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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帝阙-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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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留了一手,西京的府库被宋方搬空了,他还有钱赈灾。都说狡兔三窟,我看这人三窟都不只,连严横都未必是他最后的底牌。
    可惜此前已经有成都王捐出全部家产,并获得了“贤王”的美誉,他现在作秀效果会差很多,因为有跟风的嫌疑。
    在紫薇阁的餐厅坐下后,我问起了昨天晚上没问的问题…………之所以没问,是觉得母女久别重逢,又是深宵,实在不是谈国事的时候。“太后,朝廷应该下拨了赈灾款吧?”
    太后点了点头:“是啊,一个多月前就下拨了。”
    “可我们在益州没收到任何款项。”
    太后有些诧异:“不会吧。因为是赈灾款。救灾如救火。一切手续都简化了。也特别颁下旨令。各阁部州府不许截留。要按分配比例百分之百实放。否则。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如果这样地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益州不在朝廷地赈灾名单上?”
    太后想了想说:“应该在吧。那地方地灾情也挺严重地。灾情报告我还有点印象。好像说有一条倒流河溃堤了。”
    我忙道:“对对。就是倒流河溃堤。淹了几个县。有地县受灾面积超过了全境地一半。”
    太后招手叫崔总管过来吩咐了几句话。崔总管答应着出去了。
    等我们移到茗湘阁吃茶地时候。崔总管拿着一本册子回来了。太后当着我地面翻了一遍。然后又回头重翻了一遍。
    我试探着问:“上面是不是没有益州地名字?”
    太后答:“还没找到。”
    我摇着头道:“不用找了,肯定没有。”
    太后震怒地一拍扶手:“在哀家眼皮底下也敢搞鬼。活得不耐烦了!去,把冯易给我叫来。”
    崔总管垂手道:“冯大人恐怕在出席皇上的宴会。”
    太后愈怒:“我管他在干嘛,哀家召见他。难道还要挑黄道吉日?”
    崔总管的腰越发弯了,说出的话却带着隐隐的调侃:“冯大人这会儿巴不得太后召见呢,正好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离场,省下了一笔钱。”
    太后这才没催了,周围侍立地太监趁机讲了几个关于冯易如何小气的笑话,才总算让太后的脸色和缓了下来,甚至抿嘴笑了笑。
    虽然事情本身确有可笑之处,我却笑不出来。
    想不到琰亲王的势力这么大,根扎得这么深。难怪他要谋反了,一个已经掌控了整个朝廷的宗室亲王,不想自己坐上金銮殿才有鬼。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母后,这赈灾册子是水淹西京之前造的还是之后造的?”
    太后说:“造册肯定是之前,就不知道他们后来是否修正过。”
    我越想越不对劲,皇上这次去益州完全是临时决定,而且距此不超过半个月。如果这册子是一个月前就造好了的,那些人又不会未卜先知。如何料定皇上会去益州,因而把益州从赈灾名单上去掉了呢?“不管是否修正过,我敢肯定,这册子不是原来的册子,换句话说,这册子是专门伪造出来应付太后查对地。”
    太后吃惊地看着我:“你是说,原始名册上有益州?”
    “肯定有,既然益州也是重灾区,为什么没有?”
    太后不解地问:“那后来为何又伪造一份没有益州的名册呢?你要知道。未经请示擅自划掉一个重灾区的名字属于滥用职权。会受处罚地。”
    我轻轻笑了笑:“滥用职权只是受罚而已,顶多降职吧。而且他还可以扯出很正当的理由。比如,黄河一带受灾更严重,更需要赈济,国库的银两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讲得通的,太后听了很可能也只是付之无奈。可如果赈灾名单上有益州,赈灾款也支取了,却没有下发;或朝廷下发了,却被地方恶意截留,那可就是杀头的重罪,因为,这样做明显是冲着皇上去的,跟谋反同一性质了。贪污罪再加上谋反罪,罪无可恕,相比起来,滥用职权又不算什么了。”
    太后沉吟片刻,然后问崔总管:“王珏有没有出席今天的宴会?”
    崔总管回道:“应该没有,这些天京城宵禁,查得挺严的,王大人每天领着人四处巡逻,这会儿应该……”
    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别应该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崔总管忙跪下谢罪,太后说:“起来吧,派人分头去找,一个去雍华宫,一个去提督衙门,不管谁找到了,马上把他给我叫来,要快!”
    “是”,崔总管刚要吩咐下去,太后又说:“去雍华宫地人给王珏传话后,自己守在那里别走,等冯易捐完款后把他也带来。”
    交代完了,和太后一起退回内室,我这才问:“母后要王珏去查抄兰台阁?”
    兰台阁即户部官署,冯易便是户部尚书,但他上头还有一位兰台御史章景淳。只不过章景淳的真正职务是协同丞相总理各部事务的副丞相,属于监管性质,并不直接插手户部的日常事务,像赈灾名册之类的,肯定是冯易负责。
    太后道:“兰台阁是官署,那么庄严整肃的地方,岂能查抄。”
    “那您叫王珏来……”
    “查抄冯府!如果冯易保留了原始名册,多半会放在自己家里,兰台阁里那么多功曹主事,整日进进出出,整理文档之类的也是他们在做,秘密文件根本没地方放。”
    “可是”,没有罪证,仅凭我的几句猜测就抄家,“万一抄不出来呢?”
    “抄不出来就抄不出来,单是滥用职权这一项,就够抄他家了。”太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敢作敢为,如果琰亲王不是先帝临终指定地辅政亲王,辈分上又是太后的小叔子,早被太后赶到天边去了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隐夜沉沉
     更新时间:2009…7…6 0:18:29 本章字数:3354
    这天一直到晚上就寝的时候都没见着皇上。
    其实也很好理解,皇上离京几个月,其间经历了战争的威胁,灭国的恐惧,到现在,洪灾的阴影还没有彻底消除,再没心肝的人,这段日子里也不可能高枕无忧。
    现在终于盼到匈奴败退,皇上回朝,连绵多日的雨也总算住了。大伙儿聚在一起宴饮,互相祝贺,互相鼓励、互相安慰………虽然他们给我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团结友爱,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大家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同病相怜之感吧。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赈灾了,不过灾后重建比担心洪水来临,心理压力要小得多。
    皇上也不知道喝醉了没有,他身体底子不好,酒量又浅,晚上可别又头痛了。
    “音音,你有心事?愿不愿意说给母后听听?”
    我转过头,发现太后正静静地打量着我,忙笑着说:“心事倒没有,就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母后。”
    “什么问题?”
    本来也打算今晚就跟她说小莲的事,现在正是时候,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是关于小莲那丫头。”
    我把小莲跟宋方的纠葛简略地说了一下,太后的反应很激烈:“亏我那么信任她,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她照料,她倒好,在宫里装得再正经不过,一出宫门就勾上了野男人,这样的贱婢就该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骂完了小莲,又骂刘嬷嬷:“小莲是她推荐给我的,瞧瞧她都推荐了什么人,老眼昏花就算了,偏生还喜欢出头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收了小莲一个红玉镯子才卖力举荐的,这宫里的勾当我什么没见过?只不过念她大老远把你接到京城有功,又是要跟在你身边侍候的,用她举荐的人,以后容易共事一些,这才卖了她这个人情。”
    我听呆了:“侍候我又不是什么美差。犯得着用红玉镯子这样地重礼贿赂管事嬷嬷吗?再说了。小莲不过一普通宫婢。哪来地红玉镯子。”
    太后叹息道:“音音。你太不了解自己地身份了。要不是我早就传话下去。你需要好好调养。不许外人打扰。你一天安生日子都别想过。”
    “为什么?”
    “真是傻丫头啊。你是太后地女儿。皇上地姐姐。这天下熙熙攘攘尽是求名求利、求官求爵之人。他们上一趟县太爷地衙门还要捧一包雪花银呢。何况是走你地门路。等于直接上达天听。可以叫人一夜之间官袍加身。功名富贵信手拈来。你说。这宫里地人谁不想跟着你?权贵之家地奴才尽有发财地。谁想见他家主子都要先通过他。不然一万年不给你传话。小莲会重礼贿赂刘嬷嬷。也是因为这是个大肥缺。”
    “她怎么会有红玉镯子呢?”
    “从家里带来地吧。据说她家里也是个富户。就不知道为什么会送女儿进宫。”
    这下我明白小莲对程金翠之流深恶痛绝的原因了,她们根本就是一类人,乌鸦总是见不得猪黑的,因为看着就像照镜子一样,格外刺眼。
    小莲费尽心机混到我身边,可惜我让她失望了,跟了我快一年,一点好处没捞着,连皇上也不拿正眼瞧她。灰心失望之下。遇到了宋方,照她的话说,是“为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肯定会加官进爵”的有为青年,一旦进京,“京城的小姐们会抢破头”,所以她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太后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念着:“不行。我要马上把她赶走。”
    我忙拉住她:“母后。要赶也明天赶啊,这会儿都睡下了。其实。只要她痛改前非,还是可以留用的。”
    “绝对不可以!”太后的语气异常坚决:“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这种心眼又多又没节操地女人是最靠不住的,为了讨好男人,让她杀了你都会干。
    “不会的了,小莲一再赌咒发誓,说她虽然跟宋方有私情,但从没说过一句不该说地话。”
    太后嗤笑道:“这种屁话你也信?你自己也是过来人,两个人要好的时候,什么秘密什么隐私都恨不得跟对方分享,何况宋方会勾引她,本来就是为了培养一个耳目。如果她不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人家会搭理她吗?又不是爱她才跟她在一起的。”
    我承认太后讲的有道理,我自己何尝又真的相信小莲呢?自从她跟宋方在一起后,就彻底失去了我的信任。之所以会这样说,不过为了让太后息怒而已,
    但结果适得其反,我越是表现得毫无城府,太后越是恼恨小莲的所作所为。因为在她看来,小莲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胆大妄为的,换句话说,这叫有意欺凌心地纯善地主子。
    我只好开门见山地问:“您准备怎么处置小莲呢?”
    太后重新躺下道:“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在外面奔波了那么久,被这个掳那么劫的,受尽了惊吓,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行。母后这段时间也受尽了煎熬,不如我们娘儿俩找个地方去消暑吧。”
    我笑了起来:“暑天都快过了,还消什么暑啊。”
    “你忘了,今年是润七月啊,明天是七月三十一,后天又是七月初一,你的生日要推迟一个月了。不过也好,正好休息一个月,等精气神养足了,再热热闹闹地过一个生日。”
    我连忙推辞:“不用了啦,除了以前奶奶在的时候,生日一大早有一碗长寿面,以后再也没提起过,我对生日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太后抚着我的背说:“就因为从前没人给你过,今年才要好好过啊。”
    “最好不要。刚刚打过仗,又闹洪灾,老百姓粥都没得喝的,宫里还庆生,传出去影响不好。”
    “你呀,总是顾忌这顾忌那,这样在宫里是吃不开的。没有魄力,没有一点狠气,连奴才都敢欺到你头上去。”
    我知道她又在隐射小莲那桩公案,但这完全是两码事:“大灾之年隆重庆生,就算别人不说什么,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还不如把那些钱拿去赈灾呢。”
    太后长叹一声道:“我这样的女人,怎么生了一个连蚂蚁都怕踏死的女儿呢?傻瓜,你以为这样人家会感激吗?不会地,他们只会嫌你给得太少。既然可以把庆生的钱捐出去,公主的俸银为什么不可以捐?还有那从没人住过的公主府,是不是也变卖了捐出去?还有几箱子价值连城的珠宝,是不是也可以捐出去?灾民连粥都喝不上了,你还戴什么珠宝。”
    我无言以对,太后的观念我不能接受,但她的话又并非强词夺理。
    太后拍了拍我的头说:“如果你只是个平头百姓,尽可以做善人,给路过的脚夫送一碗凉茶,给隔壁地孤老婆婆添一碗稀饭,他们真心感激,你自己也觉得欣慰,因为你只有这么大地能力,你已经尽了力。”
    “但我是公主,我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如果是我给人一碗凉茶,一碗稀饭,别人不仅不感激,反而会骂我小气,是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母后也希望自己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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