料。”张允摇摇头说：“制造钻石的原料都是用你们的材料制造，顶多是使某部分经济结构产生变化，影响层面比较小。”
“难怪公司这么有钱。”邓山笑说：“你们组织其他人怎么不考虑去那儿当富翁呢？”
“那儿没有神能呀，”张允说：“神使去了不只很多事情不能做，身体会变差，寿命也会减短。以我来说，过去那儿生活的话，恐怕活不了多久。”
“真的？”邓山讶异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神能。”
“反正你的世界没有，也不需要知道了。”张允呵呵一笑说：“我送你一个小东西好了。也许会有用。”
“什么？”邓山一怔。
张允托着下巴思索说：“我放哪边去了？……嗯，好像这边。”说着他突然飘高，到某个高柜顶端。
这些人真的会飞。邓山近距离亲眼目睹，还是十分震撼。
张允翻了片刻，这才飘回来说：“果然在这儿……拿去吧，反正没用。”一面递了一个造型古怪、约手掌两倍宽的怪东西，下端还有两条像电线般的东西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邓山讶然接过。
“小型的钻石制造器。”张允说：“这是试做品，产量不如我后来替公司做的，大概只有二十分之一的产量，你从这一端放碳棒，然后通电，这电是……我想想，你们用的单位是……八百……八百四十三伏特，你自己要找人做个变压器接上，要直流喔，然后它会慢慢乱数生产零点二公克到两公克大小不等的……啊，这边还要放触媒，你们那边这东西叫……”
“等……等等。”邓山见张允一说就没完，只好打断说：“张老伯，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很羡慕吗？”张允说：“难道你嫌二十分之一不够多吗？一年也有半公斤多喔。”
第一次听到有人钻石用公斤当计量单位，一公斤可是五千克拉呀……邓山连忙摇手说：“老伯，你给我这个，万一我被公司抓到，会连累到你……”
“啊！”张允一呆，连忙收回说：“我又忘了。”邓山只好苦笑，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好心，每年损失了多少收入？
“看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张允收好了那钻石制造机，叹气说。
“您已经帮我很多了。”两人又聊了一阵子，急着回去的邓山看看时间起身说：“我是不是该进去等了？”
“差不多了，那我该装昏迷。”张允有点苦恼地说：“有点怕被发现是假装的……”
“我来我来！”金大可是闷了很久，当下忍不住嚷嚷说：“我把他敲昏，敲得刚刚好，让他不会太痛。”
邓山只好忍笑说：“老伯，如果您放心的话，我可以把你打昏。”
“不会太痛吧？”张允害怕地说。
“应该不会吧。”邓山只好胡乱地说：“我……我得到的知识里面……有把人打昏的方法。”
“说到这一点，这可真是稀奇。”张允睁大眼睛，好奇地说：“这件事情该是特例中的特例，可能那金灵找出存留一部分知识给你的方式，这真是太神奇了，你知道吗？要是可以和金灵沟通，那可真是无价啊，金灵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尤其长时间和人合体过的金灵……这么长久以来，一直没人找出怎么和金灵沟通，你这金灵真该拿来研究一下。”
“对呀，对呀。”金大得意万分地说：“我是无价的！我是神奇的！可是不给你研究！不要做梦了！”
邓山止住在脑海中聒噪的金大，对张允说：“老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到刚刚通道对峙的地方将您打昏比较恰当。”
“嗯，好吧，就拜托你了。”张允回到刚刚被拷问的地方，闭上眼睛说：“动手吧。”
“让他昏多久？”金大摩拳擦掌地问。
“嗯……两个小时左右吧。”邓山在心里交待，金大毫不客气，控制着邓山手掌，砰地一下往张允后脑勺敲了过去。
张允应声软倒，当下邓山扶着张允躺下，这才走回传送的门户，等待着传送的时间到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邓山看着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回去自己的世界时，可能天色就快黑了。
这儿应该也快天黑了吧？虽然说两个世界的时间未必相同，不过白日黑夜似乎还挺接近的，刚刚和张允老伯聊天的时候，倒是忘了请教他这所谓异界空间孔的事情，这些事情要是告诉那爱做研究的柳语兰，可能会十分兴奋吧，说不定还逼着自己带她来这世界看看呢？
邓山带着笑容又想，不过这儿的事情可不能告诉她……上次听她的意思，该快要申请出国了？不知道会先出去适应环境，还是等申请到学校才出去……如果她出国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语蓉也会比较寂寞吧……
想到柳语蓉，邓山的微笑转为莞尔，语蓉这小丫头老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不过说老实话，单以外貌来说，语蓉比当年的语兰还要耀眼醒目多了，不修边幅的语兰就已经引来不少男子追逐，老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语蓉，恐怕这方面的烦恼更多吧？也许不该这么狠心，有时候多少也得帮帮她……而且，如果她真的交了个男友，自己也会有点难过吧？
这还是邓山第一次想到这一点，倏然间邓山回忆起当年，柳语蓉首次约会后，回来那喜滋滋的模样……邓山摇了摇头，都是这么久远的事情了，怎么心头还是隐隐的一股郁闷……
唔，金大怎么安静这么久？邓山突然想起金大，有些意外地在心中呼唤。
“嗯？”金大有了回音：“你在想女人，我不懂你们人类的男女关系，所以不说话……什么？我平常很吵？哪有，我有兴趣的我才会吵！你们人类男、女关系莫名其妙，我旁观了几百年都搞不懂，早就放弃了解了；而且和女人相处，你们的情绪很容易大幅波动，常常不舒服，我不喜欢！”
“你有和人类女性共生过吗？”邓山有点好奇。
“没有耶。”金大说：“连你在内，五个都是男性，唔……有点道理，如果有和女性共生过，说不定就懂了。”
“我死之后，要帮你介绍一个女人共生看看吗？”邓山笑问。
“不要！”金大说：“共生者和金灵意识连结，等于是我们的另一个心灵，共生者面对死亡时的痛苦、悔恨、不甘、遗憾各种情绪，不但得全盘接受，还没有办法遗忘……何况一个接一个，每个共生者都得死，不断这么重复下去……我再也不要忍受了……”
“这么说的话，每个不断和人合体的金灵……都很痛苦啰？”邓山同情地说。
“我只知道自己的感觉，其他金灵我不知道。”金大倒是挺客观的，他顿了顿说：“但是我猜……应该一样吧。”
“那人类抓金灵合体，感觉上挺自私的。”邓山想。
“如果是新生的金灵，什么都不懂，放在荒郊野外五百、一千年还是呆呆的，不会动也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了解自由的幸福。”金大说：“那种就很适合和人类合体共生一次，体验一次人生……不过一次就够了，再多就是痛苦啰。问题是，很少有金灵能逃离那种不断共生的命运。”
“对啦，你当初怎么逃离的？”邓山问。
“因为最后一个共生者……”金大的语气突然徐缓了下来，似乎带着三分伤感：“他是在荒郊野外被很多人围攻……他好不容易杀出重围，躲到一个隐蔽之处，虽然没人找得到他，他还是终于伤重而死……过了十天，我就可以逃跑了。”
原来是这样……邓山对勾起金大的感伤有点歉意，正想换个话题时，突然眼前一亮，却是那期待已久的紫光，正从上而下缓缓扫下。邓山挺直了身躯，紧张地等候着，转换之后，对方一定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逃离，可得速速脱离险境。
终于紫光消失，邓山不待金大交代，内气鼓入金灵部分，以弹劲凝于脚底，微一曲腿发劲，果然立即往上弹射……但是真奇怪……只弹飞了一公尺余，随即力散落下，跌落地面。
“唔？”邓山讶异地说：“和你控制时好像不大一样。”
“开玩笑。”金大哼哼说：“在金灵部分内的微妙路径控制，你还差得远呢，只是这样乱放出去，怎能达到效果，散出可是金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