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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围棋的故事-第42章

小说: 围棋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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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又赶快跑回家里,这时候老聂他们已经开始打开啤酒就着花生米开始准备看球了。

苏羽看看表:晚上8点整。他对老聂说:“老师,你们现在就开始喝酒,也太早了点吧?”聂卫平却说:“没什么,倒了这么长时间的时差,对我来讲这才是中午饭而已。对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坐下来一起喝吧。”

苏羽无奈,又不想跟他们坐在那聊球……他因为不懂根本就插不上话,就打电话给陈好,说出来转转吧。陈好说好啊好啊,我在宿舍等你。

苏羽立刻拎着衣服去了棋院宿舍,以求躲开这帮人的吵闹之声。

转到了王府井大街上,苏羽和陈好一直在海阔天空的胡说八道。不过他们出众的外形总是被别人指指点点。

某男甲对乙的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小子不过长得高而已,如果我站在那美女身边,一定更和衬……某女却换个角度看问题:那小子真帅,个子真高;不过那女的长得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苏羽和陈好倒是习惯了,依旧旁若无人的手拉手走着。

已经10点半了,苏羽和陈好依依不舍的在棋院外边分手。看着陈好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里,苏羽微微笑了一下,回家去了。

不过在一棵大树的影子下面,一个人正在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我说陈好怎么一直对我爱搭不理的呢,原来是你这小子坏我的好事~~~苏羽,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好看!”说着,发出一阵枭啼般的恨声,然后把手里的玫瑰花狠狠扔在地上,扭头走了。

深夜里,苏羽躺在床上,被外面的声音吵得实在是睡不着觉。不得已,他走出去表示希望大家能安静一点。

但是这安静也只持续了10分钟,很快外面又锣鼓喧天起来。苏羽捂着头也不能安静的入睡。而最让他生气的是:比赛还没有开始!

三番五次之后,苏羽不得不妥协,坐在电视机前面瞪着通红的双眼也开始准备等着看球。

“打个赌怎么样?”王鑫看着电视嚼着花生米说。这个提议立刻被大家接受了。“赌什么?”常昊说。

“这个……赌钱不好,西瓜怎么样?大夏天的,败火。”聂卫平建议。

于是大家开始下注。不过都是压巴西赢,显得一点悬念都没有。于是常昊提议猜进球。大家又纷纷压巴西2:0。

苏羽显出了他在足球上无知的一面:“我觉得苏格兰能进球。”大家一阵哄笑。古力笑着说:“羽哥,你敢不敢跟我们对压?”苏羽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苏羽这一场比赛赢了20个西瓜。

苏羽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玩意,吃惊不小。最后把西瓜拉到了棋院才算处理掉。

再后来大家都不跟他当场兑现了,说好了等本届世界杯结束之后再一起算。

于是苏羽开始压偏门,大家说一定输的他就压赢,一定进不了球的他就压进球,进球少的他就说进球多,90分钟结束战斗的他就说点球决胜。

于是98世界杯对于苏羽来讲,就成了一届西瓜杯。(大家可以猜一下最后苏羽赢了多少西瓜,不要求具体数字,大概就可以,猜中有奖。他们是压比赛压进球的,每个球1个西瓜,每场比赛3个西瓜。这个可以看一看那届世界杯有多少冷门。)

不过球赛天天有,棋局也很多。苏羽实在受不了每天晚上这么熬夜了,就搬到宿舍去了。反正于学毅他们都去看球了,只有在有比赛的情况下才回来睡觉,宿舍里面倒是空空荡荡的。而且这里离陈好很近,想聊天什么的很方便。

可是看球的人们总是要回来参加比赛的。他们回来苏羽就要回去,就要继续接受噪声污染。

就这样在苏羽被折腾得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之后,天元战八强赛开始了,他面对的是常昊,他的大师兄。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微妙的平衡

LG杯和曹薰铉的比赛,可以说的上是苏羽的小小的复仇战。可是现在苏羽的状态实在不好,每天带着满脸的倦色拖着大大的黑眼圈哈欠连天的去棋院摆棋。出去比赛的陈好两天没见到他回来之后都差点认不出来了。这纯粹是因为聂卫平每天晚上看球都是一大帮人吆五喝六的,让他根本睡不好。而棋院的宿舍又不能常去,毕竟那里面没有苏羽的床位。

比赛前一天早上6点多,苏羽正在瞪着惺忪的双眼扫地。地上面瓜子壳、啤酒瓶、烟头、羊肉串的钎子等等,应有尽有。

电话响了,苏羽慢慢过去接听:“喂?这里是聂卫平家。”

一个好听的女声说:“苏羽啊,我是你王姨。我现在在机场呢,让你师傅来接我。”苏羽差点哭出声来:“王姨,您了可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就快死在在儿了。”王姨吓一跳:“你怎么开始说天津话了?家里面怎么了?”苏羽撸撸舌头继续悲怆:“王姨啊!我这都是跟王文达他们混得阿~~~老师每天晚上招来这么十几号人看球,我都没法子睡觉啊!老师现在正在屋里面休息呢,我去……”王姨大怒:“算了,你别管他,我一会儿自己回去!你也别叫他了。”说完,挂断了。

苏羽放下电话,心里面不由有点恶毒的想:“聂卫平!我让你嚣张!!现在终于有人能治你了!!!”于是他地也不扫了,直接穿上衣服把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知的周鹤洋搬开一块坐在那闭目养神等着了。

王姨就是王静,是聂卫平的第二任夫人,5月底就带着老聂的二儿子聂云青去澳大利亚旅游了。

1个多小时以后,门铃响起,苏羽从沙发上跳起来去迎接。打开门,王静站在门外把抱在怀里正睡得香的聂云青递给苏羽之后,走进了屋子。

这是怎么搞得?王静看看苏羽,仿佛问:地上这一大堆是什么?怎么沙发上还躺着一个?那是谁?周鹤洋?

苏羽把云青抱回房间里面让他睡下,出来说:“这是老师昨天……”王静脸色铁青地说:“我知道了。怨我,我走之前忘了还有个世界杯了。不过他弄得也太过分了!”她冲进房间,苏羽想拦她却没拦住。过了一会儿王静走出来:“你师傅人呢?他床上怎么变成常昊了?”苏羽耸耸肩膀:“昨天晚上好像有一场重要比赛,老师有点激动,喝多了,走错了房间在我床上呢。”王静着急得说:“他有心脏病怎么还喝这么多酒?你怎么不劝劝他!”说归说,没等回答就气哼哼的走进了苏羽的房间。

苏羽不知道老聂会怎么跟他老婆解释,他立刻就出门去棋院了。在出门之前只听到了老聂哼哼唧唧的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呼吸着北京略略带着苦味的清晨的空气,苏羽坐着公交车去棋院。今天他的打算和前几天一样,到了棋院找人借个宿舍好好睡一觉。

毕竟明天就是和曹薰铉LG杯的第三轮了,苏羽还想着报上次在春兰杯上的一箭之仇呢。

我决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苏羽躺在孔杰的床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下午的飞机,不能睡太长时间了。不过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吧。

于是在飞机上,苏羽也在睡觉。下了飞机坐在大客车上,苏羽还在睡觉。到了比赛地青岛的崂山酒店,苏羽把行李一扔倒在了床上继续睡觉。

对此,和他同一间房的孔杰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犯困,躺在床上也慢慢睡了过去。不过睡之前他没忘了在门上挂上休息中的字样。

于是两个人谁也没参加晚上的欢迎会,让接待方面很是不爽。

第二天,苏羽醒来的很早。看着窗外磅礴而又安详的大海,苏羽心旷神怡的长长的呼吸几口,享受着微微发咸的海风。

九点钟正,比赛开始。

苏羽精神矍铄的(好像用这个词不太合适,但是相比于前几天苏羽的情况,这么说也未必不好~~前两天他真的老了十几岁)看着同样精神矍铄的老曹,点头致意。

苏羽是黑棋,上来第一手左下小目。第二手曹薰铉右上小目。而苏羽没有像往常的棋局一样先占角,而是直接挂在了右上。曹薰铉看了一会儿,没有管,而是去占右下星位。苏羽不理白棋的步调,托在了右上白子边。

曹薰铉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这小子倒是常常有意外之喜,跟着他跑还不如不管他好了。

于是曹薰铉又占到了左上小目上,形成星错小目。

苏羽这时候却慢慢悠悠的回手,在左下小飞守无忧角。

曹薰铉有点不明所以:你小子想干什么?

不过他皱眉的样子被摄影记者一通狂拍,后来在报纸上写:老曹前五手就被苏羽初段气势所镇。

扳靠,黑棋退,白飞起,右上还原成了定式。苏羽占着先手,自然不能浪费,又在右下星挂角。曹薰铉以不变应万变,按着定式飞出守角。苏羽依旧一脸的不慌不忙,也按着定式飞入角里,等曹薰铉尖顶之后再跳出。

这时候曹薰铉的风格体现出来,虽然知道征子不利但是仍然二间夹攻黑右下一串。

苏羽想了想,反在下边星下一子夹。曹薰铉不管他搞什么花样在左下再夹并进攻左下黑角。

这时候10几手棋过后,还没有过10分钟拍照时间,这自然让记者们好好享受了一番,直到被请出去。

苏羽没有管下边被夹攻的子,而是飞了一手守角。

研究室里面吵吵嚷嚷,都在推测苏羽的意图。一种意见是苏羽这是要抢占实地,然后进行大模样决战。但是反对的人说要抢占实地为什么苏羽开始的时候不先占角而是去直接挂呢?实地派无语。另一种意见是苏羽要筑外势,因为在几个地方都是高点,有利于后面发展。但是反对的也不少:那为什么他还在悠悠闲闲得守角呢?要是重外势,就应当在右下飞出来镇住白棋,不让他发展。吵闹一番之后,聂卫平开口说:“别闹了,慢慢看吧!”于是安静下来,都等着苏羽下一手,看是下的高、还是低。

苏羽实际上也不知道后面是应当高,还是应当低。下的高了,打起大模样作战他显然不是善于乱战的韩国代表棋士曹薰铉的对手;但是下的低了,苏羽却又担心最后并不能保证足够的实地……曹薰铉可不是看着你捞地不管的人。这也是为什么苏羽要在第三手就去挂角的原因:他希望能打乱曹薰铉的步调,让曹薰铉跟着他走。

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一些,曹薰铉确实有一点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下一手怎么下呢?苏羽头疼:把棋下的高不高低不低的,怎么保持形状呢?

苏羽脑子里面回忆着无数打过的棋谱,发现好像除了李昌镐现在还没有谁能两边顾全。

那就试一试吧。苏羽决定向他的对手好好学习:看看我能不能保持住这种平衡,能不能在夹缝里面找到一条活路。当务之急,就是把下边的孤子弄出来,决不能让曹薰铉轻松的一口吃掉。

跳出,刺,粘,扳进角,然后立下阻渡。这都是本手。曹薰铉稳定了左下可以活出一块,而苏羽把下边断开白两块的黑棋逃出来,吃掉了左下白子:这也算是各不吃亏。

但是再然后曹薰铉显然看错了角上的死活,认为角上已经活了,就出去拆大场,抢右边了。苏羽感到很奇怪:现在还是上午,怎么就看错了?要不然就是我看错了,实际上那里已经活了?

苏羽陷入沉思,开始仔细计算角上的死活:结果是打劫杀;然后又去算如果花两手棋点进去杀角,曹薰铉的下一手能不能把丢掉的找回来。

韩国人是很重视实地的。如果把这里一手吃掉,很可能会逼着曹薰铉借势构大模样拚刺刀。这可不是苏羽愿意的。

权衡之下,又不知道曹薰铉这里是不是什么花样有什么手段,于是苏羽先保留这里,在右边应了一手:反正这里要想活要花几手,如果后面要打劫也可以作为劫材。

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种不高不低的棋转化成既占有实地,又能保持外边发展能力的局面。这是现在苏羽绞尽脑汁去考虑的。相比之下,十几目棋倒不算什么了。

只要保持住这平衡,胜利早晚是他的。

棋局继续进行,曹薰铉似乎也根本忘记了角上的问题,一心一意不让苏羽完成在右边出头的建筑工程。他心里面有点奇怪:这小子的下法怎么变得和李昌镐开始相像了呢?

看着白棋慢慢的侵消着从上边连到右边的一大片空,苏羽脸上的汗开始渐多。

好在这时候裁判进来说:“好了,12点了,请双方棋手到外面用餐。”这才算是把苏羽从焦虑中解脱出来。

怎么办呢?吃饭的时候轻松许多的苏羽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时候右边出头已经彻底被曹薰铉封死,变成不可能的任务了;左边还有一块孤棋没有处理,如果被老曹腾出手来进攻,也只有出逃一条路;下边是他的大本营,不光吃掉了一子,还有角上那块没活净的一片早晚可以动手……对了,没活净!相对于我左边没活出来的那块,老曹左边被压住的那块棋也没干净。

但是怎么动手呢?这可和角上那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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