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剑舞翩跹》-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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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从小开始经历严苛的调。教,为的就是这一日展现出最迷人的一面,以期待可以遇到自己的贵人。一旦献艺完毕,被出价的女子就会被带去后台更衣,而后只留一层透明的薄纱站在高台中央被管事指挥着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等待客人品鉴后出价,然后被出价最高者带走一夜,之后若是得了恩客欢心,或许就会被包下一段时间,虽不可能从此逃离火坑,但是能够只侍候一个人总也比一点朱唇万人尝要好,即使时间不会太久。
冷眼看着一个方才还像她笔下白莲般清新脱俗的少女被年过五十的富商搂进怀中,富商粗短的肥手肆意揉弄着少女胸前的丰盈,她那朦胧的泪眼只会更激发多数男人的欲望。翩跹已经完全理解为什么花满楼一听到这里便会拂袖而去了,如果不是来时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这样的地方哪怕一刻她也不想多呆下去。
二十五个妙龄少女的初夜归属很快就被竞价完毕,按照来时侍女的说法,下面正是撷芳宴最吸引人的时刻,此番若是出价成功,尽可带走,第二日并不需要送回挽风阁,只可惜这种机会,一年却是只有一次,因而显得更加珍贵。
众人翘首以待之下,两个壮汉抬上来的却是一口木箱,管事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和轻佻,“诸位现在还在这里,想必是吃惯了清粥小菜,想来点儿火辣的。这箱子里是一只刚到阁里不久的极品波斯猫,爪子和牙齿都还锋利着,若是哪位自负能驯服她,不妨买回去试试,若是不慎被猫爪挠破了哪儿,挽风阁却是不会管的。”
这招叫做欲扬先抑,男人永远不会缺少征服欲,越是高难度的挑战,越是有吸引力。管事话未说完,台下已经有人叫嚷起来,要先看看货色。箱子打开,一个半裸的女子从中冉冉升起,纤细的腰肢伸展为丰盈的臀部,双腿修长笔直。她现身的动作并不快,足以让台下人的目光看到她身体的每一处,直到全身最终完全呈现在高台之上。
台上的女人也许太高了些,可是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脸部的轮廓明显,一双猫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水般的碧光,显得冷酷而聪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好像台下那些想要买走她的人不过是她脚下的奴仆一般。她的嘴唇并不薄,看起来却柔软芬芳甜蜜如花蕾,让人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地一亲芳泽。
看着一片片闪着绿光的眼神,管事得意地摸了摸小胡子,高声道,“这位姑娘可是实打实的原装货,刚到楼里不过数日,身家绝对清白,底价乃是五百两白银,不知哪位贵客有意将其收入囊中?”
“我出六百两!”首先叫价的声音虽然可以装粗,却显见得是个女子,面上画着并不高超的易容,站在桌子上挥舞着手臂,不知是哪家的女公子。
立刻就有鄙夷的声音传来,“这种尤物买回去怎么说也得一千两白银。”
“老子出十斛夜明珠!”说话的人一脸络腮胡子,大手抖开一只锦袋,颗颗圆润的珍珠散落在桌上,滴溜溜地滚动着,光华夺目,灿然生辉。
你争我抢之间,价码迅速上升,一时间竟是到了五千两。这时候,叫价的人已经逐渐稀落下来,再妩媚动人,也不过是个暖床的玩物,值不得那么大价钱,只剩下最早喊价的女公子以及隔间里的几位贵客不时把价格抬到更高。
“八千两第二次!”管事志得意满地巡视着四周,小眼睛骨碌碌直转,“若是没人再出价,沙曼姑娘可就要归这位出八千两的爷了。”
沙曼,难道便是那个沙曼?翩跹心中一动,唤过墨七吩咐了两句,便见男子忽然起身,扬声道,“我家主子出一万两。”
隔壁的雅间内传来低沉冰冷的笑声,锐利如刀锋的声音缓缓道,“我也出一万两,黄金。”
搓了搓手,管事讪笑道,“这位爷不是开玩笑吧,挽风阁的规矩是概不赊欠,您出了这价儿,明日鸡鸣之前可是得结清的。”雅间里的人并未接话,不多时,一个灰衣小童上了高台,对管事耳语了几句,管事方才放下心来。
墨七正要继续抬价,却被翩跹按住。她让人出价不过是为了确认两个人的身份,现下目的既已达到,断断没有为此和那人交恶的道理。沙曼现在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日后却是那人的掌中珠,心头肉,替他一次把价格抬到位算是人情,再喊价下去却是吃力不讨好。
三声鼓响,再也无人出价,高台之上,管事宣布了身姿曼妙的佳人已经有了最终归属后,台下的宾客唏嘘着散去,也不知道是惋惜自己没能抱得美人归,还是嘲笑居然真的有人会出这么大的价钱,只为了买一个女人。
翩跹噙着一丝微笑坐在桌边,看着宾客缓缓离开。少顷,雅间的门被一只坚白如玉石的手缓缓推开,顺着手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正是宫九轮廓美如雕刻的面容。执壶斟一杯清茶推到桌边,翩跹从容道,“九公子,好久不见。”
没有去动那杯温度适宜的茶水,宫九站在桌边冷冷俯视着安然坐在椅上的翩跹,被烛火拉长的影子随着他慢慢倾身的动作逐渐笼罩住翩跹小小的身影。良久,他微微扯唇,现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自地宫与姑娘一别,的确好久不见。”
翩跹笑道,“今日见九公子一掷万金,买佳人一笑,想必已是如愿以偿,成足在胸。”
如愿以偿暗指翩跹看到残卷之后离开给叶孤城通报消息一事本就是为宫九设计,现在宫九却又拿来作为指责的筹码,成足在胸却是翩跹投石问路,想要探询宫九的计划。
“姑娘何尝不是如愿以偿,只是在下与姑娘相处多日,却连姑娘芳名都不曾得知,着实是贻笑大方。”
宫九点出残卷一事本就是翩跹得了便宜,而自己平白送了消息,翩跹却连真名都未说出,试图以此要挟。
“公子说笑了吧,莫说真名实姓,小女子在白云城的一举一动公子怕是也已了如指掌。”翩跹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依着南王世子的性子,若是给清颜姐姐下蛊的是南王府,之后断然不会只以冰棺灵药要挟,若说宫九在白云城没有安插人手,和清颜姐姐的事情没有关系,鬼都不会信。
“在下岂敢唐突佳人。姑娘前番走得甚是匆忙,让人十分挂念,但不知上次提及之事,姑娘心中可有定论?”
这便是要详谈了,翩跹挥退了完全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机锋的墨七,转身微微笑道,“夜深露重,九公子不请我小酌几杯?”
“霜寒露重,此地虽有烈酒驱寒,我怕伤了姑娘贵体,寒舍甜酒此刻想必已然温好,不知可能请得姑娘移步?”彬彬有礼地推开门,宫九侧身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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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强大的沙曼姑娘隆重出场了,九公子配给谁的问题浮出水面,反正不是沙曼,孤鸿怎么样
☆、绣花
翩跹回到小楼之际;已是鸡鸣时分。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几朵云絮偶尔飘过天边;寒霜覆在路旁的枯草上;清冷薄凉。
被翩跹挥退后;墨七还没回到小楼,就想起翩跹随身只有右腕缠了一根鞭子,于是半途折返,却见桌上的茶尚有余温;自家小姐和那个给他危险感觉的男子已经无影无踪。四下探询未果之下;只得在小楼苦苦等待,此时见翩跹裹着一身寒气回来;面上一脸倦色,赶忙迎了上去。
解开身上的斗篷,翩跹原本缠在腕间的鞭子已经不见,衣上带着不明显的点点红白痕迹,眼下一抹乌青,显是一夜未眠,疲倦地跌坐在椅上,只吩咐墨七命人替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靠着椅背歪了一会儿,抬眼一看,面前的人还站着不动,遂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却听见墨七因压抑而低沉的声音,“昨天那人,眼下在何处。”
“开什么玩笑?我累得紧,快去吧。”绷紧一夜的弦在回到小楼后缓缓放松,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还要沐浴更衣,翩跹真想就在这里睡过去。
“可是他竟然敢对小姐无礼!”握紧的拳头青筋迸起,墨七眼中血丝弥漫。
“什么?”揉了揉眼睛,翩跹低头打量一下自身,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摸摸自家忠犬的头,轻声道,“昨夜谁对谁无礼还说不定呢,我确实没事,别乱想,嗯?再说,难道你家小姐看起来很像好欺负的人么?”
“啊?”想象一下自家小姐对那个冷酷男人无礼的场景,墨七晃了晃头,努力抛开脑中惊悚的画面,正要再问,翩跹却已闭上了眼睛,昏昏然就要睡去。不愿惊扰疲态尽显的翩跹,墨七轻手轻脚地退出,唤来侍女伺候翩跹沐浴,准备等小姐休息好后再行探问。
谁知翩跹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后便派人去了挽风阁,收拾东西搬出了小楼,每日里早出晚归,除了时而和花满楼相约出游和到挽风阁之外,墨七几乎很难看见小姐的身影。翩跹虽已和他说过自己有事要办,但想到上次小姐回来时的模样,墨七依然放心不下,开始了持之以恒的试图追踪。
然而他着实出师不利,路上不是被笑眯眯的锦衣公子挥扇拦挡,就是被看似乞丐的人使巧绊住,抑或被不知来路的女子纠缠,可恼的是这些人并不真正和他动手,一旦达到目的就飘然而去,只剩下懊悔没带隼无法找到翩跹的墨七哀怨不已。哀怨之后,每日里闲在屋中百无聊赖,便到小楼向花满楼请教棋艺,一段时日下来,性子倒是沉稳了些,棋艺也颇有进益。
冬天的冰雪渐渐融化,轻薄的春日像柳絮一样飞过指尖,不知不觉间,盛夏已至。送走了彩带霓裳的美丽女子,翩跹小小地伸了个懒腰,拿起昨日花满楼送来的请帖,歪头对墨七笑道,“这阵子总算可以缓口气了。收拾收拾东西,想吃什么荤腥这两天最好提前吃完,到人家寺庙里可是要茹素的。”
“不是说禅寺里的素斋天下无双,这几日应该少吃点才是。”墨七蹲在边上,眨巴着眼睛道。
“呵,都知道是天下无双的了,还是酒楼里那么容易吃的?想要一天吃出三天的食量,小心饿瘪你的肚子。”伸指点了点墨七的额头,翩跹开始整理厚厚一沓堆在案头的纸张,从中拣出一部分,其余直接付之一炬。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林外骄阳如火,暑气逼灼,掩映在重重修竹之间的禅寺却是清幽宜人,花满楼走出去时,院子里已有三个人正在等他。清悦的晚钟声涤荡过苍茫的暮色,晚风徐徐送来一阵阵无法形容的香气,花满楼淡淡微笑,“有劳诸位久候。”
苦瓜居士叹了口气,“女檀越果然有先见之明。这个赌是输了,但我却还是想不出,我们明明在这里一动不动,为什么他还是知道。”
木道人抚须而笑,“我也想不出,只不过我有个你比不上的好处。”
古松居士道:“什么好处?”
木道人微笑,“想不出的事,我就从来也不去想!没有把握的赌,我也一定不会去赌。”为了吃到苦瓜大师的素斋,今天他特意脱下了那件千缝万补的破道袍,换上了件一尘不染的蓝布衫。苦瓜大师的怪脾气,是人人都知道的。
“所以你不该喝酒。”古松居士也笑了。
“若是不喝酒,纵然可以活得久些,对道长来说又有什么意思?”笑吟吟地走出竹林,翩跹对古松居士伸出白生生的小手,俏皮道,“居士既然输了赌约,是不是应该给点赌注?”
“居士两袖清风,何来身外之物作赌?”折扇轻轻打掉翩跹伸到古松居士眼前的手,花满楼微笑道。
“居士固然两袖清风,却有个走马章台的朋友,还不至于对小姑娘失信。”瞪了一眼促狭的几人,古松居士很是不满。
禅房里香气浓郁,菜已上了桌,苦瓜大师做的素菜就算菩萨闻到,都会心动的,即便要沐浴熏香,等到现在,也是值得的。然而他们掀起竹帘走进去时,菜不但已摆上了桌,而且已有个人坐在那里,开怀大吃。
这不速之客居然没有等他们,居然既没有熏香,也没有沐浴。事实上,这人的身上不但全是泥,而且全身都是汗臭气。苦瓜大师居然没有赶他出去,居然还在替他夹菜,好像生怕他吃得还不够快,一盆素火腿、一盆锅贴豆腐,都已碟子底朝了天。
木道人叹了口气,道,“这和尚偏心。”
苦瓜大师大笑,道:“和尚的确偏心,但也只不过对他一个人偏心而已,你们生气也没用。”
这个人自然是陆小凤,也只有这个人可以让别人没法子。此刻他对木道人笑道,“你们尽管骂你们的,我吃我的,你们骂个痛快,我也正好吃个痛快。”
却不防翩跹扁了扁嘴,指控道;“小凤凰你欺负人!”
这个帽子委实大了些,陆小凤放下筷子摸了摸胡子,正要回答,却见两双筷子一左一右加入了战场,木道人霎眼间解决了三块素鸭子,翩跹则迅速扫走了小半盘笋尖,有些孩子气地看了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