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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小小衙内-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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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又回到了出发前的原点,陈金水请示宋景南,宋景南则带上他找到地委书记齐文彬。

在地委书记家的书房里,齐文彬品着香茗,静静听着陈金水的陈述。陈金水说得很详细,尤其着重提到了家人与社员两方面,在评价丁三坡同志时候形成的反差。最后他说:“以上就是我们调查组所暗访到的情况,经过这一次调查,我们三位同志觉得事情可能会比较复杂,原先的调查思路有可能会对丁三坡同志不公,故此前来请示地委。”

齐文彬听完之后神色木然,良久之后才苦笑着说:“发现一名好干部,我们理应高兴才对……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宋景南与陈金水相视苦笑,文彬书记的潜台词再清楚不过了,一切为了老干部、为了老干部的一切?大概就是这个中心思想吧。

“是,齐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金水尽管有着太多的惋惜,不过,纪检委毕竟只是地委下属的工作机构,其一切工作的开展,都必须要围绕着地委的主要工作重心。

“事情查实之后,你代表地委与该同志详谈一次,处理他,是为了老干部安置工作全面展开并进一步深入地需要,让他不要有思想包袱,他还年轻嘛,有的是大好年华。”

“是,齐书记。”

再度出现在沈南县的调查组一行三人,这一次目标就非常明确了,直接找到县委纪检委,与纪检书记寻良进会面之后,出示了协调函。

寻良进初见协调函,当即大吃一惊。丁三坡这位同志他是了解的,可以说是沈南县的明日之星。调查他,寻良进可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调查一名正科级干部,寻良进也不敢擅作主张,当下与陈金水一起面见县委书记薛国祥与柳非。一二把手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然有了强烈地反弹。

薛国祥不客气地指出,就在年初,纪检工作提出了“分级管理”原则,按照这一原则,调查丁三坡同志,应该是沈南县委纪检委的职责嘛。陈金水不得不苦笑着加以说明,调查丁三坡同志,是深入老干部安置工作的需要,希望县委能够理解。同时,我们地委纪检委也不是不信任沈南县的同志,所谓协助调查,其实也是相互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沈南县委也可以视作是地委纪检委在协助县委调查嘛……

这么一说,薛国祥倒是能够接受,但柳非则不然,丁三坡要是真出事,他做恶人就做定了,合着把丁三坡要回沈南县工作,是为了调查他是吧?从今往后,他柳非的名声都臭大街了,所有人都会把丁三坡受调查,与三年前在《江南日报》上发表的文章联系起来,试问,上级——尤其是副省长费志仁,会怎么看待他?群众又会怎么看待他?

柳非言辞激烈地说:“丁三坡同志现在为止仍是临海大学的干部,其组织关系并不在沈南县,不但是沈南县委无权处置他,就是地委也无权,我们县委与地委的二级纪检部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调查、以及把意见提交临海大学党委以供参考。”

陈金水不意竟有此等波折,闹了半天,这丁三坡还不是沈南县的干部。这下子兴趣倒是上来了,拿出了昨天的暗访报告,递交给在座三位沈南县委的书记。三位书记很快就把暗访报告看完。之后,柳非既欣慰又痛心地说:“地委组织部发文要提拔中青年干部和安置好老干部,结果你看,老干部与中青年干部成了对立面了……难道说,安置好老干部,就要牺牲掉一部分优秀青年干部吗?”

陈金水笑着说:“昨晚上我从文彬书记家里出来的时候,对丁三坡同志是颇为惋惜的,不过,现在既然该同志的组织关系不在沈南县,我的意思倒是先调查再说,至于说最后的处理意见……县委组织部没有他的档案吧……”

县委三位书记都明白了陈金水的意思,没有档案,意味着纪律处分不能归档,说难听一点,等于没有处理。当下,在座四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只是,笑过之后,柳非仍有隐忧,生怕这一事件口口相传,坏了丁三坡的口碑,也坏了他的口碑。

在沈南县委纪检委的协助之下,调查组分别找到了丁三坡与王小忠,就控告信所述内容,分别从两方面进行核实。

柳非专程从二号楼赶到一号楼,在丁三坡上去五楼之前截住了他,语重心长说:“不要怕,县委是支持你的……再说,县委不行,上面还有省委嘛……”

“柳县长……”

“好了,上去吧。”

与丁三坡谈话的是陈金水,除此之外尚有县委纪检委的副书记何泰,以及纪检委做记录的工作人员。说起来,丁三坡曾是换届领导小组下设的纪律督察组副组长,与同为副组长的何泰也算合作愉快。所以,被叫到县委一号楼五楼纪检委办公区、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丁三坡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作为控告方,王小忠父子显然有着更大的优势,他们是炮弹提供方,此时尚未有谁主张谁举证的说法,既然控告了,那就需要被控告一方对问题加以说明。

很快地,两方面的说辞出现了明显的差别。这其中,争执主要集中在以下三方面:一、丁三坡是否知道王小忠即团县委常委王亦年同志的侄儿;二、王小忠与傅春花是否两情相悦;三、退亲过程中有无私吞彩礼情况。

第一点分歧其实是很主观的,王厂长一方揪住不放,无非是想把打击报复这顶帽子扣在丁三坡头上而已。丁三坡固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王家一方所提供的说辞却又软弱无力,无非就是说丁三坡曾走遍全县二十二家公社,号称对全县团员了如指掌——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了,有谁能够记住一个县所有青年团员的名字?总之,调查人员是倾向于丁三坡事先并不知情的,毕竟暗访过程中,丁三坡的事迹实在是太耀眼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关键的物证

第二点分歧倒是很容易调查清楚,男方说两情相悦,总要女方认同吧。丁三坡讥讽地说:“若是两情相悦,会把女方打成软组织挫伤?”这却是一个有力证据,丁三坡告诉陈金水,傅春花同志因为向王小忠提出不愿意成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当即遭到王小忠的毒打,第二天在县医院里做了检查,这是有医生开具的报告为证,而报告,应该就在女方手上。

关键的第三点分歧,王家父子倒是胸有成竹。王家所下的聘金,早已变成了傅家盖房子所需要的建筑材料,这是傅家所不能抵赖的。至于丁三坡的说辞,说什么有王厂长亲笔签字的收条为证,王厂长冷笑着说:“可以让他把收条拿出来,对一对笔迹嘛。难道说,我自己有没有写过收条,反而不如他清楚了?”

时间不长,下乡的同志很快就找来了关键的证人与证物。这其中,傅春花哭泣着怒斥了王小忠不但殴打她,还试图把她拖进树林里欲图不轨,幸亏姐夫来的及时。说着话,傅春花出示了医院的验伤单子。但同时,傅家父子也承认,王厂长家送来的礼金他们暂时拿不出来,最后是由毛脚女婿,即丁三坡的胞弟丁五坡所垫付——至于说丁五坡到底给钱了没有,傅家父子只能回答没有亲眼看见,与傅家两女所说的“亲眼所见”相去甚远。

傅春花的控诉是极其有力地,我们这个华夏民族,历来最痛恨的就是毁人清白的“淫贼”,这或许是与儒家伦理道德所强调的“失节事大”有关,女子一旦失节,所连累到的不仅仅是女子本身,整个家庭、甚或于家族,都可能遭到蒙羞。所以,当听说了王小忠有此等劣迹,办案的纪检委干部个个都义愤填膺,寻思着是不是在丁三坡落难后,找机会再把王小忠父子给修理一遍——然而,这样的想法本身就已经危险之极,因为丁三坡此时已经不再被大多数干部所信任。

情况汇总到陈金水这儿。陈金水就苦笑着问丁三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问话的时候,陈金水是倾向于傅家意图借着丁三坡的权势赖掉彩礼钱。在农村,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原则,谁悔婚,经济上就该谁吃亏。若是男方悔婚,彩礼钱不还给男方,固然情有可原;若是女方悔婚,彩礼钱再要是不还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而八百块钱显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在女方悔婚的情况下,再想要赖账,何异于明抢实夺。

陈金水暗暗叹息,一名前途无量的青年干部,奈何在金钱方面载了跟头,这让他对丁三坡的观感又发生了改变,觉得环境固然能够塑造人格,但同时,权力又能毁掉人格。多好的干部,手中有了权力,最终却未能把持好权力的副作用,真是太可惜了……

丁三坡镇定地说:“陈书记,收条您检查过没有?”

陈金水从证物之中拿出收条,与王厂长以往厂子里的签字单据对比,很快就能得出笔迹不同的结论。

丁三坡却仍不慌乱,笑着说:“这些我早就料到了。那么,请陈书记您点一支蜡烛,把收条靠近火苗烘烤,看看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陈金水煞是讶异,确定丁三坡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自然照做无误。而结论也很快随着烘烤显示出来,本来尚算白净的纸条,经过烘烤之后,出现了几枚焦红色的指印。

“这又是怎么回事?”陈金水好奇之心大大盖过了事件本身,觉得像是解放前搞地下工作似的,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原因。

丁三坡很悠闲地说道:“小弟五坡提起过,曾有一次不小心把一张十元大团结掉进糖水里,恰好,孩子力力又说起王厂长数钱的时候,习惯于手指头蘸着唾沫一张一张地数,那我就想,既然这样,他的手指头就沾上了糖水,而沾了糖水的指面,摁过收条的话,加热,糖分就会发生焦糖反应而产生焦糖色。您看,这枚指纹,应该就是王厂长的,只要对比一下就能够确定了。”

“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一直陪同不语的县委纪检委副书记何泰,亲眼目睹了丁三坡的大翻盘,不由得鼓掌喝彩。不要说其他的纪检委干部,就连陈金水本人也是佩服不已,暗叹不愧是在江南省最高学府深造了三年啊,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就成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关键证据——看来,老干部的确应该为像丁三坡这样的“四化”干部让位了。

“哦,对了,因为怕这张大团结遭到银行拒收,小弟还曾把号码记录了下来,我可以打电话让他在家里找找,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找得到。”丁三坡又继续补充说。

何泰笑着摇头说:“估计是不需要了……不过有备无患吧,陈书记,您看……”陈金水在这方面也没有刻意为难,再说也不需要为难,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孰是孰非,已经很明显了,他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况且,一旦丁三坡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陈金水对于丁三坡的好感度又再度飙升,这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不说丁三坡打电话让丁五坡提供掉入糖水中那张十元大钞的号码,只说纪检委工作人员把显示了指纹的收条出示给王厂长父子的时候,俩父子就彻底懵了。

调查人员的立场也是几经变化,而到了此时,就已经完全站在丁三坡这一边了。主持问询王家父子的干部好整以暇地指纹来源说了一遍,最后又强调说:“那张十元大钞上面的号码被记录了下来,如果你们还没有存入银行,应该很容易搜查得到……退一万步讲,即使你们存入银行了,你们也应该相信,我们的政府发一则通告,就能够找到这张大钞,到时候,你们的指纹还是能够显示出来。”当然,后半句就纯粹是唬人了,钱是流通物,这么多天过去了,要真存银行了,沾了手的人多了去了,谁又敢保证,这上面还能完整保留有王厂长的指纹?

然而,王厂长父子却不这么想,最关键的一点,这钱还没有存入银行,就搁在家里呢。到了这一刻,王厂长父子的心理差不多也崩溃了,这种电影里的情节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了,哪还敢继续抵抗下去,当下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招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公道在人心

信息又很快被反馈回陈金水这里。通过前后梳理,调查组总算把整件事情清理出了大概的轮廓:事情的起因之一是丁三坡坚持原则,以至于王小忠开后门提干的打算落空;原因之二则是女方反抗包办婚姻。也因此,王家父子怀恨在心,找到了团县委的老干部常委王亦年。王亦年也因为对侄儿的许愿遭丁三坡抵制落空而心有不满,故而唆使胞弟父子捏造事实对丁三坡加以诬告。

陈金水长长舒了口气,恰在此时,柳非已经从秘书口中得知了事件调查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迫不及待前来问个究竟。陈金水就把手中厚厚一叠笔录交给柳非,在柳非一张张翻看的时候,把他所了解地事实又复述了一遍。

“三坡,好样的!”柳非很激动地握住丁三坡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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