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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西藏秘密-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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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请大夫。”梅朵吩咐道。

“藏医看过了,才走啊。”管家回话说。

“我让你去请西医,去印度领事馆请英国大夫。”

“解放军进藏,英国大夫都吓跑了。”

“那怎么办啊?”

“小姐,老爷都不醒人事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外面都说解放军的大夫医术高明,要不,去找解放军?”管家试探地问。

梅朵冷静下来,她想了想说:“你先去找白玛少爷,德勒府跟解放军有来往!快去!”

管家答应着,转身跑出去了。

没过多久,白玛带着叶子医生赶来了,叶子看了看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康萨,拿出体温计放在他的腋下,然后开始用听诊器给他做检查。

叶子做完了检查,把体温计拿出来查看,她表情凝重地说:“高烧不退,肺部一侧有啰音,里面有炎症。”

“那怎么办?大夫,你救救我爸啦……”梅朵哀求地说。

“小姐不用紧张,我诊断是大叶肺炎,常见病。”

“我阿妈啦也是这样咳嗽,咳血痰,后来……就去了……”梅朵说着,眼泪流下来。

叶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现在治疗还算及时,别担心,康萨噶伦以前使用过盘尼西林吗?”

“没有,我爸啦没用过西药。”

“准备盘尼西林,八百万,马上做皮试。”叶子对护士说。

护士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棉球、器械等。叶子在康萨的手臂上消毒、做皮试扎针。梅朵紧张地看着她们。

“梅朵,老爷的病会治好的。叶大夫是解放军中最好的医生,她刚给张代表看病回来,就被我接来了。”白玛安慰她说。

一会儿,护士检查完康萨的手臂向叶子汇报:“叶医生,没有过敏反应。”

“静脉注射。”叶子转过头,又对白玛和梅朵说:“要打点滴消炎,控制病情的发展。”

“叶大夫,听您的。”

护士熟练地给康萨扎上了针,药液一滴一滴地输进了他的身体里,没过多久,康萨平稳了许多。叶子说道:“康萨噶伦没用过西药,没有抗药性,疗效会非常好。”

梅朵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她感激地望着叶子。

桑烟四起,不断有烟尘遮蔽大昭寺正门上的双鹿法轮,气氛显得肃穆又诡秘。格勒、帕甲和几位僧俗官员正在大昭寺的议事厅里焦急地等待着,一会儿,尼玛带着平措匆匆赶来。格勒问道:“尼玛大人,有什么消息?”

尼玛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物价狂涨不止,拉萨城里人心惶惶。”

“好啊!”

“不过……城里也有人传言是我们在背后搞的鬼。”尼玛面有难色地说。

格勒等人闻听,脸上的笑容马上僵住了。

“哎呀,为了赚钱也好,为了支持解放军也好,反正现在雪康家、夏苏家,甚至索康噶伦也开始卖粮食、卖房子给解放军,了不得啦!”帕甲说。

“阿沛等人的做法越来越得人心,如果不把这种势头打下去,仁钦噶伦,恐怕我们越来越孤立啦。”尼玛忧心地说。

“见利忘义!一定要除掉扎西顿珠,给阿沛他们一个警告。”格勒恶狠狠地说。

“对,杀了他!”帕甲附和道。

格勒扭头瞪着帕甲,他说道:“你那嗓子眼儿伸出来的是枪筒子吧,想公报私仇啊!”

“仁钦噶伦,这是您的意思啊。”

“扎西是仁钦噶伦的亲戚,别太明目张胆啦。”尼玛说。

“各位大人错了,德勒府里确实有我的亲戚,是其美杰布,不是扎西顿珠!”

“对,对,扎西就是替身,他就是个下等坯子,怎么配和我们在一起。”

“可是,他在解放军那儿,在阿沛噶伦那儿都是红人,除掉他,别落下个破坏汉藏团结的把柄。这事儿不能明火执仗地干……可以借刀杀人!”格勒说着,他一摆手,众人凑了过来,他开始对他们耳语,众人闻听,个个茅塞顿开的样子。

一缕强光缓缓地射进装满青稞的仓库里,原来是两名守库的奴仆打开了仓库大门,帕甲耀武扬威地走进来,他身后的两名奴仆抬着一袋子青稞,也快速地跟了进来。

帕甲察看整垛的粮食,他问道:“这些都是从德勒商店买回来的?”

“是,都在这儿呢。”库奴答道。

“你去吧,把仓库大门关了。”

库奴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片刻,库门关闭,仓库里只剩下从缝隙里射进来的缕缕日光。帕甲一挥手,奴仆把粮垛上的袋子掀到地上,迅速地解开袋子口,一袋两袋……总共五袋。他们又把刚抬进来的青稞分别倒进这五个袋子里,然后进行搅拌。

在解放军的一再催促下,噶厦终于卖给了他们一块荒滩。这一日,一名首长带着陈新桥等五名干部来现场察看,首长蹲下来,抠下一把泥土看土样。

陈新桥也想抓土,可地上全是石头抠不动,他问道:“这荒石滩能长庄稼吗?”

“能不能都得长,王贵,你是种庄稼的行家,你说说。”首长乐观地说。

被称作王贵的军官看了看说:“只要有肥料养地,没问题。”

“肥料倒是有,拉萨城里满街的屎尿,要多少有多少。”陈新桥说道。

“那就发动战士们全城扫街,既美化了市容,又可以积肥。对了,还有那些贵族家、寺院里的厕所,别嫌脏,全掏一遍。”首长赞同地说。

“很多战士在家都是种地的好把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开荒,我们没有锹,没有镐,没有绳子,光靠两只手可开不了荒啊。”

“开荒的工具……严重不足,从内地又运不上来,得想办法解决。”

几个人正商量着,小李子突然急匆匆地跑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陈主任、首长,出事儿啦!”

“怎么啦?”

“我们连的好多战士突然病倒了,拉肚子,有的疼得直打滚。”

陈新桥立刻紧张起来,他说道:“走,回去看看。”

当他们赶回军区的时候,十几名战士全躺在军用帐篷的地铺上,每人的手臂上都扎着吊针,吊瓶在半空中挂成一片。叶子和三名护士正在给战士们摸脉,看表,检查。

陈新桥焦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他们的症状完全一致,都是腹痛,腹泄。”叶子答道。

首长表情沉重,查看了几名战士问:“什么原因引起的?查清楚了吗?”

“战士们吃完午饭,就陆续有人拉肚子,也有人抽搐,初步诊断应该是食物中毒。”

“难道是粮食发霉啦?”

司务长急得涨红了脸,他解释说:“首长,青稞没问题,是新粮食……”

一名护士拿着化验单跑进来,递给叶子说:“叶大夫,化验结果出来了。”

叶子接过来,扫了一眼向首长汇报:“确实是食物中毒,问题应该出在这批青稞上。”

“这批粮食哪买的?”陈新桥问道。

“今天吃的是这个袋子里的青稞,三天前德勒府派人送来的,不会有问题啊。”司务长说着,把手里的粮食袋子递给陈新桥。

陈新桥把袋子交给首长,他指着袋子上的族徽说:“拉萨各家族的牦牛袋子都有自家的标志,这个是德勒府的。我们部队一直都买他们家的青稞,过去从来没出过问题。”

“这批粮食还有多少?”首长问道。

“还有十一袋。”司务长答道。

“把德勒家剩下的青稞全部封存,暂时也不要再去买了。”

“是。”

“叶大夫,你负责任地告诉我,战士们有没有生命危险?”首长又问道。

“病情基础控制住了,但需要一段时间治疗。”

首长思忖片刻说道:“这件事儿,先不要声张。陈主任,你做进一步的调查,尽快得出结论。”

噶厦的官差火急火燎地跑到德勒府,通知扎西马上到噶厦议事厅,说各位大人都在那儿等着呢。扎西觉得突然,不明其中缘故,官差称噶厦里的老爷们都铁青着脸,肯定不吉祥。他催促扎西,噶厦的事儿比火还猛,比水还急,耽误不得。扎西赶紧换上官服随他去了。

当他匆匆走进议事厅的时候,扎西愣住了。议事厅里坐着鲁康娃、阿沛、格勒等僧俗官员,还有两名穿呢子服的解放军军官,他们表情严峻地盯着他。

扎西感觉气氛不对,上前一步说道:“钱粮局四品官德勒?扎西顿珠,前来应差。”

“坐吧。”鲁康娃说道。

扎西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座位,只好说:“我站着吧。”

早已等候一旁的帕甲拿着粮食袋子走到他面前,问道:“德勒大人,你看一下,这个牦牛袋子是你们府上的吗?”

扎西察看后,答道:“没错,是德勒府的,有我们的族徽。”

鲁康娃对解放军军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提问了。

“陈新桥陈主任,你认识吗?”军官问道。另一名军官做着笔记。

“认识,他们部队买我们家粮食,他来府上道谢过一次。”

“他在你府上吃过饭?”

“前些日子……陈主任亲自来送房款,我在家里款待了他一次,我们谈得很融洽。”

“他喝得烂醉如泥?”

“是我喝得烂醉如泥,陈主任……还好吧。”

“你们府上粮食卖给部队是什么价格?”

“最初是每藏克两块四,后来市价飞涨,陈主任怕我吃亏,要随行就市,我没同意。最后,部队和我家掌柜的达成协议,按两块八的价格交易的。”扎西皱了皱眉头说。

“三天前送来的那批青稞也是这个价格吗?”

“三天前?应该也是吧,具体情况都是掌柜的,或者管家他们去做。”

军官对格勒、阿沛等官员说:“各位大人,我没什么好问的啦。”

鲁康娃故意问阿沛:“阿沛噶伦,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阿沛平静地说。

“先把德勒大人请到侧房去吧。”鲁康娃对帕甲说。

帕甲上前,请扎西出门,扎西跟随他去了议事厅的侧房。

对于鲁康娃、土登格勒一伙的打击报复,迟早都会发生,扎西早有心理准备。从阿沛噶伦刚才的表情上判断,他很为难,也无法袒护自己,而解放军干部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其实就是审讯,扎西一时理不出头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站在窗前,思绪万千。

议事厅外,格勒带着几名官员送解放军军官出门,他诚恳地说:“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给解放军同志一个交代。”

“仁钦噶伦,这是蓄意破坏汉藏关系的行为,噶厦绝不能姑息。”解放军军官说道。

“鲁康娃大人,阿沛大人不已经表态了吗,查办,一定查办!”

“我们希望噶厦将处理结果正式行文给拉萨工委。”

“没问题。唉,扎西怎么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呢,嘴里念着佛经,怀里揣着屠刀,这分明是对解放军同志心怀仇恨嘛。噢,我明白了,扎西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两名解放军军官警觉起来,问道:“仁钦噶伦,什么原因?”

格勒有些为难,沉思片刻才说:“本来都是陈年旧账了,可是,不说清楚,大家就不能真正了解扎西谋害解放军的动机。”

两名解放军停住了脚步,询问的目光看着格勒。

“四二年、四三年的时候,德勒商队给内地运送过大量的军需物资,四五年以后,他又往成都和丽江运送大量的药品,至于,接收这些物资的人嘛……你们是西南局来的同志,最了解情况。”格勒说道。

“当时这些地区都控制在国民党手里,军需也好,药品也好,当然都给了拉萨。”

“当时国民党驻拉萨办事处替德勒商队在内地疏通渠道,扎西也因此发了大财,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军官点了点头,郑重地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回去马上向上级反映。”

扎西仰望着墙上的唐卡,依然思索着。突然,他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扎西转过身去,看到平措副官带着几名藏兵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他们亮出场子,帕甲出现在他面前。

帕甲扬了扬手里的藏纸,说道:“平措副官,动手吧。”

平措带藏兵上前要抓扎西,扎西抵抗着,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帕甲把手里的判决书扔在他面前,脸色阴沉地说:“扎西,你还神气什么,我们来执行噶厦的判决!第一,撤销你的四品官职,就地扒掉你的官服;第二,将你圈禁在德勒府,从即日起未经许可,不准出门,听候噶厦发落。”

“这算什么?你们到底给我安了什么罪名?”

“哎呀,你这个黑心烂肠子的,为了赚钱,连发霉变质的青稞都敢卖给解放军,撂倒了一大片,差点儿没吃死人。要不是仁钦噶伦护着你,解放军就把你提走了。”

“不可能,这是陷害,我要见鲁康娃大人。”

“鲁康娃大人?我告诉你吧,仁钦噶伦、阿沛噶伦,就连尼玛代本他们都走了,谁有工夫搭理你啊。扎西,你能耐啊,舔红汉人的腚沟子,看看吧,落个什么下场,破坏汉藏团结,破坏十七条协议,就这一条,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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