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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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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臣妾伺候您,皇上看看自己到底老没老?”岚琪暧昧地凑上来,在他耳边轻轻咬这一句,往怀里一钻说,“天增岁月人增寿,这可是福气。”

    玄烨被她挑出几分心火,语气渐渐热络,本来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不过心里转不过弯,这会儿不禁跟她一道玩笑“一会儿试试?”

    两人笑作一团,却并不急着共赴**,皇帝夜里一向要看书或批折子,在嬉笑与正间转换心情,不过是扎眼的事。岚琪侍立在桌边为他整理看过撂下的折子,一摞一摞摆放整齐,玄烨忽然说“你不是想问朕做什么那么高兴?”

    岚琪自己倒忘记了,随口应,却听玄烨说“朕若说了,你心里一定很不屑,朝廷上不屑的人也比比皆是,朕知道,朕自己高兴就行了。”

    “这话说得?”岚琪不解,倒是正望着他。

    玄烨放下手里的东西,略不自信地说“你可知道,今年江南税银比往年多了多少?”

    听这话,便知皇帝不自信在哪儿,不禁笑道“难不成皇上觉得……”

    “不许说出来,就你聪明?”玄烨虎着脸不高兴,又严肃地说,“今年比往年多了整整一倍,你可晓得那是什么数目,明年黄河流域再遇灾害,赈灾之余,朕能有丰足的银子防灾。每年拨下去的银子,堪堪够赈灾济民用,治水治水说了多少年,收效甚微,那上头不缺别的,就缺银子,可朕的江山又不止黄河流域,还有茫茫草原,去年才打了噶尔丹,朕不可能将悉数国力都用在治水上。”

    皇帝说了一堆话,岚琪莞尔一笑,摊手说“皇上,臣妾可没问您要钱花。”

    玄烨一愣,旋即破了功,恼她不正,可却说出心中怨气“那些尸位素餐,吃着喝着民脂民膏的老东西们,却还敢煽风点火说,朕用女人从江南换银子。朕亲近王氏她们,不过是给江南定心丸吃,她们算什么,能变得来银子?朕对那些文人墨客的体恤,对那些巨富商贾的优待,都不作数了,朕可只分了他们一杯羹而已。用那些银子治理得国泰民安,还不是他们获利?朕和你们就这么点儿人,能吃掉整个天下不成?”

    人家笑悠悠立在一旁,一些涉及朝政的话,她就不往心里放了,说道“多了一倍的税银,是当地百姓辛苦一年的血汗,皇上用来治理天下,何错之有?那些老东西爱嘴碎,怎么不见他们掏银子来充实国库,皇上不计较是您大度,几时真不知好歹了,就他们屋子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不干净的,就不怕您连锅端了?”

    玄烨哭笑不得“你倒是霸气得很。”

    岚琪笑问“在皇上心里,终归是好事吧。”

    玄烨意气风发“朕还盼着一年比一年好。”

    岚琪温柔地望着他,压住了心中的酸涩,轻声道“为了太皇太后和孝懿皇后,皇上好几年没选秀了,回头正大选时,从江南也选几位,别像王常在和袁答应,叫人说来总好像您半路捡回来的。”

    玄烨根本没想到这些事,岚琪突然说起选秀和新人,倒让他愣了愣,玩笑道“说这话,你心里难不难受?”

    岚琪道“总要有各种各样的法子笼络江南,王常在她们既然多少有些助益,那江南那么大,江宁、苏州和杭州三大织造,您不能只安抚一处吧,皇上尽量一碗水端平了才好,反正新人进来,臣妾会好好替您照顾的。”

    “不说了,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这些。”玄烨竟不忍心,拉她拢进怀里说,“朕可舍不得你说这些话。”

    岚琪委屈地望着他,俯身在玄烨额头上一吻,竟红了眼圈说“只要您将来的几十年,都还能来跟我说说这些话,再多的新人我也不怕。”

    热热的吻传到心里去,玄烨把她整个儿抱入怀,温和地说“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朕敞开心扉?”

    外头风雪潇潇,屋内却渐渐溢出如春暖意,翌日雪霁天晴,皇帝精神焕发地离了永和宫,德妃娘娘又难得的没起在皇帝前头,等环春张罗了热水要进门伺候时,阿哥所突然有人跑来,与环春咬了耳朵,听得环春又惊又喜,跑进门对盘坐在榻上睡眼惺忪的主子说“娘娘,大喜,四阿哥和福晋昨晚圆房了。”


548 婆媳之道(三更到



    “圆房了?”岚琪呆呆望着环春,看一看自己身边凌乱的卧榻,终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紧张地再问环春,“他们圆房了?”

    婚后大半个月才圆房,算得上是稀奇的事,三阿哥和三福晋新婚之夜就已圆房,可四阿哥屋子里,似乎因福晋身子柔弱,这件事一直没成,虽然礼法规矩里容不得他们这样,因年纪小且没人急着他们生儿育女,既然德妃娘娘都不在乎,旁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岚琪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她明白初尝禁果后会给身体带来的变化,儿子和儿媳妇的心智身体都会再一次成长,男女欢好本是天性,但毓溪她身子弱,胤禛若不能好好体恤,怕折腾了她的身体。

    皇帝在儿子这年纪时,荣妃已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大阿哥婚后也是接二连三地生育,作为他们的儿子和兄弟,岚琪不知道胤禛会怎么样。她并不想干预儿子儿媳的私生活,可觉罗氏那样悲伤地来告诉她毓溪身体不好,难免让她心存隐忧,就怕儿媳妇不能长寿。

    心里想着这些事,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情绪,环春给她梳头时就问“主子好像不高兴?”

    岚琪不想说这些话,还是好好藏在心里了,微微一笑说“我在想,要不要给孩子预备红包,又觉得那样做好像盯着他们这件事似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想做讨人厌的婆婆,一会儿毓溪来请安,咱们就当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主仆俩这般说定了,不久四福晋来请安,昨日才见过的孩子,不知是岚琪自己看人眼光不同,还是毓溪真的更加光彩照人,总觉得这孩子越来越漂亮,粉面含羞的模样很是惹人喜爱,一言一笑里都是年轻人该有的蓬勃朝气,岚琪算是明白太皇太后当年为何总说看见自己就高兴,果然喜庆精神的孩子叫人看着就舒服,忍不住就想要疼她爱她。

    待这日傍晚四阿哥再来请安,做娘的更觉儿子一夜之间长大了,高兴之余见得小两口眉来眼去,心中酸酸甜甜的感觉,不禁叫她怀念起昔日和玄烨在太皇太后跟前拌嘴的光景,那时候她躲在慈宁宫的羽翼下,什么都不用操心,可如今她已要张开翅膀,保护自己的儿媳。

    日子波澜不惊地继续着,将至腊月,宫里一年一度照旧重复那些礼节,岚琪时不时带着毓溪指点她一二,教她皇室中大节上的礼法规矩,婆媳俩宛若亲生母女般亲昵,很叫人羡慕。反观宫中另二位,惠妃是罢了,一年都见不到大福晋几次,可荣妃和三福晋的关系也不好,不亲不疏的模样,宫里更有传言说,三福晋看不起自己的婆婆。

    这日因毓庆宫腊月初七就要有新侧福晋进门,三福晋约毓溪一道来送贺礼,妯娌二人与大腹便便的侧福晋坐着说体己话,说起大福晋这阵子又推脱身体不适不进宫,初七不来观礼,初八也不来过节,三福晋嘴甜哄着侧福晋说“三阿哥的兄弟里头,还是您最有长嫂的模样,往后宫里宫外的事,还请二嫂多多指教我们做弟妹的才好。”

    一声二嫂听得侧福晋面上有笑容,兄弟姐妹里要么喊她声嫂嫂,要么直接喊侧福晋,因为她不是太子妃,不是二阿哥的正室,大家似乎故意规避那个称呼,几乎没有人唤她二嫂,三福晋这样嘴甜,自然哄得她十分高兴。

    但话还未说下去,四福晋身边的人就来传话,说德妃娘娘召她去永和宫,毓溪便辞别了二位嫂嫂提前离开毓庆宫,而她这一走,三福晋脸上便露出嫌恶的神情,对侧福晋道“二嫂可要小心咱们这位四福晋,她聪明狡猾八面玲珑,如今哄得宫里娘娘们都说她好,太后跟前也是头一份了。仗着自己从小就入宫,又是孝懿皇后选定的皇家媳妇,就处处自视高人一等,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他们乌拉那拉家,也没见得有多了不起。”

    侧福晋为了安胎,以及怨堂妹要嫁入毓庆宫的事,一直对两位弟妹不怎么关注,但零星几次聚在宁寿宫,都看得出来三福晋是招摇张扬的人,此刻听她说这些话,更加看透了秉性,知道三福晋这般不能深交,但这样的人往往也最好利用。

    不过侧福晋现下没工夫去在乎妯娌间的矛盾,腊月初七她的堂妹就要进宫了,平时那些一心想往上爬的宫女可以随她凌驾踩踏,但堂妹入宫后将与自己平起平坐,同在侧室,她可不能随便摆布人家。又是不熟悉秉性的人,万一是和三福晋一样货色,或是像四福晋这样内敛聪明的,她可就难做了。心中只是含恨认定了,谁也不能阻挠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转眼已在腊月,初七日,毓庆宫迎来新的侧福晋,太子如今即将做父亲,又再添一房妾室,喜上加喜,都盼着太子宫里继续开枝散叶繁荣皇嗣。

    然而,就在太子与新侧福晋洞房花烛夜的日子,大腹便便的孕妇突然闹着要分娩了,生生破坏了新人的新婚夜,太子和新福晋守了一整晚,侧福晋也没生下来,结果腊八那日闹得宁寿宫也没能安心过节,上上下下都盯着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

    可不论太医稳婆怎么折腾,都没见侧福晋有生的迹象,这样一闹,一直闹到腊月初十,孕妇才终于真的要生了。宫里多的是有生育验的女人,再有一些太医稳婆抱怨的话传出来,都知道侧福晋是故意搅了新人的好事。

    但眼下没人计较侧福晋这点小心思,初十那天折腾到傍晚,毓庆宫里终于有啼哭声传出,好消息迅速传遍六宫,在大阿哥接连生下三个女儿后,太子终于为皇帝生下了皇长孙。

    皇长孙临世,寓意着玄烨的血脉又往下传承了一代,大清皇室后继有人,亦是江山稳固的根本所在,这是天大的喜事,侧福晋之前那点小伎俩,早被冲得烟消云散,她和太子日益紧张的夫妻关系,也因此有所缓和。

    新生儿带来的喜悦,让新侧福晋进宫的事变得可有可无,之后为皇长孙洗三等等礼节下,新人进门五六天了,却被撂在一旁无人问津。

    那日岚琪领着毓溪从宁寿宫请安出来,瞧见门前停下一乘暖轿,帘子打起,娇俏华贵的小妇人从轿中走出,乍然见到岚琪几人,满面茫然,并不认得是何处的娘娘,只等边上有年纪的宫女告诉她,才赶紧上前来向岚琪行礼。

    “嫂嫂吉祥。”毓溪同样礼貌地行了礼,便规规矩矩跟在岚琪身后,她偷偷看了眼这位毓庆宫的新人,比起那一位,果然更漂亮些。

    “这几日都忙着小皇孙的事,怠慢了向你道声喜,过几日到永和宫来坐坐。”岚琪客气地说着,虽说她是长辈,毓庆宫的人终归和别处不大一样,她不必太过亲近,但该有的客气也不能少。

    新人也正是胆怯的时候,哪儿像三福晋那样到哪里都跟人熟,在德妃娘娘面前并不敢多说话,岚琪见她如此,就带着毓溪先走,让她自己进去向太后请安。

    两处道别分开,岚琪领着毓溪步行回永和宫,路上与她道“你们妯娌间多往来本是应该的,但将来你们是要搬出去的,和毓庆宫的接触会越来越少,没的现在与和哪一位往来热络,一来在宫里落下是非口舌,二者将来你们离开禁城若不再往来,又不免有人闲话,这些都是多出来的事。”

    毓溪答应着“儿臣听额娘的,只是偶尔三福晋非拉着儿臣一道去串门,她不好应付,不去又要啰嗦半天,儿臣是无所谓的,可是闹得三阿哥问四阿哥,就很尴尬了。”

    “他们过几个月就搬走了。”岚琪挽着毓溪的手,悄声与她说,“你可别告诉旁人,额娘怕你委屈才说的,毕竟还有几个月,现在说出去,好像咱们赶他们走似的。”

    毓溪甜甜地笑着,一想到那个麻烦的三嫂要离开了,心里就松快,亲昵地与岚琪说“可是我们还不想走呢,额娘,留我和四阿哥多住两年可好?”

    岚琪笑悠悠说“哪儿一直留着的道理,外头宅子安顿好了你们就该走,三阿哥他们也是如此,宫里的事还是处处要照规矩来,额娘只是多疼你们一些,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毓溪忙紧张道“额娘别误会,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傻丫头。”岚琪温和地看着儿媳妇的眼睛,她心里突然明白,就好像自己当初对太皇太后一样,毓溪显然被教导过该如何与婆婆相处,她处处都拿捏着分寸,看似与自己如母女般亲昵,实则彼此间依旧隔着些距离,但这份子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能让他们婆媳彼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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