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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仕官-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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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团结在陈主任周围的吴副主任,见老爷子还是犹豫不决,干脆呵呵笑道:“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一遛,反正是他处女课,就算没达到效果也不丢人。”

有没有学问是一回事,能不能讲出来,并激起学生们的共鸣却是另外一回事。尽管闻老爷子一万个不放心,但又不想让陈主任和吴副主任小瞧了自己的得意高徒,不得不硬着头皮,咬牙说道:“下午正好有一堂大课,你准备准备,等会儿我们也去听听。

见老爷子松口了,田文建欣喜若狂,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准备。“下午两点,哲学系大教室里济济一堂。本以为还是刘亦舟主讲的同学们,见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田文建走上了讲台,顿时一片哗然。陈主任、吴主任、闻教授鱼贯坐到后排,同学们这才静了下来,一个个紧盯着若无其事的田文建,想知道他是谁?

“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哈佛大学回来的田博士,也是本系的副教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田教授给我们上课。”

说完之后,刘亦舟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快步走下讲台,足艮闻教授们一样坐到最后一排。哈佛大学太过遥远,博士江大更是多如牛毛,除了长得五官端正之外,田文建似乎没什么与众不同。

不知道同学们是对哲学没兴趣,还得对田文建没兴趣,掌声稀稀落落,离刘亦舟所要求的“热烈”相距甚远。

欺负新人是江大的“优良”传统,事实上田文建那时也是这么干的。正因为如此,田文建也不在意,而是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是一门讨论道德与公正的课程,我们以一则故事作为引子,假设你是一名油罐车司机,你的车正在燃烧,正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突然发现公路已到尽头,前面有一百名工人正在施工,你又无法停下来,因为刹车也坏了。

你此时极度绝望,因为你深知,如果油罐车继续前进,那正施工的一百多名工人没有被撞死,也会被正燃烧的油罐车炸死,假设你对此深信不疑。

你极为无助,直到你发现在公路的左侧有一条岔道,而岔道的尽头只有一栋很小的建筑物,里面的人数显然没有正前方的工人多,而你的方向盘又没坏,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把油罐车转到岔道上去,牺牲少数人来挽救一百多人。下面是我们的第一个问题: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说到这里,田文建顿了顿,一边环视着台下的众人,一边凝重地问道:“我们来做一个调查,会把油罐车开到岔道上去的同学请举手。”

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那些“形而上学”

的哲学术语,甚至都不像其他醑洋回来的老师们那样,时不时的从嘴里蹦出几句英语。田文建的开场白,顿时引起了大教室里六百多名学生的兴趣,绝大部分人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右手。

“有多人会让油罐车继续往前开?”

田文建微微的点了下头,指着刚举起手来的学生,微笑着说道:“很好,选择继续往前开的同学,请不要把手放下。”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田文建走到讲台边,侃侃而谈道:“绝大数人都选择转弯,我们先来听听大家的看法,探究一下你们为何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先从大多数选择转向岔道的同学开始,为什么这样选择,理由是什么?”

见同学们愣住了,田文建笑了笑,给前排紧盯着自己的那位同学,送去了一道鼓励的目光,和声细语地说道:“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在坐的都不是刚入学的新生,自考入江大以来,除极少数的课程外,老师们都是照本宣科,很少会像中学那样提问。就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那也得等下课后再去找老师求教。

尽管同学们很不适应田文建这开放式的课程,但几秒钟后,还是有一位女同学勇敢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认为当可以牺牲一小部分人时,牺牲大部分人不是正确的选择。”

“当可以只牺牲一小部分人时,牺牲一百多人不是正确之举!”

田文建重复了一遍,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理由似乎很不错。’

看着他那毫无架子的样子,同学们顿时爆笑起来,田文建跟着笑了,随即转过身去,指着右侧讲台下的同学们,问道:”还有其他人吗?你们都赞同这个理由?”

见一个男同学跃跃欲试,田文建点了点头,说道:“你来。”

“我认为这跟天达小区的隔离很类似,为了绝大数人的安全,将他们暂时隔离,哪怕他们不一定是自愿的,但他们还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田文建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看来,这条原则与抗击**的隔离措施是一样的,虽然是悲剧,但牺牲少部分人,保全绝大部分人依然是更正确的选择,这就是绝大部分人的意见吗?”

“是……”支持拐进岔道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回应道。

“那现在让我们来听听少数派的意见。”

田文建回过身来,指着还举着手的那个同学们,说道:“你来。”

选择继续前进,牺牲绝大数人,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见台上的田教授和身边的同学,齐刷刷的盯着自己,刘文章不禁后悔起自己标新立异的行为来,但现在已退无可退,不想成为笑柄的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我认为这与给极权主义正名,是同一种思维模式。为了绝大数人的利益,以牺牲另一小部分人为代价,是不可取的。”

反应很快,见解也很独到,这让田文建倍感欣慰,暗想谁说中国大学生没有思想?只是教育的方式有点问题罢了。

但田文建还是板起面孔,异常严肃地问道:“那换了你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为了避免发生与深恶痛绝的极权主义相类似的行为,你打算直接开上去,把一百多名工人撞死或炸死吗?”

看着刘文童那副尴尬无比的样子,几百名同学顿时笑成了一团。讲台上是能决定自己哲学课能否及格的老师,身边是朝夕相处的同学,甚至还有自己心仪的对象,刘文章可不想出尔反尔,干脆咬了咬牙,支支吾吾地说道:

“大概会吧。”

同学们笑得更厉害了,前排的几个女同学,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真的会吗?”田文建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会。”

“很有勇气的回答,谢谢。”

认定的事情就得坚持到底,两面三刀可不行。田文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为难他了,而是脸色一正,异常沉重地说道:“我们来考虑一下另一种情况的例子,看看你们绝大部分人,会不会继续坚持刚才的原则,即牺牲少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是更好的选择。”

这哪里是上哲学课?分明是在讲故事嘛。

就在同学们一头雾水之时,田文建接着说道:

“你还是油罐车的司机,前面还是一百多名建筑工人,但岔道前的建筑物是一所幼儿园,而且你清楚的明白,幼儿园里面有一位老师,正跟二十个小朋友在做游戏。

不是选择撞死或炸死一百多名工人,就是撞死或炸死二十个小朋友和一个老师,你别无选择。现在,有多少人会选择拐进岔道,请举手。”

正如田文建所预料的那样,同学们集体沉默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手。看着大家面面相窥的样子,田文建走下讲台,挥舞着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有人举手,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出现了,我们牺牲少部分人保全大多数人的原则,因为少部分人是孩子而出了问题!

第一个情况时,大家赞同的这条原则怎么了?两种情况部属保全绝大部分人,你们是怎么想的?应该如何来解释这两种情况的区别呢。”

同学们这才意识到田文建的良苦用心,一个个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暗想原来哲学课可以这么上。见田文建紧盯着自己,走道边的一位女同学站了起来,低声说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能牺牲孩子来保全大人。““还有吗?”田文建转过身去,冲其他同学问道。

“无论出于道德还是良知,我们都不能以牺牲孩子为代价。”一个男同学确认道。

见同学们没有任何异议,田文建一边往讲台走去,一边循循善诱地说道:“我们暂时不忙讨论这个故事以及争论,而是先关注一下这些争论是怎么展开的。一些道德原则,已经随着我们讨论的展开,逐渐开始浮现了出来,我们来细想一下这些道德原则都是怎样的。

这个讨论中出现的第一条原则,我们所认为的正确选择,取决于你行为所导致的后果。

最终结论是牺牲一小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是更好的选择,这是后果主义道德推理的一个例子。

后果主义道德推理,认为是否道德取决于行为的后果,取决于你的行为对外界所造成的影响。但随着讨论的深入,我们发现在其他情况下,人们对后果主义道德推理不再那么确定了,当我们作出牺牲大多数人而保全孩子们的时候,我们更倾向于评判行为本身的动机,而不是该行为的后果…………后果主义道德推理中最具影响的,就是功利主义。由18世纪英国哲学家杰里米一边沁提出,而绝对主义道德推理中最为著名的,则是18世纪德国暂学家康德。我们将着眼于这两种迥异的道德推理模式,进行深入研究,同时还会考虑其他模式……”

接下来的近半个小时里,田文建通过这个两难的问题,顺水推舟的引出了杰里米一边沁和康德两个派别,给同学们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一一一人类福祉的最大化的衡量标准到底是什么?

当然,今天只是第一堂课,田文建并没有奢望同学们能真正理解两位哲学大师思想的精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是一个尝试,试图用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激发起学生们对哲学的兴趣。

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让田文建意识到自己成功了。考虑到下课时间临近,田文建拍了拍手,继续说道:“作为你们的哲学老师,我希望大家能抽出点时间,来阅读包括亚里士多德、约翰·洛克、伊曼努尔,康德、马克思、约翰一斯图尔特.穆勒……等哲学家的著作。

我们还会讨论当代政治和法律的争议,所引发的诸多哲学问题;我们将讨论平等与不平等,道德与不道德;自由言论与攻击性言论等一系列现实问题……”

令同学们倍感意外的是,田文建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一脸郑重无比的表情,凝重地说道:“也许听起来蛮有意思,但我要事先提个醒,那就是随着学习和讨论的深入,以及对认知的训练,必然会带来一些风险。

有个人风险,也有政治风险,所有学哲学的人都会面临的风险,这的确很讽刺。这门课程的难度,就在于传授你们的都是已有的知识,它将我们所熟知的、毋庸置疑的事物变得陌生,正如刚才我们所举的例子,那些严肃有不乏趣味的假设性问题,那些哲学著作亦然……”

两个小时的大课终于结束了,几百名学生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给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一眼讲义的田文建,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刘亦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哲学造诣上与师兄的差距,见田文建一边跟同学们点头致意,一边大步往教室外走去,连忙足艮身边的闻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以助教的身份走到讲台上,打开幻灯机,给同学们放田文建要求他们阅读的书籍清单。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尽管陈主任像官员多过于像教授,但他专业毕竟还是哲学。

这堂别开生面的哲学入门课,让他大开眼界。

禁不住的侧过头去,在闻博耳边兴奋不已地说道:“闻老,名师出高徒啊!没想到课还能这么上,小田不简单那。”

虽然田文建比自己受欢迎,但终归是他闻博的高徒。这堂课的效果和学生们的反应,让闻博欣喜若狂,见陈主任慧眼识珠,便不无得意地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江大哲学系后继有人呐。”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

陈主任回过头去,冲身边的吴副主任笑道:“老吴,你现在就去把视频调出来,上传到网上,也让北大和中山见识见识我们江大哲学系的风采。”

这两所大学虽然在国际上的排名不怎么样,但他们的哲学系在国内还是首届一指的。

很显然田文建的表现,激起了陈主任的雄心壮志。对他的这种行为,闻老爷子很是不屑,禁不住地冷哼了一声,指着还在大教室里绘声绘色的讨论着的学生们,说道:“文建讲得好不好,那得学生们说了算,我认为还是应该多听听学生们的意见。”

不但长期脱离了学生,甚至都脱离了老师,只知道向上看的陈主任,哪能听不出老爷子的言外之意,但还是站了起来,破天荒的走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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