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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近女死囚-第3章

小说: 走近女死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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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时光,一个40岁的女人,面对着自己赤裸的灵魂。
  思念是一种欲罢不能,欲达不及惹人心碎的苦;是一种时刻驻在心
  间的牵系,是一种温柔的心疼;是一种沉沉的忧郁。思念的总和,也许
  就是鼓胀在黎吻雪心头的,欲为一个叫赖波的男人献身的动力。
  写及此,我想起黎吻雪在接受我采访时,给我看的一篇带有摘抄性的文章。
  文章的题目叫——思念的滋味。或许是一份印证,或许是一份灵魂深处的传真,我不妨直录于下:(黎吻雪的文采真是不错,也许生命体验的本身就是一种带悟性的雕琢。)
  “‘曾经和朋友一次次漫步在寒冷的冬夜里,听她排遣思念之苦。
  清冷的月辉里,我常常看到她盈盈的泪光,她对我说那个被思念者的点点滴滴,这点点滴滴都被她思念得肝肠寸断。
  我虽被深深打动,却无法理解。她思念的那个人,才貌平庸,若换了我,也许一辈子中都无法去爱他一天。但他却拥有了一个美丽女人的如此刻骨铭心的思念。
  在静静的谛听之后,我常常小心翼翼地问她,不思念不行吗?
  她抬起泪眼说,你不会懂的,因为你没有思念。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一点不懂。
  几年过后,朋友来信说她已从那份思念中彻彻底底地摆脱了出来。她自嘲:‘想想我曾经拉着你,往返在寒冷的冬夜里,反复诉说着撕心裂肺的思念是多么的傻;时至今日,想起你的不懂才感到难为情。’
  读完此信,我心潮起伏,朋友可知,此时的我已对你当年的思念是十二分的懂。
  思念是一种欲罢不能、欲达不及惹人心碎的苦;是一种时刻驻在心间的牵系;是一种温柔的心疼;是一种沉沉的忧郁;是一种抛不开挥不去的渴盼;思念是茶饭不思、夜不成眠,笑里、泪里、杯里、云里都有你影子的晃动。_
  思念会把你折磨得心力交瘁却又让你充满向往;让你想到去死又让你倍加对生命的珍爱,在苦苦的期待与焦灼的忍耐中,那潜在的意识,总在鼓动着你去干点什么,为被思念者做点什么;为不失去思念,又在默默不断地积聚一点什么。被思念者的一笑一颦、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瞬凝眸都在记忆的小河里反复流淌,是充填心灵的唯一。”
  这一些思念的总和,也许就是鼓胀在黎吻雪心头的,欲为一个叫赖波的男人献身的动力。
  她倾己所有,为赖波奉上一个女人的全部。
  从赖波上下西装、皮鞋、衬衫、领带的颜色搭配以及冬天进补的“牛鞭子”(补品)、夏天驱暑的绿豆汤等等,无一不是黎吻雪的操劳。
  赖波回报她的是笼在夜色下的灵魂与肉体。
  自1993年至1994年年底,他差不多全在黎吻雪的家里与之共度良宵的。小灵灵跟爸爸,她是赖波的心尖肉,黎吻雪爱屋及乌,将小灵灵上上下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这一年中,黎吻雪和赖波过着夫妻般的生活。
  用黎吻雪的话就是:“曾经有着始终不渝的承诺,千载不变的誓言,如两团精神实体彼此依偎,相拥着走过人生的全部季节。”
  有了这样的承诺,黎吻雪俨然是世界上的大富翁了。
  甚至她不无骄傲地向姐妹和要好的同事,透露了自己的幸福。只可惜赖波那头的事迟迟“不明朗”。她当机立断,与丈夫离婚已三年多了,而赖波那里却还是老样子。
  记者,说到他俩离婚的事,我其实心里也很矛盾的。我既希望他真下决心摆脱出来,但真要这样了,似乎觉得对马月又不公平。赖波再三劝慰我说,他与马月的缘分尽了,再合下去是失去意义了。我听了也就满心欢喜、一片痴情地相信他了,
  有一天,赖波来与我商量,说现在局里正在落实处长级的房子,他的钥匙快要到手了,是某处的三房一厅。但是马月离婚提出条件要房子,并看中一处别人的房子。他想让别人家搬出来,让给马月;别人家呢,就不客气了,搬进我们现在合住的一室户中来。我们呢,先克服一下,搬到外面过渡几个月,等钥匙到手之后,再欢欢喜喜一起搬进处长的新房子里结婚。
  我都巴不得快点呢,马上就满口应承了。
  我为了让人家快点让出来给马月,当夜出去托了人找房子。朋友帮忙很快…了过渡房子。我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尽管三万元惯进去才没有多少日子,但想到不久可以与赖波搬进新房子里结婚过日子,心里就不知道有多少甜蜜……何况过渡房里有赖波和我一起住,你说搬到哪里还不是一个家吗!
  我说黎吻雪你说得对,家的内容不是房子而是两个人。然而,黎吻雪,你们俩至今还没有去办结婚证,还没有法律的认可呀!
  她说我当时认为,这是小事一桩。只要等房子的过渡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一起了。
  那么后来的事呢,我问黎吻雪。
  她说大约过了三个月的光景,一点好事的兆头都没有。
  但我知道男人们都有外面的事业。他在外面整天地忙,到夜里回家来,我看他累得不成样子,所以,我也就不多话了,心想只要耐心地等,不就是了吗!难道他会骗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一直等,等到有一天的上午,赖波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你那儿让出的房子,马月现在不要了。
  我一听,简直七窍冒烟!我想你赖波不要在揭什么鬼哟,要知道别人家已早早搬了出来,并且已经住进了我的房子了呀。而且,当初为了能快一点,我又与别人私下里谈定,我再倒贴二万元给对方……
  现在她……她马月又不要了,她轻轻吐出三个字——不要了!
  她不要了!我又到哪里去住呢?
  当初我连夜要搬出去过渡时,家里妈妈姐姐等都要我三思而行,不要轻易让房子,我哪里听得进,死活要听赖波的;现在成了这副尴尬的局面,我不是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吗!
  我只有去找赖波了。可是,赖波从这个时候起,就不大来我们的过渡房了。而且,我还找不到他,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我问自己怎么办?!真正是苍天在上,天理何在呀!
  当时,他们还未正式办过离婚手续,他们总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我又能算什么呢!我当时觉得受到了愚弄和欺骗,满腹苦楚只得往肚里倒灌。
  我一个人呆过、傻过之后,为了不让旁边的人有闲话,为了无声无息不吵不闹,在1994年10月,我强忍着心头的血泪,一个人悄悄地将家搬到别人原先让给马月的那房间……
  那房子简直不能与我原先的房子比的。我原来的房子是朝南的,而这间却是朝西,而且面积又小,地段又差。
  我当时有个直觉——我是搬到自掘的坟墓里来了!
  赖波后来也算来过。我是个不会吵的女人,见了他一声也不吭。他进来看看,也觉得对不起我,捧着我的脸说委屈你了,马月她出尔瓦尔。但是为了我们的好事,我也就只能迁就她,吻雪吻雪,你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吻雪啊,这些年头,你是知道我赖波的为人的。现在我手头的事,要多烦就有多烦,这么多年来,还不是全仗你平日里体贴关照,不时还给我提个醒什么的;如果没有你,我赖波能有今天吗……
  吻雪啊,马月不懂温柔和体谅,我的身边如果只剩马月的话,我再有能耐又有何用?反正啊,你将就着住吧,我知道你离了婚都等我三年了,等我钥匙拿到了手,我马上就来接你这个新娘子……
  记者,在他说着这些话时,其实,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对赖波说,马月不要房子了,你们会否真的离婚?
  他说,离婚本来就是马月提出来的,何况我们已分居了一年了,我是铁了心要与她分手的。
  吻雪啊,这样吧,我今天把我的户口本交给你,劳驾你去为我跑一趟,替我与马月办分户手续。这下你可放心了吧,事情你去办,成败全在你的掌握之中。
  我第二天就去办了。还托了人送了礼,又跑了几次腿就成功了。
  我想他对我是真心的,凭他的地位、素质、为人,相信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但我心里却总不是那么踏实。有几次,我知道他要来家的时候,就特意烧了几只好菜上了好酒。
  我想等他酒足饭饱之后,正儿八经地谈谈我俩的事。我珍视世界上的这份感情,我委曲求全地换房,我百般照应小灵灵,甚至,遇上我也有事的时候,我还将小灵灵送到我的妈妈家,要求老人帮帮他的忙,都到了这个份上的事了……
  反正我与赖波的事,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但是,赖波在酒足饭饱之后就呼呼睡了。
  或者,他想做“那个事”……
  “那个事”,自然是一个辉煌的生命的高峰,需要彻底投入、需要专注、需要激情、需要纯洁,一切附在高峰之后的琐碎具体干巴巴的证明啦,签字手续啦等等,都沦为区区不足挂齿的小事了。
  是的,体验生命高峰时不能牵牵挂挂、拖泥带水,一向崇尚“男人要事业有成”的黎吻雪,能在紧要关头变得那么俗气吗?
  黎吻雪本就自恃清高,当然更不俗气。
  她的小姐妹舒某某在接受我采访时说,她心里装的只有赖波一个人!赖波与她又不是正式夫妻,但她天天盼他来,真是望穿秋水呀!
  有时我们见她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满足她的心思。我们对她说“你的波”一定夜里又来过了,是吗?
  有时,吻雪就会掩饰不住内心的骄傲与幸福,喜气洋洋地告诉我们说,是的是的呀,他来过了。
  她这人,好强,凡事都想求完美。不敢面对自己的失意和遭遇的冷落。我们真是既为她担心又为她祝福。
  常言道,当局者述旁观者清。我们看出赖波有时也冷落她,但她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在我们面上似乎还是很幸福的样子。当然,这只是我们旁边人的感觉。
  黎吻雪一直想趁赖波“事业不忙时”好好与他长谈一次。
  可是赖波的“事业一直忙不完”,他没有给她机会。
  情爱黑洞(二)
  性爱有时可以是灵魂的赤裸坦陈;有时也可以成为遮盖灵魂的一块破
  布。被性爱升华了的情感高峰,往往会让一个女人,完全彻底地放弃了自
  己。而在经历这种高贵与深刻的同时,正埋伏着悲剧与危险。它不但可以
  毁灭当事人,也有可能毁灭其他人。
  黎吻雪自然只有倾尽心血,守着赖波在当时及现时对她立下的铁的承诺。
  到了1995年年底的前后,黎吻雪终以“黑三角”境遇中女人特有的敏感,察觉到一种极其可怕的信息——她赖以依仗的事业有成的男人赖波,有意无意地在疏远她!
  这话缘起何处?
  缘起床头。不是常说——爱之舟的倾覆,最先总是在床上“触礁”的吗?
  是的,近些日子来,她和他在一起时,感觉中的那“生命高峰”不再是那么辉煌、那么灿烂、那么令她陶醉了……
  蜷缩着坐在铁栅后低凳上的黎吻雪,仰脸看着我,说着她心头最隐秘的话。
  她那纹得极精致的下眼线和那两条细黑的峨眉,使这一刻浮现在眼里的绝望,显得格外凄哀可怕。
  她说记者,我是将我的身家性命,我一切的一切,都交付出去了呀!
  是呀,被性爱升华了的情感高峰,往往会让一个女人,完全彻底地放弃了自己。而在经历这种高贵与深刻的同时,正埋伏着悲剧与危险。它不但可以毁灭当事人,也有可能毁灭其他人。
  我在黎吻雪显露的那种绝望背后,仿佛已读到某种血腥……
  她对我说,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的感觉渐渐得到证实,但是赖波却一口否定。他说我瞎猜多疑,说他这辈子唯一的选择就是我,他怎么能再回到那个叫马月的女人身边?他说他一如既往地热烈地爱着我。
  记者,我当时听了,我情愿因我的多疑,而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我为他做牛做马誓不言悔。但是他没有打我,他从来就不会粗鲁动手。他还是那么好声好气。
  他还藏有我的钥匙,他可以随时随地进入我的世界。
  我为他敞开了自己,却同时又拒绝父母好友为我张罗的许多许多次机会……
  我认为天平的一端放上了爱情,另一端唯有放上——生命!
  哦,听黎吻雪这一说,我的心,在一瞬间有种惊惧。
  要知道她,对爱的这份血性刚烈,并不仅仅是口头上的一句空话而已。
  我想对黎吻雪说,生命并不是爱情的全部,生命应该是人生的载体,世界上原本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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