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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大宫-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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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咳了咳,先背过身去,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收拾好了,再连忙向他拜安。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说:“奴兮失仪了。”

他也略有责备地说:“高贵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要恪守礼仪规范,应该时刻把礼仪铭记于心。你今日实在太大意了。”

他看我委实自责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说:“不过今日的确燥热,也情有可原……”便批准再从地窖多取些冰块儿过来。

我为皇上泡了杯冰过的茶,皇上喝了一口却没有接着喝下去,只是说:“拿点酒过来吧。”

我有些意外,但是心想还好平时有备下一些陈年佳酿,于是唤婷仪取了过来。

皇上喝了口酒,望向窗外吱吱叫的蝉说:“晌午总甚是聒噪。”

我心中一笑,想:心静自然凉,皇上也许是心中烦乱吧。但是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奴兮给皇上抚一段琴吧。”

我唤宫人取过绕梁琴,弹了一曲流水》。

皇上半眯着眼睛听着,眼神有些朦胧,良久说了一句话:“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今日是太后的寿辰。

晚上宫殿点燃了起莲花瓣灯,照得大殿灯火通明。

皇室子孙,名门望族,朝中贵臣,把酒言欢,共祝太后万寿无疆。

舞女们刚刚跳完祝寿曲》,清翎王便迫不及待地问十二皇子说:“听说十二弟在宫外遇到一老者,那老者将嵇康绝曲广陵散》传授于你,不知可是真的?”

众人纷纷看向十二皇子,眼神都有点期待。因为大家都知道嵇康临死前那句喟叹:“广陵散》于今绝矣!”。都说广陵散》已经绝迹,今听说十二皇子得此真传,莫不想一饱耳福。

十二皇子点了点头,说:“话说嵇康临刑前弹奏绝曲广陵散》,感叹此曲绝矣,殊不知有一名砍竹的少年一听而铭记于心。他本是乡间野夫,不懂韵律,但是却与此曲有缘,回家时竟真的丝毫不差的弹奏出来。但他也深知此曲乃神赐,他无意中窥探神曲,不敢声张。此后他家历代单传,这首曲子就一辈辈沿袭下来。到了这位老者,已经传了三十三代。可是老者无儿无女,他不忍此曲就此失传,恰巧我救过他的命,他见于我有缘,便死前把此曲传于我,希望我沿袭下去。”

在场人听了莫不感慨点头。

皇上命人取来古琴,十二皇子领命弹奏。

只见他调好了琴弦,一双修长的手从容地弹奏起来。

只听那琴调绝伦,余音袅袅,宛若天籁之音,此后琴声激越昂扬,如泣如诉,萦回低转,余音悠长,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十二皇子一蹴而就,而我们仿佛还沉浸在那悠扬的乐曲中久久不能自拔。

清翎王良久才睁开眼,说:“绕梁三日。”

大家都为十二皇子鼓掌,那一刻他是那么地耀眼。

皇上边鼓掌边说:“皇儿得此神曲大功一件,稍后命乐工记录神谱,供众人赏听。”

十二皇子面露难色,老实地回答道:“那老者死前曾百般托付我说他家历代单传,说明天意不可将此曲外传。他不敢违背天意,叫我也每代传于一人。”

皇上听了有些遗憾,但也不敢违背天意,就放弃了此事。

这时大姬盯着我说:“听了曲再赏段舞就更好了。奴兮学舞已经有六七年了吧,怎么不让我们见识一下?”

我知道她一定又是为了清翎王的事,殊不知他已经先把她的心思告诉我了。

权禹王清翎王十二皇子等都把眼光投向我,我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我辞了众人到后面装扮了一番。

我穿上了像朵花般绽放的粉红衣裳,下面绣有沾着露珠的清水芙蓉,腰间垂下金灿灿的璎珞,一串串手饰随着动作发出细碎悦耳的声音。

灯熄灭了,我出场,众人看见的是黑茫茫的一片,却能听见我脚下的铃铛声。

一盏莲花灯点亮了,然后是另一盏。

伶人们起奏。

曲子是众人耳熟能详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我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各种乐器时独鸣时齐发,时欢快时哀怨,而我也伴着节奏时快时慢,时妩媚时清雅。既要如牡丹盛开又要如荷花映水。

英英妙舞腰肢软。

章台柳、昭阳燕。

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

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

逞盈盈、渐催檀板。

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用这样的诗句去描述这样的舞步,也许并不过分吧。

你坐在席上看着我舞蹈,我的心意又可否透过飞舞的纱袖传递给你……

长袖翩翩,只为君舞而已。

因为今晚跳舞有些累了,我回到小雅斋就坐到梳妆镜前,想卸了妆早些睡觉。

我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秋娘在我跳完舞说的话,她说:“那一刻你征服了所有男人的心。”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可是我只要俘虏我心爱的男人的心就够了。

我正摘着珠钗,婷仪说皇上来了。

我有些吃惊,想皇上极少这么晚到小雅斋的,但是也没有时间多想,又重新把卸下的装束整理好,匆匆跑出去接驾。

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进来了,我在远处甚至能闻到那浓郁的酒气。

皇上走路有些晃了,我急忙把他迎到椅子上。

我向婷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端来一杯醒酒茶来。

婷仪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端进来一杯冒有热气的茶。

我接了过去,感到杯壁不是很烫,应该是差不多好的。

皇上吐了一口酒气,向宫人们挥挥手说:“你们退下吧。”

宫人们领命鞠躬鱼贯而出。

我端起茶杯走近皇上,说:“茶热道刚刚好,皇上喝几口吧。”

皇上抬起头,眼神有些朦胧有些怪异。

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拿过茶杯,还把茶杯递近了一些,可没想到皇上却抓住了我的手,他有些迷茫地说:“朕第一次遇到你娘,她大约也是这样的年纪……那时朕还很年纪,还很年轻,跟她那么相配……”

然后他竟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茶杯落地,裂成碎片,茶叶茶水也流淌了一地。

皇上声音有醉态又低沉地说:“朕不要茶,朕要你。”

我刹那间才明白了皇上的失态缘于什么,惊慌失措,本能地挣扎,要逃脱他的怀中。

皇上的力量却大得出奇,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稳重地把我抱到床榻上。

我的背刚碰触到床面,下面仿佛是烙红的铁板,让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我拼命地想起身,想逃离。我知道床意味着什么。

皇上的沉重的身子覆了上来,把我重重地压在下面,无法挣脱。

我惊恐地说:“皇上,您喝醉了……喝醉了……放开奴兮……求求你,放开奴兮……”说到后面的几句我已经害怕得哭了,声音满是哭腔。

皇上的手却已经解开了我的前襟的蝶扣,手也伸到了里面。他吻着我的脖颈,声音嘶哑含混,“朕不放开你。十几年前,朕放开你的娘亲,让朕遗憾终身……朕不能再放你走……你这么美丽,你是朕的,是朕的!”

我用我最大的力气推着皇上,但是却被他抓住双手钳在上面,无法动弹。

他成熟老练地抚摸着我,但是我的身子僵硬,颤抖,不停地颤抖。

我拼尽全力的挣扎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让他更是沉沉地压制住我。

酒气让我惊恐,却让他更加的激情。

他撕开了我的纱罩衣,解开了腰带,扯开了我的衣裙,脱下了我的亵衣束胸,将它们一件件抛向空中……

我打着冷颤,口齿不清,只是喃喃地不停的说:“您是父亲,是父亲……”

他捂住我的嘴制止我说下去,看着我,眼神中只有沉沦的迷醉,“朕不是你的父亲!朕是一个男人,应该拥有一切的男人。奴兮,只有朕这样的天子才配得上你!”

然后他毅然地狠狠地把我身上最后一件遮盖物扯了下来。

在那撕心裂肺贯穿全身疼痛的一刻,一种凄厉的声音终于从我的喉咙间嘶吼出来:

“不!”

不……

第23章:被封帝贵妃

他的酒醒了,默默地穿好衣服。

他站在床榻前,看着躺在上面大半赤裸的我。

他把我额前被泪水黏湿的头发拨到一边,眼中有了悔意,动了动嘴唇,说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朕着实喜欢你,朕不会亏待你。”

我默默流泪,不说话。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屋子还是黑暗的,只有桌子上的一点烛火摇曳着,奄奄一息。

我看见他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披上一件衣服,从床上走了下来。

下体火辣辣的疼痛,每走一步就刺痛一下,而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走到那破碎的茶杯前,茶水已经干涸,只留下湿湿腻腻的茶叶摊在地上。

我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我的脸色惨白,嘴角不停地抽搐,大滴的眼泪滚滚而落,我颤颤巍巍地拿起地上破碎的一块瓷片,瓷片远离地面时碰撞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我拿起瓷片破碎锐利的一边,向左手腕划去,很快鲜红的血便从划痕处渗了出来。

我闭上了眼睛,仿佛此时才得以解脱一般。好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血一直在流,意识慢慢飘散,我仿佛看见了权禹王那张精致而沉稳的脸,眼睛忧郁而哀伤。我把我拉入怀中,吻着我冰凉的唇,浓烈得灼人……

可是不知道他怎么又不见了,看见的是坐在亭中吹埙的十二皇子,旷古哀伤,鲜红的落叶纷纷……

又仿佛看见光着头的九皇子穿着墨黑浓重的僧袍,捻着佛珠,伴着凝重的钟声,眺望着远方……

我的灵魂想要飘到远处,然而我的身体被人抖动着,耳边渐渐传来了声音,“小小姐,您不能睡!睁开眼睛,醒醒……”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几双急切的眼睛。

他们见我醒了,嘘了一口气。

我看见我的手腕被包扎上一圈白纱布,一动便辛辣的疼。

我涌上一股怒气,伸出右手想把左手上的纱布扯下来,然而宫人早已看出我的企图,死死地钳着我。

我怒道:“放肆!”

宫人们一震,脸上有了惧怕的神色,但是却没有松开我,说:“奴才们僭越。只是非常时期,只要小姐好好的,以后听凭小姐处置。”

我们这样僵持着,我的力气渐渐地被一分一秒耗尽。

我最后虚弱无力地说:“放开我……”

我哭了,终于体验到那种求死而不得的感觉,如此的绝望。

善善也哭了,她跪在我面前,说:“小小姐奴才们知道您心里委屈,但是小小姐您不要想不开……要好好活着,您若死了,善善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哇的一声哭了,就像小时候那样嚎嚎大哭起来,我扑到善善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人生毁了,全毁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被褥上已经凝固的深红血迹,触目惊心。

我一直敬他如父亲,没想到他竟对我做了那么可怕的事。

一种乱伦的感觉让我止不住地恶心,我俯下身干呕起来。

善善忙上来给我拍背顺气。

我空出来的一只手用尽力气把厚重被褥扯到了地下,我喊道:“烧了它,烧了它!”

中午时皇上的圣旨到达小雅斋,圣旨上说:“勇武大将军幼女妇虞,幼习礼训,夙表幽闲,胄出鼎族,誉闻华阃,志怀婉顺,训彰图史,誉闻邦国……宜升后庭,备兹内职,是用命尔为贵妃,择日封号……”

我跪在地上漠然地听着,既不叩拜也没有领旨谢恩。

还是宫人们陪着笑脸上去接了圣旨,才把我从地上搀起来。

那太监有些不解和诧异地看着,婷仪马上掏出一个金元宝塞给他,说:“我家小姐领旨谢恩,欣喜之情无以言表,还望公公美言……”

那太监也听明白了,忙着点头将金子塞到怀中,笑嘻嘻地说:“奴才一定传到。以后奴才还要仰仗着娘娘呢……”

他离去后,花溅泪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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