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之邪-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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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吕莫和薛绝阳晓得萧邪的脾性,知道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牧云晚看着萧邪的背影,幽幽轻叹。这乱世中,何苦要让她与这个男子相识,又何苦要让她与这个男子如此纠缠不清,牵挂不断呢?
造化弄人吧。牧云晚微微苦笑。随即转身对秦吕莫和薛绝阳说道:“我也走了,你们多保重。”
秦吕莫和薛绝阳点点头,目送牧云晚离开。
萧邪离开枫海楼后,并没有回秘密总坛,而是去了鼎剑山庄。鹤翔这个时候闭关,他总觉得有什么古怪在里面。
萧邪潜入鼎剑山庄,抓了一名鼎剑山庄的弟子逼问鹤翔闭关所在。哪知那弟子却告知他说,鹤翔自开武林大会去了盟主堡,就没有再回来,就是在盟主堡闭关的。
“在盟主堡闭关?这怎么可能?”萧邪心中嘀咕着,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他心中愈演愈盛。
萧邪回到秘密总坛,找来倾灵使,吩咐道:“十日之后,我们主要是营救我大哥和三哥。事成之后,我们便退回雪域总坛。”
“为什么要退回去?”倾灵使愕然道。
“时间来不及了。倾雪使带人赶到中原,快马加鞭也要一月,就算赶到了,一群疲惫不堪的教众又怎么跟盟主堡斗。现在在这个秘密总坛的人马也不够和中原武林抗衡。我们且救了人退回雪域,等牧一鸿来攻,我们以逸待劳就是了。”萧邪说道。
“那若是牧一鸿不去雪域呢?”倾灵使问道。
萧邪微微一笑,道:“你说牧一鸿他可能不去雪域吗?”
倾灵使一拍额头,笑道:“属下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属下这就去准备。”
萧邪看着倾灵使离开,心中叹道:牧一鸿啊牧一鸿,为了晚儿,我和你的旧账可以一笔勾销,可是如今你一心想要找死,那也就由不得我了
第七十一章 惊变
暮薄十分,枫海楼最高的枫海阁上,秦吕莫和薛绝阳负手而立,鸟瞰四方,整个枫海楼尽收他们眼底,一片绯红。
“枫海楼的弟子和狂刀门的弟子都遣散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薛绝阳迎着风,淡淡道。
秦吕莫苦笑一声说道:“是啊,也许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这中原的风景了。”
薛绝阳听了一阵唏嘘,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昨晚听了萧邪的那个决定,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做拼死抵抗,只要萧邪一出现,他们还是洗不清与魔教勾结的名声。既然如此,这一场厮杀就没有去打的必要了。更何况,萧邪的话也不无道理。
薛绝阳和秦吕莫商议之后,决定将门中的的弟子尽数遣散。于是一大早,薛绝阳和秦吕莫便安排门人弟子秘密疏散回乡,或者独自去闯江湖。他们两个则准备和萧邪一起提前回雪域,避开十日后的讨伐。
得到消息后,当晚萧邪就去接秦吕莫和薛绝阳。
行了几日,到了秘密总坛,秦吕莫和薛绝阳一路看上来,感慨不已,这秘密总坛傍山而建,路中有路,险中有险,多是一些易守难攻之地。
“你这个总坛,可比盟主堡坚固多了啊。”秦吕莫感慨道。
薛绝阳也点点头附和。萧邪却摇摇头,说道:“你们太小看盟主堡了。”
“我们怎么个小看法了?”秦吕莫问道。
“难道你们忘了我说的那个地下之城?”
秦吕莫和薛绝阳旋即哑然,摇头苦笑。
萧邪把青青、倾灵使等重要人物全都召集了过来。
“计划有变,明天一早我们就悄悄返回雪域。倾灵使你也跟着一起走,所有圣教的人都跟着走。中原已经不能再待了,到时候牧一鸿一见人去楼空,一定会大肆搜查,你们若还留在中原会很危险。”萧邪说道。
“不过我还不能走,神医也陪我留下。”萧邪又道。
“为什么?”青青当即问道。众人也都疑惑地看着他。
“我要去找二哥,我总觉得他可能出事了。”萧邪说道。
“那我和三弟陪你一起吧。”秦吕莫说道,薛绝阳也点点头。
“我也要留下来。”青青说道。
萧邪摇摇头说:“你们都走,人留下的越多越不安全,行事也越不方便。”
众人见萧邪主意已定,就也不再说什么。以萧邪的武功,他们倒也不用担心什么,若没有什么牵绊,这个世上恐怕还没有人能留住他。
第二日,众人便秘密踏上返回雪域的路途。萧邪则独自去了盟主堡寻找鹤翔,神医留在总坛等待消息。
盟主堡萧邪来过一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但是他翻遍了盟主堡里里外外都未曾找到人。整个盟主堡就只剩下那个地下之城没有找过。萧邪掂量了下,决定等十日之后鹤翔出关再去找他,现在自己若是闯进地下之城,他自忖没三老那个本事可以再闯出来。
过得两日,牧一鸿接到消息,枫海楼已经人去楼空,并且关外有大批魔教弟子向西行去。牧一鸿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枫海楼和狂刀门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猜测秦吕莫和薛绝阳可能是跟萧邪一起退回了雪域。事实上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想到萧邪还独自一人留在中原。
牧一鸿将消息告知各门派后,又开了一次武林大会,决定一个月之后前去雪域,彻底灭掉魔教,消除数百年来一直潜伏在中原武林身侧的隐患。
鹤翔闭关十日期满之后,重新回到了鼎剑山庄。当晚,牧云晚便去见鹤翔,然而鼎剑山庄的弟子却说鹤翔不见客。
牧云晚心中惊讶无比。竟然连她都不见,这可是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事情啊。牧云晚岂能就此作罢,独自偷偷潜入到后堂。
后堂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牧云晚本以为没有人,谁知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谁。”
牧云晚一听,正是鹤翔的声音,刚想说话,却猛地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已经破空而来。
牧云晚心中大骇,好重的杀气!
“是我,晚妹啊。”牧云晚一边退一边解释。
然而鹤翔似乎完全听不进去,反而杀招更甚。牧云晚退无可退,只能拔剑相迎。
接了几招,两人腾挪到光亮的地方,牧云晚一看鹤翔的面庞,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这哪里还是她熟悉的那个鹤翔。眼前的这个鹤翔,一脸的阴冷,双目无光,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
又打了数十招,牧云晚渐渐落在了下风。牧云晚心中疑惑更甚,眼前的这个鹤翔脾性全变了,就连武功也增强了不少。
牧云晚无心于鹤翔缠斗,只想快点脱身,好回盟主堡找他父亲问清楚。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鹤翔变成这样一定与她父亲有关。
然而牧云晚越是想走越是落了下风,又过了数十招,她所有的退路全部被封死。
牧云晚一咬牙,只能与鹤翔硬碰硬。
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忽然听到一声怒喝:“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鹤翔和牧云晚同时撤手,寻声望去,月光之下,正是萧邪站立在那边。
“萧邪,你快来看看鹤翔大哥,他好像疯了。”牧云晚向萧邪喊道。
就在这时,鹤翔发出一声怒吼,双目忽然变得赤红,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被震碎。一股强大无比的暴戾之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牧云晚,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震退了数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就连武功高强如萧邪竟也是被震得心神一晃。
一吼之威,竟强至如斯。
牧云晚和萧邪的脸色都变了。眼前的这个鹤翔太强了,哪里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鹤翔。
“我要杀了你。”鹤翔大喊一声,面部忽然极度扭曲起来,仿佛忍受着巨大无比的痛苦一般。
萧邪和牧云晚看得心惊肉跳。牧云晚喊道:“鹤翔大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然而鹤翔哪里听得进去,手中血殇剑的剑光竟然变成了红色。
血殇,这把剑中本就积压着无比强大的暴戾嗜杀之气。只有嗜杀成狂的人,才能真正发挥这把剑的威力。到那时,血殇的剑光将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夺人魂魄的血色。萧邪想着这些传说,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就他看来,鹤翔的武功比平时提升了十倍不止,再加上这把血殇剑,天下哪里还有人是他的对手?
血殇剑陡然间血光大盛,光是鹤翔与血殇上激发出来的暴戾嗜杀之气,就已经压得牧云晚喘不过气来。
“晚妹,你退后,我想办法制住他。”萧邪大声道。牧云晚点点头,向后飘退了数丈之远。
而这时,鹤翔已然向着萧邪杀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 惨死
没有花哨的招式,血殇剑只是最普通地直刺了过来。然而,这一招却有着摧枯拉朽之力。剑气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齑粉。
萧邪心中大骇,却又不敢硬接这一剑,只能一退再退,堪堪避过了这一剑的锋芒。鹤翔一剑不中,又接着又刺出一剑。萧邪只是躲闪,不敢硬接,生怕鹤翔此时已经暴涨到极限的身体,受不住猛烈地震荡而炸裂。两人越打越激烈,早就出了鼎剑山庄,去得远了。
鹤翔一剑又一剑,一剑胜似一剑,风云皆为之变色,到得最后,每一剑几有毁天灭地之能,而鹤翔的面部也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痛苦。鹤翔越是这样,萧邪越是不敢与他硬碰。
萧邪就如一叶危舟,在巨浪滔天的大海中飘摇,随时都有被拍成齑粉的可能。牧云晚在远处看得几乎快要窒息,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十多招,萧邪发现鹤翔的招式只有刺、削、劈这三招。但也正是这最简单的三招,威力却大得不敢想象。萧邪摸清了鹤翔的出招规律,展开无上身法,不退反进,瞬息之间欺身到鹤翔身侧,出手如电,想要封住鹤翔的周身大脉。然而萧邪的指力方甫探出,鹤翔周身立时爆发出更强的劲气,硬是将萧邪震飞了出去。
鹤翔看到机会,已然欺身而上,一剑劈下。速度之快,就连萧邪竟也是没有调整身形躲闪的机会。
远处,一声惊呼刺破云霄。
夜空突然一个霹雳轰然响起,倾盆大雨顿时倾泻而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苍凉的龙吟骤然响起,剑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断离剑,已然出鞘。
发毫之间,断离剑堪堪架住了血殇嗜人的光芒。一声远过惊雷的轰响,猛地在萧邪和鹤翔之间响开。两人双双被震飞,跌落在雨水之中。
萧邪但觉胸口一阵烦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整个右手臂也传来剧烈的疼痛,目光瞥去,整个右手臂竟已是鲜血淋漓。
但是更为恐怖的不是萧邪的伤势,而是鹤翔。鹤翔方甫跌落在地,随即又爬了起来,朝着萧邪猛冲而来,仿佛方才巨大的冲击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那张脸庞已经不能算是人的脸庞,七窍流着黑血,面部五官几乎都已经扭到了一起。就是如此这般,雨水闪电中,这个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狂至斯的男子,对着他昔日的兄弟再次冲了过来。
萧邪勉力站起身来,刚想举剑去招架,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大雨中清晰地飘荡开来。
卡擦。
断离剑,竟然断了。
这把天外玄铁所铸的神兵,竟然断了。
血殇已经刺到面庞,强劲的剑气将萧邪的白发激得猎猎飞舞。
萧邪别无选择,只能退,穷尽毕生功力,全身飞退。
“萧大哥,接剑。”远处的牧云晚大喊一声,将踏痕剑掷向萧邪。萧邪伸手一探,踏痕剑落入他的手中,即刻剑光大盛,将血殇格挡开来。然而鹤翔此时就像有着无边神力的洪荒猛兽一般,紧接着又劈来一剑。
萧邪开始之时怕伤害到鹤翔不敢出手,而鹤翔此时的武功已经要高出他许多。如今萧邪几乎已经陷进了死局,只有被动死守的分,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成为剑下亡魂。
萧邪长啸一声,凝聚起毕生功力,踏痕剑的光芒已然璀璨到了极点。鹤翔也发出一声长啸,其声音苍凉悲壮,竟是将萧邪的长啸之声压了下去。劈向萧邪的剑芒,突然在半途又陡增了三分。
踏月血殇,两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在这个凄凉的雨夜中,轰然相撞。
巨响声中,两人都如断线的纸鸢倒飞了出去。长血喷空,将整个雨夜都染成了血红色。
萧邪应声落地,紧接着又是一阵脆响传来。
卡擦,卡擦。
踏痕剑,竟然也断了。
萧邪又猛得吐出几口鲜血,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若是不能及时运功调息,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再次响起。鹤翔竟是站了起来,拿着血殇,泛着血光的血殇,朝着萧邪跑了过来。
萧邪看着鹤翔一点一点地接近,只能苦笑,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
远处,牧云晚一声惊呼,也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一个是杀人的恶魔,一个是几近绝望的女子,是谁,会先到那个重伤倒地的男人身旁?
血殇的光芒照亮了萧邪的脸庞,再近尺许便可以刺进他的咽喉。
“不啊!”那个孤艳的身影,在电闪雷鸣间,横进了萧邪与血殇之间,用她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