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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宫-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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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你最近显得心事重重。难道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令你不舒心的事情吗?”

“最近善善的身体让人担忧,春冬交换,她已经好几天没下床了……”

“她到底得的什么病,这么严重?”

我摇了摇头,“都不是什么夺命的大病。但这么多年她服侍我左右,替我担惊受怕,劳神伤心,现在上了年纪,病疾攒在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我怎得对不住她。”

权禹王宽慰我道:“你想开些,善善一向是豁达之人,心境好,再多加进补调理,也许会逐渐好转的。”

“但愿如此。九珍那孩子也是……归来的日期一年再拖一年,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这母亲吗?唉。”

“应该正是如信上所说,欲将琴技精上求精吧。那孩子如此上进,你这做母亲的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况且再过一两年便该行及笈礼了,她无论找什么借口也是要回宫的。”

看着我依旧担忧的脸,权禹王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雾儿和九珍都是你生的孩子,朕见你在女儿上用的心比儿子还要多,都不免有些吃醋了。”

我睁大眼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雾儿自有邵禾照顾,我便是想管也插不上手,而九珍不在我身边,又是女孩儿家,我自然要更担忧一些。”

“好啦,”权禹王轻弹一下我的额头,“朕只是开玩笑的,你看不出来吗?看,起风了,此时邵禾应该带着雾儿在尔玉宫等着了吧,我们回去吧。”

回到尔玉宫时,邵禾果然带着雾儿在那里等着了。在宫里生活这么长时间,她已经适应了这里,有了宫廷贵妇般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不过可能因为之前的事,她一直有些怕男人,权禹王也不例外。她瞄了一眼我与权禹王,然后低着头将雾儿牵到我与权禹王身边,说:“雾儿,快给太后与皇上请安呀。”我想她虽然不敢问出口,但想必对我与权禹王的事十分好奇,每次看到雾儿,她的疑问会更深吧。

已经三岁的雾儿今日穿了一件亮粉色的蜻蜓图案锦袍,奶声奶气地说:“拜见太后娘娘和父皇。”

权禹王爱极了这个儿子,一把抱起他,“来,让朕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听你母妃说你最近已经会写一些字了,都是些什么字?”

雾儿对权禹王也十分亲近,手正摆弄他下巴的胡子,听权禹王这么一问,却并不回答,只回头看向邵禾。

邵禾催着雾儿说:“雾儿,你父皇问你话呢,你想想昨天都写了什么字?”

雾儿还是盯着邵禾,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对邵禾说:“儿臣有些记不得了。”

邵禾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为雾儿解围道:“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吾’‘尔’‘诺’这样的字。小皇子刚开始练字,笔有时都还拿不稳呢。”

“皇子现在还小,也不用操之过急。下次来,把皇子写的字给哀家带来看看吧。”我说。

权禹王将雾儿抱下来,吩咐他说:“快去跟太后说说话。”

自从雾儿开始懂事后,我与他相处也不能如以往般亲近,私下也不能再无顾忌儿子儿子地叫了。我只能尽可能让他感受到我对他的关爱。

我将手边的点心喂给他吃,问他最近习字辛不辛苦。

正在此时,年欢进来禀告说:“太后娘娘、皇上、昭仪娘娘,皇后娘娘带着三皇子在外面求见。”

我与权禹王对视了一下,一时猜不出皇后带着戈敏过来是什么意思。自从姊因罪出家,戈敏一个人住在清蝉宫无人过问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今天皇后为什么带他来见我。于是将雾儿还给邵禾,对年欢说,带他们进来。

皇后牵着戈敏进来时,没想到权禹王也在,她看着坐在上面的我与权禹王露出一丝古怪神情。

她向我和权禹王请安,还未等我说赐座,皇后便开门见山地说:“臣妾此番前来是想接三皇子到臣妾宫中抚养的。”

我略有吃惊,皇后侧头看了一眼旁边抱着雾儿的邵禾,继续说道:“有句歌谣说,在母亲身边的孩儿是最幸福的,三皇子母亲虽然有罪,但错不在孩子。今日臣妾无意在路上见到他,以往活泼懂事的孩子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臣妾不能不感到心疼。想当初他也曾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皇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暗中指责权禹王将心思只放在了雾儿身上而,忽略了戈敏。

权禹王隐隐有些不快,我抢在他之前直接回道:“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哀家怎么会不准呢?之前皇上让他住在清蝉宫,是想锻炼他独立的品性,不想他母妃罪入冷宫反而使他变成无人照管,这正是哀家考虑不周啊,今天幸而皇后提了出来。”

皇后没想到我如此爽快答应。我对她笑了笑,然后看向权禹王问:“皇帝觉得怎么样?”

权禹王咳了一下,说:“既然太后和皇后都如此说,朕也没什么可说的。”

皇后拉着戈敏一起谢恩,那孩子真如皇后所说变得沉默寡言了,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等到皇后带着他离开时,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他的眼圈有些发红。他看了一眼生得白白胖胖随意玩耍的雾儿,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坐在上面的权禹王,应该是许久不曾见过父亲了吧。

“太后您这么做无疑是放虎归山啊。”镜明说。

“没有这样严重,戈敏注定是无缘帝位了,哪怕以后被皇后抚养。而皇后,我不管她是出于真情还是想扶持自己的势力,恐怕都是押错宝了。”

“但这总归是让人不安心。”

我盯着镜明看了一会儿,不答反逗趣他说:“镜明,你看起来可是一点都没变老,精明的人看起来就是精神。”

镜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收了收自己的大肚子笑了笑。

“你不见当时的情景,皇后牵着戈敏一起来,定是抱着势必成功的心情。在孩子面前,她又说得头头是道,我怎么能说不可呢。我担忧的并不是戈敏被谁收养,想不到的是皇后对我已经有所不满,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行为。”

镜明想了想,说:“太后一向对皇后礼遇有加……若真有什么,恐怕是因为后宫之权一直在尔玉宫,她毕竟为皇后,时间长了难免有所不甘。”

“我也是想到此点,所以没有驳她的面子。但是若因为此,让我放权给她,恐怕办不到。她不动,我不动;她若动……我早有意思让邵禾当皇后……”

我找来如意,翻阅着账簿,说:“自从你接替善善的职位,这账算得倒是比她清楚多了。”如意正欲谦虚,我又继续说:“但若论做事贴意,恐怕你还要差那么一截,还得继续长进啊。”

如意惶恐地说:“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太后请明示。”

我合上账薄,叹了一口气,起身说:“你做的没什么错,那是不是正是你的错呢?上个冬天浣清宫的侯才人欲多要些炭火,听说你没有准……”

“各宫的炭火分发是完全按照各妃嫔等级规格而来,奴婢自问没有半点私心偏颇,太后若是不信,可查阅内事局的记录。”如意很快解释道。

“所以我才说你挑不出什么错来。规章制度一定是要遵守才令人信服,但过于死守、力求不差丝毫,又会显得不近人情。就如那侯才人,今年她宫中两个临屋,一个死,一个迁,不只显得空旷,又两面受风,保暖自比不得以往。听说她和她宫人接连得了寒症,你说这招不招人怨恨呢?”

如意想了想,慌忙回答:“奴婢受教了。”

“这般众人不会说你的不是,却是要怨恨作为太后的我。我倒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现在做事还欠些火候,我还不能完全放心交给你去做。”我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虽然如意接管了善善的大部分工作,但在人事上暂还没有调动的权力。

如意诚惶诚恐地点头称是。

“我方才跟镜明说,他跟以前没什么差别。看来这世上有两种人不容易变老,一种是目露精光的人,一种是不苟言笑的人。如意,你便是后者了。”

“这……这……”如意手足无措起来。

我见她这个样子笑了笑,“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看来都是我带坏了你们,以前将你们管得太严。现在倒希望你们轻松些。哎,我自问也比以前慈悲了许多呢?”

“太后慈悲却又不怒而威,正是奴婢日后要学习的地方。”如意奉承道。

“以后忙不过来的,让形单也帮帮你,年轻宫娥里面看看有没有可塑的,也多放在身边提拔提拔,你就不会那么累了。”在善之后,已经不再有完全可以让我相信的人,因此我不欲出现如意专权的局面。

“多谢太后关心。”如意面色平静地回道。

在皇后收养戈敏以后,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这期间只出过一件事,皇后娘家的一位侄儿被查出挪用朝廷税银,权禹王得知大怒,论罪恐怕是要流放边疆,家人为奴为妓。皇后家贵为国戚,这是极伤颜面的事,因此四处找人活动。

皇后本应向权禹王求情,却最先上尔玉宫来求我,先前戈敏的事情亦是如此。我不知皇后是对我心中不满故意刁难,抑或是对我与权禹王的事情已经有所怀疑故频频试探,所以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有些烦不胜烦并夹杂着警惕。更何况权禹王对朝政之事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与见解,我没有必要为此事与他争辩,于是便以“后宫不参与朝政”的说辞搪塞过去。

后来她的侄儿没有得到恩赦,家人也受到了牵连。因为此事,我还特意叫来南宫氏族的人,告诫他们以后行事不可太过骄纵,需谨慎行事,以尤氏为鉴。

本来此事与我并无多大关联,但我哪想到我日后会受此事所累,进退两难呢。

转眼间到了上元灯节,这日晚宴照例是要与群臣及后宫妃嫔一同欢庆的,不过刚过戌初,权禹王便说身体不适早早扯了席。我回到尔玉宫,正暗中担心他的身体,不想他一副侍卫模样带着王全过来找我,还为我带来了一套寻常百姓家的妇人衣服。我亦惊亦喜地看着他,果然他带着笑意说:“宫中的节目还是如此乏味,太后是否愿意陪朕到下面去见识见识百姓的节庆?”

我拾起衣服,不一会儿就装扮一新,出来时我略有羞赧地整理发饰问:“乍这么穿,感觉怪怪的。样子还过得去吗?会不会很难看?”

权禹王看着我点头赞许道:“曾有诗描写女子荆钗布裙难掩天生丽质,朕想,大概便是你现在这般模样了吧?还好朕还为你准备了面纱,否则此佳节宫外正是多情男子向心仪女子示爱之时,若你追求者甚多,朕恐怕也吃不消喽。”

这次随行除了王全以外,还有两名侍卫候在宫门附近。只见他们身形高大精壮,神色冷峻,目不斜视,想必是平日训练有素的心腹了。

由于有王全在,所以出宫并没有费太大周折。在马车上,我问权禹王:“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起做这样的事情?全然不是你平日的风格。”

权禹王大笑道:“以往总是你让朕惊喜,这便叫礼尚往来。”

王全将马车赶至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我下车环视一周,这条街道比其他的街要宽上一倍,道路两旁密密地摆着各式小摊望不到尽头,每个摊位都挂放着一个灯笼,将黑夜映得如白昼一般。有卖糖葫芦的、有卖馄饨的、有卖胭脂水粉的、还有卖灯笼的、还有捏彩泥人的……吃得玩得用得一应俱全。

与宫中的井然有序不同,这里人群流动密集、人声鼎沸。大家手里提着各式的灯笼,边观赏边与周围的人说着话,有些人正压低身子与摊主讨价还价。一些人身着色彩鲜艳、图案绚丽的锦衣,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而穷苦的人则穿着笨重的棉袄,有些人身上还打着补丁,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也一同享受这上元灯节的喜悦。

我在看着的时候,权禹王带着王全从边上为我挑了一只红色的莲花如意灯笼。我提在手里,立刻将周边照得红映映的。

我小步和权禹王走在前面,其余三人不敢跟太近,只跟在稍远的后面。我走着走着,忽然低头说:“人人都说,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是贤明帝王营造的盛世……看今日街上如此多的人,便知百姓生活富足,衣食无忧,所以……之前的事我一点都不怨恨你了。”

权禹王只笑了笑,没说什么,拉起我的左手,两人十指交叉一起慢慢向前走。

这让我想起了十一岁那年,得了眼疾,因为避方位来到权禹王府,也曾有这样的一天,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权禹王便渐渐在我的心里了吧。那样说的话,此时此景不正是我一直向往的圆满吗?

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自小就心仪的人就在我身边,我还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财富。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买下整条街的东西,我可以让这些人只供我一个人愉悦,哪怕将这个灯市再开个三天三夜。姊曾说,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不幸的,这是多么大的错误啊。

我正这样思索着,突然一股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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