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依旧如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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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更空灵漂亮。
可是可惜，再漂亮她也不会属于他，她的心不在这里。
“陆翩纤？好巧！”头顶忽然传来熟悉而冰凉的声音，“菜还合口味吗？”
翩纤和郝易然同时抬头。宋浩晨正站着，身边的女人翩纤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的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没见过才是正常的。
他凛着脸，一点都不像是在打招呼，倒像是在质问着什么。他一定是在生气刚刚自己对他的躲避。至少以前，他从来不会用这样冰冷的声音喊她。
“是好巧啊，吃完饭了？”
翩纤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只是思忖着要不要站起来介绍一下对方，宋浩晨就迈开了步子，“吃完了，我们先走了，你们慢吃。”
他走的很快，背影挺拔又决绝，身后的女子穿着很高的高跟，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翩纤转过头，郝易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爱而不得，是他？”
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不对的，不是他，如果是他该多好。
“我觉得他对你，倒像是爱而不得。”
郝易然笑着，不过是玩笑话而已，翩纤却忽然笑不出来了。她很累很疲倦，想趴下，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们要不也走了？”郝易然小心翼翼地提议。
翩纤觉得不好意思，也许是自己的心不在焉让他觉得无趣了。她忽然就手足无措起来，疙疙瘩瘩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我们这样算是成了还是……”
郝易然忽然很爽朗的笑起来，他点点头“你果然是第一次相亲。”
翩纤摸了摸鼻尖，歉然的笑着，“那……”
“那我们，还是算了吧。”郝易然倒也是干脆的人，他摇摇头，“你心里有人就算了，连追求者都这么器宇不凡，这不是寒碜我吗？”
翩纤又被他逗笑了，点点头，也不做挽留。可以干脆的时候，她也不喜欢拖泥带水。
其实是她疏忽了，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和谁在一起都是一种不尊重。
不止是对宋浩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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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出餐厅的大门。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郝易然仍是笑意吟吟的样子，他的笑容有一股子的感染力，连同他身旁的景致都生动起来。
“虽然我们有缘无分，不过可以常联系，毕竟我们都把第一次相亲献给了对方。”
翩纤笑着点点头，真心话顺着嘴皮子流出来，“好，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
看着他足以和阳光媲美的微笑，翩纤又很诚心的补了一句“不是寒碜你，你真的也很好！”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也不枉此行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像个邻家大男孩一样，“对了，你怎么来的，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翩纤摇了摇头。
“好吧，那再见。”他挥挥手。
“再见。”
不只是和郝易然再见，更是和心里对穆之黎的那种拉扯再见，既然不能一下忘了他，那就一点一点来。思念堆积了三年，难道忘记就真的可以一蹴而就吗，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也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
翩纤看着郝易然的车子开远了，才缓缓的转过身，朝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路虎走去。明明是大白天，那辆路虎却不停的闪着灯，她刚刚一出餐厅，就看到了。这辆车，此刻一定和它的主人一样，浑身戾气。
宋浩晨斜倚着，紧抿着嘴唇，看不出喜乐的表情。见翩纤坐进来，他别过了脑袋，待她坐定了。才重新转过头来，有点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在笑。
“你居然真的来相亲。”他略带嘲讽的语气。
“我没在和你开玩笑。”翩纤调整了座椅，半躺着，抬手搁在额头上，挡住了光线和宋浩晨的笑意。“我说了来相亲的。”
翩纤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她很想再说点什么，说点能一下就理清他们关系的话，说点能缓解心中愧疚的话，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如果他朝她发火，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是不是又该庆幸庆幸，昨天短信里那么顺水推舟的提了一下自己今天要来相亲的事情。不然，宋浩晨现在就不会是这样挤着笑容问她，你真的来相亲？
“这算什么？”
宋浩晨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有点急迫。他伸手扯开了翩纤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
“陆翩纤！告诉我！这算什么！”
真想装傻问他，什么算什么。
有人说过，男女是可以纯友谊的，只要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
宋浩晨从来不是藏着话的人，翩纤也早就疲于装傻充愣。
“不算什么，我想换种生活方式。”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再等他了。”
宋浩晨说的很慢，只是他的期待还是在翩纤越来越犹豫的表情里死去。是的，一开始她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来的，可是现在才发现，好像还不行……
刚才看到陆翩纤和其他男人相亲的时候，他的确有点恼怒了。他打发了女伴，凛着脸坐在车里。窗外的漫天阳光都变得刺眼起来，他等着看着，时间越久，心就被揪得越紧。
直到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不是意味着陆翩纤这只乌龟终于愿意把头从壳子里伸出来，重新去看看这个世界。
他又像个傻子似的，一个人在车里放肆大笑。
陆翩纤，她总是可以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浩晨，我……”
翩纤看着他热切的目光，理智都要被烧起来了，难受。她开了车窗，风微凉，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并不是清新的空气，反而带着城市中特有的浑浊的味道。她却像是把这当成了自己还存在的证据。
生活像是被逼到了死角。她偏执着她爱的人，爱她的人偏执着她。
偏偏，他们都不是那么容易向生活妥协的人。
“陆翩纤，你过分了。”他笑着，轻轻的把话题一带而过，“我说过我排着队的，你居然让别的男人插队。”
翩纤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话，他还记着。她的思绪因为他这一句话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一天是妈妈的忌日，下着很大的雨。那几天路口的红绿灯也早就寿终正寝，好几天也没人来修，没了信号灯的约束，车流光怪陆离地在马路上纵横交错，行人们也看到有点空隙就往路对面跑。
翩纤一个人恍恍惚惚过马路。没有注意到远处有辆车正向她疾驰而来。
时间像是静止了，所有人都在对她挥舞着手臂，向她大喊着什么。尖锐的刹车声，“嘭”的一声巨响，她的身体被狠狠被推开……
手臂传来阵阵的剧痛。头晕的厉害，鼻息间是浓郁的血腥味，耳边是隆隆的尖叫和救命声。
她慢慢的回过头，那个雨幕中静静躺在马路上的男人，孤单惨烈……血红的衬衣像是一团熊熊烈火，任大雨滂沱却熄灭不了那份炽热，她的眼睛都快被灼伤了。
“浩晨……宋浩晨！”
“浩晨……浩晨……”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明显的带着哭腔，脸颊上早已濡湿一片。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作呕，胃里翻江倒海。浑身都在颤抖。
她慢慢的爬过去，身边的人并没有回应，她摸住他的手，用力的掐他的手指，“宋浩晨……”
雨忽然变得好大好大，每一下打在脸上都是疼痛的。
她轻轻的捧着宋浩晨的脑袋，心像是要被撕裂了。
“浩晨……”她一声一声的唤着，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我喜欢你。”
隔了好久，他的声音幽幽的从耳边传过来。外面的叫喊声，车鸣声都消失了，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这句话不断的在翩纤的耳边。她的心被揪的一胀一缩。
她攥紧他的手，能从嘴里喃喃而出的却只有一句话，“不要有事……”
他发出一声闷哼，弱不可闻。然后就没了动静。任她怎么哭喊都没了回应。他手臂上还戴着她送的的手表，滴答滴答，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
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他，浩晨总是在翩纤关上门之后，才收起笑容，不耐烦地抱怨着：“搞得我像革命烈士似的。”
肖然也一直没有出现，翩纤觉得奇怪，但也没有问起。那句轻喃如梦境的，“我喜欢你”。宋浩晨也一直没有说起。
那次车祸，宋浩晨整整昏迷了两天。翩纤只受了点皮肉伤，手臂被玻璃划出了到口子，倒也不深。她整整两天守在宋浩晨的病床前，这个俊朗如王子的男人，苍白着脸，像是坠入了无边无尽的噩梦，谁能吻醒他？
宋浩晨醒的那天，她激动的当场就晕了过去，劳累过度，低血糖。不过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醒了。她只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点滴，就又可以生龙活虎的跑到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了。
☆、85。先放弃爱情，痛会不会不药而愈4
宋浩晨后来每次说起当时的状况时，总是一脸的嘲笑，“当时我看你倒在地上，我就想我是不是醒的不是时候？”
宋浩晨的朋友来看他的那天，翩纤正好在医院。他们一进门病房立刻就热闹起来，死气沉沉的病房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宋浩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前几天那么敷衍。
“你这小子，我们每天忙得要死，你却躺在这里享清福。”他们语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同情，还颇有点羡慕，弄得翩纤哭笑不得。
“你乐意你来躺。”宋浩晨也是没好气的回应着。
“我们倒是想躺啊，不过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啊。”
病房里的人都笑起来，宋浩晨撇了撇嘴角看着翩纤，也跟着笑起来。
他一个朋友忽然走到翩纤面前，轻拍她的肩膀，“这几天辛苦陆小姐了，这爷不好伺候吧？”
翩纤也不客气，直点头。“皇帝似的，嫌这嫌那。”
翩纤看了一眼宋浩晨，宋浩晨也正看着她，眼神里还带点威胁，翩纤笑了，语气软软的接着说，“不过不好伺候也得伺候，谁让我欠他一个救命之恩呢。”
“伺候再好也没用，他就等你以身相许呢。”
像是扔了个炸弹，整个房间都像炸开了锅一样。宋浩晨把手里的枕头飞了出去，可是人多嘴杂，他倒是想制止也制止不了了。
“陆小妹，我们老三风流倜傥，值得考虑。”
“他虽然烂桃花多了点，但骨子里还是专一的，你就从了他吧。”
“这年头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这么帅的还真的不多。”
翩纤咯咯的笑着，宋浩晨却早就沉不住气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看完了都给我回去。”
众人被他的气势唬的一愣，随即又马上笑道。
“陆小妹，他真的都不错，除了脾气暴躁一点。”
“他这是害羞。”
“哎，帮你这个挑剔的人找媳妇，我们容易么？”
……
直到大家都回去，宋浩晨和翩纤的嘴角都是上扬的。病房里的暖意怎么都散不去。
屋内忽然静下来，翩纤一下子不能适应。宋浩晨低着头，好半天才开口，“他们胡说，你听过笑过就算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翩纤觉得胸口忽然有些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堵住了。
宋浩晨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慵懒的靠着，窗外的阳光把他的发色镀上暖暖的微光。他丝毫没有病人该有的狼狈，依旧俊朗干净，只是真的真的瘦了。
就算宋浩晨绝口不提那句，“我喜欢你”，但它毕竟真的存在过。任笑容再耀眼，他都还是藏不住嘴角的落寞。
翩纤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轻轻地握住他骨骼分明的手，他明显一怔，瞳孔收了收，随即就笑了，笑的邪气十足。病房真的很静，心跳如雷响，她听到自己缓缓的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任何惊讶，没有任何犹豫，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一样。
宋浩晨的手轻易的就反握住她的，他敛起了笑意，坚定的说“不好！”
不好！翩纤一愣，竟然是不好？她犹豫再三，鼓足勇气，他却说不好。翩纤轻轻的扬起嘴角，觉得心里有块石头，落了下来。
宋浩晨把她的手放回她的膝盖上，掷地有声的说“陆翩纤，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希望是因为彼此相爱，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原因。”
宋浩晨看着她。不是因为任何原因，不是因为我救了你，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感谢，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只是希望，陆翩纤爱宋浩晨，就像，宋浩晨爱着陆翩纤那样。
彼此相爱呵。
翩纤呆呆望着宋浩晨严肃的脸，那一秒，没有人比他更有魅力。
这才是记忆里的宋浩晨，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是后来的花花公子。因为曾经目睹了他这一刻的严谨，所以后来的她才会越发的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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