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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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石早上一进公司就扬着手中的报纸大声嚷嚷；可惜所有人都是抬头瞟了他一眼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啊列，你们都怎么呢？千石推了推正和慈郎抢甜点的切原，这小子平时就爱凑热闹——谁知他居然抬起乱蓬蓬的海带头极度不屑的回答道：拜托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那窝子警察正在社长办公室里谈话呢……马后炮！
真的？温绿色的眼睛迅速瞪大，惊讶东京警署超人的办事效率——话说如果所有警察都这么负责，他们还在新宿混什么混啊……
——听说刚从警视厅调来的那位大人干劲很足呢，是必要将这乱地方清理干净……
观月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边卷着头发一边冷笑着插嘴道。谁不知道新宿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还调查到底。
什么啊，附近的三家娱乐城被暂时查封了，那个叫真田的家伙还真是狠！终于把蛋糕抢到手的切原含着满嘴的奶油口齿不清的说道：已经和社长谈了一个多小时了，拜托哪那么多废话……
话音未落，迹部和一行穿着警服的男人从电梯中走出来，走到大厅前，为首的男人慎重了行了礼：那么麻烦迹部社长了，这毕竟是我们的工作，希望您能配合。
男人高大挺拔，硬朗的五官如刀削般英气逼人，身上的警服更衬托出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迹部笑着客套的握住他的手，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回答：作为市民，我们一定极力配合真田警官的工作，不过请放心，本公司绝对是遵法守纪，这一点相信您也听过清水厅长说了。
言下之意就是拿警视厅厅长来压他了？这个迹部从头到尾都没有让过步。
真田扫了迹部一眼，两人目光交汇，低电压~~闪电｜｜｜｜
迹部，我总会揪到你小辫子的，等着瞧吧。
那就来吧，你以为这是你的天下？
真田移开视线，带领着随从人员穿过大厅。
正当他快走到门口时，旋转门突然冲出一个人忽地撞上了正要拉门的真田。
来人扶正帽子，扬起脸微笑着道歉：对不起。
是他？
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的真田瞪大眼睛的注视着怀里熟悉的人儿：雪白的脸庞上精致的五官因为笑容而舒展开来更象一朵绽放的百合，紫色的眼睛如星辰般灿烂，他身材纤细高挑，几乎能和真田平视。
他居然在这里工作？！真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生？
幸村不解这位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怎会如此专著的看着自己——他是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长得象他的某位相识？
——幸村，你今天居然迟到了！嘿嘿，看你以后还敢说我！
切原的叫喊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啊，抱歉，昨天晚上和仁王他们一起喝酒，忘记时间了，今天起床时吓了一跳！
真田看着幸村走过去和那几个男公关一起调笑，橘子头的男人勾搭着幸村的肩膀笑道：我还以为那个老头子不放过你叫你陪他呢。
——怎么会，我不会和那种人出场的，赤也，你那同学怎么回事？搞定了吗？
……
怎么可能……他以为的那样柔和干净的人居然是……真田有些难以相信的目睹这一幕，顷刻，他皱着眉头将视线移开，踏出了大门。
居然是卖身的牛郎，他真看错人了……可笑！！
外面阳光过度灿烂，刺目极了。
也许真田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捕捉了这一细节的迹部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凝视着幸村，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看来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真田弦一郎；看你玩得过本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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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新宿周边地区巡查了一遍后回到警视厅已经是下午三点；，警员们个个不敢出声，小心翼翼跟在真田身后，偷瞟见真田低沉的脸没？由于新宿警区长久滞职，治安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许多，每调查完一处，真田的脸色就会更沉下一点，如此反复，回到警视厅时，本来就不白的脸完全变黑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刚从总部调到地方来的官员对这里完全不熟悉自然处处碰壁，象真田这种直接从学校毕业就一步高升的警官是不会了解基层管理中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山岛厅长放下电话，正巧从窗口看到真田疲惫的身影，摩挲着桌上《每日新闻》边缘将视线转移到办公室外。
拉开门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的山岛握住真田的手关切的说道：真田君辛苦了，新宿这里乱的不象样子，真田君刚一来就严格整治了不良风气，成效显著啊……
话未说完就被真田一个凌厉的眼神挡了回去：我还没开始整顿，只是调查了一下而已。
山岛顿了顿，叹口气：真田君这样费心，想必是不信任我的办事效率吧。
的确。真田心想，如果是你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动手吧。
山岛光亮的谢顶脑袋让真田看了很不舒服。通过几天的打交道，真田对这个表面和善的老头颇多微词——由于他本人办事懒散，导致下属跟着做事闲散没有效率，更有甚者，对于真田当初谴派人员调查也是敷衍了事。
这里就象一盘散沙，没有任何人会考虑到改变什么。和总部完全不同。
真田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咳嗽了一声说道：现在请进会议室……
话突然被打断，山岛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说：今天辛苦了，大家可以下班了！
一阵骚动后，所有人都清东西离开。
——山岛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真田正欲发作，山岛做了个引见的手势，两人进了厅长办公室。
拉上百叶窗，两个人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真田注意到山岛的窗前也有一株百合。他突然想起幸村，情绪更是低落了许多。
山岛倒了两杯茶，坐到真田对面，意味深长的说：对于真田君的敬业精神在下实在敬佩，听说真田君是近十年来日本警业最年轻有为的警视正，实在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有什么话您请直说吧。
即使真田板着脸，山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真田君……新宿你动不得，或是说新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夜晚的东京很漂亮，真田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耳边回响着不久前山岛意味深长的话语。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光鲜的外表下是什么……黑暗，腐败，肮脏……那些躲在阴暗处的东西吸取着东京最繁华地段的血液，他们不是毫无关联的，而是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一旦你触犯了他们，全部蜂拥而至将你吞噬……
并不是我们不动手，而是根本就对付不了，否则两败俱伤，何苦呢……
……真田君虽然有才华，但是经验尚浅，你有见过山口组当着警察的面活生生将警察打死而无人阻拦的情景吗？
……
一个恍惚，差点和对面的轿车亲密接触，真田马上来个急转弯才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对方低咒了一声。
妈的！
柳生接到短信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东京湾的外滩，看到江边醒目的黑色标志边那个孤独的高大身影后，无奈的叹口气走过去。
真田居然在抽烟——他只有在极度郁闷的时候才会抽烟！
漂亮的接过对方扔来的咖啡罐，柳生耸了耸肩：大警官居然会想起我这个小律师，真是难得……
发生了什么事情？
新宿真的那么乱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对岸辉煌的灯火，眼底有波光流动。
咖啡很苦涩，柳生皱起眉头将罐子放下，冷笑道：是最近整顿的事情吗……怎么连你也怕了？
真田弦一郎警视正外表坚强硬气，只是他用坚强的外表包裹住不为人知的弱点。柳生荡着手里的咖啡罐回忆道：很久以前接过一个新宿的案子，那个时候我刚毕业，没有名气也没有钱，所以什么案子都肯接……那个案子是关于黑社会和警方的官司，他们打死了一个警察，被告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流氓，直觉告诉我，他只是用来为真正的幕后黑手顶罪的，不过这和我不相关……我费了大力气的打赢了官司，那小子只被判了15年……
——你接了山口组的好处？
柳生轻笑：那个警察的家人用最难听的话骂我……不管多少年后，我依然记得那家人痛苦而怨恨的眼神……但是，和山口组那群人对着干就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新宿的每个组织都是有关联的，尤其是大公司和俱乐部。
真田突然转头问柳生：你听说过AHK公司吗？
那家全东京最有名的牛郎店？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听说那个叫迹部的社长来头不小，具体怎么回事不太清楚，据说他很有手腕，后台也很厉害。
回想早上迹部狡猾而嚣张的气焰，真田就来气，他沉吟半饷，终于将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柳生：那个迹部后天设宴……邀请我去。
那只狐狸！
2。初夜
夜幕降临。
不二推开办公室的门汇报了时间，迹部穿戴好衣服，经过不二身边时低声笑道：今天晚上放你的假，回去和那个人团聚一下吧。
不怀好意的笑容泄露了一切，不二还未来得及回嘴时，迹部就消失在门口。
不二尴尬的望向已经掏出本本快速记录的柳莲二：我说，你用不着连这句话都不放过吧。
——DATA永远是不够的。
迹部乘电梯下到第十二楼时，慈郎打着哈欠走上来，一见迹部就来了精神，扑到他身上撒娇：小景！！迹部一个巴掌打过去：说了多少遍不要在外面叫我小景！！
慈郎不依不饶的紧抱着迹部略带委屈的嘟嚷：现在又没有别人，小景你身上好香啊……你又换了玫瑰香水吗？LV还是CK？
不要象动物一样乱摸乱嗅本大爷！！迹部顶着一头黑线好不容易将这小子推开：本大爷我今天晚上还要参加宴会，你把我的衣服弄皱了！！
宴会？！慈郎心一惊，眼神立刻警惕下来：你和谁一起去？去见谁？是不是上次那个警察？？！
迹部白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本大爷见谁需要向你汇报吗？
呼的一下，迹部被慈郎推到电梯墙上，他强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迹部纤细的身体，平日里可爱的娃娃脸此刻象恶魔一样燃着盛怒的火焰：小景！你又要去伺候那帮人吗？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自己呢？！
——放开我！少管我！！
迹部奋力推搡慈郎，却突然被他抱住吻上嘴唇，那家伙的手更是不老实的游走于自己身上。
——慈郎……住手……
啪的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两个人冷冷的注视对方，迹部如冰的话语在慈郎耳边响起：我是你老板，下次如果你还敢这样的话，我会开除你！！给我记住了，芥川慈郎！
这时电梯开了，迹部看也没看慈郎一眼就踏出门，他走到等候多时的幸村身边搂上他的肩膀问：今天是你第一次出班？
——是。
——跟本大爷去见一个人，路上我再告诉你……
晚餐在东京著名的大仓饭店进行，一个雅致的日式包间。真田杀人的目光从幸村身上转向阴笑的迹部，他眼睁睁的看着幸村坐到谢顶老头山岛身边，而这位嚣张的迹部大少爷居然紧挨着自己坐下来，最郁闷的是他居然还用挑衅的眼光对着自己仿佛在说：本大爷就是要气死你！真田很合作的用眼神回敬过去，四个人盘腿坐在塌塌米上开始了诡异而尴尬的晚餐。
真田对着迹部是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去，他并不想赴这个也许带点渎职性质的晚会，但是只有他和厅长两个人的话也算得上是一次小型聚餐，撇开这点不谈，迹部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看出那天自己对幸村的留恋所以故意带幸村来打探自己吗？那安排对座是为了气自己？
真田扫了眼正和厅长谈笑的迹部，心里起疙瘩，迹部这只老狐狸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对座的幸村在灯光下苍白略带粉红的脸如欲放的百合，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显妩媚。
迹部冷眼看着从进门到现在都保持冷脸严肃的真田，推搡他的胳膊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这小子的表情怎么就和这气氛不搭调……本大爷没猜错，你是面瘫？
正好幸村看过来，真田脸涨的通红，正色道：问这种问题太松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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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笑着给在座的盛酒，切入正题：最近两位为新宿的案子辛苦了，我们市民理应效劳……
就这样效劳？真田不等山岛老头开口就把迹部的话挡回去：你这老狐狸还要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上当的。
你该改口称呼本大爷为华丽丽的迹部景吾，啊~迹部挑衅道：希望真田长官不要误会贿赂之类的难听话，我带幸村来只不过专门为您洗尘罢了……
迹部将“幸村”二字咬的很重，眼角扫过对座陪兴致正高的山岛喝酒的幸村，真田略为不快的瞪了迹部一眼，埋头吃菜。
少顷，山岛叫来了歌舞伎助兴，手舞足蹈的和女人们跳起了民族舞蹈，而真田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乌烟瘴气的氛围，正欲起身告辞时，身边的男人似笑非笑：您就这么放下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