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繁花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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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卉无奈摇摇头说道:“愿意理我了?”之卉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就着手继续喂给他吃,看着他开心的吃那饼子,刚才的焦急暂时放到了一边去。
羽寒推了推饼子,示意她吃:“你吃!”,她冲他摇了摇头,这个可怜的孩子,到现在都还不能恢复之前的样子,她为他感到难过,当时如果不和他分开,他的境遇会不会不一样?看着他吃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拿剩下的那一小半慢慢的吃起来。
不过,今天的他有点反常,特别的粘她,还懂得说要护住她,甚至还学会了生气,对了,刚才他一定是生气了,一路上都不理她,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扭过头打量着羽寒,他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仍然顶着个天真无邪的眼与她对视着,她认真的对他说:“羽寒,刚才你生姐姐的气了吗?”
他眨了眨眼,低下了头没说话。
良久,在她以为自己要自讨没趣的时候,羽寒突然冒出一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我……不是傻子!”
她心虚地摸着他的头:“对不起!姐姐错了。”
“娘子是什么?是姐姐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对,是姐姐!”她愣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表示万分的肯定。
“那我以后都叫你娘子可以吗?”他无辜的问,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如果他不傻,她还以为他在给她下套子,她只想抽自己的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不可以了,娘子叫的人太多了,姐姐就只有你能叫,这样不好吗?”她无奈的狡辩道。
“可是娘子叫起来很好听!”他仍不死心。
“姐姐是独一无二的,只有羽寒才能有,多好,乖!”她只能放软了语调哄他,他每次都受用这一套。
她忙接着又转移话题说道:“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赶路吧,晚了回去就不好了,爹爹要担心我们了。来~走吧!”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粘着的饼屑,伸手去拉羽寒的手。
羽寒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背篓往后一背,才拉住之卉的手说道:“姐姐累了!”
之卉有些感动的看着羽寒。
她们似乎真的迷路了,绕了很久的路还是没有到,总感觉在走回头路,此时月亮已经升至树梢了,林子里除了呜呜的风声穿梭而过之外,偶尔也会传出一两声老鸹的叫声。
林子里树长得密实,月光透不进去,只余下星星点点,小径许久无人行走,两边的杂草丛生,已长得比人高出许多,之卉只好掏出了火折子,燃亮了照着前方,摸着往前走了一段,折断了长在旁边的灌丛的粗枝条,举着这枝条往小径上左右探去,敲打着两侧的路,一来可以制造出些声响吓走些蛇虫类,二来能探探路,免得走到塌陷的地方。
她有些害怕,却强自镇定。心下却是毛毛的,总觉得有东西游走在脚边。
幸好还有羽寒陪着她,不然她无勇气走在这般荒凉的小径上。羽寒的手温温热热的。他也似乎感觉到了之卉的害怕,手一直紧紧的握住她的,握得有些紧,也或许之卉紧张,手心竟泌出了些许汗意,但是她却不愿意放开这只具有安全感的手。
又走了许久仍然没有绕出去。之卉焦急起来,眼看火折子就要没有了,但是她们总是会走上断头路!
之卉转过来对羽寒说:“我们找个干燥避风的地方等到了天明再走吧!”
羽寒听话的点点头。她感到疲劳极了,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疼,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遇上了官家祭拜神明,先是被赶了一通,现在又只能露宿荒野了,爹爹应该着急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出来寻她们??
正这样想着,火折子最后的火星子也燃尽了,眼睛暂时性失明了,顿时周围一片黑暗。突然从她们的上方飞掠过一个东西,从她们头顶呼扇而过,发出“噢~~噢~~噢~~”的叫声,那心悸的叫唤声是一下更甚一下的敲打着原本就有些恐慌的心,尾音拖拉得极长,给人一种空旷之感,让人的心空落落的没有着落和安全感。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可是吓坏了本就强装镇定的之卉,她慌乱地拖住羽寒转身就跑,没跑几步,突然“啊——”的一声,他俩踩空滚落下去。
天翻地覆的旋转,然后她就被一块巨石咯住了,身体重重砸在石头上剧痛的感觉蔓延着全身,庆幸的是她还有痛觉,证明她还活着。
此时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她发现自己处于一块凸出的巨石与山围成的夹缝里,再动分毫就要坠落。她动了动胳膊和腿,还能走,勉强爬将起来,有风呼呼地刮着她的脸,她后退了一步,深呼了一口气,顾不得身上的伤,一瘸一拐的攀着树根往上走寻找羽寒。在刚才的翻滚中,羽寒与她分开了,不知道跌在何处。
摸黑中喊着羽寒的名字,空荡荡的山只有风声呜咽着回应她的叫喊,她有些害怕。
走了一段,手被带刺的荆棘刺破了,手上伤处的肉外翻火辣辣的疼。她有些丧气了,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嘴中带哭腔喊着:“羽寒~,你在哪里~”
正哭得伤心,有只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姐……姐姐!”她倏地侧头看去,羽寒就侧躺在那里,急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检查后才发现羽寒的腿被卡在两棵歪脖子交叉的树叉间出不来了,也正是这两棵交叉长的树才将他拖住了,没有往下滚落。
他似乎使出蛮力往外抽,被夹的部分已经肿了起来。羽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蔫蔫的说:“姐姐,我疼!”看着他受伤,她却也不记得自己的伤痛,眼框一热,一把抱住羽寒,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就哗哗的落了下来,刚才受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来,她小声哭了开来。
哭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空旷,让人倍感凄凉。许是哭声的原因,许是他们的运气好,坡底下亮起了点点火光,有一个队伍往这边来,为首之人冲着她们的方向大喊:“前面的是什么人?”
哭得正起劲的之卉,被突如其来的呼喝声吓得连连打了好几个嗝,一惊一乍的,让她一下愣住了。
下面不见回答,又喊道:“不快快报来,惊扰了圣驾,我们一概按刺客论处!”
往下看,似是穿着官家模样的士兵,可能是皇帝的禁卫队在巡逻?!这个想法让她莫名的兴奋,她高呼道:“我们乃山中的猎户,走错了道摔了下来,我弟弟被卡在这里了,各位军爷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一番验证之后,确定她们不似撒谎,几个士兵倒是热心肠,很快就帮她们摆脱了困境,还送给她们一些伤药,送他们出到了大路,给了火把,嘱咐她们莫要再擅入此地了,这里方圆十里地都戒严了,皇帝在此祭拜神明。
她们诺诺应允,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之前买的东西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还好还有些银子,还好还能好好活着,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遇上他。
见到他之时,她完全惊呆了!脑中只有爹爹当时的话,“那个男人你还是不要找他的好,他并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会让你来这里吗?会让你落入血池遭此大劫难?他的眼里只有那魂玉!爹爹希望你幸福,所以答应爹爹不要再见他了,他不是你的良人!”
她的心是不相信的,如果没有亲自问他。当时他已经危在旦夕,是她自愿来送死的,可是爹爹已是垂死的垂暮老人了,这是他的唯一心愿。她自己在心里发誓爹爹在世一日都不去见他。
如今却是狭路相逢。虽然隔了很远,但是他的身形,他的样子还是一下子就映入她的眼中。
她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他背着她就坐在那亭子里,遥望着远处,还是那般风姿卓越,只是却头戴着冕冠,身穿一身玄衣纁裳,这身扮相,完全不能与之卉印象中的那个玄Ч疑瞎矗盟械侥吧此褪前傩湛谥械拿ǖ镊梓胫樱堤煜碌奶熳樱涤形奚先ɡ牡弁酢?墒侨绱巳Φ乃裁床徽宜兀空庋胱判闹胁幻怊鋈唬锨耙徊揭ノ矢雒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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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卉正要开口,突然一个娇媚的多情的声音响起:“陛下,如何走了那么远,夜深了更深露重,是否早些歇息?”来人正是棠妃。
之卉呼吸一窒,正要上前去。有人从后面拽住了她。与她一同躲在后面的大石之后。
是羽寒。羽寒担忧的看着她,冲她不住的摇头,轻轻的说道:“坏人!他是坏人!”
羽寒的阻止,让之卉的理智回魂,想起了答应爹爹的事情,捏紧的手捏了握,握了又捏……
第十章 前尘难追(一)
他是九五之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如今美人相伴,他可曾有想起过她?想过那个甘愿为他献身之人?这样想着她的心就变得难过极了,一下一下的抽痛。
爹爹的话犹在耳畔响起:“他杀死了你的母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魂玉……他只是利用你而已,只是利用而已……”。
与这告诫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应,她此时的脑中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刚才他如水的眼光宠溺地胶着他眼前那抚媚多情,娇柔似花的女子的唯美画面,心口开始淌血,抽痛更甚。
她的哲瀚忘记了她,这样多想一下,心都如同刀割一般的疼。可是她的心还是矛盾着的,她心底没有死透,明明知道那就是事实,还是怀着那一丝幻想,幻想着她的哲瀚还是爱她的,向着她的,只是不得已,只是不知道她还在这里而已。
胡思乱想间,人已不知不觉被羽寒拖着绕过了那处伤心之地。翻过了前面的山坳,转眼就要再也看不见那人所处的亭子。她有些踌躇不已,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就这样远远地多看一眼他的身影也是让人满足的。
她驻足站高些远远地眺望着那已是融入浓浓墨色之中的模糊人影,眼前其实什么也分不出来,甚至不知道哪团墨色才是他,极力的睁大眼睛在和那黑夜叫劲。真真看到的只是隐在树影间的星星点点的灯笼发出的微弱的光,眼睛睁得过分的大,长时间的目不转睛,让她的眼睛变得很疲劳,两行眼泪沿着双颊流了下来,也许只是眼睛累了才流的,她自己自欺的想着。
风中只有羽寒温软的叫唤:“姐姐……”她的泪流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她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她此时很脆弱,需要一个力量支撑着她离开,她怕自己会跑回去找他,问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来?这样想着,身体更是颤抖地激烈。
于是她强自返身紧紧地抱住了羽寒,将脸深深埋入羽寒温热的胸膛,寻求最后一丝安慰。
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傻孩子……”
之卉听得声音猛地抬起了头,脸中泪痕犹在,未来的急擦拭。看着眼前这苍老的老人,犹带哭腔的声音颤抖地喊道:“爹爹……”
她的爹爹,也就是当初救她和羽寒的鬼翳。当初见之时,是那样的丰神如玉,原本有弹性白皙的皮肤如今已是青筋爆起,肤色变得暗哑无光,如同被人吸取了所有的骨血和精气,已变成一个仅剩下皮包骨的枯瘦老头。满头的雪发,苍老不已。
是他耗尽了彼身的精血和气魄才给了之卉新的生命。当时没有了魂玉的之卉再也不能如同正常人那般活着。她的身体时好时坏。他便执意用他这身修为换得她的健康。
他曾说与她听,他一辈子都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得不到他母亲的认同,曾一度做出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如今他的最爱已逝去,他还有她可以守着,有他的一天就不许她不幸福。
鬼翳枯瘦而惨白的手,抚摸上哭得狼狈不已的之卉的头,顺着她柔顺的发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眼含着宠溺和心痛,还有些许无奈,轻叹道:“你的执念如同你的母亲那般执着,真是墨鸾的孩子!还是那般看不透,长着一颗玻璃剔透心。当年你的母亲与我如不是为情所困,如不是如此看不开才不会有今日这般天人永隔的结局……孩子,他不是你的良人,看看自己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你还有爹爹,还有弟弟。怎能如此痴呀~”他叹息道。
“他不是你在另一个世界所深爱的那个人。爹爹知道你把他当做另一个世界的他了,当年是爹爹自私,见你的魂灵在太虚间徘徊游荡,便将你牵引到这一世的,你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并不属于这世界,却要背负这个身体的罪与罚!” 他有些疲乏的说道。
他只能坐靠在大石上,或许是在此站了这一晚上等他们,他的体力有些透支。窝缩的身子,双眼紧闭着,他此时太阳穴间青筋鼓着,一下更甚一下的跳着,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
“当年你的母亲执意要将你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