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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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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追寻属于我的那份真实,那份生存的意义。而谢风,就是我的真实,我的意义。

注:⑴出自《诗经》,意为有一位青年樵夫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但那位姑娘却即将出嫁,所以始终难遂心愿,只有无尽的忧思像河水一样宽广。

第一卷,风之卷:往事如风 (七)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下)

漫天飞雪起舞于他的黑色衣袍,骄傲而清冷的眉宇间漫出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走上前拉起我的手快步行走于茫茫雪夜之中。

我心砰然,望着他清隽的眸子,道:“我们去哪?”

“家。”

“家?”我疑惑道,“你家是栾城的?”

他笑笑,道:“不,是你我的家。”

我一惊,甩开他的手,止步道:“你又胡言乱语。”

他亦停下,回头望着我,道:“家,不过是世人赋予的代称。在我心中,能消人愁苦,慰藉人心之处就是家;有知己朋友,结友忘机之处就是家。这几日,我瞧你日日憔悴,孤独悲伤,实在……”

我不等他说完,接口道:“我与你非亲非故,既非知己,也非朋友。”

他急道:“人生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⑵。何不把我当成一个忘机之友?”

我犹豫地望着他,他执起我的手,道:“阿棠,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说实话,对别的女人,我只有yuwang。对你,却不同。你既然闻箫声来,相信你对我并非毫无情意。为何要禁锢自己的心?”

我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心中却颇为所动。阿棠,这样亲昵的称呼,从未有人这般唤过我。

饶是如此,我依旧力不从心地说道:“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更不该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何况,我已经……”

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在我的唇上,然后不由我反抗,用力拽着我的手向前走。

我惊呼一声,叫道:“你放开,我生平最恨人逼我。”

他不理睬我,继续走着,直到把我拽进一间简小的木屋,他才松开我的手,道:“恨我,总比不理我要好的多。”

他说着把我推到一个椅子上,我这时才注意到屋内的一切。

这个木屋实在是简单的很,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床,一桌,两椅。桌子上更是干净,只有两个酒碗。唯一突兀的,就是铺满一地的酒坛子。

我叹一口气,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何必如此?”

他执起一个酒坛,随意饮了一大口,道:“像你这样大户人家的深闺小姐,一定不曾借酒消愁,又怎知酒消不了愁。”

“谁说我不会喝酒?”我毕竟年轻气盛,脱口而出,说出后方觉后悔,然而为时已晚。

他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星眸更亮,又随手掷给我一个酒坛子,道:“你看门外的溪水都已结作了冰,我一剑下去就能将它砍断,水尚能断,愁又为何消不得?”

我望着碗口粗的酒坛子不禁皱了皱眉头,我虽然喝过酒,却毕竟只是幼时浅尝辄止的品饮,绝没有这等海量。但是,终究不愿被他耻笑,便端起酒坛勉强喝了一口。

这酒甚浊,自然也烈,辣的我险些呛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随口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神情却出奇的清醒,道:“水能断,愁可消,只因时过境迁。你我已经相遇,就像从栾城到邢台原本只有一条路,如今行至一半,又新修了一条更宽广之路,为何还要固守着原来的路?”

我道:“人总是害怕面对新的事物。年轻人,难免鼠目寸光,只能看到十丈之内的宽广。谁又能知道,这条新的路是否徒有其表,往后是否比旧路更为平坦。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要从旧路走,岂能言而无信?”

他又拿起一坛酒,道:“你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哪条路好走?至于那个‘别人’,你对他又了解多少,你能确定他让你走的是一条你想要的路?”

谢风啊谢风,你为何要步步紧逼,我叹了口气,道:“你醉了。”

他却笑了,眸里的光芒犹盛春晖:“但你却没醉。”

我无奈,遂粗饮了一口。

他望着我喝完,忽然神色黯然,叹道:“你相信缘分吗?”

我淡淡道:“也许。”

他端着酒坛,摇摇晃晃着站起来,说:“以前我不信,但现在我信。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⑶为谁?为你。从未有一个女孩子,让我如此念念不忘。”

“为我?”我苦笑,大饮一口,辛辣的液体如穿喉的鸩酒,xiaohun断肠,“我有什么好?”

“有时候我也会想,你有什么好?我甚至痛恨这样的自己,居然会为一个女人痴迷如此!”他说着,突然用手指着我厉喝道:“你走!我不要再见你!”

我双颊发烫,心底蓦然一惊,起身向后连退数步,哀婉道:“你叫我走?”

他傲然昂首,双眼却通红,道:“你既本不愿来,我身为男儿,自不会强留你,更不会哀求于你,你走吧!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好!我走!”我头脑发胀,眼前天旋地转,摇晃着走到门口,竟有一滴泪充盈在眼眶。他为何迫我前来,又逼我离去?我扶着门框,他那样骄傲不群的一个男人,我对他如此绝情,岂不是伤透了他的自尊与痴心。而我,我如何狠得下心,难道这几日,我心底不是一样念着他?

终于,酒精驱散了我所有的理智,什么婚约,猜忌,通通都是过眼烟云。

我霍然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他,坚定地说道:“不,我不走。”

注:⑵出自元代白朴的《沉醉东风?渔夫》,原句是“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忘机友,指相互不设机心、无所顾忌、毫无机巧算计之心的朋友。

⑶诗出自黄景仁《绮怀》前四句,黄景仁年轻时曾同自己的表妹两情相悦,但故事却仅有一个温馨的开始和无言的结局。此诗正是咏叹这种时过境迁的悲伤之情。

第一卷,风之卷:往事如风 (八)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上)

他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又黯然道:“你为何不走?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走到他身旁,嫣然道:“只因我还未醉,还没试过酒是否真的能消人愁。”

他扶着我的肩,柔声道:“那你为何不试试?”

我闻言身躯微震,举酒而饮,已不知是何滋味,曼声道:“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⑴”

他将我揽入怀中,道:“我不是黄景仁,你也不是他表妹,不必为‘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而伤悲。你不要怕,人生在世总该为自己而活,谁也不能干涉我们。”

你不要怕。犹记得相识之初,他也总这样低声宽慰我。

感念之际,越发愁绪缠绵,我叹道:“只可惜,人总不能太为自己,那样会负了他人。”

他纵声而笑,不屑道:“古时,楚汉争霸,胜者为谁?三国时,独占鳌头之人又是谁?”

我不知他何意,茫然地对上他的眸子,道:“自是刘邦和曹操。”

他又道:“你可知楚霸王何等威风,为何被市井出身的刘邦迫得个乌江自刎的惨烈下场?刘备孙权亦不是善与之辈,又为何悉数败在曹操手中?”

我回道:“从来胜负之事,自有天时地利人和。”

他轻点了下我的额头,道:“你说对了一半。天时地利不过是辅因,人和才是正主。楚霸王虽一世英雄,却碍于英雄的名头,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看似洒脱,实则憋屈的很。而刘邦则不同,他本就自贬身份,人人皆知他本是个无赖小民,所以无论怎样都无可厚非。我看项羽之所以会败,也是败在‘英雄’二字上。三国时,虽有刘备知人善用,孙权雄姿英发,但曹操一句‘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便已注定成败之数。”

“此言差矣,”我摇头道,“英雄,不当以成败论。”

他笑道:“瞧你的样子,倒像是被夫子教成了迂腐不堪的老学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世英雄又如何,输了便是输了。只有赢的那个人,才能获得他想要的一切,才能过上真正自在的生活。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礼教之内,万事莫为。一世为人,为何总要被礼教所压迫。你是为你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世俗教义而活。让礼教条规为你所用,才是上上之人。”

我叹道:“我知道你在讽刺我,却偏偏拿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有谁愿意为世俗所牵绊,为名利所驱使?只是,太多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有能力去改变它,自然最好。若没有能力,就只能屈服忍受。毕竟你我,都不是那上上之人。”

他闻言脸色骤变,傲然之色盈于眼眶,一字一句道:“我今日在此发誓,为你,今生今世必成为世间第一等人,若违此誓,愿乱箭穿心而死!”

我不料他如此激动,被唬了一跳,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后怕,醉意登时已醒了七八分,慌忙捂住他的嘴,道:“何必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种事如何能拿来起誓。”

天下第一等人,只怕不是人事可为,他何必发此重誓!

“无妨,”他摆手道:“男儿立于世,死并无足嗟叹,有存世之志才算没有枉活。”

他是如此胸怀大志之人,我心中不免宽慰,又学着他的样子豪饮几口,赞道:“谢风,果然不是寻常人。”

说罢我酒劲上头,如坠雾里,他及时扶着我,迟疑道:“我其实不叫谢风。我,我姓陈……”

我打断他,叫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你如何知道?”他一惊,神色警醒地问。

“你如此精明,又怎会告诉我真姓名?不过,你也无须告诉我,”我学着他素日的神气,道:“名字不过是个代称,世俗之物,管他作甚。你是你,我是我,这样不就够了?”

他听我如此说,神色一松,又道:“我原居湖北,世代以渔业为生计。说我姓谢也算不得骗你,我家原本姓谢,因我爹入赘陈门,故改姓陈。”

听他说这些,我恍然想起一事,遂问道:“那你母亲?”

他目露凶色道:“我爹终日郁郁不得志,一直对入赘一事耿耿于怀。我娘家道中落后,日日对我娘和我大打出手,我也就罢了,我娘竟生生被他打断了一双腿。我恨极了他,早起了杀心,但娘爱爹至深,我不忍她伤心,所以未曾动手,总有一日……”

“你怎能对你爹起歹心?”我惊道,遂即记起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恍有所悟,又叹道,“这些年也苦了你。”

他冷哼一声,道:“他向来嫌我不中用,所以从十三岁起,我就独自在外闯荡,这期间九死一生的事情不知做过多少。总有一日我要功成名就的回去,到时再跟他算账。不瞒你说,我曾经还做过县吏呢。”

我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真看不出来!那你怎么又不做了?”

他无所谓道:“任谁都看得出蒙古人气数将尽,我只得自寻出路。与其将来做鞑子的挡箭牌,不如来日揭竿而起,驱除鞑虏,复我汉邦。”

我心念微动,脑中一热,便欲与他絮絮长谈,只是酒喝的太多,话也说不清楚,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是片刻工夫,我隐约看到他一双重瞳愈发明亮,便指着他道:“你不老实,你根本没醉!”

他像是在笑,嘴里说着:“那我再自罚三大碗。”

我开心极了,拍手叫道:“好!好!好!”

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青丝,似是叹惋:“你还是个孩子。”

我浑噩地望着前方,一阵晕眩,他的音容也越发朦胧飘渺,仿佛天边一缕烟雾,转瞬便被风吹散。

注:⑴出自《绮怀》后四句。

第一卷,风之卷:往事如风 (八)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下)

梦里,是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天风摇曳,日华流离。

一朵朵因风而舞的纯白,犹如情人的手,温柔地触摸我的青丝和肌肤。

我正因这宁静的美而欣喜不已,却见前方一个狐狸般狡黠而孤独的黑色身影正在踽踽独行,他一边走,一边高声唱着《有狐》。

我的心莫名的揪起来,跑向前拉住他的手,柔声道:“你还有我。”

他蓦地抬起头,却是一张陌生而冰冷的脸。

我惊地连退三步,叫道:“你是谁?”

那人狠狠地瞪着我,道:“我是刘玢。”

此声一出,我犹如坠入清寒刺骨的冰窟,惊愕地转过身,茫然的喊道:“那谢风呢?谢风在哪?谁是谢风?”

慌乱之中,有人牢牢握住我的手,道:“别怕,我在这。”

我登时睁开眼,一张清俊的面容映入眸中。日光逆在他背后,让我有一瞬的恍惚。

“你是谁?”

“我,”他略微踟蹰,道:“你就叫我阿谅吧。”

阿亮,不是谢风!西风呼啸而来,冰冷的触觉刺痛了我酸软的身体,刺痛了我的神经,我遂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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