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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少女太妃:恬妃传-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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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睁开眼睛,视野所见,是一床湖绿色梨花帐子,分明记得已入寒冬,可所见所感,却暖如阳春三月。

难道另一个世界,是没有冬天的?

“宇儿!”一声熟悉而久违的呼唤,唤出了心底的泪。

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生怕太过急躁吓跑了呼唤自己的人,可是这一次似乎不会再失去了,她可以忘记一切,绝不忘那一个约定——再见,即不再分离。

“君心无绊,只待执手伊人,从此海角天涯永相伴。”这一句辗转旁人传入自己耳中的话,从不曾折损过半分心意。

“你醒了!渴么?要不要喝水?”心爱至深的女子完好无损地躺在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含着几分彷徨和茫然,这不该是自己想给她的,可这一刻却说不出任何暖心的情话,只觉得这一句关切,才能真正代表自己的心意。

似乎爱人从没有离开过,赫臻轻轻牵起茜宇的手,就仿佛相遇相识的那年夏天,自己在馨祥宫里唤醒午睡的茜宇,朦胧还未清醒的她在梦里冲着自己甜甜一笑。

回忆里只有这些美好,所有的痛苦艰难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往后,只会更美好。

“我们是死了,还是活着?”茜宇凝视了赫臻半日,努力蠕动稍嫌苍白的嘴唇,却只问了这一句话。

“活着!”赫臻简单地答了两个字。

因为一日一夜地守候,赫臻对茜宇的愧疚渐渐淡去。他明白不能让自己对妻子的爱里带有愧疚,这样的爱会很辛苦。可自己让茜宇等了那么久,等了得那么辛苦,甚至那一次受伤挣扎于生死边缘时,几乎磨去她所有的坚强。

若不愧疚,那仅是自欺欺人。

可经过这一次在床边的守候,守候还未苏醒的茜宇,经历这等待中每时每刻的煎熬后,这一份亏欠已稍稍得到了弥补,而今摆在他们夫妻面前的,只剩下最后一道关。

但能否越过这道阻碍,决定权在茜宇的手中。

“我们活着,我们从今以后都会在一起活着,好好地活着。”赫臻伸手轻抚这张在守候的一日一夜里抚摸亲吻了无数次的面颊,但这一刻手心传来的是叫人安心的温热,“可是……明天皇室就会为你举行葬礼,你和我一样,从此将消失在世人面前,不复存在。”

不用问,答案在心中早已了然。只消将仅存的那一丝回忆勾起,茜宇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她并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可一定出了重华门出了深宫大院……离了那个给她幸福又让她痛苦的皇宫。

可是!

她的孩子怎么办?她那未满八岁的儿子,她那刚出生还未见过娘亲面容的女儿,她这一双儿女该怎么办?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赫臻的手掌之上。

“如果……你割舍不下,我们可以带走真意。”赫臻缓缓道,“她还是个婴儿,我们完全可以带走她,但是昕儿……他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茜宇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眼泪却冲出眼眶流淌不息。

赫臻大痛,他也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他和茜宇之间的爱容不得任何彼此之外的人和事物存在,甚至是他们的孩子。虽然远离了皇宫、脱离了皇室,但它们所带来的悲哀和痛苦,并不能完全去除。

倘若臻昕还未懂事,倘若他和当年臻麟一样尚年幼,那么……不对,这不是逃避的理由和借口,他应该做的,是带着爱人一起来面对这个问题。

“只要你愿意!”赫臻道,“我不该说‘昕儿已不属于我们’这样的话,他是我们的儿子,永远不会改变。宇儿……只要你愿意,任何安排我都为你去争取。”

因药物作用昏睡太久,茜宇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力气,她仍旧闭着眼睛,却稍稍抬起了手示意爱人抱自己入怀。

赫臻会意,双手捧起她产后虚弱的身体,拥入怀中的茜宇竟这样瘦弱。

“以后……都会这样抱着我吗?”眼泪渐止,茜宇的嘴角有了淡淡的笑容,“真的会带我走吗?”

“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就走。”

茜宇的笑愈加浓郁,她心满意足地靠在丈夫的怀里,从此这个胸膛就只属于自己。

举目四望,轻声问:“这里是哪儿?”

“秦成骏的别院。”赫臻答,“他新置的房子,没有别人知道,包括……你的父兄。”

茜宇顿了顿,随着赫臻的话,亲人朋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一一闪过……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茜宇喃喃,“我若什么都想要,以我们的身份地位也许什么都不能真正得到。眼下舍弃所有,但能拥有丈夫对我全部的爱,足矣!”

她缓缓抬头看着赫臻,伸出无力的双手捧起他棱角分明俊朗刚毅的面颊,含笑轻语,“你也是一样,所以放弃了一切的一切,只取和我彼此相守的承诺。对不对!”

颔首,肯定。

赫臻吻上茜宇苍白的嘴唇,轻轻的一啄,“所以,心有灵犀。”

“赫臻!我爱你!”茜宇含泪含笑含悲含喜,“我们不带孩子走……昕儿已是大孩子了,他早已在心里埋下人生的抱负,他真的不属于我们了。真意,至于真意,她也必须留下,有她在,昕儿才会过得更好。我已经是个自私的母亲,我不能再分开他们兄妹。”

“想不想再见他们?”

“想!”茜宇泪中带笑,“但需十五年,十五年后,我们再回京城看孩子。此刻若再让我看一眼昕儿、意儿,我未必能割舍。”

赫臻将茜宇复搂于怀中用体温来温暖她略嫌冰冷的身体,“大局已定,以后游历天下,傍山依水,让我们忘记所有烦恼做神仙眷侣。十五年后,再回来弥补我们这对失职父母所亏欠孩子们的。”

茜宇轻轻摇头,眸中满是憧憬,“他们兄妹俩一定不会怪我们,倘若有一日他们知道真相,一定会为我们祝福。”

赫臻凝视怀中的茜宇,许久许久,才低声道:“你能无悔,我此生无憾。”

回报自己的那一抹笑容,仿佛将一切恩怨情仇全部化解,从此天地世界里,只有彼此,谁也不能打扰。

母后皇太后傅氏“逝世”的第三日,举国治丧,浩浩荡荡的殡礼仪仗将傅太后的灵柩送入皇室陵寝,与先皇雍和帝及淑贤皇后张氏合葬。

这位先帝盛宠至爱的女子终于抛下一双儿女追随先帝而去,世人感慨于两者间浓情深意的同时,却不知道随着傅太后的离去,雍和朝所有的纷争离恨情爱痛苦,都烟消云散。

傅太后葬礼后的第二日,城郊皇陵附近就破天荒在大丧期间破土动工,迅速地开始建造一座皇室宅院,所有人都对此怀了十二分好奇,不知谁将会迁至此居住。

傅太后逝世一个月后,宫里仍旧沉静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每一座殿阁屋宇都静悄悄的,除了襁褓中真意偶尔的大声啼哭,所有人连说话都轻声轻气,唯恐打扰了什么。

馨祥宫内,睿皇后已在此居住一月,她每日细心守候在真意的身边,真意每每啼哭她必都亲自抱在怀中拍哄,绝不假手他人。

还记得丧礼后大家在悲伤中想起该给这个才出生的孩子起名,按皇室族谱她因和姐姐们一样顺一个‘若’字,可谁也想不出一个美好的字眼来将一切情感寄托在这孩子的身上。

于是丧礼后沉寂许久没说过一句话的端靖太妃忽然开口,“茜宇身前最后一次喊她的女儿‘真意’。我记得先帝在位时曾给他与茜宇的儿子定下的名字,要做‘臻昕臻毅’意为‘真心真意’,既然这孩子是女孩不能排皇子的辈,不如就取本意‘真意’做名吧!她终究是先帝最后一个孩子,就不必再拘泥什么规矩了。”

此话上奏臻杰知道,乾熙帝并无反对,皇室宗亲上上下下也无异议,于是下旨册封未满八岁的五皇弟为昕亲王,赐名襁褓中的幼妹为真意,册封国尧公主。这对先帝的嫡子嫡女,从此无上尊贵,要享受世间所有的荣宠。

“意儿吃饱了吗?认不认得皇嫂?怎么笑了?什么事那么开心?”此刻,悠儿抱着真意在暖阁内踱步,小丫头刚刚吃了奶,正瞪着溜圆漆黑的大眼睛看着抱着她的皇嫂。

这孩子自出生起就不怎么爱哭,偶尔饿了疼了不舒服了才会哭几声,只是一哭就会很大声,仿佛能响彻宫宇。但更多的时候真意爱笑,不管悠儿、若晴还是德妃、若珣、缘亦等人,但凡抱过她的,且而她正醒着的时候,就一定会笑。

今日是真意满月的日子,若是平时,便是一般宫嫔所出的皇子皇女,内务府都会督办几桌喜宴以示庆贺,但先帝的百日禁娱刚过,又挨着为傅太后服丧,谁也没有心思了。

真意还很弱小,刚满月的孩子每日大多在睡梦中渡过,所以每每她醒着,悠儿都要亲自哄她、与她说话。这样小的孩子还不会认人,但真意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醒来,等一个人来看她。

“昕亲王到。”外头的通报声也变得温和,话音刚落便见臻昕带着一身雪珠子进了来。

“皇嫂,意儿还醒着么?”臻昕进门便要往皇嫂这里跑,却被悠儿拦下,“快换了衣裳烤一烤再来,你身上太冷妹妹吃不住。你放心,她还醒着呢,就等小哥哥来看她。”说着坐下又哄真意,“意儿快看看,哥哥来了。”

缘亦跟着进来帮臻昕换衣裳洗手,小家伙在暖炉旁将手烤得极暖后才来到妹妹身边,小心地握了真意软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闻声,真意扭头看着臻昕,盯了须臾便一如往日咧嘴笑起来,笑弯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发着声音,看起来极其愉快。

“哥哥来了是不是?意儿认得哥哥呀!”悠儿轻轻托着真意的小脑袋,一说话小丫头又转头来看自己,亦是笑得很开心,虽然她根本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

“哥哥今日学了什么,让哥哥讲给意儿听好不好?”此刻悠儿哄着幼小的真意俨然慈母,身上看不出半**为皇后的影子。

“今日权太傅开讲柳宗元的《封建论》,我已背出一些了。”臻昕含笑答话,却忽然记起了母亲的教诲,切不可囫囵吞枣急于和兄弟比拼背书,需得将文章吃透弄懂才好。如是想着,不由得眼前出现母亲那张温和的笑脸,一时愣住。

直到又闻真意咿咿呀呀之声,才回过神来。

“会不会学得太深奥了?”悠儿兀自笑了一句,正要再说,却抬头见缘亦垂首离去,而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且缘亦也非独一个,如今宫中上下但凡与母后有些情分的,每每来看望臻昕和真意,最后都无法忍住悲戚,缘亦则一个月以来,每日仍旧会垂泪。

悠儿并不怪她们在人前的失态,毕竟她明白,倘若自己不在事后得知真相,也许会和缘亦一样,起码母后“去世”的那天,蒙在鼓里的自己也伤心欲绝、常态尽失。

“的确有些难懂,我和杰宸都被唬住了。不过我们会好好学,权太傅讲现在不明白的地方,将来一样样都会从脑子里冒出来。”臻昕依旧笑嘻嘻逗着妹妹,但真意已打了哈气有些困倦。

“皇嫂,意儿什么时候能讲话?”臻昕问。

悠儿笑道:“明年除夕她就该会说话了吧!”

“啊,快过年了……”臻昕有些黯然,话音愈来愈低,“原以为今年能和母后……”

悠儿将困倦的真意横抱在手里,腾出一手轻轻抚了臻昕的额头,“昕儿要快些长大,你答应母后要照顾妹妹的是不是?”

臻昕用力点了点头,低头注视兀自**着手指的真意,看着她安逸幸福不知世间苦的神态,终展开笑脸,“昕儿一直都记着。今年过年,我多了一个妹妹。”

悠儿心中微叹,唤来奶娘抱走真意,对臻昕道:“莲妃那里在给你们叔侄兄弟量体做过年的新衣裳,今年不要内务府派绣女做。皇嫂此刻带你一起过去,昕儿的衣裳皇嫂亲手给你缝。再过几日就过年了,虽不能大肆热闹,咱们总要应个景,图个吉祥如意。”

“多谢皇嫂。”臻昕淡淡一笑,并无多少兴奋。

悠儿又唤缘亦进来给臻昕穿雪衣,一壁问道:“做什么下学时总要自己走回来?外头多冷,不是给你备了暖轿么?”

“冷一些精神,暖轿里热烘烘的,叫人头脑发热。”臻昕答得很实诚,伸开手让缘亦将外衣穿在自己的身上。

披上貂皮雪衣看着臻昕,悠儿纤长的黛眉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这一年的除夕,是臻杰登基以来过得最安心也最清静的节日,安心为的是朝廷大患得以铲除,清静因的是父皇和傅太后“大丧期间”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除正月初一祭天祭祖,他头一次仅和妻妾儿女一起过了个节。

也是在除夕那晚,悠儿告诉自己,后宫隐患已除,希望自己往后能多多雨露均沾,好为皇室开枝散叶。深知这是身为帝王的一种责任,但看尽父亲那一朝后宫妃嫔冷暖兴衰的臻杰并不想到处留情,认为没有必要徒惹得后宫为此明争暗斗争风吃醋。

悠儿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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