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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独步明宫-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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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这五年来我被囚禁于万府,过得生不如死,唯一心愿就是想要万通的狗命。”

张婳慢慢坐直身子,问道:“云姨想在皇上面前揭发万通的罪行,让皇上治他的罪么?”

“在皇上心中我不过是个已死之人,何况后宫嫔妃如云,或许他早就忘了曾经宠幸过一位雅贵人。”阮念云自嘲地一笑,又道,“以皇上对万贵妃的宠爱,顶多斥骂一顿万通,非但不会治他的罪,说不定还会顺水推舟将我赐给他。”

张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皇帝昏庸无道,又视老妖妇为命根子,绝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已“死”的嫔妃惹老妖妇不痛快,遂问道:“云姨,您想怎么做?”

阮念云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眸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清的情愫,缓缓地说道:“这些年万通偶尔喝醉酒吐露了一些秘密,原来万贵妃在宫中秘密养了一个相好。”

她唇角抿出一丝冷笑,“男人最痛恨女人的背叛,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即便皇帝对万贵妃奉若神明,千依百顺,也绝不会容许她背着自己与其他男子欢好。万贵妃一旦被废黜,再收拾万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张婳皱了皱眉,叹道:“其实我和殿下早就知道万贵妃秘密养了一个面首,殿下也查了很久,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她究竟将那个男子藏在何处。”

“不要气馁,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阮念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曾趁万通喝醉时问打探过他的口风,他好像每隔十天半个月便会去见那名男子。你让殿下派人跟踪他,必定可以找到那个男子的藏身之处。”

张婳心想,她们能想到的朱祐樘必定也早已想到,又不忍泼云姨冷水,遂道:“好。我会转告殿下。”

阮念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闪过一抹忧虑:“阿丑说整个宫中只有你可以帮助我,是他叫我来见你。方才我出来时,看到汪直带着一群奴才凶神恶煞般地冲进乐工局,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快派人去打探一下,阿丑对我有恩,他若有危险,务必要救他。”

“云姨放心,阿丑是个忠心的奴才,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张婳立即出去吩咐绿翘去乐工局打探消息,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铜漏,再过一刻便是戌时,心下不由万分愧疚,这次又要让高斐空欢喜一场了。云姨既然想留在宫中报仇,她当然不能丢下她和高斐远走高飞。

她抬眸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扬声唤道:“小环。”

小环立即蹦蹦跳跳地奔过来,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么?”

张婳沉默了一瞬,低声说道:“你去一趟御河,告诉高斐,我有事,不能赴约,让他不要再等下去。”小环答应着奔了出去。

张婳默默地出了一会儿神,转身进去,温言问道:“云姨,您您饿么?我命人准备些饭菜过来。”

阮念云整整一日都躲在黑漆木箱之中未曾进食,遂道:“简单些就好。”

张婳命碧桃去小厨房弄了些饭菜,刚陪阮念云用了一碗饭,却见绿翘匆匆进来,脸色凝重,禀道:“太子妃,奴婢刚刚打听到,乐工局的阿丑已经溺水身亡了。”

“啪”,阮念云手中的玉箸掉落在地上,心中大恸,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间汩汩渗出,哭得泣不成:“阿丑,都是我害了你。”

“云姨,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张婳柔声安慰,脸色却凝重起来,想起方才经过御河时侍卫们在河里打捞,或许阿丑是为了保护云姨的秘密迫不得已投水自尽,看来汪直已经有所怀疑。

301 弃明投暗

碧桃却跺足叹道:“不行,汪公公已经命人包围住整个仁寿宫,现在就算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绿翘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奴婢倒有一个办法,不过雅贵人会受点苦。”

阮念云立即道:“只要能躲过汪直的搜查,吃点苦又算什么。”

“雅贵人请随奴婢来。”绿翘转身出门,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庭院中,指着几口种着荷花的珐琅大瓮,说道,“您藏身在瓮里,有荷花的遮掩,应该可以瞒过汪直他们的眼睛。”

阮念云想也不想地跳进一口珐琅大瓮里,绿翘又命人寻了一小截竹管让她含在嘴中换气,竹管露出水面仅一寸来长,天色又黑,外面的人极难发现其中玄机。

天际电闪雷鸣,大雨似瀑布般倾泻而下,黄豆般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这时汪直带着数十名太监冲进来,冷冷地打量着四周,高声喊道:“给我搜!”

张婳站在廊下,身上披了一件藕荷色金绣水仙花纹披风,仿佛刚睡醒般神色慵懒,装作满脸惊讶地问道:“汪公公找到本宫丢失的戒指了?你派个奴才送过来就行了,何必这般劳师动众?”

汪直披着蓑衣,整张脸隐在宽大的斗笠下,神色莫辩,阴恻恻地说道:“太子妃真是好手段,奴才栽在您手里心服口服。”

张婳故作糊涂地问道:“汪公公说什么,本宫一句也听不懂。”

汪直重重地哼了一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奴才已经查出乐工局的阿丑偷偷地运了一名刺客进宫,那口用来表演戏法的木箱有夹层,而刺客就躲在夹层里面,下午奴才在检查木箱的时候,若不是您非要奴才帮您寻找什么戒指,奴才早就发现那名刺客了。”

“居然有这种事情?”张婳惊愕万分,焦急而又愤怒地道,“这个阿丑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运刺客进宫,他想造反么?汪公公可有找到那名刺客?”

汪直盯着她,语气阴森:“那个丑八怪见事情败露,已经投河自尽,刺客却不知所终,为了保证皇上和各位主子的安全,奴才正带着人挨个宫殿的搜查,今夜就算掘地三尺,也定要找到那名刺客,太子妃不会阻拦吧?”

“公公说哪里话?”张婳装作忧心忡忡地说道,“刺客混入宫中必定图谋不轨,若不尽快抓到此人,本宫实在寝食难安。”

汪直冷冷地望向左右,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搜。”文人小说下载

数十名奴才立即蜂拥而上,如狼似虎般地冲进殿内,一阵翻箱倒柜,每一处可疑的地方都不曾放过,里里外外搜寻了三遍,方出来禀道:“公公,里面没人。”

汪直眉头紧皱,忽瞥到两侧的珐琅大瓮,双眼一亮,喝道:“把这些瓮全都给我砸了!”

张婳心陡地一沉,背后不禁沁出一层冷汗,不动声色地问道:“公公不会以为刺客躲在瓮里吧?”

汪直冷冷地道:“奴才觉得这些瓮倒是藏人的绝妙之所。”

“哐啷”几声巨响,两口珐琅大瓮瞬间裂开。雷声震耳欲聋,雨下得越来越大,天地间似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水晶帘子。

张婳心中暗暗叫苦,这般砸下去云姨迟早会被发现,掌心全是黏腻冰冷的汗水,勉强笑了几声:“公公真会说笑。刺客若真躲在瓮里,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窒息而亡了。”

汪直阴阳怪气地说道:“说不定这个刺客本事大着呢,学过什么龟息之法,可以长时间呆在水里。”

“哐啷”,又有三口珐琅大瓮应声而裂,眼见着几名太监抱着石块走向最后一个大瓮。张婳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眼,正欲阻拦,忽听一道威严的声音暴喝道:“住手!”

瓢泼大雨中,数名宫女撑着油纸伞簇拥着太后,风雨中宫灯明灭不定。太后脸罩寒霜,心痛地望着满地碎裂的珐琅大瓮,怒道:“你们在做甚么?”

众人跪下行礼请安,汪直面不改色地禀道:“回太后的话,一名刺客混进宫里意欲图谋不轨,奴才正全力搜寻这名刺客,惊扰到太后歇息,奴才罪该万死。”

太后脸色铁青,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诉哀家,刺客就躲在大瓮里?”

汪直低头答道:“奴才觉得并非不可能。”

“荒唐!你闹腾了这么久,刺客若真的躲在水里,早就活活憋死了。”太后冷冷地盯着他,怒道,“这些珐琅大瓮是先帝命人烧制,每一件的花纹全是先帝亲自描绘,你却将它们全砸了,哀家瞧你不是来搜宫,倒是成心与哀家作对。哀家问你,是不是未央宫那个贱婢叫你故意来气哀家的?”

汪直没想到这几口大瓮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忙赔着笑脸道:“奴才该死。奴才不知道这些大瓮是先帝爷留下的,奴才也是心急抓刺客,一时疏忽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望太后恕罪。”(重复的内容晚点改回来)

“宫中守卫森严,刺客如何能混进来?”太后鼻翼微微翕动,恨声道,“必是未央宫那个贱婢嫌哀家碍眼,故意让你过来生事,想要活活气死哀家?”

汪直心下叫苦不迭,低声下气地说道:“太后息怒。贵妃娘娘对您孝心十足,日夜祈祷您早日痊愈,又怎会让奴才过来捣乱?实在是奴才办事糊涂,闯下大祸,奴才罪该万死。”

张婳撑着油纸伞走到太后身旁,伸手轻抚着她后背,一脸乖巧地说道:“皇祖母,您看下这么大的雨,汪公公还带着人不辞辛劳地挨个宫殿搜寻刺客,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所谓不知者不罪,您就暂且饶他一回吧。”

汪直想不到她会出言替自己求情,不由怔了怔,忙道:“太后,奴才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乐工局的阿丑用表演戏法木箱暗中运了一名刺客进宫,事败后已经投河自尽,奴才翻遍了整个乐工局也不见刺客的踪影,所以带人挨个宫殿地搜寻。”

太后将信将疑,冷声问道:“仁寿宫每一个角落可都搜过了?”

“搜过了。”

“可有发现刺客?”

汪直满头大汗地答道:“奴才无能,不……不曾发现刺客。”

太后脸色阴沉,喝道:“那还不快带着你的人去别处搜。”汪直唯唯诺诺地答应,行礼后带着手下飞快地离去。

张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扶着太后的手乖巧地说道:“皇祖母,夜色已晚,孙媳扶您回去歇着。”

太后揉了揉额头,皱眉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那些守卫一个个全是酒囊饭袋,竟然会让刺客混进宫里。”

张婳送太后回屋,服侍她安寝后,立即回到锦宓阁,却见阮念云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握着一卷书斜倚在贵妃榻上,挥手摒退所有人,静静地上前伏在她怀里,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般心中满是喜悦与温暖,开心地唤道:“云姨。”

阮念云轻轻地抱着她,唇角含笑,感慨道:“像是做了一场梦般,我的小木槿不但长大了,还当上了太子妃。”

张婳闻着她身上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的香味,方敢确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轻声说道:“云姨,以后木槿会好好孝顺您,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阮念云脸色温柔,凝眸望着她瘦削的身子,叹道:“皇宫凶险残酷,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想必受了不少罪吧?”

张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说道:“云姨,您真是太小看我了。斗心机,耍手段,我可不输给宫中任何一个女人。”

阮念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302 表忠心

阮念云微微一笑:“方才你遇事临危不乱,镇定从容,对着老奸巨滑的汪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云姨很为你骄傲。”

张婳眨了眨清澈的双眸,得意地道:“我和汪直交锋数次,他可从来没在我手上讨过便宜。”

阮念云揉了揉她发髻,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和担忧:“别掉以轻心,汪直和万贵妃可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张婳长身而起,铺好床,微笑道,“云姨,好怀念小时候躺在您怀里,听您讲故事的情景。”

两人换上寝衣,并排躺在床上,张婳抱着阮念云的手臂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依稀听到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琉璃瓦上,仿佛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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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云暂且在锦宓阁住下,白天躲在寝殿里看看书,绣绣花,夜晚张婳便将她易容成小宫女的模样,带她出去散散步,并下令除了心腹侍婢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寝殿半步。

这日,张婳趁阮念云午睡之际独自出门,径直向未央宫行去,经过月华门时,只见太医院院正李卫平提着药箱行色匆匆,见到她忙顿住身形,恭敬地行礼:“微臣参见太子妃。”

张婳命他起身,随口问道:“何人抱恙,院正如此行色匆匆?”

李卫平因奔得太急,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水滴答滴答不住地滚落:“锦衣卫同知高大人前晚不知为何淋了一夜的雨,到现在高烧不退,整个人昏迷不醒,皇上命微臣出宫医治高大人。”

张婳身子一震,前晚的雨下得那么大,高斐该不会在御河边等了她整整一夜吧?不是已经让小环通知他不能赴约,他为何……

李卫平又道:“太子妃,微臣赶着去救高大人,先行告退。”说罢,行了一礼,匆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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