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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双颜乱-第172章

小说: 双颜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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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绝色美人,萧辰竟然连着临幸她十次,而且一再地加封品级,进宫才十几日已经升到婕妤,如今当真是六宫侧目,宠冠一时。

宁婕妤记得皇后说过,皇上不喜欢安静温柔的女子,所以,她在皇帝面前也比较随意,有时候耍耍小孩脾气,皇上也很纵容。

“皇上,这是雄鹰吗?”宁婕妤抚摸着萧辰胸口挂着的金牌饰,好奇地问。

“不是。”好一会儿,才听见萧辰冷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那这是什么呢?是兀鹫吗?看上去好凶猛呢!”宁婕妤的声音带着少女的天真撒娇。

没听到回答,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宁婕妤习惯了皇帝的深沉寡言,她从他的胸膛抬起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皇帝高而直的鼻梁,烛光在鼻梁上镀了一层淡淡金光,那无与伦比的线条,就像是神亲自雕琢出来的。

“皇上,您真好看,您是娴儿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宁婕妤由衷地赞道,满目都是迷恋与痴情。

当初她进宫,完全是迫于父母之命。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比她大三岁,自小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一听说要进宫去伺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她就郁闷。不管父母在耳畔怎么说皇上英武盖世、雄才大略,她都不感兴趣。

直到进宫,她才发现,皇上是如此英俊绝伦。第一次伺候皇帝,她简直惊叹,皇上的身材竟是这样好,在这个年龄,皇帝身上竟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宁婕妤初。夜痛得几乎要死过去,但经过这十来次的云雨,渐渐地尝到销魂滋味。

“皇上,娴儿好喜欢你哦……”她痴痴低吟着,开始一点点地吻他,从喉结、到胸膛、到小腹……她晶莹美丽的眼睛,漾开浓浓的沉醉与情。欲……

萧辰躺着不动,任由娇艳的妃嫔吻遍自己全身,他深黑的眼眸在烛光里显得很空洞。

“皇上,怎么你这条疤痕这么大?”皇帝身上有许多伤疤,宁婕妤也习惯了。但他下腹的这道疤痕尤其大,像一条粉色的小蛇盘踞在八块精瘦的腹肌上。

萧辰垂目看去,宁婕妤正用柔美的唇瓣,温柔地反复吻。tian那道伤疤。

猝不及防的,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几乎将他撕成两半。

那就是他当年金枪脱手、被碧霄宫的软剑撕开肚肠的伤疤。

浓重的悲痛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他不得不深吸几口气,胸膛一起一伏。

宁婕妤感觉到皇帝在轻颤,微带调皮地问道,“陛下,您是不是被娴儿弄得有点痒啊,嘻嘻……”

萧辰低头望去,宁婕妤正好从他的小腹处抬起头,妩媚的眼睛闪动着迷离的光。

蓦然间,他想起当年她也曾趴在他下面,将脸贴在他的腹肌上,许久不动一下。然后,有泪水,一滴滴打湿了他小。腹的草丛。

“舒雅,你在下面干什么?快上来。”他催促她。

可她还是不动,紧紧抱着他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他小。腹的草丛里,不停地流着眼泪。

那个总在云雨中哭泣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无边无际的凄凉,寂寞,空虚,痛楚,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宁婕妤虽然感觉到皇帝的异常,却想象不到皇帝的内心,此刻正在经受如此痛苦的煎熬。年轻的她,无法想象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皇上,经历过多少风霜雪雨、沧海巫山。

她用唇舌继续挑逗他的妙处,终于让他再次坚硬,低吼一声,将她拧起来,压倒在身下……

这一次比前次更猛烈、更狂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那个可怕的空洞,那个随着四海升平、天下一统、时光荏苒而越发巨大的空洞……

残烛明灭、晨曦迷蒙,宁婕妤先于皇帝睁开眼,从皇上的怀里慢慢抬目,痴痴地凝望着皇上沉睡的面容。

想起昨晚皇上的几次爆发,她连骨髓深处都是沉醉、都是酥软。明艳绝伦、秀美至极的容颜,浅浅地浮起一层红晕。

她慢慢地抬起赤。裸的身子,小巧而饱满的雪ru随着她的动作轻颤,粉嫩的红樱娇艳欲滴,皓白如雪的肌肤上还留着青紫的吻痕与抓痕。

她伸出纤纤食指,近乎痴迷地轻画着萧辰的剑眉、高鼻、薄唇,一遍一遍地画着,无声地轻唤,“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第一抹晨光照进来,一道金光刺得宁婕妤刹那间睁不开眼。

是皇上胸间挂着的金牌饰。

在明亮的晨光里,那只浮雕的猛禽像要凌空而起一般栩栩如生。

宁婕妤定定地望着这枚牌饰,果然是鬼斧神工的雕刻。她突然起了顽皮之意:我若把这枚牌饰悄悄藏起来,让皇上找不到,不知道皇上会如何?

她轻轻地将手绕到皇上颈后,摸到了搭扣,费了好大的力,才慢慢解下。

看来昨晚皇上纵欲过度,确实是累了,竟然睡得这么沉。

宁婕妤调皮地吐吐舌头,将金牌饰从龙床底部的缝隙里塞进去。

这时,专门负责每天叫醒皇帝的内侍,在殿门外高声提醒上朝时间快到了。

浓密乌黑的长睫毛抖动两下,萧辰猛地睁开眼睛。

他是勤政的皇帝,从来没有一天耽搁上朝,哪怕有时彻夜与妃嫔缠绵,第二日照样能爬起来。

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以前行军时,都是闻号角起床。

他一坐而起,并没有多看旁边娇滑的玉体。侍女们赶紧上来伺候皇上洗漱。

皇上喜欢裸。睡,几名贴身侍女,每次伺候的时候,都会面红耳赤。既不敢多看,又忍不住想看。

她们皇帝的身材每次都让她们神魂颠倒。以致于衣服穿错、玉佩挂错,时有发生。好在皇帝虽面冷,但脾气是很好的,待下人甚为宽和。

今日伺候的两名侍女又是如此,不时地偷瞥皇帝的裸。体,结果把中单穿在了里面,这才发现,应该穿在里面的内单,还搭在衣架上。

宁婕妤早已自己穿好了睡袍,皇帝上朝后,她只需待在殿中,所以她并不急着穿正装。见侍女们又因为偷看皇帝而犯错,不由捂着嘴扑哧笑了,“好了,好了,臣妾来吧。”

宁婕妤跪在床榻上,亲自为萧辰脱下穿错的中单,刚刚为他披上白纱内单,突然,萧辰抚上胸口的手僵住了。

那一刻,殿中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恐惧的力量。

宁婕妤虽然在萧辰背后,但也在一瞬间,莫名地定住。

萧辰转过身,脸色惨白,手足都在发颤。他在龙床上、绣枕下、锦被里,到处摸索,搅得龙床上一片狼藉。他一边摸索一边慌乱地问宁婕妤,“娴儿,你看见朕的项饰没有?昨晚朕还戴着的吧?”

他的声音发抖得厉害,身子也在微微颤栗,宁碧娴从来没见过皇帝这么失态,一时竟呆住了。

“朕问你话,怎么不答!”萧辰抓住宁婕妤,用力摇晃,“朕昨晚是不是戴着!”

宁婕妤害怕得发抖,结结巴巴,“是……是戴着……”

“昨晚都戴着,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啊?”萧辰发狂般摇晃宁婕妤,宁婕妤只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萧辰的动作突然一顿,“对了,昨晚你问朕那是不是雄鹰,说明朕入睡前还戴着!”

萧辰想了一想,这枚项饰他从未取下,金链子上的搭扣很紧,他在骑马打仗时都未曾掉落。除非是人为地解开,而且人为地解开都要解好一会儿。既然昨晚入睡前都还戴着,那么就只能是昨夜离自己最近的人,才有可能解下来。

他紧紧抓着宁婕妤的双肩,牢牢盯着她的眼睛,“娴儿,是不是你拿了?快还给朕。”

宁婕妤害怕至极,反而不敢承认了,“不……不是我……我……我没拿……”

萧辰盯着她,有一瞬间的沉寂。

虽然皇帝突然安静,宁婕妤却感到恐怖的寒颤袭遍了身体。

然后,萧辰陡然发狂,拼命摇晃宁婕妤,怒吼如兽,“是你拿了,你给朕放哪里去了!快说!说啊——”

萧辰的眼底被怒焰烧得赤红,暴怒的声音震得殿宇都在摇晃,满殿伺候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跪了一地。她们从没见过皇上如此狂怒。

宁婕妤被摇晃得牙齿咯咯打颤,被他蕴着内力的吼声震得气血翻涌,几乎要晕厥过去,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头晕目眩中,她只看见皇帝血红的眼睛,那不是她所熟悉的眼睛,那是一头身受重伤的野兽的眼睛。

萧辰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这样反而不利于找出项饰。便稍稍冷静下来,停止摇晃宁婕妤,放缓声音,“娴儿,交出来给朕,朕饶你不死。”

饶她不死?这么说,如果那枚项饰找不到,就要处死她?

不过是一枚项饰而已,竟比她一条人命更重要?宠冠六宫的雨露之恩,原来还抵不过一枚金项饰?

伤心欲绝之下,宁婕妤也逼出了狠劲,她双眼一闭,“臣妾不知,不是臣妾拿的。”

萧辰再次暴怒,狠狠将宁婕妤摔在床上,这一摔用上了内劲,宁婕妤脊背一阵剧痛,全身几乎麻痹。

可是,比这肉体疼痛更甚的精神耻辱接踵而至。

萧辰竟当着满殿侍从,将宁婕妤的衣服,粗暴地撕得粉碎,将她摁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在她全身寻找。

寻找未果,萧辰像发狂的怒兽,将赤。身。裸。体的宁婕妤,从龙床上扔下去,摔在坚硬的地砖上。

“关上殿门!”萧辰怒喝,双目暴睁,颤抖的手指着殿中人等,“你们——给朕在殿中找,今日找不到,通通立斩不赦!”

外面的内侍提醒萧辰上朝时间到了,萧辰扭头暴喝,“滚——”

命令一下,殿中伺候的内侍和侍女们开始翻箱倒柜、分头寻找。

宁婕妤还蜷缩在地上。她刚才被萧辰灌注了内劲猛摔,已经是筋断骨折,动弹不得。就这么赤。裸着趴在地上,任耻辱绝望的泪水倾泻。还是一名好心的侍女,悄悄将一件睡袍盖在她身上。

萧辰压根就忘了宁婕妤这个人,他痉挛的双手握成拳,站在那里满殿扫视,血红的眼睛,像机警的野兽盯着四处找寻的下人。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近乎崩溃。

那是舒雅留给他的唯一纪念。那一年,他接连失去心爱的金枪,心爱的骕骦宝马,心爱的女人。唯有这枚金牌饰,留了下来。自从她将这枚项饰亲手挂在他胸口,他就没有取下过,也从来没有丢失过。

多少次金戈铁马的生死关头,这枚项饰紧贴着他的心脏,伴随着他胸间沸腾的热血。哪怕眼前血肉飞溅、尸横遍野,他只要能感到这枚项饰的存在,心里就永远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勇气。

这枚项饰,就像她那双紫色的眼睛,是他心头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简直无法想象,失去这枚项饰,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们英武盖世、威加四海的皇帝,内心的惶恐与虚弱,他在默默地祷告:神啊,我已经失去了她,不要让我失去她留下的唯一物件!神啊,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找到,让我找到吧!

“陛下,找到了!”两名推开龙床的内侍,欣喜若狂地发现了金光闪闪的项饰。

这一声喊,几乎像是神佛之光从天穹之顶普照下来。

萧辰被一阵难以形容的感恩与狂喜冲涌着,几乎是发狂地奔去,“扑通”滑跪于地,颤抖地捧起那枚项饰。

皇帝跪下,满殿的人都跟着跪下,伏地不敢抬头。她们没有看见,两行热泪沿着皇帝的面颊,滚滚地奔流而下。

☆、番外之辰(5)

(对不起昨天有事断更了一天,今天这一章字数特别多,有四千五百字哦。亲们不要着急,舒雅在大漠的生活,会在高君琰番外系列里描述。舒雅的婚后生活是否幸福?小姽后面慢慢揭开哈。爱你们,么么!)

金牌饰找到之后,萧辰没有降罪于宁碧娴。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临幸过她。

连带着赵皇后也被牵累,萧辰至少有半个月不曾去凤仪宫。

赵皇后几次主动到德阳殿去找皇帝,都未蒙召见。

这日,赵皇后又一次去德阳殿,却被告知皇帝已经摆驾离开。

赵皇后问殿外侍卫,有没有听见皇帝上辇之前,吩咐摆驾何宫。有一名侍卫仿佛听见是紫澜宫。

赵皇后心头剧烈一颤。

她遣走身边的宫人,独自一人徒步往紫澜宫去。

紫澜宫处在后宫偏西,比较偏僻的宫殿区,紧挨着萧辰之前的几位帝王留下的旧妃。

那处宫室,原来不叫“紫澜宫”,是当年萧辰辟给舒雅居住之后,御赐的新名。紫澜,这是说,她的眼睛,好像紫色的水波,迷离而潋滟。

萧辰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个宫名的涵义,但是敏感灵慧的赵南康,又岂会不懂?

来到紫澜宫外,宫门两旁挂着的角灯在夜风里飘转,摇曳的灯影里坐着皇上的心腹内侍,龚如海。

龚如海埋着头昏昏欲睡,蓦地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皇后,立刻惶恐起身下拜。

赵皇后连忙命他平身,柔声问,“皇上在里面?”

龚如海一脸担忧与心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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