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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陆小凤'剑舞翩跹》-第71章

小说: 《'陆小凤'剑舞翩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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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

门终于被带起;墨七愉悦地穿着一身刚从地牢里滚了一圈的衣服扑到了云偎寒的床上,用力蹭了蹭;抱着枕头嘟囔;“好久没睡到这么软的床了;果然少主的待遇和阶下囚就是不一样。”

翩跹站在桌边,试着拉开了玻璃窗,猛烈的山风呼啸着扑了进来,刮在脸上生疼;一路卷起衣服书籍若干。墨七顺手抄过一本;翻了两页,抬头顶着风声喊道;“这书上怎么没字,全是鬼画符啊。”

“砰”的一声,翩跹关上窗子,蹙眉转身,从墨七手里拿过书一看,果然不是简体中文,她倒是勉勉强强还能看懂,大概是周边小国零散的编年史,最后还附上了简要的地理志。

顺手把书放在一边,翩跹叹了口气,对墨七道,“你学过徒手攀岩么?这间屋子建在山巅高塔之上,你身上的机关我估计也被搜得差不多了,或许直接翻窗出去还安全些。”

“攀岩?”墨七无辜地挠了挠头发,“小姐的意思是直接从山壁上爬下去么?其实除了比较明显的东西被搜走了以外,还是有点儿留下来的。”挠头的手拿下来时,一条黑亮的圆筒出现在墨七的手中,从两短倒钩处用力拉开,便是一条韧性极好的长索。

翩跹凝视着墨七一点点儿把绳索拉长,蹙眉道,“这条能拉多长?”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圆筒就算里面空间利用得极好,能拉出十几米已是不容易。果然,墨七的答复不出所料,翩跹倒也不灰心,扫视了一下房间,随手拿过一条及膝长裙撕了开来。

墨七眨巴眨巴眼睛,趴在床上无比好奇,“我也要撕么?”

翩跹点头,指了指墨七身边的被子和床单,“你撕这些,如果有工具的更好,看我的手法撕成长条然后绞起来每一尺打一个结,云偎寒既然留下了这些东西,不用白不用,对了,留两条完整的床单,我留着有用。”

既然想要把公主囚禁在高塔,那么便如你所愿好了。王子不能攀着长发上来,难道我还不能攀着床单下去么?

两个人一起动手动作极快,不到下一餐的功夫,已经结成了长长的布制绳索,用力拉了一下,翩跹把一端系在了焊在地上的灯柱上,另一端扔到墨七手中,“用你的倒钩钩窗台,试试能不能承受住力道?顺便看看下面有没有人看守。”

墨七纵身跃下,俯瞰了一下地形,慢慢地松开倒钩,然后一跃而上,对翩跹点了点头,“一个人的力道没有问题,两个人的话再绞一圈大概应该也行,我看了下面也有窗台可以借力,一直落下去应该是一个宫殿的穹顶,看守什么的倒是没看见。”

活动了一下手腕,翩跹指挥墨七把室内所有看起来像是金属物品的东西全部切割出锋利的尖角,顺手挑了一把手感最好的别在腰间,见墨七愣在一边,不由笑道,“想不到手生了这么些年,还有捡回来的时候,怎么,很奇怪么?”

“没没没。”墨七连忙摇手,“小姐当然很聪明,但是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我来保护小姐吧。”

真是熟悉的台词啊,可惜毕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翩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还是有几分怀念过往的,只不过想到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去,这点对刺激的热爱很快就消退下去。

确认了倒钩钩住了两个人的腰部,翩跹灵巧地跳出窗户,狸猫一般顺着放下的绳索滑落下去,路过无人的窗台,足尖用力点过墙壁,荡开一段,对上面的墨七比了个手势,正好避开了窗内的视线。

之前开窗的时候翩跹早就注意到这里房间和墙壁的格式,见墨七有样学样往下荡开,翩跹放开了双手,只用双腿的力量夹住绳索往下滑去,指尖已是拈着粗糙切开的尖锐薄片,待到有守卫出现在眼中的一刻,两道黑色的厉光无声飞出,一招封喉。

墨七的眼力很好,下面虽然不是宫殿,其实也差不了许多。虽然和高塔紧紧挨着,飞檐翘起,总还是有几分空隙,只要提前注意好角度,正好可以藏身。只不过这点小伎俩,估计是瞒不过云偎寒的,不过这也在计划之中。招呼墨七躲进来,翩跹回想着先前下滑时看到的场景,等待着守卫开始调度的那一刻。

不知道西方魔教御下用的是什么手段,抑或守卫其实根本就不是人,翩跹耐心地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听到任何守卫过来或者离开的声音。在这样有序的环境下,想要乱中逃出几乎是毫无可能。

果然不愧是他的手腕,翩跹试探着又杀了一个人,依旧不见任何反应。这样把下属的性命不放在眼里,继续维持着有机可乘的气氛,但是翩跹非常确定,只要自己离开现在的位置,对当前视线外的目标下手,立刻就会陷入重围。

眼下,不过是对方懒得出手罢了。而己方无水无粮,迟早会自行走出去,最多损失十个以内的普通守卫,云偎寒打得一手好算盘!咬碎银牙,翩跹示意墨七缓慢往外移动,两面包抄,再不出手,恐怕就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绕到宫殿正面,一干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守卫中间,静静地站着一个女人,见翩跹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嫣然一笑,“虞姬奉教主之命,等两位很久了。还请两位移步,觐见教主。”

墨七立时把翩跹拉到身后,对虞姬冷声道,“你个妖女,害了小姐一次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一面对翩跹道,“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那天雾气散去之后就是她走进来看了我一眼,我就晕过去了,然后醒来之后就在地牢了。

虞姬素手拨弄着箜篌,眼角带着丝丝媚意,柔柔地看向墨七,酥软的声音和着箜篌似有似无的鸣响幽幽飘来,“公子怎么可以这样冤枉虞姬,虞姬不过是一片好意,成全少主和翩跹姑娘的天赐良缘。”

虞姬本就是媚骨天成,举手投足都勾人心魄。起初言及冤枉时,眼圈带红,肩膀抽动,几乎要落下泪来,惹人爱怜,及至第二句,抱住箜篌身子微微前倾,眸中全是诚挚的婉转柔情,丝丝缕缕缠绕成目光的茧子,简直就像是把一颗心捧了出来。

墨七这次学了乖,紧紧挡在翩跹面前,闭上眼睛不去看虞姬。然而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可以堵起来,人却不能一直屏住呼吸。虞姬腰肢轻摆间,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翩跹不是不明白,香气中定然有催眠宁神的成分,然而手边没有能够过滤的材料,更没有解毒的配方,面对站在上风口的虞姬却也无能为力。而虞姬的手段显然并不只是这么点而已,不然玉罗刹也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前来拦截。心随念转,翩跹拨开已经有几分昏沉的墨七,对虞姬朗声道,“我随你去便是,把墨七放了。”

素手掩唇,虞姬笑声轻柔婉转,如同江南雨丝中飘落的朵朵淡粉鹅黄,“虞姬只是区区一个侍妾,少夫人有什么心愿,少主和教主自然会成全,又何必与小女子为难?”

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扑通一声,墨七直接栽了下去,翩跹自虞姬出现便已敛气屏息,此刻勉强倒是还能站稳,淡然一笑,“晕倒的人就不必去了吧。”

虞姬身形极快,在翩跹开口的下一刻,便把有些站立不稳的少女揽到怀中,晕沉的颅脑靠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浑身下意识便松懈了几分,纤指点住要穴,虞姬飞身掠过盘旋而上的台阶,轻盈如飞鸟,迅捷如利箭,便是抱着一个人,优雅迷人的身姿犹自丝毫不损。

能够侍奉玉罗刹多年,且历经多次叛乱毫发无损,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以色事人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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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

鼻前被放了一个小瓶;刺鼻的气味一闪而逝,翩跹支起身子;往殿内唯一的玉座上看去;层层叠叠的蝉翼纱隔着水晶帘无风自舞;每一层边都跪着一个周身只裹一层薄纱的妙龄少女,浅声吟唱着神秘的字句。隔着无数层帐幔看去,隐约可见刚才还魅惑万千的虞姬温柔小意地伏在一个男子的膝头,含着一颗不知什么果子想要吐哺过去。

随着翩跹站起来身来;玉座上男子推开膝头的侍婢;仿佛神明自九天之上传下来的圣音般飘渺而威严,“走上前来;让我看看他给自己挑了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方才被迷香放倒的身子还有几分酸软,跪在最外侧的两个侍女立刻上前,一人扶住翩跹一边手臂,近乎挟持着她往帘幔深处走去,随着逐层深入,勾魂夺魄的香气愈发浓密,少女的妆容也越发妖娆,走到第五层,少女不过是于眼角刺了一只冰蓝色的蝴蝶,走过第七层,透明的薄纱下已经隐约可见雪背上一直延伸到密处的曼陀罗。

弥漫在馥郁的香气中,这些精致的刺绣似乎也带着几分魔力,诱惑着路过的人停驻的视线,更不必说少女投过来的眼神,纯洁无辜,如同祭台上的羔羊,等待着来者的采撷。

然而离御座越近,色调忽而又变得清雅起来,蝉翼纱上勾勒着自塞北到江南的景致,跪着的少女也从高鼻深目的胡女,变成江南水乡中走出的小家碧玉,盈盈水目间仿佛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烟雨,等翩跹终于走过最后一层帷幔,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西方魔教之主。

他身边的两个侍女翩跹早已见过,湘君清雅澄澈如空山雨后,竹影下初绽的莲花,虞姬柔媚销魂如烛影迷蒙,心尖上永恒的朱砂。一如谪仙人,坠入凡间,一如指尖花,俯首可得。这样的女子已是世间难寻的绝色,任何一个便能令中原武林为之倾倒,然而即便是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绝色,此刻也不能让人移开凝注在玉罗刹身上的一分视线。

他坐得并不端正,服饰也非是十分华贵,单手托着下巴看向翩跹的眼神甚至还带着几分慵懒。然而只要看到他第一眼,就会下意识地俯□去,不去承接只属于神魔的眸光,只要接近到他身边,就会下意识地放下俗世间的滔天权势,只为看到他一丝最微不足道的赞许。

神魔之力,何至于斯!

下意识低下头避开迎面而来的赫赫威势,翩跹失声叫道,“你不可能是他的父亲!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哦?”轻笑了一声,玉罗刹的声音好像来自极远处,响彻在翩跹耳畔,“看来你对本座的孩子还有几分误解,本座给你三次机会,告知本座你的困惑,或许本座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搀扶着翩跹的侍女无声褪去,这里的香气幽深淡雅,翩跹的力气也恢复了几分,侧身坐在柔软的雪白地毯上,单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吐字,“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个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并且还将继续生活下去?”

“西方魔教的教主原本就有超乎你想象的能力,在真正坐上这个位子之前,本座也曾觉得世间种种,庸俗而无奈,恰好本座也有这样的能力,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本座有了一个孩子。”

提起曾经的故事,玉罗刹语中也多了几分暖意,“云儿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本座破例给了她的孩子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让他可以自由往来,这种能力只能属于一个人,所以本座就再也不能回到彼岸的世界,更不巧的是,他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拴住了你的命魂,然后跟随你一起回到这里。”

“本座居然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独子,实在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情,作为让他放弃彼岸的筹码,居然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而且还和别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未免也太过无趣了些。所以你最好证明你有这样的价值,否则,呵。”

最后一声带着怒意的冷笑如九天雷霆直直劈在翩跹脑海,回旋涤荡,暴风般碾压着她奋力凝起的思绪,搅得她头痛欲裂。右手无意识握住了腰间的银鞭,灵蛇般卷出,扯碎了蝉翼纱上曲水间横着的石桥,在幼嫩的羊羔皮制成的毯子上生生拉出一道印痕。

终于回过神来,翩跹发现周边已是一片狼藉,最内侧的两个跪着侍奉的少女身上脸上都有着充血的鞭痕,两层薄纱彻底变成了碎片,而所有人都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无声无息地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甚至面上已经渗出血的少女,也没有动弹半分。

一身冷汗,翩跹仰起头,努力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答应偎寒这么做,既然你并不希望我成为未来的教主夫人。”

“啧。本座何尝愿意看到你,只不过他非要拿接任之事要挟,否则就留在江南水乡里弹弹琴,唱唱歌,再也不肯回来,本座的独子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本座为什么不答应,更何况,西方魔教从来就不会有教主夫人这种,”斟酌了一下言辞,玉罗刹淡淡道,“这种碍事而且危险的女人。天道恒常,神魔不灭,能够与本座比肩的,能够与未来的教主比肩的,只有我们自己,而你们不过是蝼蚁罢了。”

“可你的儿子,偏偏就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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