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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职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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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田不说话了,他闷着头跟在余厅长的身后。到二楼的楼梯口,余厅长站定了,回过身来,用一只手指着他的脸。

“我看你小子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说完,转身向自己的休息间走去。雷雨田不知道老厅长为什么和他发这样的脾气,摸不着头脑,雾里云里地立在楼梯口那。见余厅长进了房间,才跟进去。

“厅长,我可不知道你的脾气是哪儿来的啊,是你的宝贝月牙儿三年前不理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余厅长缓和了一下口气,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雨田啊,你这头犟牛,也不想想,我们的月牙儿是因为个啥才主动远离你?”

雷雨田一脸的痛苦无奈。

“能因为啥,女人的心一天就有几变,人家变心了呗。”

余厅长又严肃起来。

“说你是个混帐,一点儿都没有冤枉你。我看是你变心了,小月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三年来一直自己默默地承受着,看着她痛苦,我们这些人痛心啊。我早就想收拾收拾你,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可是她不让,她央求我,不许我说。现在我告诉你,三年前我们要求她去做卧底,正是在那次任务中,她遭受了巨大的凌辱和摧残,医生给她的诊断是再无生育能力了,为了这个,她才把痛苦一个人咽下去了,她才决定离开她深深爱着的人。这一切你知道吗?”

这个消息对于雷雨田来说,不啻一曲温柔的哑歌,虽然这哑歌是由一个令人尊重的长者唱出来的,可仍然如奔江的春水一样流入他的心田,使他的心陡然间如大海一般汹涌起万丈狂澜。他没有想到,江月当年对他的离弃原来是因为这个。当年,他在另外一个案件中充当先锋,在江月住院的时候,他回省城医院看望过她,可她说自己受了伤,告诉他,受的是内伤。几个月之后,他办理的案子结案了,江月也病愈出院了,可是,从那儿之后,江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疏远了他。现在,听了老厅长的这番话,过去的一幕幕如演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他的脸色木然,一个忘记了上次是什么年代什么时候流过泪的人,泪水潸然流下。余厅长在他的手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劝慰他。

“雨田,和月儿一样,你们俩都是我的眼珠子,这么些年来,我看着你们成长,看着你们快乐和苦恼,说实话,我愿意为你们俩操心,没有别的,算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关怀吧。可是,话说到底,你们俩的事情,还得你们俩自己去解决。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谈这个了,我知道,你们俩来这里找我,有什么要汇报的就说吧。”

雷雨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余厅长面前走了两圈,在转身的时候,他擦干了泪水,再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干练刚毅的表情。

“建设银行分行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负案潜逃的案犯现在在黑龙江露面了,我安排童强和刘云下午就出发,如果能够顺利把还俗带回来,这个案子也就结了。现在我们碰到的难题是海因大厦王雅平坠楼案,重要嫌疑人,那个美国人迈克已经离境了,案子已经陷入了困境。”

余厅长手抚着下颌,一脸沉思。

“这么个案子,有那么复杂吗?你们能断定那个美国人就是凶手?我建议你们打开思路,放开眼界,重新思索一下这个案子。即便凶手真是这个美国人,那么他杀害王雅平的动机是什么,你们想过吗?一个平常的美国人来中国杀害了自己的恋人,之后离开了,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这个虚拟的逻辑关系是不是显得有些脆弱?你这个刑警队长是怎么考虑问题的?我可跟你说,目前,许明达案和由此暴露出来的东海官场的许多问题,是调查组的当务之急,在办好坠楼案的同时,你们市局刑警队也得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江月在三楼办公区和大家打过招呼,不见余厅长和雷雨田上来,猜到他们在二楼的休息室,就跟大家告辞出来,来到二楼,推门进来。

“老首长,您在给他吃小灶吗?”

见江月进来,余厅长招呼她坐下。

“月儿,你前段工作很出色,为调查组在东海打开局面做了铺垫,调查组的工作你现在只要侧面配合就行,王雅平案背后隐藏着什么,要多思考,她身后的海因公司,和东海实业集团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这个东海经济建设的万吨巨轮和许明达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了,不妨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看看能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至于那个美国人,我建议你们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我的预感告诉我,王雅平案说不定就是打开东海市官场黑匣子的一把钥匙,一个非常关键的按钮,同时,也是王雅平案件的当事人。”

听余厅长这么一说,雷雨田和江月都茅塞顿开。雷雨田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余厅长。

“老厅长,月儿来东海另外有任务?”

余厅长看了看江月,然后目光对着雷雨田。

“怎么?这个理你也挑吗?公安工作有铁的纪律,难道这个也要我解释吗?”

雷雨田赶紧站起来。

“厅长,我没那个意思。要说纪律我当然理解,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嘛。”

余厅长也站了起来。

“你小子别跟我这儿阴阳怪气,我还有事,你们俩回去,争取近期找到坠楼案的突破口。哦,月儿啊,这头犟牛被我敲打了,我的小灶,可不是好吃的。你呢,也别僵着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嘛。”

江月和雷雨田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仿佛初恋的情人,表情上都是崭新的羞涩。

49 潮涌海滩

胡碧奴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江月,海风吹起两个女人的头发,像两面温柔的旗帜。她微笑着,向刚下警车的江月走过来,一向沉稳的胡碧奴,脚步居然有些凌乱。

“江月,你可真是个大忙人。”

江月知道她在抱怨自己来迟了,理解性地笑了。

“胡总,听你喊我江月,怎么那么肉麻呢。”

胡碧奴拉着她,在休闲椅上坐下。

“我倒是感到叫你江月亲近些,也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

“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随便交朋友可是个禁忌。”

“话不能这么说,警察就不交朋友了?这个时代里,特立独行的人哪里还能行得通,人好比蜘蛛,都得结一张网,有了这张网,才能够立身社会。江月,姐姐跟你说,我知道你就是姐妹无一人,又是刚调回东海,你有什么需要,别跟我见外。”

江月已经分明感到胡碧奴在拉拢她,这让她警觉起来。几个小时前,老厅长跟他说的那些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看来,老厅长的猜测是有几分道理的。王雅平的后面是胡碧奴,胡碧奴背后是海因公司,海因公司背后是鹿一鸣,鹿一鸣背后是东海实业集团,东海实业集团后面就是许明达了。现在看来,这是个链条,这个链条上挂着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竟然是那么明了清晰。胡碧奴这么主动示好,其用心如此明显,江月看了看胡碧奴,感到她毕竟是个浅薄的女人。

“胡总,你这样拉拢我,什么目的?”

胡碧奴又笑了笑。

“你太敏感了,我没有别的意思,除了希望你们尽快把王雅平的那个案子破了,还能有什么呢。只是我感觉跟你非常投缘,想交个朋友罢了。”

胡碧奴这么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又使江月感到,面前这个女人毕竟还是老辣的。想用两句狠话敲山震虎,转念一想,还不是时候,就换了口吻。

“胡总,你在电话中说找我有些情况要反映,到底是什么?”

胡碧奴噢了一声。

“噢,因为王雅平的事儿,公司的声誉正在受到损害,前几天海因广场上又发生了爆炸,公司的形象直接影响到公司的业务运转。江月,现在社会上说什么的都有,姐姐真希望你这个全省有名的警察尽快把案子破了,还海因公司一个清白。你知道,一个女人支撑这个摊子不容易,有时候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们就当姐妹一样相处,好不好。”

说着,胡碧奴拉住了江月的手。江月心中暗笑,可表情上呼应着她。

“姐姐找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听江月叫了她姐姐,胡碧奴显得有些动情。

“妹妹,真高兴你叫我姐姐。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儿,也许对你们侦破这个案子有些帮助。那个迈克本来是海因公司在美国子公司的雇员,雅平是我的贴身秘书,当然就一鸣会跟我经常去美国,他们之间大概是一年前才有了感情的,之后他们就经常来往,本来两个人的感情很好,我也有意要成全他们俩,所以我这次出国就没有让她跟着我。可是,谁想到会这样呢,那个美国人的手也太狠了点儿,雅平她就这么走了。”

江月听着胡碧奴的倾谈,对于她的话,暗自在心中斟酌着。

“你是说王雅平是迈克杀害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雅平是个农村出来的姑娘,一直跟在我身边,她的社会交往比较单纯,除了那个美国人,谁能去害她啊?”

江月若有所思的样子。

“噢,那现场的死婴是怎么回事呢?你知道吗?”

胡碧奴知道,那个死婴是还俗作案的时候,故意在现场放的烟雾弹,现在看来,想把案子嫁祸于迈克,这个烟雾弹简直就是蛇足。她暗骂了还俗一句,脸上却故作疑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王雅平是个姑娘,生前是个品行端正的姑娘,哪来的孩子呢?不管怎么说,这个美国黄毛真是心狠手辣,连个孩子他也不肯放过。”

正午的海面,风平浪静起来,太阳照耀着辽阔的海洋,海面蒸腾起浩渺的水汽。近海有返航的渔船,飘摇着靠岸,接船的海鲜贩子们蜂拥而上,只一会儿的工夫,海滩上就卸下了许多新鲜的海货,仿佛在向人们证明着这个海域的富饶。

江月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雷雨田打来的。江月心头有一股喜悦之情掠过,自从她来到东海,雷雨田还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感到雷雨田的这个电话,一定跟工作无关,能断定是她和他之间感情的转机。她起身和胡碧奴告辞,驾驶着警车,离开了海边,向市里驶去。海滩上的胡碧奴,看着她的车消失在滚滚的车流中,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50 变数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周兰兰曾经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十多年,做了将近十年的院长,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她从来没有感到病房里是这样的阴森。她躺在病床上,身体已经能够轻轻地活动了,头部和关节虽然还有疼痛,毕竟是在一日一日的康复了。一直以来,胡玉奴在房间里陪伴着她,此刻,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虽然刚入初夜,房间里的灯光也都开着,医护人员往来的脚步声都很轻,就像猫走在地毯上,一点儿声息都没有。说不清为什么,突然有种奇怪的恐怖感袭击了她。

不单是病房里阴森的气氛使她感到窒息,她想到了许明达阴暗的前途,和他面临的深渊,所以身心不寒而栗。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毕竟是儿子和女儿的父亲,许明达的成败得失牵动着她的心。说实话,离开他,本身就有对他进行忠告的意思。现在他倒霉了,他人生的道路走到了悬崖的边际,剩下的能是什么呢?除了党和人民对他的审判,除了法律对他的严惩,还有什么呢?对于他来说,也许有悔恨,有遗憾,有对时代的不满,有死亡前夜对生命处境的愤懑。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从国外回来的这些天,她精神上面临了太多,有时候故意在感情上淡化面前的灾难,主观上克制着不去想,可灾难的阴影仿佛一片挥之不去的云翳,缠绕着,缠绕着,让她无法安宁。

门口的武警日夜把守着,可她不知道,武警是在保护她,还是在看守她。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武警的出现,使周兰兰更加明白了许明达的处境。看来,警方已经全面出击了,就连她秘密回国,都没有逃过警方的眼睛,那么,许明达落网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显然,胡玉奴是经过特许的,才可以进出病房照顾她。这个可怜的兄弟媳妇,对她可是十分尽心。因为身体多处骨折,医生严令不能有大幅度活动,大小便都是在床上,都是胡玉奴收拾。胡玉奴给她收拾这一切的时候,她就想,就算是许亚和许当他们俩在的话,也不会有胡玉奴这么尽心,这么体贴。她真是感激这个弟媳妇,弟弟虽然死了,可她对她这个姐姐仍然这么好,这说明她到现在仍然深深地爱着兰多,也说明她是个善良的人。她想不明白,孪生的姐妹,一个阴险,一个善良,一个光明,一个阴暗,造物可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她努力着坐了起来,身体靠在床头上。因为躺了许久,这一坐,头有些晕,她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眼睛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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