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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皇后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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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我和苍武的孩子。

路疆的冬天比任何地方都短,当朝都还在冰冷中时,这里的春天已早早来临。

我抬头,几排大雁已经回归,这个春天,我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我想奔回府去,又不敢太大动作,我匆忙的找寻苍武,我该怎么告诉他呢?

眼前粉瓣片片,他就在我的面前,白衣在身,优雅如画。

他拥着我,轻柔的让我想落泪,我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的柔软,他还不知道,他此刻抱着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他的孩子。

我靠在他的肩窝上,心里涨满幸福。他会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呢?他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他从此以后,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儿子。

我缓缓的贴近他的耳际,虽然我没有开口,但我的心已经说了几万遍。

如果有神明,我感谢他的安排,我感谢他接受了我们的爱情,赐给我一个像苍武的小孩儿,我能不能再贪心一次?让他平安的降世吧,哪怕是用我的生命来交换,至少我的苍武永远不会再孤单。

我终于如愿以偿,我满足了,释然了。

这一天,我们相守的严冬终于过去。白头到老又能怎样?我只想永远和苍武还有我们的孩子在一起。

月起月落,岁月无痕,嫁给苍武已快十年,能不能再让我们守在一起?

我的眼里闪着泪光,我想起当初自己为何要学琴,那是因为古琴包含了天地万物,但我现在已经不重视它了,因为苍武才是我的一切,琴,还在我心中,苍武却是我的全部,他是我的《别辞》,我是他的《采薇》。

原来,我也是个离家的人,我找到了苍武,回到了我的家,从此,我再也不会离开。

…………………………………………………………………………………………

(《别辞》番外完!!谢谢欣赏)

青松障障,是云鹰从障里略过。冬日的雾气朦胧了暖阳,宇轩辕与炎夕依旧坐在石亭里,亭后的桃樱空有枯枝。炎夕曾问过宇轩辕,为何不在金殿里批奏章,宇轩辕告诉她,青障平目,才可以看清身侧的景光。章缓这几天,时不时有来看炎夕,炎夕想起今早的事,她心里略有了答案。

这天早上,子愚依例为炎夕梳妆,她笑叹,“那章缓公子长得真是美。”

炎夕回首看了眼子愚,笑着答道,“他是西朝第一美男,长得当然不差。”

子愚倾身,瞧了瞧四周,苹果的脸上有着淡淡红晕,确定子雁不在,她才轻声说,“公主,你不知道,宫里好多宫婢都盯着章公子猛瞧。”

“有这等事?”炎夕倒不意外,她想起章缓的竹篮,心里有了数,不过,章缓是个重情的人,身份地位,想来他也是不在乎的。

子愚点了点头。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专注的站在一旁。

炎夕又问,“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如何平安回宫的?”

子愚怔了怔,她手上的梳子掉到了地上,好像在慌张,她匆忙的捡起梳子,抬不起头。

炎夕蹙眉,她细细的打量着子愚。子愚有些结巴的说,“我,我是跟着孙将军回来的。”

“孙将军?”炎夕纳闷,子愚一向与孙翼不和,这会儿的模样挺招人怀疑。

子愚不由得心慌,“公主,他怎么样也救了我一命,我……”越解释,她的脸便越红。

炎夕笑了笑,她发现子愚的手直纠着衣角,人家都说怨家对头,大概子愚和孙翼也有那样的缘分。冬寒将过,这突来几道的春色,倒让皇宫不再冷清。

“奏章都看完了?”宇轩辕冷冷的声音传来,她猛一回神,才从思绪当中清醒。

炎夕点了点头,说,“这名册里怎么不见孙翼和宋玉?”宋玉乃兵部侍郎,孙翼是将军,为何这几日的朝单里都不见他俩?

“他们这几天都不会上朝。”宇轩辕应了一声,云鹰此刻鸣叫了一下,云散了去,照亮一亭子,黄色的奏章反射着的光芒有些耀眼。

炎夕秀丽的眉动了动,她明亮的眼眸此刻落在另一褶文书上,“这吏部尚书赵如良竟如此上奏,简直是荒唐!”

褶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汝王宇昭然意图篡位,大权揽于手中是一大威胁。

宇轩辕没有说话,他将四至五份的奏章,缓缓往炎夕跟前一推,清明的眸子里折射着透澈的阳光,但嗓音却能寒透碧玉水璃,“你再看看这几份。”

炎夕一份份的打开,喃喃的读道,“淮安户守之女姚璐,长吏之女孙意如……这是什么?”书折上还有精丽的肖像,栩栩如生的描画着几人明媚的容颜。

“这是户部尚书卢照的荐书,这几位都是贵胄皇孙的女儿,出生名门,也是各地有名的美人。这几日,不断有朝臣要与昭然缔结姻亲。”宇轩辕说。

炎夕连忙问,“你也要为昭然选妃子?”

他站起身,立在石柱旁,幽深的眸里只有淡色。

此时,子愚端着两碗汤水走了过来。她跪下说道,“叩见皇上,公主。”

炎夕问她,“这是什么?”

子愚答道,“公主,天气虽然冻,但奴婢端来您最爱喝的冰雁凉水。”她笑得很甜。冬日喝凉水是有点怪。

但炎夕十分喜爱冰雁凉水,那是西朝独有的甜汤。她欣喜的接了过来,尝了口,果真味道甘美。子愚一脸期盼,见到炎夕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

宇轩辕坐下来,他注视着炎夕脸上如花般的微笑,一言不发的也喝了一口。汤水才入喉,他皱起了眉头,浓重的吸了口气。

炎夕问他,“好喝吗?”

他愣了愣,深沉的点了点头,犹豫的不知该怎么处置这甜死人不要命的糖水。

“好喝你为什么不喝?”炎夕不解,她催促了宇轩辕几声。

宇轩辕深深叹了口气,漂亮的眉痛苦的纠在一起,却一口气将糖水都喝完。

案上的奏章有些孤单,因为斑驳的树影下,那个女人的笑容吸引走了所有的光彩和注意。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满足,仅仅是因为一碗来自西朝的甜汤。

宇轩辕撇开眼,他的身侧那把镶着蓝琉璃和绿玉的宝剑在提醒着他什么,他终于开口,对炎夕说,“今夜在清凉殿设宴,我约了昭然。”

烛火悠悠燃亮,空荡荡的玉淋池上冒起了浅浅的白烟。

清凉玉殿,暖着温湿的气,冻不了人。

宇昭然身穿轻罗便衣,他迈进了清凉殿。殿上只有他们三人,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酒甄下有火苗,暖着香醇的酒,诱惑着旁人的目光。他俊秀的侧脸勾勒着火的焰光,宇昭然望了眼炎夕,才对宇轩辕说,“三哥,今天不单是找我叙旧的吧?”

宇轩辕抬起头,好看的眉心褶了褶,说道,“不错。”他从案下拿出几本书折,“这上面的女子,你选一个。”

“哈……”宇昭然一向温和的表情瞬间瓦解,他冷笑一声,不羁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淡淡回应,“我有美女三千,何须劳烦皇上为我指婚?”

“哼,三千?”宇轩辕如同一只优美的野豹,他锋利的视线割去了烛焰,直逼向宇昭然,他猛的拍了一下桌案。

“砰!”接连着菜肴随着碧盘碎在地上,温暖的空气破裂,但宇昭然却依旧沉静,他的从容是炎夕从未见过的。

“你还想骗朕到什么时候?”宇轩辕坐姿依旧沉稳,他的声调不急不徐,却带着雪暴前的死寂,“这些年来,你假装是个风流公子,骗尽了天下人,你隐藏你的才智,你的能力,连朕也替你感到累!”

炎夕的手一颤,她望向宇轩辕。

只听他还在继续说,“你装疯卖傻,朕可以原谅你,如今,你遣光府里的小妾,朝臣不断上奏,表面上要和你联姻,私下里想耍什么把戏逃不了朕的眼。”

宇昭然“噔”用力放下酒杯,澄液不安的动荡,他认真而又疏离的答道,“陛下,臣弟说过,少时贪耍,现在,我改过自新,先是为朝内平定了两桩大事,又带兵擒拿了殇王,臣弟有何错?难道……你怕臣弟意欲谋反?”

宇轩辕勾起弧角,嗜血的笑意冷煞了彩绣金碟,“怕?朕若是要杀你,你早就死去几百次,还等到今日,你在此放肆?”

炎夕插不上话,她咬着牙,额上冒起细汗,他们分明是最要好的兄弟,不是吗?她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昭然此时看向她,他似乎在怀疑她,可她从没有把他的秘密告诉宇轩辕啊!

宇轩辕冷声又斥道,“你知不知道藏光不露,你一跃而起也就罢了,还四处邀功,如此锋芒毕露。何谓韬光养晦?以你精明的脑子,会不懂?殇王?你还敢和朕提起殇王?你以为朕真不知道?你胜了之后,就自作主张的设下骗局,一把火焚去他的营帐,想瞒过天下人的眼,放他去找刘薇。”

“所以,你早早的就命竹目将刘薇从北疆带回朝都,把她困在宫中?”宇昭然反问。

宇轩辕不答。半晌之后,他才开口,“是又如何?”

宇昭然沉默了很久,他站起身来,笑哼一声,“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以免日后,我危及你的皇位。”

炎夕抬头,她看向眼前这模样认真的男子,昭然,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等于是在告诉宇轩辕,你要篡位啊。

宇轩辕眯起精目,“唰”的一声,他如疾风般一立而起,身边那把宝剑脱鞘而出,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宇昭然不躲不闪,炎夕急忙起身,跟在宇轩辕的身侧。

他们相立在亮殿之中,那把曾跟随宇苍武的宝剑此刻直指向宇昭然的颈部。

宇昭然的表情蓦的哀戚,他凝视着剑刃,轻声问道,“大哥就是用这把剑自尽的吗?为了成全你的霸业,你就忍心看他死在你的眼前?也好,这帝王的宝剑就该沾上皇子的血。”

炎夕听见,宇轩辕深吸了口气,他极力压抑着什么,眼眸因为愤怒而泛起了冽犀的红光,“你到现在还是那个宇昭然。你怎么在朝中生存?你还要自以为是到什么时候?”

他强韧的手臂松开了去,半晌之后,他那山一般的姿态,有些动摇,他说,“朕不杀你,朕要你马上离开朝都,永远不要回来。做一个逍遥的皇孙公子。”

宇昭然挺立的身躯微微翊动,他明亮的眸子映着眼前那男人俊美而又淡漠的面容。

“咚”的一声,那秀丽的少年竟然跪了下来,他的身影印在光碧的白玉砖上,完美无暇。宇昭然悲怆的说,“三哥,我知道,我不该对大哥心软,但我求你,不要逼我离开。”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这一刻,宇轩辕又回复了他的柔软,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他执剑的手放下,修长的指尖覆上蓝色的琉璃,“从你懂事起,你就一直希望离开皇城,为何现在又不走?昭然,三哥不想逼你,但你一定要走。”

宇昭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他倨傲的与宇轩辕平视,此刻,他们的眸眼是那样的相像,他们的神采都来自一脉的帝王。

他坚定的说,“我不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离开!”

静,死一般笼罩整座大殿,四周的光黯淡下来,炎夕看见,宇轩辕的手腕越来越有力量。他的面容因为冷凝而变得野然,他幽灵般的语调飞在空荡的清凉殿里,“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下一刻,剑,被注入了生命,一道寒芒略过带有透明的碧光。

炎夕冲了过去,几缕发丝断在风里,“宇轩辕,不要!”她不能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她屹立在宇昭然的身前。

宇昭然侧目,他晶亮的眸有了生命,他竟微笑起来,那清朗的笑容带着月的光华,他看见,他们的影子叠在了一起。就算此刻死去,有她这样护着他,他也满足了。

她的喉头离锐利的剑尖只有一寸。

宇轩辕的目光如利刀般割破她的视线,他冷声说,“走开!”

“不!”炎夕眼里,有顽强的坚定,她张开手臂,挡在宇昭然跟前,宽大的衣袖优雅的低垂,“你要杀昭然,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朕不接受任何要胁。”宇轩辕眯起鹰眸,他高高的俯视眼前的这团白色的火焰。

炎夕仍是没有走开,她坚定的说,“昭然不会谋逆,你给他时间,我拿命交换。”

宇轩辕冷笑一声,剑柄一转,碧光晃过她的眼敛,冰意穿透她的心线,他眸眼一转,阴沉而又无情的说,“也许,你才该死!”

炎夕凄美一笑,他要杀她,这样也好,她闭上了眼,像百合一样明净而又纯洁的等待死亡。

杀意逼近,剑轴往前,入喉三分,她细致的雪肌脆弱的破去,冰凉的血丝泌了出来,但痛楚并未预期而至。

她睁开了眼,血,涨满了她的视线,那是谁的手,完美得令风也感叹,那又是谁的血,鲜红的有如初长的嫣叶破碎在秋里,伤人心魂,如流般艳过喜色。

牡丹流血,剑锋也变得柔软,宇昭然的掌心酿着热烈的温度,他一步一步往前,轻轻推开了炎夕,他的手臂全力的抓住那把宝剑,任由它断去他的掌纹,血肉哪敌钢锋?剑刃入骨,他的脸,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惨白。如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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