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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小衙内-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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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我看呐,正好拿外公家开刀。外公也真是的,明知道我爸堂堂研究生,还让你干这种挑担的活,要我是你……”

丁三坡又扇了儿子一巴掌,说道:“你胡说八道还有谱没有,这话要是被你妈听见了,看她不撕烂你的嘴。”

丁大力嘻嘻一笑,也就不再胡说了。他倒也不是真的对外公有所不满,而是觉得外公的虚荣心很不应该,明知道老爸从学校来回一趟很不方便,可就为了向自己亲家表明有一个大学生姑爷,非要他在这一天赶回来挑陪礼,这分明就是折腾人嘛。

好在丁三坡横竖在校有校团委副书记李俊和关照,哪怕路上耽搁一两天工夫,想必也能够通融过去,所以,丁三坡倒是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就是对于儿子所分析的大以为然,现在就觉得天昌公社这烫手山芋、接也不好、不接则更不好。

愁思百结之下,船很快就到了新娘子家。按惯例,三响的二踢脚之后,新娘子的大哥来迎接新郎官。

这个时候,应该就轮到了丁三坡挑着彩礼上岸,接着去新娘子家。可丁三坡自从听了儿子的一番分析,觉得这天昌公社党委书记的位子没跑了,这时候让他做这种事情,将来上任了,这一传出去,恐是有损干部的威信,于是对着船上的堂舅哥,也就是刘美丽的堂兄,说道:“洪飞哥,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要不,陪礼由你来帮我挑一下?”

“我?我做这种事情?”刘洪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问道。言下之意是说做这种事情丢他的份了。

第八十八章 亲事插杠子

说起来,刘洪飞在社办五金厂里好歹也是个小头目,在如今这年月,农村社员挖空心思想进社办厂的当下,他也好歹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所以,这话反问的也不算太离谱。

还好,丁大力的堂舅不是只有刘洪飞一个,丁三坡又问另一个,道:“洪超哥,你在田里可是一把好手,现在兄弟有难,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刘洪超是刘美丽大伯家的长子,三十六七岁的样子,远近闻名的抛秧能手,力气有的是。所以,丁三坡自忖话都说这份上了,该不会不帮忙。

“这种事情么,最适合你们秀才来干,我刘洪超干的是田里抛秧的活儿,这点小儿科,不是让人笑话么……”

行,求人不如求己。丁三坡至此总算无话可说,担起了担子,踏着跳板朝岸上走去。

就这耽搁两句话工夫,岸上的女方长辈却等得不耐烦了,歪着嘴对着小舅咋咋呼呼问:“你们刘家挑陪礼的呢,陪礼哪儿去了,不会掉河里了吧?”

丁大力大怒,这是结亲家还是结仇家呢,说话没这么损人的好不好。

绕过了好几个长辈,赶在老爹踏上陆地的一刹那,丁大力钻到父亲身前,对着说话那人叫道:“你谁啊?是你嫁女儿还是嫁妹子呢?还是说你家的女儿、妹子做陪嫁丫头,和我小舅舅一块儿过日子了?”

前世里,小舅妈家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丁大力至今仍有印象,见着面,也都客客气气叫一声爷爷奶奶、或舅舅的,唯独这口出不逊之人毫无印象,算起来应该是亲戚关系不很近的那种,所以说的话也格外恶毒,反正他还是小孩子,说了再恶毒的话,难道还能把他扔河里去?

丁大力小舅舅的大舅哥,这时候反而缩在这人的后面,在丁大力一番恶毒言语出口之后,总算冲到了前面,厉声斥道:“洪民,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还有没有规矩了?”

得,被骂的这位还是个大人物。丁大力直翻眼珠子,小舅舅的这大舅哥,丁大力前世的认知是极为木讷的一个农民,能把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惹得这般急性子,不用说,肯定已经超脱于大队层面的干部了。

还别说,丁大力猜得一点都不差。这人全名林木根,别看名字土,人就一点都不土了。他是公社革委会工业组第二召集人,相当于以后改设的工业公司经理,协助革委会分管工业副主任(第一召集人),统管全公社工业。可以这么说,天昌公社的社办企业,谁做厂长,谁下台,林木根至少可以做一半的主,至于社员想进社办企业做工人,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农村,男女结婚办酒席,往往都是双方总体社会关系的一场大巡阅,一句话,谁家的亲戚地位高、官职大,谁家就比亲家有面子。

林木根就是小舅妈家充门面的大神。这样一位大权在握的公社头面人物之一,其脾气又岂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刘洪民,你今天把话说清楚,这是谁家的小孩子,他说的这些话,你们老刘家有没有说法,要是没个说法,今天你们就别想把嫁妆装回去。”林木根到底是做干部的,知道和一个小孩子没法计较,那行,咱和大人计较不成么?

小舅舅一张年轻的脸都快要挤成老头脸了,这时候悄悄对丁三坡说:“姐夫,你带力力和木根叔道个歉吧……”

“三坡,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可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你赶紧的,带力力给木根叔说几句好话。”刘洪飞本来是撑场面人物之一,顺带还兼有来帮忙搬嫁妆的任务,这时候却也不得不从船上跳下来,一面数落丁三坡,一面涎着脸和林木根直说好话。别看刘洪飞在丁三坡面前像模像样的,在林木根面前,说难听一点:神马都不是。

既然神马都不是了,林木根干嘛还要理睬刘洪飞,当下冷笑着说:“刘洪飞,今天是喜庆日子,我也不和你计较,你先呆着去。”

堂舅刘洪飞讨了个没趣,小舅舅也开始急了,低声叫着“姐夫”,想让丁三坡息事宁人。哪知道丁三坡固然有此意,丁大力却完全不吃这一套,嚷嚷着叫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咱们把船开回去,看看到底你们林家丢脸还是咱老刘家没面皮。”

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是啊,船开回去,归根结底还是林家丢脸,为什么?三响礼炮都已经放了,说明他们对于姑爷是认可的。不过,真要按丁大力所说的这么做了,这门亲事也算黄了。

双方都开始投鼠忌器,林木根也不敢再揪着不放,心里窝火是肯定,可也不能无端端把本家侄女的亲事给掰了呀,所以也只能气咻咻退过一旁。

丁大力扳回一城,可是本方阵营却丝毫没有胜利后应有的士气,反倒是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小舅舅是最颓丧的,在女方大哥接过他递过去的纤绳的时候,差点把搭手钱给漏了,多亏了丁三坡反应神速,掏出红包塞到女方大哥口袋里,才算没有再闹出不快。

婚礼继续沿着固有模式进行着。男方新郎官、伴郎、陪礼、挑嫁妆的,一个个上岸,到女方宴席开席地儿集合。然而,由于有了之前的不快,丁三坡挑来的陪礼又被挑刺儿了。

所谓陪礼,即江南省农村婚庆习俗过程中,男方拿到女方的一些时令小礼,计有活鸡一只,活鱼一条,烟酒糕饼四色。通常情况下,活鸡活鱼都会被退回男方,以示男女亲家和和气气。而烟酒糕饼,则需要备齐女方所有叔叔伯伯家,由岳母带着女婿一家一家上门送礼。另外,丁三坡作为男方挑陪礼的人员,其实在农村来说是一桩美差,因为女方在男方把陪礼送来之后,总会准备一个红包送给挑陪礼的人,或许外公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兼带着让自己的大学生姑爷出来充场面,才选的是丁三坡这一人选。

第八十九章 大学生姐夫

小舅舅出门迎亲,照理说根本就不会搞错了小舅妈家计有多少叔叔伯伯,可就是林木根,总感觉自己的面子被落下了,这时候就借机寻不是,拿着陪礼担子里掏出的“飞马”牌香烟,口出狂言说:“烟少了一条了吧?送老丈人的就这飞马牌?”说完,把其中一条飞马香烟扔到丁三坡手里,挑衅的眼神看了看丁三坡与丁大力父子,倒是把新郎官给无视掉了。

陪礼担子里面实际上有大前门香烟,问题是林木根找茬,故意把送叔叔伯伯家的飞马当成送老丈人的,饶是丁三坡涵养够好了,若非小舅舅死死拉住姐夫的手,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差点要大发雷霆了。

小舅舅搓着手,吃吃说:“大前门在下面……”

“下面?下面的就是大前门?哇哈哈……”林木根笑得极其之猥琐,话里的含义之恶毒,较之丁大力之前所说的犹有过之。

这林木根做得如此过分,其实就连小舅舅的岳父岳母也颇有愤愤之意,奈何这是本家一个宅子的头面人物,再多的不乐意,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不然的话,哪天林木根心血来潮了,一声号召,岳父岳母家可就在这片土地上被完全孤立了。

“要不我这就去买……”小舅舅也体谅岳家的难处,提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案,只不过,大队的综合商店里,能够买到大前门的几率实在是小的可怜。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往镇子上,可这么一来,发嫁妆的时间被耽搁掉了。对于结亲的男女双方来说,误了发妆良辰,不得不说是颇为不详的兆头。

林木根仰天打着哈哈,不说行,也没说不行,总之老刘家被他恶心到了,他的一半目的就算达成,至于另一半,慢慢来吧……

丁大力实在听不下去了,推了小舅舅一把,说道:“小舅舅,别理这种人,你又不是娶的他女儿。”说完之后,从丁三坡口袋里掏出他之前给老爸的中华烟,甭管是谁,只要是离得较近的,一人一支,就连林木根本人也有份,最后散光完事,烟盒随手揉成一团。

“你凶什么凶,没看过人抽中华烟啊,你也不想想,我爸爸口袋里能带着中华烟,这人是你能够得罪的起的么?”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地市级的领导干部,特供甲级烟才是牡丹,身边带中华烟的,得罪之前最好能探探底细。

林木根狠狠瞪了丁大力一眼,这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小舅舅划拉着火柴,替岳父把中华烟点燃了,又帮着几个大舅子小舅子给点烟,轮到自己,点燃中华烟,狠狠抽了两口,这才不无炫耀地对自家岳父说道:“我姐夫,省城的大学生。”

刘洪飞和刘洪超这时候也叼着中华烟挤过来,介绍着说,大学生丁三坡是他们俩的妹夫。丁三坡摇头苦笑,说道:“小孩子家不懂事,请伯父伯母多多担待。”

“哟,大学生姐夫客气了,里面坐。”

丁大力边走边说:“大学生是老黄历了,爸爸早一年多前就考上研究生了。”

“哟,研究生还能比大学生厉害?”堂舅刘洪飞自认为眼界比较开阔,可愣是没搞明白什么是研究生。

“那是,研究生都是大学生毕业了才能考的。”丁大力说。

小舅舅的岳父还算有点见识,一听之后连忙恭维道:“哟,姐夫,大学生被叫做秀才,研究生怕是举人了吧?”

丁三坡哭笑不得,摆手说道:“咱们不提这些封建糟粕。”

一圈人隐隐有以丁三坡为首之势了,到了酒席最里面一桌,桌上早摆放了茶水点心。新郎官进门,聊一聊家常,吃一些点心,这也是应有之意,一般的座次是八仙桌上,男方四、五人,女方三、四人作为陪客,总要把一桌坐满。

落座之后,借着研究生的话题,一桌人就聊开了。丁三坡对于话题围绕着他展开,实际上是很反感的。再说,将来他一多半可能是到天昌公社做书记,就更不愿意多谈论自己了。于是乎,到茶水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在座的只知道他从江南师院考到了临海大学的研究生,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新郎官茶水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女方的嫁妆也在门前场地上一溜儿排整齐了。在农村,每户人家嫁女儿,都要来这么一出,以便于让乡里乡亲的姑婆姨婶,或当面、或背地里,综合评比一番,道是哪家的嫁妆丰厚,哪家的嫁妆寒酸;哪家的嫁妆是姑爷家彩礼钱给的足的缘故,哪家的嫁妆都只能是女家出钱……等等等等。说的不客气一点,结亲与其说是见证新郎新娘成其一家的仪式,倒不如说成是男女两家的家底、全方位展示的仪式。

因为之前林木根和丁大力闹得实在太不像话,小舅舅的岳父也巴不得男方赶紧把嫁妆搬到接妆船上,所以,催妆的三响二踢脚刚过,老丈人大手一挥,早准备多时的男方搬嫁妆人员,呼啦啦操起扁担、妆绳,口里呼着号子,开始搬嫁妆。

接下去的一切都顺顺当当。嫁妆搬完了之后,女方的酒席也开场了。这个时候,搬嫁妆的人员都集合到船上去了,留在女家吃酒席的,无非就是新郎官和伴郎。新郎官的任务是中途敬酒,顺便收下各家亲戚给的“叫礼钱”,简单的说,就是叫你一声姨妈,双方算是认识了,那么,作为长辈的姨妈,就该给个红包做礼钱,这就是所谓的“叫礼钱”。

“叫礼钱”一般多少不论,一块两块的占主流,十元二十元的是至亲,要是给两毛五毛的,那是存心恶心人的,需要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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