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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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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到那里有褪了色的老瓷罐、雕着花的象牙盒、好多又厚又重的书,还有好些旧得发黄的画像,这我记得最清楚了。

记得有一次,我那可爱的小姐还拉着朵洛西和我们一起去看那些旧画像,要她说那些画像里都画着什么人。朵洛西说,那都是弗尼瓦尔家族里的人,只是她说不全他们的名字。我们差不多看遍了整个屋子后,进了大厅那边的一间老画室。那里有一张老弗尼瓦尔小姐的画像——哦,那时她叫格雷丝小姐,她姐姐才叫弗尼瓦尔小姐。那时她还长得真美!可就是一脸看不起人的样子,那双漂亮眼睛直瞪着你,眉毛有点翘,好像在说,谁敢这样看着我!可我们正看着她,觉得她那张嘴好像也噘起来了。她穿的那种衣服式样我从没见过,可我知道那一定是那个时候很流行的。她头上的那顶白色软帽像是海狸皮做的,帽檐把她的前额全遮住了,一边还插了一撮漂亮的羽毛。她穿着蓝缎裙,领口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白白的棉胸衣。

看着那画像,我叹口气说:“哎呀,俗话说得还真不错!草木会黄人会老。看看今天的弗尼瓦尔小姐,谁会想到她以前这么漂亮!”

朵洛西回答说:“是啊,人活着,总有伤心事的。听我主人的父亲说,我主人的姐姐,就是从前的那个弗尼瓦尔小姐,比我主人——她那时叫格蕾丝小姐——还要漂亮。她的画像也在这儿,一会儿我就让你们看。不过,你们可不能告诉詹姆斯……”她悄悄问我:“你家小姐会保守秘密吗?”

我说不准,我想罗萨蒙德小姐是个可爱的孩子,很老实的,她大概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我没办法,就对我的小姐说,咱们来捉迷藏好不好,你先藏起来,我来找你。等她一走开,朵洛西就要我帮她把一幅靠在墙上的画像翻过来。那画像很大,面朝里靠在墙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把它挂在墙上。我一看,果真不错,画像里的那个女人比格蕾丝小姐还要漂亮,只是她的神情和格蕾丝小姐没什么两样,也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要不是朵洛西忙着要把那画像翻回去,我准会盯着它看上一个小时。可朵洛西好像很害怕,要我赶紧去把罗萨蒙德小姐找回来。她说这屋子里有些地方不太干净,小孩子最好不要去。我那时胆子大,脑子也简单,再说我过去是常和小孩们玩捉迷藏的,从来就没事,所以我没多想那老女人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很快就把可爱的罗萨蒙德小姐找了回来。

这样到了冬天,夜长日短了。这时,说真的,我常听到好像有人在大厅里弹那架大管风琴。声音不是每晚都有,可过几天总能听到。通常是在我把小姐放上床后,坐在她床边歇一阵时,那声音就来了,一会儿响,一会儿轻,好像就在楼下,好像又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在下楼吃晚饭时问朵洛西,是不是有人弹琴,詹姆斯赶紧说,那是风吹过树枝发出的声音,哪有什么人弹琴。可我看到朵洛西好像很害怕,朝詹姆斯看了一眼,厨娘贝茜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我看他们都不想说这事,也就不好再问了。我想等我和朵洛西单独在一起时再问,到时候我准能从她嘴里掏出不少话来的。第二天,我找好了时间,一次次问她,想从她嘴里知道那到底是谁在弹琴,因为我敢肯定,那声音是从管风琴里传出来的,根本不像詹姆斯说的,是风声。可我马上就明白了,已有人要她什么都别说。从朵洛西那儿问不出什么名堂,我就只好去问厨娘贝茜了,不过我在问她的时候是把头抬得高高的——要是问詹姆斯和朵洛西,就不能这样了,可贝茜是厨娘,我是保姆,总比她强吧!她求我千万别告诉别人,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也不能说是她说的。她说那声音很奇怪,她已听到过好多回了,大多是在冬天晚上,特别是快要下雪的时候。她说,她也是听来的,那是从前的老爵士在大厅里弹管风琴,他活着的时候就常在那儿弹。可是,那老爵士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死了还要来弹琴,为什么偏偏要在冬天夜里快要下雪的时候才弹,贝茜都没说,不知道是她真的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嗨!不说就不说,我那时胆子可真大,我想这么大的屋子里有点音乐也挺好的,管他是谁弹的!再说,那音乐听起来也蛮动人的,一会儿很伤心,一会儿很快活,直到最后才慢慢地、轻轻地结束。这怎么会是风声呢?我一开始还猜是老弗尼瓦尔小姐在弹,贝茜不知道,就对我瞎说。可是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大厅里,我就像过去在克罗斯维特教堂里一样,偷偷翻开管风琴的盖子看了看。一看才知道,那管风琴看上去挺好的,里面早就坏了,哪里还能弹!那时是大白天,可我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砰地关上盖子就没命地逃回育儿室去了。从那以后,我比詹姆斯和朵洛西更害怕听到那声音,好在罗萨蒙德小姐在那段时间里变得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两个老太太都喜欢和小姐一块儿吃午饭——她们吃饭时,詹姆斯总站在老弗尼瓦尔小姐的椅子后面,我呢,就站在罗萨蒙德小姐后面。吃完饭,老弗尼瓦尔小姐要去午睡,我到厨房去吃饭,罗萨蒙德小姐就在那间大画室的角落里玩一会儿。可她在那里总安静得像只小老鼠,等着我把她带回到育儿室里去玩,还说老弗尼瓦尔小姐老不说话,斯达克夫人不和她玩,只有和我一起玩,她才开心。就这样,虽说那奇怪的音乐声有时还会传来,可我慢慢地好像也习惯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也没碍着谁,那就随它去吧!

那年冬天很冷,十月中旬就下霜了,接下来有好多天都一直这样。我记得有一天吃饭时,老弗尼瓦尔小姐抬起头,看看斯达克夫人,心事重重地说:“今年冬天,恐怕要倒霉了。”这话听起来很奇怪,斯达克夫人呢,又好像没听见似的,大声说着其他事情。我和我家小姐才不会怕霜冻呢,当然不怕!只要不下雨,不下雪,我们还常到屋后的那座山上去,一直爬到山顶,那儿什么也没有,我们就冒着寒风下山。有一次,我们走一条新路下山,那条路旁边有两棵很大的冬青树,就在屋子东边的半路上。那时,白天越来越短,那个老爵士——要是真是他在弹琴的话,那他弹出来的琴声也越来越叫人伤心了。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大概是十一月底的那个星期天吧,老弗尼瓦尔小姐午睡后,我像往常一样要把小姐从画室里接回育儿室,可那天我想去教堂,带小姐一起去我又怕天太冷,就要朵洛西帮我照看一下小姐。朵洛西一口答应了,她喜欢小姐,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那时,天阴沉沉的,好像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这样,风不大,可就是冷得要命。我不管它,还是和贝茜一起到教堂去了。

贝茜出门时就说:“要下雪了。”真像她说的,我们还在教堂里时,天上就飘起了大雪,那雪也下得真大,差点把教堂的窗子都封住了。我们从教堂出来时,雪已经停了,可回家的路上,雪积得又软又厚又深。等我们回到家时,连月亮也出来了。这时的天,比下午我们去教堂时反而亮了些,一半是有月亮,一半是有雪的反光。哦,我大概没说过吧,老弗尼瓦尔小姐和斯达克夫人是从不去教堂的,她们只是在家里一声不吭地做祷告。那个星期天,老弗尼瓦尔小姐没织画,所以当我去厨房想从朵洛西那儿把小姐带到楼上去时,朵洛西说小姐没来厨房,大概是主人把她留在画室里了。听她这么说,我也不觉得奇怪,放下东西后就到画室去找她,打算带她到育儿室去吃晚饭。可是,我走进那间大画室,只看见两个老太太坐在那儿说着话,没看见罗萨蒙德小姐在她们身边。我想,小姐大概又在和我捉迷藏了,这是她常玩的把戏,这次还说服了两个老太太也装出不知道她在哪儿的样子。我这么想着,就朝椅子后面看看,沙发底下看看,还做出一副找人找不到的样子。

这时,斯达克夫人转过头来,大声问我:“你在找什么,海丝特?”我不知道老弗尼瓦尔小姐有没有看到我进来。我说过,她耳朵很聋,眼神还是很好的,可这时她正呆坐在那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壁炉里的火,看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在为什么事情担忧。“我在找小姐。”我一边回答斯达克夫人,一边仍在找,我想这孩子躲不到哪里去,马上就会找到的。

没想到,斯达克夫人说:“罗萨蒙德小姐不在这儿,她一个多小时前就走了,说要到朵洛西那儿去。”说完,她就转过头去,也直愣愣地看着壁炉里的火。

听她这么一说,我着急了。我真后悔,我不该去教堂的,要是把小姐丢了,那可闯大祸了!我赶紧回到厨房,跟朵洛西说,小姐不见了!那天詹姆斯正好出门去了,只有朵洛西和贝茜帮我一起找。我们点着灯,慌慌张张地到处找,先是去了楼上的育儿室,后来又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个遍,一边找,一边还喊,想让小姐从躲着的地方出来。真是急死人了!可就是不见小姐的人影,也没听到一丁点儿声音。

找到后来,我说:“噢!她会不会跑到东边屋子里去了,躲在那儿?”

朵洛西说,不会的,那儿连她也没去过,还说那儿的门是一直锁着的,钥匙听说在管家那里,管家呢,她说她和詹姆斯也从来没有见过。听她这么说,我就说,那我再到画室去看看,说不准小姐真的躲在那里,还不让两个老太太知道。我还说,要是真这样的话,我得狠狠教训教训她,谁叫她把我急成这个样子!可那是我急糊涂了才说的,我怎么敢教训小姐?我奔回到西边的画室,对斯达克夫人说,罗萨蒙德小姐不见了,我们正在到处找她,没找到,我想再到画室里来找一找。我说,她没准在哪个角落里睡着了。可是,我找遍了画室,还是没找到。我们又找了一遍,连老弗尼瓦尔小姐也抖着身体站了起来,帮着找,可就是找不到。后来,全屋子的人都叫来了,大伙把我们找过的地方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小姐。老弗尼瓦尔小姐抖得厉害,斯达克夫人说要扶她回画室去,那儿暖和一点,她们还要我保证,一找到小姐马上把她带到画室去。真是该死的一天!我急得人都要发呆了,可就在这时,我猛地想到,该看看屋外有没有动静!我人在楼上,伸头往窗外一望,外面月光很亮,雪地上真有一串小小的脚印!是从大厅门口出去的,一直到屋子东边的转弯角上。我不记得我是怎么下楼的,只记得一推开又大又沉的大厅门,我就把裙子往头上一兜,冲了出去。我直冲到屋子东边的转弯角上,那儿很暗,什么也看不清,可我朝前走了一段后,又在月光下看到了那串小小的脚印。天哪,是往山上去的!天很冷,我只顾往山上跑,一边跑,一边哭,也顾不得我的脸快要被风撕开了,心里只想着我那可怜的小宝贝一定被冻坏了。就在我快要跑到那两棵冬青树跟前时,我看到有个放羊的人正从山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是用毯子裹着的。他看到我,朝我直喊,问我是不是在找孩子。这时,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他见我动不了,就朝我跑了过来。我看见我那小姐正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脸色白得像死了一样。那放羊的说,他是在天黑前到山上去赶羊的,走过那两棵冬青树时(那山上最显眼的就是那两棵冬青树),看见我家小姐——我的小绵羊——我的小女王——我的小可爱——躺在雪地里,都冻僵了。哦,天哪!我得怎么感激他呀!我的眼泪又哗哗流了出来。我不能再让他抱着她了,我把小姐和毯子一起接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贴着我的脖子,贴着我的心,觉得她的小手臂有点热了起来,鼻子里也有点呼出气来了。可等我把她抱回大厅时,她还没醒来,我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快把暖炉拿来!”我只说了一句,就把小姐抱到了楼上。贝茜帮我脱掉她身上的衣服,我还一边用我想得出来的好听名字喊着我的小宝贝——就是眼泪水模糊了双眼,我还是不停喊着。最后,哦!她总算睁开了她那双蓝蓝的眼睛!我马上把她放进暖和的被窝,又马上叫朵洛西到楼下去报告老弗尼瓦尔小姐,我自己呢,就要整晚守在她旁边,一步也不离开。可她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我就在她床边一直坐到天亮。等她醒来,还是那么聪明伶俐——说真的,那时我才知道她有多么聪明伶俐——还有你们,我的小宝贝们,我说你们也一样聪明伶俐。

她说,昨天下午她在画室里,见两个老太太都睡着了,本是想到朵洛西那儿去的,可当她穿过西边大厅时,看见窗外下起了大雪,雪花飘啊飘啊,那么可爱,就想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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