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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少女太妃:恬妃传-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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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不再追究,缓缓转向白芷,“是不是……宫里人都听到什么传言了?”

白芷抿嘴低泣,许久才道:“奴婢不信的,皇子们都那么善良,五殿下更是最亲和的,他怎么可能……公主,我们先去换衣服好不好?”

“谢谢你白芷!”真意转身兀自喃喃,“这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芷抹去眼泪,此刻好月和西林都不在,朝服穿戴极其繁琐,她需亲手为真意穿上。

当将最后一件佩饰为真意戴上时,齐泰匆匆跑来,“白芷,快准备,皇上和娘娘要出宫了。”

真意闻言心中一凛,暗暗在广袖中握拳,随即轻振袖幅带着白芷一同出来,只见皇兄与皇嫂并肩而出,两人面上的悲伤自不必说。但让真意大大松了口气的是,杰项此刻紧紧跟随着父亲和嫡母,他的脸上没有异于寻常的神情。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

或者说,皇兄和皇嫂相信杰项的话,相信杰项是无辜的,而范新兰是因悲伤而魔怔了。

当帝后驾临宸王府时,几乎震动了整个京城,大小官员一皆离家赶往宸王府侍驾,这一夜,京城注定不得安宁。

一袭端庄隆重的凤袍,睿皇后一手轻轻搭着身边的白芷,跟随着皇帝的步子缓缓进入儿子的灵堂,可她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去参加祭祀,竟不再显露半分悲伤。

唯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无法骗人,证明着她曾有的痛哭。

范新兰与金茉满身白衣素服已穿戴整齐,她们跪于灵台边,此刻抬首望着臻杰和悠儿的眼眸中充满了期盼,可这份期盼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帝后的到来,并不能予以她们的丈夫重生。

礼节过后,臻杰带着悠儿进入停放了儿子尸身的屋子,而一进门瞧见的,就是失魂落魄的若晴,她还是穿着方才的衣裳,似乎自到来后,就不曾离开过半步。

当悠儿拖着灌铅般沉重的褪一步步走向儿子时,若晴忽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你当初就把孩子还给我,如果你当初就承认他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就不会有今天,章悠儿……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若晴抬手指着面前的悠儿,一如指着杀害了杰宸的刽子手,可是面对毫无表情的悠儿,手臂还是渐渐无力地垂下。随即是若晴的失声痛哭,肝肠寸断。

“你的孩子,那年就死了。”悠儿的冷静带着一分木然,而她的目光早已越过若晴落在了儿子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昨晚还在自己面前因歉意而笑得犹如孩童一样的儿子,这一刻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面前。那样孝顺的儿子,怎么能舍得让母亲承受这噬骨剜肉的痛?

杰宸,我的孩子……你去那里了?

悠儿几乎不敢再往前走,身子稍稍往后一仰,落在了臻杰的臂弯里。

多少年前的痛苦又被勾起,臻杰永远也忘不了臻海死的那一晚母亲抱着自己失声痛哭的场景,可他如何也不敢想,有一天最爱的妻子和自己,也要承受这份痛。

*

*

很抱歉,琐琐没有考究过历史上有没有皇子死了,帝后出宫去吊唁的。我只是想把他们的皇室变得家庭化、人性化一点,也许有,但也可能这仅在我的小说里会有。嗯嗯!希望各位大人见谅。

关于杰宸的死

天若有情(二)

“不要怕,那是我们的儿子。”臻杰强忍心中悲痛,哑声道,“是杰宸。”

悠儿摸索着将手伸入丈夫的掌心,五指与其紧紧相扣,随即绕开若晴一步步走向杰宸。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长子,是她多年精心培养的儿子,于自己而言,杰宸更是一个信念,这股信念意义重大,支撑着自己一生的尊严。

可如今,一切期望抱负都烟消云散,面前的儿子已然往生。

“孩子……”悠儿低呼一声,哆嗦着去轻抚杰宸的脸庞,触手是惊心的冰凉,那种痛瞬间游走在周身,几乎要夺取她的生命,但倘若可以用自己来换儿子,她一定愿意。

轻轻托起儿子的肩旁,悠儿颤抖着将杰宸拥在怀里,十指轻轻抚过他的面颊、肩膀、手臂……

“为什么?”悠儿终潸然泪下,“你怎么可以离开母后?我的儿子,你去什么地方了?”

立于床前看着悠儿的悲痛欲绝,臻杰胸前如巨石压迫痛得喘不过气,丧子之痛,妻子之痛,让他这位九五之尊在这一刻感到自己是那么得无能。原来在帝位太久,竟要在儿子离世时才能感到一份父亲的责任,而在这之前,他对于儿子更多的是无止尽的要求。

臻杰将腰际自登基以来便佩戴着的龙佩解下,轻轻替儿子系在腰间,继而含泪扶着悠儿的肩头,“让孩子安静睡吧,你我如此不舍,儿子的魂魄如何能安然离去?”

悠儿绝望地闭上眼睛,在这一刻止住了泪水。

“儿子,并非你父亲绝情,也非母后无情,身在帝王家我们都无可奈何。好孩子,来生你我在做母子,只是……我们一定要远离皇室,做一对一生幸福的母子。”悠儿心中低呼,将儿子的身体缓缓放平,从胸前掏出一块贴身的玉佩放入儿子怀中,口中喃喃:“你带着父皇和母后的贴身物,来生我们好找。”

几番不舍在胸前起伏,让悠儿心痛得无以复加,可她还是镇定下了情绪,转身对臻杰道:“我不会有事,皇上去办正事吧!”

与妻子四目相对,臻杰读出她眸中的坚强,微微颔首,“你再陪陪儿子。”

然话音刚落,外头的嘈杂打破了沉寂,臻杰、悠儿、若晴俱皱眉,不敢想这样大悲之际,还有人敢在宸王府闹事。

即刻便有齐泰进来,躬身道:“王妃……王妃娘娘又指五殿下是杀害大殿下的凶手,又撕闹起来了。这会儿昕亲王同和亲王将他们分开。王妃娘娘体力不支,仅有侧妃守在灵堂。”

“她要闹到什么时候?”悠儿漠然地,冷冰冰说了这一句。

臻杰亦无比反感,叹道:“安排前来侍驾的的臣工到前厅,朕有事与众臣商议。另外杰宸身后事交由杰欢和臻云叔侄料理。”

齐泰才旋身离去,就听软软坐于一边的若晴冷声道:“皇上不抓凶手,难道要放任害死杰宸的凶手不管么?”

“你的说什么?”臻杰皱眉,“哪里有什么凶手?杰宸的死因大家都很清楚。”

“那皇上给臣妹一个理由,告诉我新兰为什么抓着杰项不放?”若晴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只是同情可怜范新兰,又和她一样悲伤过度。

悠儿忽而开口,冷声道:“那晴儿你给我一个杰项要害死他皇兄的理由。”

若晴不服,瞪着悠儿,“杰宸要做太子啊!杰项的娘倒底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难道你不怕这孩子报复你?”

悠儿一双通红的眼睛忽而射出凌厉,目光紧紧锁在若晴的身上,“皇姑可以伤心,可不能蒙住了你的心。如果你再这样糊涂,对得起杰宸?能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吗?”

臻杰没有说话,轻轻握了握悠儿的手便离开往前厅去,若晴愣了半日,将泪水咽下后无力地问了一句,“如今好,你我都不必再挂念,一切都结束了,往后……我终可以和皇室没有瓜葛。”

悠儿起身走到若晴面前,伸手与她相挽,却相顾无言。

前厅,所有到达的臣工都按序侍立,臻杰坐于上首接受众臣的道慰,沉静半刻后,指了指齐泰道:“告诉各位大人宸亲王的死因。”

齐泰应诺,轻掸拂尘朗声道:“经太医验证,宸亲王因颅内受损而死,而颅内伤为昨夜于西郊马场跌落所致。因昨夜未曾发现,才导致今日伤势突发救治不及。”

众臣哗然,立于一侧的臻昕更是难以置信,他明白君无戏言的道理,也就是说皇兄已告示天下杰宸的死……是……

“朕以为杰宸身手矫健马术极佳,不会轻易从马上摔落。”臻杰冷声道,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一脸不安和无比莫名的臻昕身上,“昕亲王接旨带人前去封锁马场,即刻执行。”

不管有多么不理解,不管有多么难以置信,臻昕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力,他只能抱拳应诺,只能反身离开厅堂。

背后但听皇兄又朗声对群臣道:“朕本欲立宸亲王为太子储君,而今事已至此,朕要追封杰宸为诚孝太子,众臣可有何异议……”

臻昕没有再听到后面的话,更不知道群臣的反应,他只是还未从杰宸之死的悲伤中走出来,似乎又要卷入另一场风波去。

此时有央德公主府的马车在门前停下,若珣一下车根本顾不得与臻昕说话便直往府内奔去。

舒尔立在臻昕面前,面上的神色极其凝重,“你,要去哪里?”

“封锁西郊马场。”臻昕惨然笑道,“您去看看皇嫂吧!而今最痛的人莫过于她,可是皇嫂……却要表现得比谁都坚强。”

天若有情(三)

舒尔未语,他在臻昕眼里看见一丝不安,虽然不曾询问,但大体能猜出不安的缘由。于是轻轻搭过臻昕的肩胛,“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有机会我会问一问皇后。而且,我认为皇上或皇后会找你和韩小姐谈。”

臻昕淡淡一笑,点头表示肯定,随即晃过舒尔匆匆上马,带人直奔西郊马场。两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不愿意踏足那块美好的地方。本以为那里是“世内桃源”,是他此生可以舒心安心的地方。可现在马场竟然莫名地卷入杰宸的死亡,昨夜的误会尚未来得及对韩柔解释,此刻自己带兵前去,要她情何以堪?臻昕勒马苦笑一声:或许这就是身在皇室的悲哀,皇室之人除非死亡,不然一生都不得“自由。”

目送臻昕离去,舒尔轻撩袍裾跨步入府,赶上妻子后一起见过臻杰,又做了礼仪,向独自守在灵堂的金茉和在一旁陪同的杰欢等人道了安慰,便与若珣一同去最后看了杰宸。

当年众姊妹随父皇离京,京城内只留了若晴与若珣,若珣对杰宸的情分自然也不浅,一见躺于榻上的杰宸便泣不成声,与大姐姐相拥哭成了泪人。

舒尔何以不痛,但痛又能如何,而今的真舒尔早不是当年的莽撞热血少年。

“皇后何在?”他问一旁的侍女。

侍女答:“回驸马爷,娘娘去看我家王妃。”

颔首会意,舒尔转身对妻子道:“多陪一陪大皇姐,我去向皇后请安。”语毕对那侍女道,“请姑娘引我去。”

侍女不敢拒绝,遂带着舒尔往自家王妃的屋子去,方走到回廊下,却听舒尔道:“你去侍奉两位皇姑便是了。”

待那侍女离开,舒尔才缓步走到屋外,只因见此处廊下无人侍立,便知道是姐姐屏退了左右,但难抑心下好奇且又对臻昕做了许诺,他不得不听一听里面人所说的话。

才走近,就听一把女声悲伤而泣,定是杰宸之妻范新兰,“并非儿臣有意诬陷五弟,可是当时只有杰项在场。王爷他本没有受伤身手灵活着,怎么就能这样直挺挺倒下去砸着后脑?就算是摔了,五弟那么好的功夫,做什么不救呢?他都能在熊掌下救出一个丫头,怎么就扶不住一个要跌掉的人呀?母后哇……难道王爷他死得不冤不惨么?您要儿臣往后怎么办?好端端的人呀……王爷若是久卧病床我好歹心中有准备,可是……可是就那么突然,那么突然王爷就走了……母后……”话至此,范新兰已然哭得哑声,只听那肝肠寸断的哭泣绵绵不绝。

“你知不知道杰项是谁?”又听姐姐的声音响起,可却那样冷静与冷漠,仿佛她根本没有经历丧子之痛。

范新兰的哭声明显顿了顿,便听姐姐又道:“她是你父皇的儿子,是皇贵妃一手带大悉心教导的皇子。他比起杰宸,仅差在不是嫡出。但倘若没有杰宸还有杰安杰康,他就会比任何人都尊贵。”舒尔察觉姐姐顿了顿,不知是否在忍悲,“你这样激烈地闹,会把事情越闹越大,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退一万步,杰项因此获罪锒铛入狱甚至判刑问斩,我问你?杰宸还能活过来么?”

“不是的,母后……”范新兰哭诉道,“儿臣没想能得到什么,儿臣也知道王爷他不会再活过来,可是可是……母后哇,我们怎么能放着凶手……”

“住嘴!”舒尔一震,姐姐的厉声是他极少能听见的,只听她冷声继续喝道,“我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你父皇已然昭告众臣杰宸的死因,他是从马上摔伤惹出内伤救治不及时而发病死的。范新兰你给我一字一句地记住了!你还在这里对我哭诉?对我喊委屈?倘若你安安分分地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舒尔明显感到,姐姐开始发泄自己的怨恨,正将一切痛苦都宣泄出来。

“他会出事么?一定不会!因为你能扶他一把。范新兰,当初我如何交待你的?我要你侍奉好你的丈夫,让他安乐安康……你做到了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怀疑别人 ?'…3uww'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喊委屈?”

“母后……”只听见范新兰的失声痛哭,渐渐的似乎也听到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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