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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西藏秘密-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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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处跑来十几个扛着枪的武装喇嘛,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奇地驻足张望。汪丹问身边的贫穷喇嘛:“今天……好像要出事儿?”

贫穷喇嘛神秘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寺里来了个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

“噶厦最有权势的人,仁钦噶伦。”

汪丹闻听,心里一激灵,他和洛丹对视了一下,赶紧掩饰,把手里拎的石灰水泼到了墙上。

贫穷喇嘛拎着空桶又去拎石灰水了,洛丹紧走几步跟上他问:“仁钦噶伦住哪儿啊?”

“就住在大堪布的院子里。”洛丹听罢,若有所思。

汪丹和洛丹趁着月色溜到了大堪布住的院子外,他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朝院子里张望。

主楼里灯火通明,气氛肃杀。院子里有不少藏兵和武装喇嘛在待命,也有武僧充当流动哨,来回巡视。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汪丹说。

“没错,一定是这儿。”洛丹肯定地回答。

“院子里有戒备,咱无处下手……”

“他们总有打盹儿的时候,我们等着!”

突然院门前一阵喧哗,汪丹和洛丹一缩头,闪身在石头后面偷窥。一个仆人提着汽灯在前面引路,洛桑陪五名官员从院里出来。洛桑关心地说:“各位大人,回拉萨路途遥远,注意安全。”

“洛桑少爷,放心吧。我们一到城里,马上布置,绝不给江村他们一点儿喘息的机会。”官员说。

“拜托各位大人了。”

官员们纷纷上马,消失在夜色中。洛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刚要往回走,汪丹和洛丹突然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他们举起手里的棒子,冲着洛桑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洛桑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倒下了。仆人扔下汽灯撒腿就跑,惊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汪丹和洛丹一顿乱棍,打在洛桑的身上,洛桑不动了。

院内的卫兵和流动哨听到动静,大叫:“谁啊?怎么回事儿?”他们一起冲了过来,将汪丹和洛丹团团围住,双方厮打起来。

大堪布、仁钦噶伦等人冲出来,仁钦见洛桑被打死在地,扑了过去,他伤心欲绝地叫道:“我的儿子,洛桑啊……”

大堪布见状,发狠地命令道:“这些暴徒,打,给我往死里打!”

藏军和武装喇嘛舞枪弄刀,汪丹和洛丹根本不是对手,最后也被乱刀砍死在地。

仁钦抱着洛桑,老泪纵横地说:“你们都看见了,江村一伙有多么残忍!佛祖啊,睁开你的法眼吧,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旺秋坐在墙脚下心不在焉地修着农具,他望着主楼里的灯光,思索着。这个夜晚可真长啊!明天将要发生什么,可能发生什么,他在心里有条不紊地推演了一遍,扎西、德吉和德勒家族的悲惨命运已基本成了定局。他算计着还有一个环节必须马上落实,但他需要帮手,谁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旺秋一抬头,突然看见娜珍出现在德吉卧室的窗前,她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伸手把窗户关上了。

旺秋心中一激灵,娜珍啊,对,就是她,把这个女人拉过来,用她可以一箭双雕!

娜珍关上窗户坐回梳妆镜前,女仆往她的脸上贴着鲜奶皮。旺秋轻轻地推门进来,恭敬地说:“二少奶奶,扎西德勒。”

娜珍意外,她问道:“怎么是你啊?昔日的大管家,破落成这个德行?”

旺秋突然跪在地上,一个头磕下去,就起不来身了,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半夜三更的你到我这儿来号什么丧?”娜珍奇怪地问。

“二少奶奶,我有话要对您说。”旺秋泪流满面地说。

娜珍意识到女仆碍事,冲她挥了挥手,女仆退了出去。她来到旺秋身边,用脚踢了踢他,让他把话说下去。旺秋捧过娜珍的脚,在她的鞋面上长吻不起。

这真是个心力交瘁的夜晚,土登格勒也没有睡,他久久地站在佛龛前,凝望着佛像,仿佛在与神对话。帕甲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代本大人,仁钦噶伦他们逃到西郊大寺去了,已经被果洛扎仓的大堪布保护起来了。”

“西郊大寺的果洛堪布,那可是一呼百应的人物。”格勒说道。

“仁钦噶伦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我回来的路上,看见几股武僧正朝布达拉宫方向去了。”

格勒皱着眉思索着,他突然问:“现在几点啦?”

占堆看了看手表,说道:“凌晨四点多了……二弟,你的部队要不要动?”

格勒冲他摆了摆手,又回到佛前念经,然后不动声色地拿过三个纸团,扔到瓷碗里,他继续念经,占卜,摇动瓷碗。最后,瓷碗里蹦出一个纸团。格勒展开来看,纸片上写着:热振活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惨笑,把纸团凑近酥油灯,烧掉了。

格勒打定了主意,他转过头来对帕甲说:“你把所有撒出去的密探全部撤回兵营。”

“代本大人,您是说……把人全部撤回来?”

“传我的命令,所有官兵天亮之前,不许离开兵营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帕甲答应着,转身走了。

占堆蒙了,着急地问道:“二弟,你怎么打算的,别不告诉我,把我急死了。”

“大哥,一张嘴里容不下两条舌头,一口锅里煮不进两个牛头。仁钦和江村都大有来头,也很有势力,你说,我们站在哪一边?”

“我说不好,二弟,听你的。”

“如果我们同情江村孜本,他们双方的力量均衡,那拉萨城里就免不了一场火拼,最终的结果很难说清谁胜谁负!太冒险了。”

“那我们就帮仁钦噶伦。”

“那样的话,江村孜本的那伙人就会迅速被消灭,他根本不是仁钦的对手。大哥,到时候,你认为仁钦老贼会真正感激我们吗?不会,他会更不信任我们,认为你我兄弟在讨好他!你别忘了,为了姐夫家的事儿,我们和他已经结了怨。”

占堆没了主意,他问道:“那……两边我们都不掺和,坐山观虎斗?”

“我哪儿坐得住啊。”

占堆猜不透他的心思,急得在地上直打转,他追问:“……嘿,二弟,你能不能说个痛快话,这到底怎么办啊?”

天光放蓝,藏军一团的兵营操场上隐约可见人影,突然,藏兵营的集结号响了起来。各队藏军紧急集合,有骑马的,有打旗的……气氛骤然紧张。

白玛躺在营房里依然睡着,他因为超负荷的训练而疲惫不堪,他的仆人边巴倚在门边也睡得正香。突然一桶水泼到了白玛的脸上,白玛一激灵,醒了。连长一把将湿漉漉的白玛从床上拎起来,骂道:“别在我这儿当大爷,外面的集合号响了三遍了,你耳朵塞驴毛了吗?”

“没人告诉我,我听不懂号声。”白玛辩解。

连长揪着他就往营房外走:“现在我教你!”他把白玛拎到营房外,训斥道:“你竖起耳朵听一听!这是集合号,要有重大的军事行动。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连长把白玛扔到地上,走了。

边巴赶紧把他的衣服抱来,白玛边穿衣服,边朝康萨代本方向快步跑去。他来到康萨面前,行完军礼说:“代本大人,预备军官白玛多吉前来报到。”

康萨回头打量着他,说道:“来得好!小伙子,血气方刚,立功的机会让你撞上啦!”

“代本大人,是紧急任务吗?”

“要动真格的了。白玛,你没有作战经验,就编在三连吧。三连长,让白玛跟着你,他的脑袋要是丢了,你的脑袋也得搬家。”

三连长打了一个立正,大声地说:“啦嗦!代本大人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白玛,归队!”

白玛骑上马,跟着三连的部队走了。康萨望着远去的白玛,脸色骤变,转身对三连长说:“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老爷,您要是怕他添麻烦,不如把他关起来!”

“谁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情况,带上他,也许能用得着!你抽出一个排,名义上归他指挥,实际上负责看管他。”康萨老谋深算地说。

部队快速前行,很快就到了拉萨城外,布达拉宫已经依稀可见。白玛骑在马上,与一个下级军官并行而来,他们身后带着一队藏兵。

白玛犯困,打着哈欠,他冲着跟在马后的边巴问道:“带吃的了吗?”

“带了,带了。”边巴一边答应着,一边掏出两块风干肉递给白玛。

白玛捅了捅身边的军官,送给他一块风干肉,军官咧嘴笑了,两个人边走边吃。

“天还没亮就开拔了,你们经常这么折腾?”白玛问道。

“偶尔也会夜间训练,但这次……我半夜起来换岗,听老爷们嘀咕,我们连的目标是去布达拉宫下面设伏。”

“抓谁?”

“鬼才知道呢,让抓谁就抓谁呗。”

跟在他们后面的边巴,听到两个人的谈话,面露惊讶之色。

白玛沉思片刻,他见周围人对边巴有些松懈,便伸脚踹了他一下。边巴一愣,惊恐地看着他。白玛吆喝道:“趁着没进城,你还不把屎尿都撒干净。”

边巴没反应过来,晕头晕脑地问:“噢,什么屎尿啊?”

“我说话,你没听见!”白玛冲他使了一个眼色说。

边巴醒过味儿来,朝不远处的石墙跑去。

骑在马上的三连长发现了他,吼道:“你,干什么去?”

边巴夹着腿憋尿,一跳一跳地说:“老爷,我撒尿,憋不住了。”

三连长骂道:“懒驴上磨屎尿多。快点儿,跟上!”

边巴跑到墙脚下,开始撒尿。他见没人注意自己,提上裤子,一翻身跃过了石墙。

白玛骑马继续前行,他回头张望,土墙上有一片尿湿印,边巴已经不见了。

凌晨时分,身穿庄重官服的扎西,从德吉手中接过已点燃的三炷高香,郑重地插在香炉上,佛龛前顿时香烟缭绕。他退后几步,虔诚地磕起长头,一次、两次、三次。扎西起身,踌躇满志,从女仆手上接过官帽,戴在头上。

德吉望着气宇轩昂的扎西,心中充满仰慕。

她忧心忡忡地把扎西送到了德勒府大门口。扎西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所有在请愿书上签字的官员都会去布达拉宫,我们群体的呼声,热振摄政王不会充耳不闻,因为不是针对他的,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慌慌的。少爷,我和你一起去吧。”

“女人不能议政,你去了也只能在下面等着,更着急。”

“要不,少爷,我们不去了。反正,你在噶厦也没有正式的官职。”

“我不去,江村大人会失望的。德吉,别送了,你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扎西说完,从刚珠手里接过马缰绳,小声地嘱咐他说:“你在府上好好照顾少奶奶。”

“少爷,您放心吧。”刚珠答道。

扎西带着两名仆人,大义凛然地骑马走了。德吉望着他的背影,感动又忧心。

土登格勒的人马没有去布达拉宫,而是去了热振佛邸。帕甲骑马跑来汇报:“代本大人,前面就是热振摄政王的佛邸了,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格勒勒住马缰,举目观察佛邸四周的情况,因为是清晨,除了偶尔路过的转经人,就是满街乱跑的野狗。他下令:“通知各单位,兵分四路,严密封锁佛邸的各个路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也不许出!”

他身边的几位军官异口同声地答应着,就马上行动起来,整支部队迅速分解,朝各个方向而去。格勒冲帕甲扬了扬头,帕甲会意,跑到佛邸门前,敲门。

大门开了,热振管家出来,他一见门外皆是警察,略显惊慌。格勒下马上前说道:“管家老爷,我是布鲁斯代本的土登格勒。”

管家不解地问:“您这是……”

“管家老爷,请前面带路,我要拜见热振摄政王。”

“好吧,请跟我来。”

管家把格勒领到了一个小型佛殿,佛殿正对面拉着一面黄色的帘子。管家上前,冲着帘子里禀报:“佛爷,布鲁斯代本土登格勒前来求见。”

里面并无应答。管家便默不作声了。

格勒感到有些尴尬,他稍等片刻,忽然上前一步跪下磕头,大声地说:“佛爷,今晨以来,城里城外一片混乱。西郊大寺和附近几个大寺的喇嘛都下山了,藏军一团擅自离开军营,正向布达拉宫方面集结,藏军二团军官发生内讧,各单位不听号令。眼下僧俗各派势力动向不明,为了保卫佛爷的安危,我把布鲁斯团的警察都调来了,坚决守护佛邸,誓死保卫佛爷!”

帘子后面依然没人应答,格勒有些不知所措,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管家笑了,他说道:“佛爷真是英明,来来来,代本大人,请里面坐。”

“您这是……”

管家一挥手,过来四个喇嘛将帘子打开。原来,佛殿里面根本没有热振的影子,只有一桌丰盛的茶点。

格勒奇怪地问道:“佛爷呢?”

“佛爷自有他的去处。你坐吧,这些都是佛爷事先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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