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恐怖电子书 >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

第48章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48章

小说: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画家b,就是那个曾为许许多多可爱的巴黎女人画过像的风雅而才气横溢的艺术家!我和他有点认识,在戏院、展览馆或者别的地方见过面,还握过手。我一下子产生了想进去的念头,想把我一直挂在心上的事告诉他,要是他知道实情,那就求他告诉我,以解开我心中的疑团。于是,我把自行车靠在一棵满是苔藓的老树上,没有多加考虑,也没有因为穿着满是尘土的自行车服而却步,因为这样的服装如今已不再招人讨厌了。一个仆人听到急促的门铃声,走了出来。我递上名片,他要我先在花园里稍等片刻。

我朝四周环顾,更加惊讶不已。屋子正面已整修一新:裂缝不见了,砖头也都严严实实了;台阶四周种着玫瑰花,又成了一道殷切期待着客人的门;那些窗户好像在欢笑,在讲述着白窗帘后面的房间有多么舒适愉快;还有,园子里的荨麻和荆棘也都已清除,花坛一个个显露出来,犹如巨大的花束散发着清香;那些多年老树也恢复了青春,沐浴在春天金雨般的夕阳下。

仆人回来,把我领进客厅,说主人到邻村去了,但马上就会回来的。我巴不得能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我静下心,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这客厅。客厅布置得很考究,铺着厚厚的地毯,摆着又宽又长的卧榻和又深又软的沙发,窗子上和门上都挂着印花布帘子。这些帘子很大,所以我刚进来时觉得客厅里有点暗。不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我不知道还得等多久,他们好像把我给忘了,连一盏灯也没有端来。我于是只能坐在黑暗里沉思冥想,那个悲惨的故事又整个地出现在我眼前。昂什丽娜究竟是为人所杀的呢,还是她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想到这里,处身在这所黑咕隆咚的闹鬼的屋子里,我真的害怕起来。起初只是稍稍有点不安,身上泛起鸡皮疙瘩,后来越来越觉得可怕,浑身发抖,四肢冰凉。

忽然,我好像听到什么地方发出隐隐约约的声响,一定是在地窖深处:低沉的呻吟声、凄切的抽泣声和幽灵移动时沉重的拖曳声。接着,这些声响好像升了上来,越来越近了,这阴暗的屋子里好像充满了恐惧和不祥的气氛。冷不防,那可怕的喊声响了起来:“昂什丽娜!昂什丽娜!昂什丽娜!”喊声一声比一声响,我只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客厅的门忽地打开,昂什丽娜进来了,径直朝里面走去,根本没有朝我看。但我认出是她,因为她进来时灯光从前厅照了进来。她一定是那个十二岁便死了的小姑娘,真是美貌非凡,迷人的金发披到肩上,一身洁白的衣裳,皮肤白皙得就像她每天夜里从那儿来的那个世界里的泥土一样。她匆匆忙忙、沉默不语地走过,从另一扇门出去了。这时我又听到喊声,但比刚才的要远些:“昂什丽娜!昂什丽娜!昂什丽娜!”我惊呆了,站着不敢动,满头冷汗,那阵来自神秘世界的阴森森的冷风吹得我全身毛发一根根倒竖起来。

等我定下神来,大概就在仆人把灯端进来的同时,我发现画家b已站在我面前。他握住我的手向我表示歉意,说让我久等了。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赶紧把我之所以来找他的原因讲给他听。我一边讲,一边还在索索发抖。他听着,起初不胜惊讶,后来却开始尽力安慰起我来,脸上还露出了那么温厚的笑容!

“亲爱的,您也许不知道,我是第二位德·g夫人的亲戚。多么可怜的女人!怎么可以指责她杀了那小女孩呢?她非常爱她,哭得和她父亲一样伤心。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可怜的孩子确实死在这所屋子里,但并不是自杀的,天哪!哪有这样的事!她是生急病突然死的。她的父母深受刺激,便恨这所屋子,一直不愿意回来住。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世时这屋子一直空着的原因。他们死后,又由于打不完的官司,使得这所屋子没有卖掉。我倒很喜欢它,多年来一直等着有机会把它买下。我向您保证,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看见过什么鬼影儿。”

我又是一阵哆嗦,结结巴巴地说:

“可是,昂什丽娜,我刚才还看见她……那个可怕的声音在叫她,她就从这儿经过,就从这间屋子里穿过去的……”

他瞪着我,吃了一惊,以为我神志不清。随即,他忽然笑出声来,像任何一个生活美满的人那样哈哈大笑。“您刚才看见的是我女儿。她的教父就是德·g先生,当初德·g先生思念自己的女儿,就把昂什丽娜这个名字给了她。刚才可能是她母亲在喊她,所以她从客厅里穿过去了。”

他说着拉开门,叫起来:

“昂什丽娜!昂什丽娜!昂什丽娜!”

那孩子回来了,不过是活生生的,愉快欢乐的。是的,就是她,一身洁白的衣裳,迷人的金色头发披在肩上,美丽而闪耀着希望之光,就像春天含苞待放的花朵,孕育着爱的生机和永恒的生之欢乐。

啊!可爱的、复活的姑娘,那死去的孩子再生了!生命战胜了死亡。我的老朋友、诗人v终究说的是真相:“世间万物都会重新开始,没有一去不返的东西,爱和美也一样……”母亲的声音在呼唤着她们,这些今日的小姑娘,这些明日的有情人,她们在阳光下、在万花丛中复活了。现在,由于孩子已经回来,那屋子也获得了新生,因为它随永恒生命的重返再次恢复了青春与欢乐。

刘文荣译

8.霍拉

〔法国〕居伊·德·莫泊桑

5月8日

天气真好!我一上午都躺在屋前的草地上,躺在那棵遮阴着整座屋子的高大的梧桐树下。我爱乡间这个地方,我爱住在这儿,这些又深又细的根把人牢牢系在他祖先生与死的土地上,而这种联系,就是由人们的思想方式、所吃的食物、他们的习惯、本地菜肴和本地方言、泥土的气味、村庄的气息和空气本身芳香形成的。

我爱这所我在里面长大的屋子。朝窗外望,我可以看到塞纳河从我位于大路对面的花园边流过,几乎是我的一部分家产。这条又深又宽的河从鲁昂流向勒阿弗尔,河上满是来往的船只。

左边方向是鲁昂,一座有许多蓝色屋顶的城市,它匍匐在一大群哥特式教堂的铁塔下;所有的教堂都敲钟,钟声在清明的晨光中荡漾,随着风强和风弱,我们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柔和的青铜钟声时而响亮,时而低沉。

今天上午天气晴朗。

大约十一点,一长串船从我花园大门前驶过,由一只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拖轮拖着,很吃力地“噗噗”响,还大团大团吐出浓烟。

两只英国双桅船上的红色商船旗在微风中飘扬,跟在它们后面的是一艘漂亮的巴西三桅船,全白色,又整洁又耀眼。我向它脱帽致意,因为不知为什么,它看上去那么高雅而华贵。

最近几天我一直有些发烧。我感觉一直不好,或者说我一直有点抑郁。

使我们的快乐变成抑郁以及使我们的喜悦变成焦虑的那些神秘影响,到底来自何处?好像是大气中充满了看不见又不可知的力量在直接影响我们。我醒来时还精神十足,想放声歌唱;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到河边去溜达一圈,回来时就心里想着家里一定有什么坏消息等着我。对此我无法理解。是不是我着了凉,使我神经紊乱而引起了这种抑郁感?是不是那些云的形状或者光线的变化使我情绪恶劣?我不知道。我们周围的一切,不可见地从我们眼前闪过,不可知地影响我们,只有我们的潜意识和它们有接触,我们视而不见的东西对我们、对我们的器官、对我们的思想,甚至对我们的心灵,具有直接的、惊人的、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种无形的神秘现象是完全不可解释的;我们无法用自己可怜的感觉去探测它——我们的眼睛既看不见极小的东西,也看不清极大的东西;既不能看得太多,也不能看得太近;既看不到星球上的事物,也看不到一滴水里的微生物——我们的耳朵也欺骗我们,会把声波听成音符。我们的耳朵就像魔术师,会奇妙地把这些空气波动变成音响,从而使音乐得以诞生,从自然界本来无意义的波动中创造出和谐。我们的嗅觉远没有狗的灵敏,而我们的味觉要尝出酒的陈度也很难。

唉!假如我们还有另外一些器官能赋予我们神奇的感知力,那我们就能在周围世界中发现多少新事物啊!

5月16日

我病了,肯定是的,上个月我还很好!我有热度,或者说是一种发热性神经衰弱,这不仅影响我的身体,也影响我的精神。我摆脱不了这种可怕的感觉,总觉得要大难临头了。这种对灾难或者死亡的预感,是一种征兆,表明体内和血液里有某种尚未知晓的疾病。

5月18日

我刚去看了医生,因为我根本无法入睡。他发现我的脉搏加快,眼眶增大,神经紧张,但不必担忧。他要我洗淋浴和服用溴化钾。

5月25日

毫无变化!我的情况确实很糟糕。随着夜晚来临,我就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忧虑,好像黑夜里隐藏着某种可怕的威胁。我赶紧吃完晚饭,想读读书,但我读不懂字句,连字母也难以分辨。于是我就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直感到一种隐约而不可抗拒的恐惧。我害怕上床,更害怕睡着。

大约到了凌晨两点,我才到卧室去。一走进卧室我就栓上门,还加了两道锁……我总觉得很恐惧,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过去我是从不神经过敏的。我打开衣柜,还查看床底下——我听了又听——听什么?一点点不舒服,也许是血液循环稍有不佳,神经系统有点紊乱,消化系统不太正常,只要我们脆弱的生理功能稍有故障,就会使一个最快活的人变成一个抑郁的人,使一个最勇敢的人变成一个懦夫,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在床上躺下,像等待刽子手似的等待睡眠的来临。我惊恐万分地等着,心惊肉跳,四肢麻木。尽管被子里很暖和,可我还是不寒而栗,直到像一个自杀者一头跳进深渊似的一下子睡着。我像往常一样并没有意识到睡眠的来临;睡眠现在像一个狡猾的敌人躲在我身旁,随时准备扑到我身上,阖上我的眼睛,毁灭我。

我睡了一段时间,大约两三个小时;然后,一场梦,一场噩梦,抓住了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明明白白而且还能看见自己;但是,我又意识到有个人向我走来,看着我,碰碰我;随后他爬上床,趴在我胸口上,按住我脖子死命地掐,想掐死我。

我拼命挣扎,却无力抵抗这梦中陷害人的鬼魂;我竭力想喊叫,却喊不出声;我使出浑身的劲想翻过身来,把那压在我身上想掐死我的人甩掉——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

猛地,我在极度的恐惧中醒来,浑身是汗。我点燃蜡烛,可房间除了我并没有人。

经过这种每夜都要重复出现的挣扎之后,我终于睡着了,而且一直平安地睡到天明。

6月2日

我的情况越来越糟。我到底怎么啦?溴化钾和沐浴毫无效果。今天,虽然我也很疲惫,我还是到鲁玛森林里去走得筋疲力尽。我起初想,那么柔和清新的空气,还飘荡着青草和树叶的芳香,是有益于增强我的血液和心脏的活力的。我选择了一条宽阔的猎道,随即又拐到一条两边有参天大树的小路上朝勒布伊方向走,那些大树在我头顶上搭起了一顶墨绿色的帐篷。

忽然,我浑身发抖;这不是因受凉而发抖,而是因恐惧而战栗。

我加快步伐,因孤身一人在树林里感到紧张,为周围一片静寂而无端地、愚蠢地感到害怕。我觉得有人跟着我,就在我的身后走着,还碰到了我。

我猛地转过身来,但只有我一个人。我背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笔直的路,空空荡荡得使人心寒。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用一只脚跟像陀螺似的旋转;我差一点摔倒。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时,树木都在跳舞,大地在浮动;我只好坐下。后来,我忘了自己是从哪条路上来的——我完全糊涂了,什么也记不得。我就朝右边走,终于发现我又回到了刚才把我引进树林深处的那条路上。

6月3日

我过了可怕的一夜。我要离开几个星期。一次小小的旅行肯定对我有好处。

7月2日

我回家了,病好了!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我去了圣米歇尔山,那里我过去从未去过。

像我这样在黄昏时到达阿弗朗锡山的人会发现,那里的景色多美啊!那小城建在一座小山上,我下到城边的公园:真叫人赞叹不绝。在我眼前,展现着一望无际的海湾;被远远隔开的两岸互不能见,只见一片茫茫白雾。在这浩瀚的海湾中央,在金黄色的晴空之下,耸起一座奇妙的礁石岛,周围还有沙滩。夕阳西下,这座犹如海市蜃楼般的礁石岛在霞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清晰。

第二天一早,我就朝它走去。海潮像昨晚一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