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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皇后阙-第86章

小说: 皇后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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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延曦公主,她,永远都是他的妻。

他承诺过的,春天,他要陪她去木棉村。

以指拂字,炎夕喃道,“宇轩辕,你敢失约,我绝不原谅你。”

………………………………………………………………………………………………………………………………………

檀幽如烟,袅枭而起,子夜躬身,送走最后一名小儿,弯起的眼眸漾满春意,她捧了菜肴,置在竹案上,青竹映白盘,野香飘入鼻间。

他唇边的笑痕是她惯见的怡淡,似菊不艳。

她托着下巴,痴痴望着那男子。

多少次,多少年?从她握住他名字的那刻,她再不愿放手。

入桃花源时,她还小,隔世神地,樱粉飘舞,他背对着她,秀雅的身姿淡在雾里,那曲箫声,绝尘而出,她的哭声嘎然而止。

红透的眼眶映满他的容颜,淡得出奇的笑,似真似幻,他告诉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是无家之人,她的父亲先是失职获罪,被族长囚在暗牢,后又越狱而逃成为叛族之臣。

晚光疏霞中,有片樱粉落在雪芜的眉心,她伸手,欲摘去,他却生生躲开,那一瞬间,心,停跳了半拍。

一次又一次,他似是有情,却是无情,他那么近,她连碰触都不能。

反是那画纸,白澈通透,引得他一遍又一遍的抚触。

是失落,是不甘,长大后,子夜才知道。

“子夜,你怎么不吃?”

子夜恍过神,点头应了一句。她不由一笑,降雪芜近来不问夕颜的长势,想来,他是真正回到原处了吧。

他是在对她笑,他对万物,始终限于一笑,他说,“轻装而来,绝尘而去。”

那才是雪芜,一个真正的桃源人,踏走在红尘的边沿,永不带世间的浊污。子夜道,“明日我要出谷。”

降雪芜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太多表情。

子夜补充一句,“这是最后一次。”

降雪芜为她倒了杯茶水,冰样的眉棱泛起暖意。

子夜笑了笑。只要他陪着她,当妹妹又何妨?这句话,现在她不说,与降雪芜对视,她几乎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烟雨重重,降子夜缕下一丝发,平凡的面容因为笑而光彩绯然。

才进木棉村,就见五娃惊喜的奔来,着实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失去平衡,一个踉跄。

“这是怎么了?”她笑问。

五娃奇怪的说,“降姐姐,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想你呗。”

子夜拧拧他白嫩的小脸。

五娃好像没在听,他小脸一皱,“怎么不见先生和你一起回来?”

有如雷劈,降子夜蓦的怔住,她连问道,“什么回来?五娃。”

小孩子被吓到,怯怯的说,“先生走了,你不知道吗?”

修竹藏风,哗哗的掀起风粒,门扉被启,疾风嚣张的往里卷,翠衣无白相映,甚是寂寞。稚童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荡。

“先生教我们画星星啊。”

“降姐姐,你瞧,这几颗星星是庙会时,我在村外画的,先生可喜欢了。他让我常常画给他。特别是最亮的那颗,还说要对着月亮的位置画。”

……“特别是最亮的那颗,还说要对着月亮的位置画。”

他知道了,原来他早知道,她迈不出步子,无力倾身一推。

门“吱呀”一声,

香散,院落那片樱绯化作黑污,红颜遭火,原本成片的白英被人焚毁。

她“啪”的扣紧竹扉,下意识的收紧指甲,竹节坚固,尤韧相抵。疼痛,钻心的疼。

降雪芜……降雪芜,心里喃着,嘴里竟不自觉的说出来,“你骗我……”

笑了两声,却哭出来,泪似血,滴滴锥利。

是谁先骗了谁,她声嘶厉竭,想喊,又哑然无音。

她记得那么清楚,唯一一次,她抓着他受伤的手,那一碰,深深撩起她心底的湖泊,他没有逃开。她一直不知是为什么,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降雪芜,时年十六,遇延曦公主于西朝皇宫。”

“而后,于雪峰观雪,情自难控,被雪所伤。”

明知会伤,却又碰它,皆因……情自难控。

忽而,眼前是他的笑,“人各有命,她逃不出。我懂了。”

她逃不出,所以,你焚花表志。

有月难圆,蜷在地上的身影好不孤单,暗夜袭来,有双手牵她入怀,那人微弱的叹息,只有两字,撞进她的心骨,“何苦?”

(本章完)

弦音:映日

日斜阳,乌鹊南飞不恋北。榕树千千,庐下茶僚的生意甚好。我聚神,只听那声洪如钟,“天下再玄,玄不过秦门,那些个杀手们来无影去无踪,不待你眨眼,人头就不见了。”

哎哟哟,大白天的,瞧他说的是什么话,我心怜他对面的小姑娘,脸都白了。

“大……大叔,我没犯事,他们怎会取我的命呢?”

老头似是醉了,有些不耐,“这可不好说,我邻居的亲戚在琅琊也是普通人家,莫名奇妙的丢了命,也是秦门人所为。”

我思量再三,想不出所以然,决定听下去。

老头越说越上瘾,小二也来凑数,打趣道,“姑娘,凭你这相貌,若是不走运,碰上那些大爷,软言几句,指不定能脱险。”

那姑娘并不生气,脸却红了,“你又胡说什么哪。”

荒谬啊,我们是杀手,不是采花大盗。

我裁片叶,决定教训教训他。

风吹,手风。

“哎哟。”

“小伙子,你怎么流血了?”

“有刀,有刀。”

茶僚乱成一团,我只管纳凉,好不悠哉。

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腿边一疼,我作势便要反击,“咕碌”,发出声音的是圆石,好烂的暗器。收住内劲,我皱眉往下看去。咦?不正是那个长得干净的小姑娘么?打了个哈欠,我坐起身,榕枝盘峨,百年大树之上,还是头一遭有人发现我。

肘支下鄂,我问,“姑娘,有何贵干?”

“你伤了小二,得赔药钱。”

哟,口气不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还是位姑娘。我“嗖”的一声落地,她似被吓到,身子明显僵了僵。

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我慵懒的俯视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伤的人?”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睁着眼说瞎话,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被窥破,别说一只眼睛,半只眼睛也不可能。

她仰头,气势比俯视着的我还大,我恍过神,入目是张雪白的掌心,莹若蝉翼,“一共是十两。”

反了吗!十两?那小小一道伤口,随便一捂就没痕了,她竟敢向我要十两,如此明目张胆的勒索,我不过才离开朝都数月而已,她是从哪儿冒出的恶霸?还是个女恶霸。

“天子脚下,姑娘此举不妥吧!”话从牙缝里挤出,我努力维持自己温文的形象。

她晃晃手,不耐道,“那小二是我大哥,公子,你若不信,就跟着我们去药庐呀。”

谁有空啊?日落时分,我与师兄有约。一时错愕,我纳闷了,嘿!我干嘛和她废话这么多。

她笑得狡猾,不带媚意,却与方才温婉的模样,叛若两人,“你不是想赖帐吧?报歉,我不接受赊帐。”

“小姑娘,你活着不耐烦了吗?”我挨近她。

她眨了眨大眼睛,无辜得很,“公子,原来你没钱啊?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绫罗在身,以为你是富家公子呢?”稍一转,她用盯乞丐的眼神往我身上扫,扫得我火冒三丈。

日落仅一线,不能再拖了。

她佯佯的还在笑,越笑越甜,我也啧啧寒笑,她大约不知道,我动一动手指,便能令她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向是静忍的人,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哪个师兄不知道,我汶日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

银光一闪,也不知源从何来。那姑娘笑如曦朝,“还是你的朋友为人干脆。”

我愤恨想,什么曦朝,根本是笑里藏针,

没功夫理她,我忙随来人隐入旁丛,恭敬道,“师兄……”

朔容挑了眉,柳样的墨梢顿生幽波。

我心一寒,大觉不妙,这人……恍惚间,绿丛前传来细响,我寻声而望。

“十两?”小二低头犹豫,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嘛,就那么点伤,好意思收我十两?

姑娘道,“不用担心,我早知他有急事。”

“你如何得知?”

“察颜哪!他时不时的瞄向圆日,脚下步伐凌乱,定是与人有约。就算他跟着我们,我也有办法对付他。”

我好奇,她说话时,表情笃定,胜券在握似的。

这一听,险些吐血。

“我身上有迷药。”

“迷药?”小二难以置信,“姑娘,如此不好吧?”

那女子脸上先是一阵严肃,“小二哥,平日你对娘十分照顾,我对你好是应该的。银子不多,就当作是还你的吧。”

说得好听,用我的银子做人情,居然还嫌不够多。

我一时矛盾,事实上,也的确不多,不过区区十两。

刹那,她的眼眸生动起来,“况且,我最讨厌那种躲在暗处的人,阴险毒辣。算他走运,有人替他给了银子,要是真被我用药迷倒,我一定要剥光他的衣服,再把他扔到大街上陪乞丐。”

阴险毒辣?她居然用这四个字形容我,秦门里,我是最光明正大的那个。就连当初对朔容,我也是磊落的下战书,回想我宣战时,朔容一脸冷然,啜茶道,“可怜你的头发。”没错,我的宝贝头发便是毁在他的长刀之下,整整三年。

三年的怨恨,终究敌不过现实,我最后放弃了,那把狼刀原来割起头发来,也是锋利无比。结果是此事成为秦门众师兄的笑柄。而我,乖乖的“从”了朔容,不是我没骨气,只是,只是……我怎么能再当秃头呢?

难怪圣人有言,最毒妇人心,她最后的那句话比狼刀还狠,她当秦门的杀手是小猫小狗吗?迷药?填牙缝还不够。

朔容道,“你迟了。”

“师兄,不是。我……”

朔容补充,“那十两,你不用还了。”

我不解。

他微勾唇角,“她最后的那个主意不错。十两买个新办法。”

我背脊凉了,朔容……在开玩笑吗?不可能,他那么认真的人。

“师兄……我回去一定还你,十两,不不不,一百?一千?一万也没关系。”

“下次还敢失约?”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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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这一行,没什么好的,就是杀人方便,秦门也没什么好的,就是你想杀谁的时候,谅他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揪到你面前。

论情报,朔容为天字第一,我是第二。不晓得她的名字没关系,有画像,还愁找不着人么?放下笔,我对这画甚是满意,没有十分也有九分。

我卷了画纸塞进千筒,丢向金漏,微响余震,三千机关同时相启,闪雷飞迅,秦门的耳目广布天下,她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懒懒斜靠在榻上,一边摇扇,一面想着抓住那个死丫头后要怎么治她。

忽的,耳后一紧,我捋过黑发,有人娇声道,“呵,汶日,你总算回来了。”

她说着说着便又扯了我的头发在手里把玩,一脸倾羡,“你的发,真美。”

我的嘴角抽搐着,却不敢发火,只因那人与朔容有关。

我抓过自己的头发,离她远远的。姿华公主抱怨道,“真小气,摸摸也不行。”

我笑道,“我哪敢啊?”

她挑了眉,瞧我几眼,脸色忽明忽暗,而后,阴晴不定,她问,“明日比武,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比武关我什么事,我这个人最忌打打杀杀,我正好排辈最小,输了也不丢面子,杀人的事由别人来干就好了,我做做小跟班,打打杂什么的,米虫的日子乐悠悠的,犯不着那么累。

我答,“反正我也赢不了。你的朔容真强哪,连大师兄都甘败下风。”

她一笑,眸里有丝骄傲,我看不见女儿家的羞赧。

我又摇起纸扇,微风扑面。

这秦门里的人谁不知道,姿华公主是主母的女儿,

当年我还未入门,听说,那会儿的阵仗像极了皇女选婿,天作媒。大伙儿都戴着面具,就看公主选中谁。

在秦门,无人不知,朔容是姿华的,第一次比武,公主背着朔容暗里对我们说,“谁敢伤着我的朔容?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再看姿华,也不知她有什么能耐,朔容短短几年拼了命的练武,刀山剑岭的,还曾踏过千道利刃,想想就寒心。换作我,杀了我,我也不干。

汶日我啊,其实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不介意当个祸害,人家都说,祸害留千年嘛。

我眯着眼睛笑,人生静好如春,日日尽逍遥,岂不快哉?

再隔几日,我师兄朔容在竹风里吟诗,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发梦。他顿足,一道竹叶如流星般驶来,幸亏我躲得快,不然真是死得冤枉。

朔容耳后微红,我探头一瞧,扇击了几下绿竹,调笑,“朔容,你一个大男人读什么女儿经呀?”

他窘了,半晌后,还是问,“此句何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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