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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卫宫权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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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一心一意、苦心积虑保护的至宝毁于一旦,每个人都会心痛,因为我们都不是无情的人。

到底,张鸳说的不错,刘彻的那颗心终究是脆弱的。

刘彻走出披香殿的时候,满院的乱红飞舞,掩埋了他一袭憔悴落寞的白衣。

王初颜疾步赶进殿里,看到黯然失神的卫子夫坐在地上,手掌的血还没有干,红的扎眼。她连忙叫人去拿药箱,小心翼翼扶起卫子夫。卫子夫忽然拉住她的手,眼神幽深:“初颜,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做的这一切,完全没有考虑到皇上的感受,表姐的出宫到头来也只是空欢喜一场。或许,我不该拆散,而是应该努力撮合。”

闻此,王初颜缓缓明白,趁左右宫人还没进来,轻声安慰:“卫美人多虑了。张夫人已经进宫几年,皇上对她的情谊她又怎会不知,若能感动早已感动,如何会等到你来撮合。况且……张夫人心如磐石,不可动摇。与其强留在旁、强颜欢笑,不如趁早放手、由心浩阔。”她用秀帕细细擦掉卫子夫手上的血渍,听到外面有脚步赶来,低声提醒,“卫美人可放宽心,这几日奴婢为你去宣室殿探探。此事莫要再提起,免得让旁人听得去,惹出大麻烦。”

卫子夫点点头,合眼闭下眼角的泪光。

三日,王初颜从宣室殿打听到的消息多为刘彻依旧照常政务,但他面色憔悴,略显疲惫,至于后。宫,也是不去来往。

卫子夫在这三日里染了风寒,出了两日虚汗,终日卧病在床,内热不散。御医早来看过,也开了方子,可这病总消减不了,说要卫子夫放开心情,改善寝食,这才有助身体康复。可自刘彻来披香殿喝了一壶酒后,她的心思总排着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转悠,自己徒增烦恼,心里安放不下。再又染了风寒,心情本就不好,现在更是愁眉不展,她心里想着,倒不如一直躺着罢了。

病总不好,急坏了王初颜和殿上的宫人。想到卫子夫今日的不悦是与那天的刘彻有关,王初颜就赶到宣室殿,被门外的杨公公拦下,说刘彻已经下令,不得任何人打扰。无可奈何,只好在外面等,可过了两个时辰,宣室殿门还是没有动静,天边乌云密布,看来要下一场阵雨。

不多时,雨果然下了,伴着阵阵雷鸣。杨公公见王初颜还在等候,于心不忍,劝她道:“御医开了药都治不好,找皇上有什么用。你先请回,待皇上忙完,我替你禀告就成!”

王初颜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可是无济于事,全身已经湿透。她摇头,坚持说:“卫美人病了好几天,怕是一刻都不能耽搁,还请杨公公快快禀报,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病?”杨公公原本看卫子夫不得圣宠无意理会,现在听王初颜一说,心里揣想,当初刘彻的确去过披香殿,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外人也是不得而知,但那次他看得出刘彻是在意卫子夫的存在。

杨公公让小太监给跪在门前的王初颜撑伞,回到廊下拍去身上的水珠,躬身迈进宣室殿。

刘彻跪坐在内殿软垫处,手里拿着一卷奏章。看到杨公公进来,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朕!”

杨公公面色犹豫,还是哈着腰微弱问:“披香殿宫女求见皇上,说是主子病重,要皇上过去一趟。老奴已经劝过,那宫女衷心为主,天又大雨,不肯离去。”

沉寂片刻,刘彻提笔在竹卷上划了几道,然后起身。杨公公看到刘彻动身,连忙上前将他的衣衫整好,跟着他走出宣室殿。

外面的王初颜看到刘彻出来,激动得连连在地上磕头:“请皇上移驾披香殿!”

刘彻扫了雨中的她一眼,折下步子往后。宫方向去了,两面的小太监赶忙撑起两把大伞紧随左右。

王初颜乐不开怀,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膝盖辣得生疼,被冰冷的雨水一浇更是发狠的痛。她向杨公公感激点头,杨公公微笑叹声,急急跟上刘彻的脚步。

披香殿内,门窗紧合。

卫子夫躺在榻上,脑袋仍有些发热,这会子正迷迷糊糊。

自那一次大劫,外伤虽好,内伤难料,吹多了风就犯头疼,身子也如纸薄,容易染寒。她昏昏欲睡,意识模糊,忽然间仿佛又看到沾满鲜血的白窗和染红的纱帐,还有那原本是鸟语花香的院子竟竖满大大小小的尸体,他们的身上有十几道伤痕,鲜血凝固在刀裂的皮肤和划破的布料上,每一处都触目惊心。

“参见皇上。”

恍恍惚惚,耳边听到几声工宫女轻柔的唤声,卫子夫眯开眼,看到榻前隐隐约约背手站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看了他半分,然后缓缓走来,靠在榻上,伸手挑出一根鲜红的东西。

卫子夫心下一窒,猛然惊醒过来,正要出手躲开,这才发现眼前只是一枝红色的海棠罢了。

“过来的时候看见花开的正美,想到你会喜欢,便带了一些来。”

上面传来温柔的话语,带着一丝笑意。卫子夫抬头看上刘彻,他摇了摇那枝还带着湿意海棠,笑容不减。

“有劳皇上费心了。”卫子夫从榻上撑起,微微欠身。

刘彻帮她扶起,再掖好被子,将海棠花交给她:“也不知你喜欢哪种花。”

海棠太过红艳,就像是血。卫子夫不由眯了眯眼,回答:“是花都美,只是臣妾最爱梨花。”

还正说着,刘彻抬手,将摘一只海棠别在她的发间:“梨花,冰身玉肤,凝脂欲滴。只是这名字不好,颜色也不吉利,你若真喜欢,便在后院种一二株就是。”

卫子夫轻轻点头,听他一言一句心里越加不是滋味。沉默片刻,她坐端正了些,问:“皇上今日来,只是为了与臣妾讨论花的事吗?”

刘彻仍是摆弄那朵海棠,终于觉得放得恰当极好,于是顺手抚上她的发丝,指腹从耳后缓缓绕道额前,顺着纤眉捧住她的苍白脸颊,直视她的目光略带探究:“我很奇怪,原本该卧病在床的人是我,怎么就换成了你。”

眼眸轻动,卫子夫强开出一笑,低下头,有些羞愧:“是臣妾自己身子骨不好,染了病,好得慢。”

他又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你的宫女冒雨跪在我宣室殿前,御医都治不好你,何况是一个不懂医术的我。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你的心病……与我有关?”

卫子夫喉间梗塞,手心捏出一把冷汗,强颜说:“那日看皇上心碎神伤,臣妾心中更如千针万刺……”

“不对。我不需要莫须有的理由。”刘彻摇摇头,目光渐渐变得凌厉。

卫子夫咬咬牙,横心道出一句:“后。宫纷争不断,这不是臣妾能预料,那也不是……皇上能阻止的。唯一能保全性命的办法,就是伴君左右。”

听言,刘彻竟然有些松懈,摸着她消瘦的脸颊轻轻说:“你能此刻明白也好,我也懂你的意思,可现实是……正宫有主。”

“所以臣妾难安寝食,也便忽略了身体。”

“你倒是坦白,可这是大不敬,也可说是谋权篡位!”

刘彻低下头,轻缓的语气扑在她的脸上,惹她不禁一颤。她闭着眼,声音有些颤抖:“皇上……难道不想给张夫人报仇吗。皇上若要治臣妾于死罪,何必今日明知故问。”

“你真是胆大包天!”身影轻轻的颤抖,一声冷呵,刘彻起身拉开珠帘,迈步踱向门外,“好好养着。好了朕再来看你。”

香炉上袅袅熏烟,被左右乱窜的珠帘打乱,珠子碰撞的脆响不绝,外面又响起宫人恭送的话词。卫子夫沉沉倒在榻上,身上像是什么随着有人离开而被抽去,想到刘彻的话中之话,竟是感到不够真切,不可思议。

第014章达成协议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去了披香殿,听说卫美人病了好几天。”

甘泉宫内,宫女秋兰趴在地上,殿内一片寂静。

上面,陈阿娇正在亲手拭擦一对玉杯,面色微沉。秋兰小心翼翼抬起眼皮,却见一道凌厉的目光忽然射下,吓得她直打了个抖索,又将话重禀了一遍。

“这对玉杯,是当初本宫刚坐上后位的时候皇上送的。”陈阿娇拈起一只碧玉剔透的玉杯,放在烛光前,细细观赏玉杯的光泽,朱唇喃喃,“玉杯还是一对,却是又多出了几只劣盅!”

目光蓦地阴沉,暗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随后,她收好玉杯,重新装进檀香木盒,从另一只木盒拿出一个玲珑的绣丝袋:“找机会放倒披香殿去。”

“喏。”秋兰小声应下,低着头步上前,双手接过绣丝袋,鼻间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收到袖口中,暗暗捏了捏,里面包着的是一些粉末。

一晃三日,披香殿的气氛总算开朗起来,卫子夫病况好转,已退了烧热,力气也回转不少。

自那日刘彻来后,卫子夫心中始终记着他说的那些话。自己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原以为前方深不可测而心有灰暗,不想却因为刘彻而柳暗花明。心中虽还有些顾虑,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王初颜那日在雨中跪着,回来时也受了凉,不过和御医要了几味药就好了。她每日照料卫子夫卧床起息,无意中发现卫子夫偶有盼色,心中不由猜摸。她也知道刘彻并不欢喜卫子夫,而她也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用什么在维持,隐隐觉得目的都不简单,于是心下很是担忧。

又过了七日,卫子夫算是好的不差,只是头还有些晕,恐怕是风寒尾巴未收。

刘彻按实到来,先前有言病愈再来,今日果真是来了。

宫人已经泡好凉茶,放在大殿的案桌上,然后全部退下。

刘彻跪坐在最上头中央,手持玉壶,连连倒饮了几杯。天气越来越热,从宣室殿到披香殿,不算远的路程竟是走得口干。

卫子夫跪坐在一旁,看着他一杯杯仰头,也拈起面前的玉杯小抿了一口,脑袋顿时蒙了一阵。她甩甩头,看见刘彻正看着她。迎着他的视线,卫子夫以贝齿轻咬朱唇轻声解释道:“臣妾没事,只是这天气暖的想叫人困觉。”

刘彻望了她稍许,低下眉沏茶,这次是在品尝。他缓缓晃着玉杯,开口:“你想要这后位?”

微一沉吟,卫子夫作想稍许,稍抬起下巴,坦言:“母仪天下,既是自保,也是荣耀,更是能与皇上持手白头的第一人。”

随即刘彻轻轻一笑,玩味地看着她:“那么卫娘,倘若平阳府那日你见的不是我,你该如何?”

卫子夫心间大动,这一天总算是来了。在她决定要引起他的注意时,她就已经计划好两种结果。一是:他心里还念着她,留在身边;二是:他责她当日轻浮失身,冷落于她。而今,他问她当初把心交给的平阳府一见钟情的男子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是把这两种结局交到她的手上供她选择,要么钟情与一见之人,那么非处子进宫就是欺君;要么爱恋于大汉天子,那么先前之为便是犯了淫念。

原本她是把结果交在他手上,如今却被推了回来,迟迟哑语。

刘彻轻轻叹息,放下玉杯,食指反复拿捏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我其实都不用再瞒。当初在平阳府,你拿着断弦的琴伴曲,我就已经知道你的意图。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想要接近我。而我后来出现在更衣房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我,你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份。”

此时的他,微微笑着,每一句温柔的语气都像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吹入她的胸口,她面色微沉,低眉苦笑:“不曾想……不曾想这些你都一清二楚。”

刘彻轻轻一笑,抬手饮下一口茶,目光深邃无比:“卫娘,还记得我问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吗?其实当时,我确实欣赏于你,但却参杂了不纯净的东西。帝王情向来如此,我满足你,你也满足了我,如今你陷入深宫不能自已,也是当初就注定下的。”

她垂下眼,鼻子有点酸:“是,帝王多情,真真假假也只有自己知道。”

刘彻捏起他的下巴,冷冷笑着:“你可知,你的这句话可以让你再吃苦头,甚至丢了性命。”

她淡淡笑,心却开始疼起来。她清楚自己进宫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他,她也明白他如今这般也是为了报复,可为什么心会随着他说的话,一句一句地难受。帝王之情,恐怕就是这宫里最美丽最伤人的刑罚。

脸上忽然一热,英俊的脸庞亲昵地贴在她的脸上。刘彻轻轻揣摩她细嫩的皮肤,在她脸上轻啄一下。

卫子夫诧然退开身子,皱起眉头。这个男人的心思,变得太快还是藏得太好,前几天还在为张鸳伤神,这几日已经化悲伤为愤恨,但无论如何,怎么也不该对她有亲密的动作。

刘彻的目光微微收紧,渐渐地竟有些怅然:“第一步,你要为我生一个孩子!”

他心里一定曾想让最爱的女人为自己生第一个孩子,可她卫子夫不是。

她闭上眼睛,任由刘彻将吻埋进她的脖颈,大手紧紧按住她的后背,将她贴近。她感受到怀里的渐渐上升热度,拥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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