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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吹向何方-第19章

小说: 风吹向何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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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真寺,方丈禅房,庞后、文举、空灵方丈和戒身都静坐着。

门边,梵音雪白的身影,飘然而至,徐徐拜下:“民女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请安!弟子向师父、师兄请安!”言毕低头垂手敬立,不发一言。

“梵音,”空灵方丈说道:“今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在这里,想要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是。”梵音答。

庞后缓缓问道:“你愿意嫁与太子做太子妃吗?”

“不愿意。”梵音没有抬头,声音也很平静。

闻言,空灵方丈微微有些惊诧,戒身却显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文举面无表情,庞后脸上又浮现出了惯有的微笑。

“那么,你愿意做太子的侧妃吗?”庞后笃定地问,答案已经了然在胸,但为了让儿子死心,她要一竿子插到底,彻彻底底地断了儿子的念想。

“不愿意。”梵音仍没有抬头,语气也没有半点的波澜。

庞后眼角余光瞟一眼儿子,见他左手捏紧了拳头,右手紧紧地扣住了左手腕上的佛珠,再去看儿子的表情,却是冷得象挂上了冰凌。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文举冷冷地命令。

梵音抬起头来,轻抬眼帘,望向文举,目光清澈,无惊无惧,无波无浪,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太子殿下,我不愿意。”

文举半晌没有开腔,只是盯着梵音的眼睛,那阴鸷的眼光仿佛要刺穿梵音的五脏六腑。

梵音没有退缩,没有回避,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眼光里什么也没有。

庞后定定神,继续实行她的计划,或许是残忍,但她已经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要雷打不动地执行。她缓缓开口:“梵音,你既然不愿意,可否告诉我们原因?是否姑娘已经有了意中人了?”言下之意,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梵音你就认了吧。

梵音看庞后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好,也好,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了。她深吸一口气,垂头道:“是的。”

庞后示威似的看文举一眼,儿子,你该死心了。

文举强压下剧烈起伏的情感,冷冷问:“是谁?”

梵音低头不语。

文举起身,从座上走下来,一把强扣起梵音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阴沉蛮横地质问:“那个人是谁?说!”

他的霸道,又是他的霸道激怒了她,梵音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决然到:“不是你!”

文举看着她,阴沉冷冽的表情忽然就松弛了下来,随之软了口气:“清扬,你不要怕,有我在这里,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他还是怀疑,是母亲耍了什么手段,逼迫了梵音。冷酷的脸上闪过柔情一缕,轻声道:“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谁?”他知道,他甚至可以肯定,梵音是有意于他的。

一瞬间的犹豫,梵音还是垂下了眼帘,低声道:“不是你。”

庞后终于展颜,却难掩嘴角流露出的那一分苦涩。

这个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文举的剑眉拧在了一起,脸庞上已见牙关的咬痕,脸上的表情严重扭曲,他狠很地抓紧了梵音的双肩,铁爪一般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咆哮:“是谁?说!说!谁敢跟我抢?!”他几近疯狂,几欲将那个未知的假想敌亲手置之于死地。

梵音心痛难忍,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她软软地被文举摇晃着,眼神涣散,一片茫然。

“够了!”庞后看不下去了,她厉声呵斥:“你闹够了!”咬牙切齿道:“皇太子,注意身份!”

文举一震。

对,我是皇太子,我不可以这样失态。

他松开了手,又恢复了冷凛的表情,只是眼里的恨意浓烈,阴冷地扫向每一个人,使人不寒而栗。

文举一言不发,甩手而去。

庞后也跟着离去,脚步在经过梵音身边时,顿了顿,她眼光复杂地深望了梵音一眼,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红颜薄命啊——

文举走了,只有那恨意浓烈的眼神,从此定格在了梵音的心里。

你这么恨我啊——可是,我却是这么的爱你——你恨我违背了诺言,恨我背叛了你——可是,我没得选择,也不能回头。没有人逼我,为了你,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我只能放弃,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成全。

你为何要苦苦逼问我?

看见你痛苦的表情,我真想告诉你,我的意中人其实就是你啊——可是,我不能说,不能啊——你终究是太子,而我,只能是清扬啊——忘了我吧。

息心止步,不管心里有多么的痛,都要狠心地将你一笔抹去,不留一点、一丁点的痕迹。

你的心在痛,可我的心,却是在流血。

这都是命啊——

疾驰的马背上,文举冰封的脸。

庞后在车帘后,远远地望见儿子沉忍倔强的背影,隐隐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恍惚觉得,这件事,文举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有更加不妙的,在后面,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里憋屈,慌慌的。

文举的马一转,出了队伍,单骑直往淳王府去了。

宫人正要追上前去,庞后制止:“随他去吧。”儿子今天所受的打击不小,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淳王府,文浩一个人在书房喝闷酒。

文举径直闯进来,身边一下人亦步亦趋,小声说道:“请太子殿下劝劝王爷,可不能老是这么喝啊。”

“他怎么了?”文举奇怪,老这么喝?!他记得弟弟很少喝酒的。

下人踌躇:“好象是心里不痛快。”

文举更奇怪了,弟弟就要娶亲了,娶的还是自己亲自选的妻子,还有什么不痛快的,要借酒浇愁?

书房里一片狼籍,文浩浑身酒气,一手执壶,一手执笔,脚步踉跄,口中还念念有词:“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文举一把夺过他的酒壶:“别喝了。”

文浩扑过来抢:“我要喝!给我!给我!”左摇右晃,几乎摔倒。

“你到底是怎么了?”文举扶住他,弟弟如此烂醉如泥的模样,实在叫他痛心。

文浩却无力回答,只是呆呆傻傻,一个劲地痴笑。

文举怒从心起,扬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摔过去:“你给我醒醒!”

文浩一愣,好象是被打醒了,看清了来人,他猛然间号啕大哭:“皇兄!皇兄,为什么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啊?”

文举大惊,弟弟娶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心上人?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和谁相爱,为什么没有要求娶她为妃?难道又是母后从中作梗?!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再一次被冰封住了。

再去看文浩,头一歪,嘴角流着口水,就这样睡着了。文举把他抱到榻椅上,盖上毯子,正要收手,被他一把抓住:“梵音……”嗫嚅几下,沉沉睡去,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文举就呆在了原地。

梵音,他是在叫梵音么,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梵音,梵音,不就是清扬吗——他心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他默默地抽出文浩手中的笔,反身放在书桌上。

书桌上,一幅未完的丹青吸引了他的视线。

一个盈盈浅笑的白衣丽人,身姿曼妙,清灵脱俗,那不是清扬是谁?!

皇弟的丹青真是愈发长进了,将她画得惟妙惟肖,形神兼备。

文举默默地将画卷起来,轻轻地拿在手上,缓缓地走了出去。

我全明白了。

文浩,与你相爱的人原来是清扬。

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啊,竟敢趁我不备,夺走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可惜你的王妃也不是她,今后你也休想再染指她。

我发誓,我一定要把她夺回来。

清扬,原来你的意中人是文浩,为了保全他,你竟只字不提。

他,竟让你义无返顾地背叛我们曾经的誓言,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竟有这么重?!

甚至超过我?!

文举仰天长叹,只是短短的八年,已是物是人非。

清扬啊,早知如此,我真不该离开你,我应该要带着你一起走的,不应该将你单独留下整整八年,我好生后悔啊——清扬——清扬啊——我决不会就这样放弃,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清扬!永远——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十七章 情深义重亲手绣嫁衣 盛势大婚三处皆心伤

庞后忧心忡忡地从皇上寝宫出来,一路眉头深锁。今日瞧皇上的情形,终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刚才太医悄声直言,原来还乐观地预计可以熬到明春,现时看来,要过年关恐怕都成问题。尤其是最后那句“娘娘,早做打算吧”让庞后颇有些大势已去的心惊。

她思忖着,太子的婚事不能拖了,要早办,不然皇上一殡天,守孝一拖又是一年,觊觎皇位的人太多了,恐借皇上殡天的时机生乱,那后果不堪设想。盘算了半天,她终于做了决定,叫来公公:“拟哀家懿旨,九月十六太子大婚,为给皇上冲喜,淳王婚事一同操办,着内庭即刻着手办理。”

欢天喜地的林府,车水马龙,众官员都来恭贺,林展衡喜笑颜开,一个太子妃,一个王妃,何等荣耀的事啊,何况即将同日出嫁,婚期已定,再无变故。他林展横,才刚当上太子太傅几天,他林家,又因为将出一个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仿佛可以预见,财富、权势、地位,统统都在向他招手,这一切的一切,从天而降,怎不让他心情舒畅?!

与他的欢欣很不协调的,却是林夫人。丈夫的春风得意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小人得志,她深知高处不胜寒,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并为此感到深深的忧虑。两个女儿都能得偿心愿,对她确实是很大的安慰,可是,她更担心小女儿,一入宫门深似海啊,从此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夫人款款走进女儿的闺房,只见两个女儿在窃窃私语,便笑问:“说什么呢?”

“娘,”幽静偎依过来:“我觉得好象做梦一般。”

林夫人看着女儿幸福的面容,感叹道:“是啊,曾经要选定你为太子妃的时候,那凄惨的样子,真是让娘不堪回首。”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幽香笑道:“你们俩啊,哪来那么多感伤。娘,我们是不是要到寺里去还愿啊,那菩萨真的很灵啊。”

“还是香儿想得周全,是要去还愿的。”林夫人说:“此事宜早不宜迟。”

幽静陷入遐想。

“想什么呢?”幽香轻推一下姐姐。

幽静轻声说:“我在想,寺里的那个白衣女子,是不是观音菩萨?”

“我还记得她当时说的话,后来一切就不可思议地都改变了。”幽香也惊叹,那个女子,真的好神奇啊——母女三人都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美丽的白衣女子翩翩地走上前来,弯腰拾起林夫人面前的卦,悠悠道:“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或许可以改变呢?”冲三人嫣然一笑,反手一扬,极幽雅的姿势把卦抛出,看也不看,飘然而去。

“啪!”一声脆响,卦落地上,一匍一反,正是求万事皆可如愿的圣卦。

而今,一切都如她抛下的卦,万事皆如愿了。

僻静的佛唱阁,鲜红的绸缎,黄灿灿的金线,梵音在绣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无尽的情意。

“休息一下吧,”沈妈劝她:“你这样起早贪黑,一天睡不了几个时辰,身子会吃不消的。”

“我怕时间不够,”梵音说着,手却没有停,仍在穿针引线,忙个不停:“十月十六就是大婚了,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得尽快。”复又抬头,对沈妈说:“林夫人应该会来还愿的,烦劳您去前殿值事房,如果林夫人预约,将她的时间往十月初排。”她略一思忖,到那时应该是能够完工的。

时间一晃,已是九月初一,林夫人带了两个女儿来还愿。

佛堂寂静,母女三人虔诚叩拜,未几,献上香油,捐献功德,礼成正要起身离去,转身却见上回卜卦的白衣女子立于身后。

清灵脱俗,盈盈浅笑,画中的人儿一般。

幽静惊喜:“是你啊,我们又见面了。”趋步上前执住她的手,好象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

白衣女子轻轻地点点头,仍是含笑不语。

林夫人款款道个万福:“谢谢姑娘上回帮忙打卦,托您的吉言。”

白衣女子微笑着回礼,递给林夫人一个包袱,示意她打开。

林夫人疑惑,三人凑近,打开一看,竟是两套鲜红的嫁衣。红得眩目,金光刺眼,从盖头、上衣、折裙、披挂、腰带到中衣、绣鞋,一应俱全,而且两套衣服的款式各异。

一套以斜摆为主,上绣龙凤呈祥,尤其是飞凤摆尾,灵动悠扬,衣领、袖口、腰带、胸襟处满缀牡丹,姹紫嫣红,雍容大气,富贵非凡,最令人称奇的是,点睛之处都缀上了小珍珠,做工精致,流光溢彩,尽显尊荣。

幽香爱不释手,忍不住披在身上比划起来,那衣服,竟象是为她量身定做,不但合体,而且款式非常适合她,尚未佩带凤冠,已尽夺周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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