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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远东皇朝-第85章

小说: 远东皇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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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是娘生的,战士们忽然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中老母,又想到江山已近破碎,国若破了,何以为家?既然投身军旅,为的就是和外敌拼命,这些将士也都热血沸腾起来。
    夏维忽然振臂高呼:“宁作战死鬼,不作亡国奴!操他***莽族畜牲!”
    一时间群情激奋,全军将士也跟着高呼起来,整个军营中响起了震天的呐喊。若说所有战士都是出于爱国,那是骗人,但夏维后半句的粗话,却道出了战士们的心声。数月以来窝在烬火河畔,被莽军挡住不能前进,那股子闷气都在粗话中宣泄出来。在一片喊声中,夏维也终于支持不住,扑到在地,晕死过去。立刻便有几个战士将他抬起来,一边呐喊,一边将他送去救治。
    瞿远看着全军士气高涨,心里倒是乐开了花,他知道夏维伤得虽重,但是绝对死不了,说不定最后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还是他为了躲过剩下的刑罚而进行的表演呢。
    夜,军营静谧,郎中刚刚给夏维上过药,正在收拾药箱。那郎中道:“维公子敢作敢当,确实是大丈夫所为,别看老朽痴长几岁,却也远远不如维公子。以后若是有需要,老朽也愿意追随维公子左右,去杀几个莽族畜牲!”
    夏维半死不活地道:“老先生言重了。”
    郎中又道:“话说回来,这次那些当官的有点过了。谁人无过?大家都是人,不是神仙,哪个将军没犯过错,没打过败仗?偏只维公子受这么重的处罚,唉,不仅老朽看不过去,大家伙儿也都有些怨气了。”
    夏维一愣,心说这老家伙活了一把年纪,也一定读过些书,怎么也这么豪迈呢?嗯,大概是在军营待久了,沾染了战士的脾气。不过夏维倒是也喜欢这样心直的人,笑了笑,想和他多聊两句,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后背传来,不禁呻吟了一声。
    郎中道:“维公子还是先休息吧,老朽先出去,明日再来给维公子换药。”
    夏维一个人趴在帐篷里,虽然脑袋昏沉沉的,但背部疼痛却让他睡不着,只得用被子捂住脑袋,嗷嗷叫唤起来,免得被人听到之后耻笑。
    正叫得过瘾,夏维忽觉有人摸了他后背一下,疼得他立刻钻出被窝,正要骂街,却见到弥水清坐在床头,已是泪流满面。弥水清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但一阵哽咽,有什么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夏维勉强支撑着坐起来,面含怒色,道:“哭什么啊?挨打的又不是你!”
    弥水清脸红起来,早已没了白天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见她这副样子,夏维心里的怒气也都没了,苦笑一下,将弥水清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好啦,别哭了,三哥知道你做得对,不会怪你的。再说了,这一次三哥因祸得福,虽然挨了顿打,但看起来大家倒是越来越拥戴我了,哈哈,这也多亏了我一番完美的演讲,哈哈,我真是天才……”
    夏维笑的得意,弥水清也不禁失笑,但只笑了一下,又面色转苦,眼泪流得更凶了。夏维只得将她搂得更紧,柔声道:“想哭就哭吧,这些年三哥不在你身边,把你扔在军营里不管,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三哥对不住你……不过这次三哥回来,看到小妹已经这么干练了,还能大义灭亲,这股子劲头可真是不让须眉,三哥心里也很欢喜。以后三哥还需要你帮忙呢,呵呵,等咱们把莽族畜牲打跑了,三哥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要找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对,就像三哥这样的,可不能像大哥二哥那样。”
    弥水清又笑了,但旋即想起了什么,再次痛哭起来,越哭越凶,最后只抽泣着说了一句:“三哥,小妹永远跟着你……”
(十八)计将安出(手打版/文字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皇都,皇都所处的战略位置虽然谈不上重要,但无论是北王军、东王军,还是正在逼近皇都的莽军,以及顽强抵抗的乔年炅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座城池。
    莽军的目的最为单纯,他们入侵华朝,为的无非是侵占这块富饶的土地,哪里有财富,他们的刀剑就指向哪里。但黎烈汗此时倒是有些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打皇都,毕竟莽族人口太少,就算莽军得到了藩夷族人的补充,也无法跟千千万万华朝人相比。若是他想控制局面,一定要在华朝的都城立威,以震慑天下。而且除了这条路,他也无路可走,身后和北方都是北王军,南方的颜瑞也在不断壮大,唯有继续向前,突破乔年炅部,拿下皇都,进而控制周边地区,才能继续实施侵略。若是再能帮关外的蛮族打进来,两族彼此配合,便更妙了。只是乔年炅实在顽强,被巴姆扎灵活强悍的骑兵打得狼狈不堪,却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后撤速度。
    其实乔年炅也到极限了,南王安广黎被颜瑞杀掉,南王军从此就只剩下了乔年炅这根独苗,现在他虽然全力抵挡莽军,却得不到任何支持。战士是死一个少一个,口粮是吃一餐少一餐,兵器医药等物就更不用提了。乔年炅是多么希望学颜瑞那样,摆脱这里,转移到其他地区去壮大实力。但他已经和莽军搅在一起,现在撤退立刻要遭来灭顶之灾,便也只能继续作战,甚至他也开始学习莽军的策略,对村镇进行大肆搜刮,以补充粮草物资。
    东王东晨迦蓝一直在关注着乔年炅部与莽军的战况,当得知乔年炅对一个镇子进行了洗劫,并屠杀了上百个反抗的百姓之后,东晨迦蓝私下对亲信说:“乔年炅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若是稍微胆小一些的,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恐怕早已举起白旗投*莽军了。”
    实际上这种叛徒已经出了不少,巴姆扎在前与乔年炅作战,黎烈汗则跟在后面实施掠夺,他那种屠一地放一地的策略,有效地起到了威慑作用,许多华朝人为了活下去,只得暂时加入莽军,拿起莽军发给他们的武器甲胄,去和自己的同胞作战,帮助莽军洗劫自己同胞的家园。但他们并不是最大的叛徒,最大的叛徒出自西北省。
    继颜英吉之后,又一个公开要推翻华朝正统的人出现了。西北省总督庞青宣布脱离华朝统治,并与莽军这支“正义之师”联合,要一起推翻“残暴无道”的华朝。不过他还算比较克制,没有像颜英吉那样改了国号自己称帝。东晨迦蓝对此事的评价是:庞青不如颜英吉。庞青不称帝,恐怕更主要的是为了讨好莽族人,等莽族人夺得华朝天下,黎烈汗称帝,他庞青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此时的东晨迦蓝也有些跃跃欲试了,别人都一个接一个的反了,他身为东王,多年来一直窝在京东省韬光养晦,积蓄自己的实力,为的就是等这么个混乱的局面,自己来一举夺取天下。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有人反叛华朝,他最明智的还是高举义旗,去讨伐逆贼,以获得民心拥戴。可是他那支正义的东王军却停在了皇都百里之外,不去讨伐颜英吉,也不去支援乔年炅。
    东晨迦蓝还发了一封信给乔年炅,对他独力抗击莽军的行为大加赞扬,并且含蓄地表示,如果乔年炅归入东王家,东王军便会做出支援。一封言辞恳切的信送了出去,没多久乔年炅就简短地回了一封,上书:“滚你***球。”
    东晨迦蓝当众将信撕成粉碎。
    此事很快流传出去,率军驻扎在皇都北部的阎达听闻之后,大笑道:“东晨迦蓝也真是会演戏。”
    其属下不解,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阎达道:“东晨迦蓝可曾当众发过脾气?”
    其属下略一思索,想起东晨迦蓝确实是个相当和善的老头子。
    阎达续道:“东晨迦蓝无非是做个样子,告诉别人乔年炅对他是多么无礼。以后他不支援乔年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他去支援,别人就更加以为他为人公私分明。”
    其属下不解地问道:“乔年炅不是笨人,为何回那样一封信?”
    阎达道:“东晨迦蓝狡猾至极,传闻他是要让乔年炅归降于他。乔年炅现在是无主之人,就算归降东王家,也没什么不可。但那也要东王家真心实意收他才行,他看准了东晨迦蓝是要利用他拖住莽军,东王军便有时间和我们争一争皇都的归属。”
    其属下继续问道:“就算如此,乔年炅的回应也太强烈了,东王虽是利用他,但肯定会给予支援,解他现在缺兵短粮之急。”
    阎达摇头道:“饮鸩止渴而已,乔年炅拒绝东晨迦蓝,我猜是要做给我们北王军看的,他是想得到我们的全力支持啊。毕竟比起东晨迦蓝,我们的夕小姐可要讲信用多了,北王军的实力也比东王军要强。”
    其属下立刻醒悟,问道:“夕小姐将这里全权交给将军掌管,那将军是不是要帮乔年炅呢?”
    阎达沉思起来,喃喃说道:“不好办啊,昨日又传来军报,蛮族军队继续攻打星寒关,长城沿线也发现了蛮族军队的动向,夕小姐要我尽快解决皇都之事,回去帮她应付蛮族人。”
    其属下也面露苦色,道:“这下可就难办了,眼下乔年炅挡着莽军巴姆扎,我们和东王军都离皇都百里,逆贼颜英吉拥四万兵力坐守皇都,也是绝对不会降的。将军可有什么计策?”
    阎达摇头道:“无法可想。首先乔年炅也看错我们了,现在河北省周边地区汛情严重,我们驻扎在这里,耗费人力物力也不小,就算想帮乔年炅,也没实力去帮。乔年炅还能挡莽军多久,就全看他自己了。”
    说到此处,阎达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便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其属下忙道:“将军,您还没好?”
    阎达摇摇头道:“似乎还没痊愈,唉,河北省春天太干燥,搞得我这喉咙发肿,都半个月了也没起色。算了,不说这些。”他抻开地区,指向皇都道:“我部与东王军都停在皇都百里之外,大家想得都是让对方先去和颜英吉拼一场,自己再去主持局面。甚至东晨迦蓝很可能打算让莽军先攻城,到时候他大军一挥,安定天下,他就成了救世英雄。”
    其属下会意,道:“看来我们只能等了。”
    阎达摇头道:“等不得啊,皇都所处之地,确实没有什么争夺的价值,多年以来周边地区的资源都用来供应皇都,百姓不断涌入皇都,人口不断增加,周边更为贫瘠,使皇都有些像是废墟中的宝石,夺下它无非是抢夺城内的财富而已,对周围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但这只是常识。如今的皇都,太重要了。”
    其属下隐约想到了其中关节,只是不能全盘摸透,便问道:“将军能否说得更细一些?”
    阎达笑道:“所谓当局者迷,确实不假。不仅你看不透,恐怕东晨迦蓝、黎烈汗之辈,也看不透。现在各支势力都不由自主地踏入了这块战场,莽军虽然是试图攻破乔年炅的防线,向皇都进发,但实际上,说成他们被乔年炅牵着鼻子往皇都走,也照样说得通。你想想他们现在能回头么?”
    其属下摇头。
    阎达续道:“同样的道理,东晨迦蓝像是要从皇都这里牟利,但他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么?他不控制皇都,又怎么崛起?还不是要被死死压在京东省?看起来他是可以南下,但南部已经被颜瑞控制了,若是再把皇都留在身后,他都没地方哭了。”
    其属下终于明白,接口道:“如此说来,我部也是被牵制住了?”
    阎达点头道:“是啊,别人都以为皇都有利可图,插进来肯定有好处,但身在此地却会发现,这就是个美丽的陷阱,踏进来就出不去了。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倒是好办法,但我们能等多久?或者说我们想等什么?等东王军先动?不会,只有当莽军攻破乔年炅部,开始攻打皇都,东王军才会动。到时候我们想不动也不行了,大家都冲到皇都一起打吧,你打我我打你,谁也别帮谁。从现在的兵力来看,这样一打,谁也捞不到好处,而且想退也退不了,只能继续打,到时候就是拼各家的实力了,东王军受京东省支援,我们受大星关调支援,莽军在河南等地继续掠夺,反正就是为了皇都这么个城,半壁江山都被调动起来了。”
    其属下惊得张大嘴巴,暗忖这番预测,确实十分在理,但若不是阎达讲出来,却也不是谁都能想到的。
    阎达看着属下的表情,笑道:“你也别惊,其实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些。而且,我自己觉得,其中有很多不妥之处,连我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毕竟这不是我用自己的方式想出来的。”
    “将军此话怎讲?”
    阎达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问题的习惯,尤其是领兵之将,尤其是名将,他们有太多的经验,有太多的成功先例,因此极其容易从过往的经验中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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