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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杜鹃声声-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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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问,你回来了,爷在哪里?

她笑了笑,笑容经年未变,恬淡娴宁的笑。我就把他还给你。她开口说。

然而我并未见爷的身影,也并未信她的话,这世间,我只信女人霸住男人,不信女人归还男人,更何况,是她抢的男人,抢的我的男人。我的心有些疼,虽然一直不愿承认,然而,到底,她是抢了我的男人。

我突然憎恨起她的笑来,一副佛前圣女的模样,却做起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来,还能笑的那么坦然,她该忏悔和不安才对。于是我开口道,你送人回来,心始终在你那儿,我要来何用。

我是送心给你的。她仍旧笑着。

我愕然了,睁大眼睛看着她到哪里把爷的心放在哪里。

她也笑着望我,解开上衣的衣扣,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在胸口一划,然后取出一颗鲜红跳动的心来。

我竟然也不知道怕,直盯住那颗心看。

你看,我怕委屈了他,所以放在这儿,现在还你,你们不要再怨恨他。她悠悠的说,声音飘渺而无力,方佛很疼又极力的忍住。

你……。我无语了。

她朝我走来,要还我那颗鲜红跳动的心,我几乎能听到那心跳的声音,强壮有力,一声声砸到我的胸腔里。我下意识的朝后退。

若黎的脸充满哀伤,唇角上扬,对那心说。你看,她都不要,我如今护不了你,可怎是好?说着,便滴下泪来,泪水滴到胸口的血上,溅起一朵朵的红莲花,刹那间脚下便铺了一地的红莲花,血一样红。

我莫名的惊恐,想喊人来,却发不出声。

你仔细看看他。若黎哀求。你仔细看看他,这颗心太寂寞,没人愿意看他,你若是一早去看他,这颗心就是你的。是我先看到他,所以他认得我,你们只怪我们无情,只怪我无耻,只想着拆散了我们他就回来了。可是,这颗心寂寞,他不是非需要谁,只是想有人暖一暖他,用自己的心暖一暖他。

红莲花继续掉落,很快淹到我的脚踝,我不敢再动半步,我怕踩到那些花,怕踩出血汁来。

可是若黎还在朝我逼近,眼看我们的距离就剩一小步,那颗心近在眼前,流着血,一下一下机械地跳着。

收着他,收着他。若黎求道,她血流殆尽,每走一步都更加虚弱,快要坠到地上去。她终于倒下去,倒在地上猩红的红莲花上,唇角抿成绝望的弧度,那颗心在她手中迅速枯萎,最后变成一缕青烟散开……

不……我绝望的叫起来。

杏儿及时的掌灯进来,撩起帐子,一脸惊慌的看着我,“福晋,怎么了?”

我已然是坐着,被子凌乱地坠在身下,身上寝衣湿透,额上凉津津都是冷汗。

“做了个噩梦,你去倒杯水来。”我长出了一口气。

“想是这几日您操劳过度,忧虑太多,晚上还不能解脱。明儿个奴婢叫厨房做心清心安神的膳食来。”杏儿一边倒水一边闲说,虽然只是宽解的话,然后想起梦中之事,却是被她句句言重,忧虑多的不是家事,是爷和若黎的事,他们私自离京,有十天了吧,音信全无。府里表面平静,闲言碎语却早已传开。

我叹了口气,由杏儿换了干净的寝衣,挥手示意她出去,方四更天,却再睡不着。

如常早起,听管家报告家事,早膳前众姊妹一一请安毕。我留李氏陪我早饭,昨儿个就有人埋怨小阿哥们淘气欺负先生,先生有苦没处说,便遣了领头的一位告到我这里,李氏的弘时是最捣蛋的一个,我带她压住了弘时,其余的便好办。

饭后歇息了一会儿,我带李氏到书塾去,走过小花园长道时,李氏突然怯怯的问,“福晋,爷是不是不回来了?”

我突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我想我脸色定然十分难看,我平日宽和待人,众人并不十分怕我,此刻的李氏却本能地缩着肩,下巴几乎低到领间第一颗纽扣上。我意识到自己时态,便缓了声道,“你比她们懂事些,怎也跟着瞎说?家大业大的,爷怎能抛下就走了。不过是出去散散心,十天半月也就回来。”

李氏忙抬起头来,脸上是讨好的笑,“是妹妹不懂事了,听她们瞎说,一着急便没想太多。”

“以后听到别人说,你该制止些,别由得人嚼舌头,爷是有分寸的人。”我一面走,一面说。

过了假山,便听到朗朗的读书声,爷虽冷面,却一向慈悲,这书塾里,不只是府里的小阿哥,府里奴才的儿子们,到读书年龄的也一起来,无论尊卑。所以书塾里倒有十二三个人半大小子,读书写字,比武射箭,小孩子最能闹腾,整个亲王府就这里最热闹有人气儿。

进了书塾的院子,便见此刻先生正各司其职,大的小的分开来授课。我没让人通报,径直走进去,果然如先生说的,有几个不好好学习的,趁先生在上边儿讲书,自己在下边斗指盔甲。然而却没有见弘时。

“这孩子,去哪儿了?”李氏轻轻跺脚气道。

“左不过在这院子里,咱们慢慢找。”

果然,他躲在先生休息的房间里,正趴在案上写着什么,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我们悄悄走过去,却是在画一副画,像只动物,只不知像什么动物。

“你这画的什么?”我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问。

弘时一下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掂着笔,傻呵呵的望着我们,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墨印子。良久才放下笔给我们请安,自觉的垂手做出受训的样子。

李氏本来生气,见他这样反而笑了,“小祖宗,脸花成这样子。”爱怜地拿手绢给他擦脸,擦罢把他朝我身前一推,“额娘问你话呢,画的什么?猫不猫,狗不狗的?”

“是老虎。”弘时高叫了一声抗议道。

我扶着弘时的肩膀一道看他画的老虎,皱了眉笑道,“时儿,额娘没见过真老虎,你画的大老虎还是小老虎?”

“大老虎。”弘时夸张的回答。

“被人揍的大老虎吧!”李氏打趣道,却笑的十分开心,“这身上一道一道的是什么?老虎皮这样?”

“我想画它骨头,师傅说,画虎画皮难画骨,我就试试能不能把骨头画出来。”弘时挠着头正经答道。

“那这黑糊糊一块是什捞什子?”李氏问。

“老虎心。我想骨头能画,老虎那么威猛,老虎心肯定很大。”

“老虎心,是这样儿的么?”李氏狐疑地问,脸上满是戏谑,笑着向我道,“姐姐,你有听说过画老虎画心的么?”

我的脸已经难再做出任何表情,弘时童言无忌,恰说到我痛处。我想起昨夜的梦,若黎给我的那颗心,不过是我如弘时般天真遐想的。被层层骨头包裹的心,岂能那样容易就窥到得到。即使我比若黎先顾到那颗心,那颗心未必愿意看我。况且,谁又能知,从嫁他的第一天起,我就时时准备用自己的心去暖他的那颗心,用我自己的方式,只是那颗心,从不理会。

“姐姐?”李氏试探地推我。

我从沉思中醒来,摸摸弘时的脑袋,“时儿真聪明,不过这样画心,画的不对。”

“那怎样才能对?”弘时殷切的等我答案。

“你要知道那颗心长什么样才好画它啊。”

“那我怎么才能看到虎心呢?”

“那你得先看到真老虎。”

“找到真老虎能看到心吗?”

“不能。”我茫然道,我为自己设了一个循环的陷阱,弘时的问题我答不出。

“那怎样能看到。”

“哦,这个,额娘也不知道。”我黯然摇头,浑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想找个能靠的地方安稳的靠着,可是,这些年来,始终没找到。

“等你长大,先看到真老虎,就知道怎样看到老虎心了。”李氏替我答道。

“可是我才这么高,什么时候长大?”弘时懊恼的比着书桌,他才高出半头。

“那你就得好好去问先生了,听先生的话,好好读书,你很快知道怎么办了。”

“真的?”

“不过以后不能带头在学堂闹事,先生一生气就不告诉你。”李氏哄道。

弘时认真考虑,然后一拍胸脯,“我以后再不闹学堂了,先生肯告诉我怎样画老虎心?”

李氏突然哑住看我,她也不能肯定。

“时儿去问邬先生去,邬先生懂的最多。”我答。

我不知道弘时最终问了邬先生没有,邬先生怎样答他的。其实我也很想问邬先生,却不敢问。

空气里隐隐闻到梅香,是爷书房门前的那株红梅开了,我再不顾众人的眼光,独自一人进了爷的院子。

梅枝上,果然几朵红梅顶寒怒放,枝枝桠桠上,几多含苞。

空中开始飘雪,我突然颓坐到梅树下,不能抑制的痛哭失声。这株梅,是我亲手为他种的,在若黎来的第二年,我见他桌角瓶子里插的梅枝,便在他门前种了一株,傻傻的想,一树的梅花香总比一支枯梅更怡人吧。

她只是给了一支,却胜过我的一树,我到底哪里输了?他的心,我竟穷尽所有也得不到!

凡鸟偏从异世来——若黎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若黎番外还有一节

仍续在此章节

可以为亲省些点数

我并没有想过会遇到他,哪怕是师父告诉我现时是康熙四十一年,我身在偏远的大理,北京城对我来说遥远的就像夜空中随意的一刻星星。

师父发现我的地方,抬头可看到高耸入云的情人涯,我奇装异服的昏倒在溪水边,待潮汐一来,没有摔死便也被淹死了。

我想我应该是从那高高的情人涯上摔下来的,师父不信,因为那么高摔下来,就算不粉身碎骨,断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而我只是头部轻微撞伤,直接失去了某部分的记忆。但是谁也不清楚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师父不清楚,我自己也不清楚。之前的记忆是21世纪的高楼大厦,但我为何突然至丽江,又昏死在情人涯下,我自己也不甚清楚,那段记忆可能是摔没了,抑或是我本能的将一段记忆屏蔽了。

不管怎样,我必须正视的一个现实就是,我身处康熙四十一年,我的时光倒流了三百年。

师父在初遇见我时还不是师父,我管他叫先生,我问先生许多问题,先生也问我许多问题。先生是个达世的人,或者说是个高才隐于世的人,他闭着眼睛就可以描画大清版图,任意一个节点上都可以娓娓道出当地的风土民情,国局时世,他身不在庙堂,却深俱局外人的明晰。先生学识渊博,阅历丰富,谈吐不凡,品行高洁。在遇到先生的第三日后,我如此评价先生,坚定我的评价的是因为先生告诉我他名叫邬思道,人称邬四。那一刻心是有些激动的,没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一摔,竟然摔到了大清第一谋士面前,说是机缘太妄自菲薄,该是奇缘三生才是。

到那时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他,康熙四十一年九龙之争还未萌芽,先生游学四海想还未遇见伯乐。而我,一心所想的,不过是想办法离开这里,21世纪才是我的世界。

所以我毫无保留的拖出了我的来处,先生在最初的惊异后,只简单了问了问民生现状,之后便一再帮我寻求回去的路径。

然而,百试不得其法。我甚至背着先生偷偷爬上情人涯,试着再跳一次,结果被半山的迎客松拖住,捡了半条小命,卧床一月有余。醒来后第一眼仍旧看到师父,趴在师父怀中痛哭半夜,自己的那个世界,看来是回不去了。

于是便认了师父,顺应天命。

认师一年后,师父决定上京,准确来说是回乡,老屋祖坟都在那里,师父说人老了,叶落要归根。

我无从去,只能跟着师父。我很想说其实师父并不老,他只是沧桑,穿越千山万水,阅尽天下文章,饱览世间精奇的师父,身上是白雪般高洁的卓越风姿。但我是徒弟,我虽不通古代礼节,但长幼之礼还是知晓的,况又身为女子,更不好夸师父。

临行前,师父给我喝了一碗药,微苦,微凉,师父看我喝完,便说,此一去,便委屈你作哑巴了。京中人多嘴杂,你身世要奇,只怕祸从口出。这一着,是为你也是为我。

我点头,其实除去师父外,我从未在第三人面前说过话,祸从口出,我是知晓的。

师父回乡的路,带我走了一年半,从大理进蜀中,又拐去吴楚地,然后是江南,淮左名都,春风十里扬州路,再是中原的富庶和五岳的壮美。师父沿途行医亦讲学,每到一地,便会大批朋友,有故友,有慕名而来的,俱都是名士。我开始庆幸自己摔对了地方,然而庆幸之余,不免有些哀伤,在另一世,并不是没有牵挂的。

其实,看到他们一行几人的时候,心里就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身份,甚至惊了一惊,虽然仍旧是笑着。王者的气度是从骨子里孕育而生的,那老者施施然一立,就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普天之下,怕只有一个人敢有这样胸怀。

阿宝很热情的招呼他们,阿宝是我偶然从恶霸手中救下的孤儿,在街市里因为半个馒头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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