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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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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绣绢,细细把脉,却也未见什么异常。榻上女子声音故作孱弱道:“宋太医,本宫如何?”
宋衍知晓宝音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和色道:“皇后娘娘并无什么大碍,只需用些药膳,好生调养便是。”
宝音微微动了动身子,看着宋衍道:“药膳原也是用了好些年了,却也不见好。”
宋衍眉目含笑,不紧不慢道:“皇后娘娘想是未曾用好的缘故罢,皇后娘娘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好生用膳,好生养着,必定是会痊愈,也不至时时这般面色苍白的。”
“大胆!宋太医所言之意,是言皇后娘娘有意病榻缠绵。莫不是因宋太医,医术不精,皆是浪得虚名,便言是皇后娘娘自己不好生调养罢!”宋衍话将将落,便闻得绿染怒言嘲讽道。
宋衍心下一笑,这皇后还真真是表里不一,如此更是让他愈发的怀疑了,笑看着绿染道:“姑娘若觉宋衍医术不精,大可请别的太医来为皇后娘娘诊脉,何故要为难宋某呢!”
绿染不曾想到宋衍竟是这样大胆,涨红了脸道:“你……”
然榻上的宝音却温和道:“绿染,怪不得宋太医,原也就是本宫自己不愿身子好罢了,好了,皇上若是知晓本宫身子好了,必定更少来坤宁宫,就连一两回只怕也是奢望。”
言落,又望向宋衍道:“宋太医,求求你,莫要与旁人说,若是皇上知晓,必定不会饶了本宫的,更不会来坤宁宫了。”女子声泪俱下,苍白的容颜瞧去甚是惹人怜。
宋衍心中冷笑,她就是这样骗了他那傻弟弟的么?骗得他心甘情愿为她死么?也亏得他那没脑子的弟弟才会相信她。侠气的眉宇间故染怜惜道:“皇后娘娘既开口了,臣又怎能多言呢!岂非不近人情。”
宝音颤声连连道谢,宋衍看着眼前的皇后如此这般,心觉有些奇怪,她将他传召来坤宁宫,只怕并非为了此事罢,若当真是为了此事,那初初他诊出她身上的寒毒之时,她为何没有这般哀求,却要待到今日特意将他传来,如此声泪俱下的哭诉一番。
便行礼道:“皇后娘娘莫要如此折煞了微臣,若是无事,微臣便先告退了。”
“等等!”果然,将将迈步,便闻得宝音孱弱道。
宋衍故作回眸,故作疑惑道:“娘娘尽管放心,微臣必定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宝音看着宋衍这般,微微含笑道:“本宫自然相信宋太医,本宫是有些事想问问宋太医。”
宋衍英俊的面庞更是疑惑,却是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尽管问,只要是微臣知晓的,必定都告知娘娘。”
宝音娥眉浮上忧色,淡淡道:“本宫的妹妹,娜仁格格,想必宋太医是知晓的,自打贬了位分之后,她便不愿见本宫。本宫闻言今日宋太医时常前去清宁轩给娜仁诊脉,她现下身子如何?可否告知本宫。”
宋衍含笑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前些时日娜仁格格身子是有些不好,不过今日已然见好了,不出十日便能痊愈。”
闻言,宝音眉间一喜道:“真的!如此本宫就放心了,本宫这妹妹一向不让人省心,又任性!劳烦宋太医多多包涵。瞧瞧本宫这病糊涂了,胡言乱语些什么!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毁了宋太医清誉,那便是本宫不对了。”
宋衍微微扫了宝音一眼,冷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娜仁格格的身子已然见好,微臣必定不会再前去,省得毁了娜仁格格清誉,还连累了皇后娘娘。”
言罢,便冷着脸走了,连礼也懒得行。绿染见状,一脸的气愤道:“主子!你瞧瞧他,这样不将您放在眼里,若是让太后知晓了,必定治他的罪,将他斩首示众。”
这厢绿染愤愤不已,宝音却是微微含笑,悠悠自榻上起来道:“如此瞧来,这宋衍并非工于心计之人,如此,本宫倒也不必担心了。”
绿染清明眸中,眼珠一转,似是恍然大悟道:“主子,方才是故意试探那宋衍的!”
宝音悠悠朝外头看了看,娥眉间隐隐冷笑道:“原也不过就是如此,本宫还以为,他是有意接近娜仁,欲利用娜仁查知当年之事,看来,是本宫高估了他。”
当年宋徽的事,这紫禁城中只要三个人知晓,一个是宝音,一个是绿染,另一个边是那躲在暗处的一袭艳红。绿染闻言,附和道:“不过就是个太医罢了,能查出些什么!”
宝音摇摇头道:“本宫倒不是怕他查出些什么,是怕娜仁知晓些什么,你也知晓,在这紫禁城中,本宫就只得娜仁这一个亲人。”
听得宝音此言,绿染心下便有些不舒服,这紫禁城中唯一娜仁一个亲人,那她是什么?她只是奴婢,对,她只得是奴婢,怎的能与娜仁格格相比较。
这厢两人各怀心事,那厢朝着襄王府去的二人亦是各怀鬼胎。太后驾临,自然是气派非凡,仪仗甚是气势,一身蟒缎身是耀眼,只见的府中仆人跪地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董鄂云婉看着这一起子熟悉的下人,脸色是苍白的很,素日博果儿待她的好,他们皆是看在眼中的。每每踏足一步,董鄂氏心中皆是颤抖着的,皆是惧怕的,看着熟悉的院落,好想就看见博果儿站在她眼前一般。浅紫的衣袖下冷汗直冒,颤颤踏入。
太后瞥了瞥董鄂云婉,脸色一沉道:“抖成这般作甚,还有个妃嫔的样子么?”
然又朝着身前的下人道:“太妃娘娘呢!”
干瘦的老者瑟瑟发抖,朝着里头道:“在,在里边。”
太后眉目沉沉,看着跪地的老者道:“引哀家进去。”
见着太后发话,老者只得引了太后进去,将将至房外,便闻得男子声音,听着甚是熟悉,然便是懿靖太妃的声音,听来甚是清醒得很,全然不像是疯癫之人。
跟在太后身旁的董鄂云婉娥眉一凝,眉间惊色,太后怒声道:“太妃何在!”
言语间,几名太监已上前将门踢开了来,只见的懿靖太妃脸色煞白,眸中仓皇之色道:“恭迎太后娘娘。”
虚掩的红木门吱吱呀呀的,太后的眸中厉色,不冷不热道:“免礼罢!瞧来,太妃的这病是好了?”
懿靖太妃唇间浮上笑容,故一脸感恩戴德道:“劳太后娘娘费心了,派了太医前来,臣妾这病才有所好转。”
太后眉目含笑,朝着里头望了望道:“太妃面色红润,瞧来着实的是大有好转了,不过啊,还是得注意些,皇贵妃,快将太妃扶到里头去,这门口风大。”言语间,目光落在董鄂云婉身上。
董鄂云婉脸色发白,低眸朝着懿靖太妃走去,温和道:“太妃,臣妾扶您罢。”
董鄂氏这般上前扶着,很是不自然,甚有些发抖,懿靖太妃则是脸色铁青,想必她是恨透了董鄂云婉的,如此让她扶着,甚是不舒服的很。
太后对懿靖太妃向来戒备,现下此番更是起了疑心,懿靖太妃面色的确是比前些时日好多了,瞧着亦是精神焕发的。将将踏足两步,却停了下来道:“太后娘娘,里头有些乱,亦是浓浓的药味,想来,便不用进去了罢。”
“呃,那你便好生歇着,看你如今无大碍,哀家便放心了。博果儿年纪轻轻就去了,你若是再有个万一,哀家可真不知如何跟先帝交代。”太后声音很是温和,眸光却犀利得很,就像看透了懿靖太妃一般。
懿靖太妃的脸色更难看,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劳太后娘娘担心了,臣妾一切都好。”
太后唇间含笑,朝着里阁瞧了瞧,闻得悉窣之声,悠悠道:“你啊,要好好的过活,博果儿若是看见你这般,必定不能安息。哀家记得,你可是很爱干净,现下这襄王府怎显得这般破落,你瞧瞧这屋子,虫鼠蝼蚁的,悉悉窣窣的,夜里不好睡且不说,这染上了什么病可不好。”
太后娥眉淡淡,有意无意的朝着里头望去。太妃眸光飘忽,笑的有些惨淡道:“太后娘娘说得甚是,待会子,臣妾便让人打扫。”
太后抬手轻握住太妃,温和道:“那些个下人哪里行,皇贵妃素来细心,现下正好在此,便让她动手罢。皇贵妃,你去瞧瞧,里头是哪个不要命的虫鼠蝼蚁”
董鄂云婉眉心一跳,脸色由白转青,她知晓太后今日邀她一同前来襄王府必定是不安好心,却不曾想到竟将她当下人使唤起来。但现下皇帝也不在此,若是多言只怕还得遭罪,便屈身行了一礼道:“臣妾遵命。”
言罢,便欲朝着里头去,将将迈步,便闻懿靖太妃阻拦道:“此等低贱之事,怎的能劳烦皇贵妃娘娘呢。”
“到底皇贵妃也是从你府中出来的,何来低贱不低贱的,太妃如此阻拦,莫不是心中记恨皇贵妃罢。”太后这话说得不冷不热,却将懿靖太妃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脸色一变道:“太后娘娘说得是哪里的话,只是这些个虫鼠蝼蚁的,若是伤了皇贵妃,亦或是让皇贵妃染了什么病那可就不好了,要知,皇贵妃现下可是宠冠后宫的。若是皇上怪罪起来,臣妾可担当不起。”
落在一处僵着的董鄂云婉俏脸煞白,也不知如何是好,太后见状,慈祥笑道:“呃,原是如此,到底也是,皇贵妃这若是染了什么病那可不好,太妃倒也关心她,哀家还以为太妃是记恨着她,因而不愿让其踏足襄王府,那哀家将她带来岂非惹得太妃你不顺心了,现下听了太妃的话,哀家便放心了。”
太妃白着脸笑道:“太后娘娘说得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何来记恨不记恨的。”
董鄂云婉心中一愣,原太后将她带着一道儿前来襄王府是帮她,这是太后么?
闻言,太后含笑道:“是啊,都是自家人,瞧哀家,这都胡乱想些什么!可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说她董鄂云婉是戏子,那么太后和太妃便是更出色的戏子,恩威并济,威逼利诱,虚情假意,这些到了她们这里皆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懿靖太妃手下已起了一层薄汗,眸光不时的扫向那珠帘里头,脸上笑容满面道:“臣妾前些时日患病瞎胡闹,给太后娘娘添了不少麻烦,也怪不得太后娘娘。”
如此一言,太后与太妃竟聊得甚是愉悦,只里屋那男子却是憋得难受得很,原身为博果儿的兄弟,前来襄王府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偏生的就是赶上太后这老狐狸,不偏不倚的正逢着此时前来,若是让那老狐狸察觉他与太妃勾结,想必他素日里那般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伪装皆得撕破,太后与皇上必定会防着他,未起事之前,怕是要先丢了性命的。
皇帝年岁虽比自己轻,可城府却颇深,能将博果儿除去,必定也会将自己除去。
离开襄王府之时已是傍晚,董鄂云婉含笑跟在太后身旁,甚是恭敬的将其扶着,旁人瞧来还真真是对和睦婆媳,皆道这董鄂氏贤惠,感动了太后。
踏出襄王府之时,太后眉目一冷,肃色道:“盯好襄王府了,哀家倒要瞧瞧,她玩儿的什么把戏。”
见着太后此番言语,董鄂云婉心中很惊讶,她竟不忌讳自己,这般的便说了出来。
眼瞧着太后离去,懿靖太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一身白袍,麒麟纹路的男子从里头出来,很是不悦道:“太妃娘娘,儿臣看,太后这老狐狸是盯上咱们了。”
懿靖太妃凤眸冷色道:“这个布木布泰,可真真是厉害,恩威并济。一边儿的利用这襄王府吓得那小贱人俏脸煞白的,却又故为董鄂云婉那小贱人说话,非的逼着哀家言是不记恨那小贱人。想是已经发觉了什么,欲同那个小贱人联手算计哀家。”
高塞眉目紧蹙道:“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可不能让博果儿就这般死了!”
懿靖太妃眸中泛起怨毒,一字一顿道:“哀家绝不会让博果儿就这样白白的死了,必定要让那些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高塞看着眼前的妇人,不禁心中一寒,如今的懿靖太妃就是一个失去儿子的疯子,一心要为儿子报仇。懿靖太妃素来不简单,若是让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报仇不成,必定会将自己拖下水的。
如此一想,高塞一脸警惕道:“那儿臣且先回去了,莫不然,只怕咱们仇未报,便已让太后要了命去了。”
话落,便急急踏出门外,将将至门口,便闻得懿靖太妃喊道:“此刻出去,只怕正好的让她逮个正着,以那老太婆的性子,必定会派人在外头盯着的,晚些再出去,夜里不易瞧清,那些个奴才断断不敢胡乱禀报。”
闻言,高塞故一脸恍然大悟道:“太妃娘娘说得是,瞧我这脑袋。”
懿靖太妃瞥了瞥高塞,眼中似有深意道:“你这孩子心思单纯,可要长点心才是。罢了,今儿个你就留在府中用膳罢,待夜深再回去。”
言语间,便迈出房内,眸中悲伤的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往日,她的博果儿就是在这里习武练剑的。冷笑一声喃喃道:“博果儿啊,你就是信错了人,你那些个兄弟都不是好东西,装得倒是像。”
望着懿靖太妃的背影,高塞眸色渐渐变得阴冷,全然不似寻日里那般。
襄王府中二人各怀鬼胎,彼时坤宁宫中亦是如同死宅,纵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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