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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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8…8…4 22：27：42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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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京城，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人群中驶出一辆软轿马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此车为上等檀香木所制，梁柱与车顶上都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彩凤，似乎就要展翅高飞。最突出的则是引车的两匹白马，白毛如雪，光滑如煅，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 百姓们纷纷围上前观看此车，不时发出赞叹声，感叹声，只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拥有此等良车了！ 赶车的书童是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目光四处瞟了瞟，不悦的皱起眉头，回头冲车厢里的人说，“公子，我们的马车又被人包围了，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下车走走，文砚，你将马车赶回客栈去停好。”语毕，掀开白纱帘探出一张俊逸无比的脸庞，只见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仿若从未沾过尘土，刚从天上下凡。只看得众百姓目瞪口呆，俱叹：人世间竟有此等俊逸男子，上天未免太不公平，赐予他如此财富，还能拥有如此容貌！ 叫做文砚的书童有些忧虑，关切地问，“公子，万一遇到窃贼怎么办，还是等我回来你再出游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怎么说我也是四大名公子之一的俏公子，谁敢惹我？不是鸡蛋碰石头吗？”白衣公子有些得意，跳下马车后，径直往前方走去，丝毫不顾两旁围观者的惊叹与羡慕。 文砚无奈的摇摇头，老夫人说得对，艾默儒空有一副俊俏面孔，实则童心未泯，天真无邪，单身一人闯荡江湖，恐怕阻碍重重。哎，没办法，谁让他艾家家财万贯，富甲天下，走到哪儿都有分店店主一路照顾，什么亏都吃不了啦。 马鞭轻扬，白马拖着软轿马车渐渐远去，纷杂的人群中却还显露着艾默儒的翩翩身影。 虽然京城已经来过千遍万遍，实在观无可观，看无可看，但为了出席好友云孤寂的婚礼，他还是勉为其难的来到京城。婚宴过后，实在无处可去，才打算在京城逗留两天，看看有没有什么珍奇的古董物品，送给即将过七十大寿的奶奶。 一想到这儿，他的眉头便皱得厉害，艾家是大家族，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过生日，害得他把能够做礼物的东西都搜刮空了，今年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给奶奶。 哎！偌大的京城，就没有别俱一格的东西吗？ 目光掠过一间又一间的古董店，可他失望了一次又一次，那些店里似乎永远只有那些东西。 “公子，等等我，”身后追来气喘吁吁的文砚，看到他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好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送给老夫人的礼物？” “难道你看见我手里有东西吗？”艾默儒赏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大踏步往前赶。 “你是从来不会拿东西的，你只会买嘛。”文砚轻声唠叨了两句，见公子已经走远，急忙追上去。 走了没多久便被许多人拦住去路，只见一座酒楼前围满了人，似乎有热闹看。 艾默儒从来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一边往人群里挤，一边催促文砚，“你快点，待会挤丢了我可不找你。” “丢了不是更好，连卖身钱都省了。”文砚轻笑，却仍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酒楼门前站着几个魁梧的大汉，只见一身肥肉的老板趾高气昂的指着面前瘦骨磷峋的小乞丐狂吼，“臭要饭的，没有钱还敢叫菜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看我不把你送到衙门去。” 小乞丐个头虽然矮小，蓬头垢面，眼睛却水汪汪的，只是眼神里闪着浓浓的怨愤，注视掌柜的眼神似要杀人一般。 围观者唏嘘声不断，有人悄声说，“这掌柜仗着有亲戚在朝中当官，嚣张跋扈，弄得民间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出面，真是世风日下啊！” 艾默儒挑了挑眉，心里隐隐泛起一股为民请命的冲动。 “公子，这个小乞丐虽然贫穷，却很清秀呢。”文砚锐利的目光打量了小乞丐半晌，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 艾默儒再次赏他个白眼，仿佛在说，“男人怎么能用清秀这个词？跟着我读书习字多年竟还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文砚只是窃笑，并不理会他。 “就看出来你没钱，既然吃了我的霸王餐，休怪我手下无情，给我打。”掌柜的右手一挥，身旁的打手立即拥上前将小乞丐团团围住，一边奸笑，一边捋起袖子准备开战。 围观者立即退让，生恐殃及池鱼。 掌柜的仿佛在看猴把戏，令人厌恶的庞大身躯找了处靠门的位置坐下，露出一脸嘲弄的笑容。 眼见悲剧就要上演，小乞丐的命运就要遭受考验。 千钧一发之际，艾默儒高声喊，“住手！天子脚下，怎敢如此猖狂？” 掌柜的见有人插手，脸色陡沉，站起身叫喊，“什么人在说话？有本事站出来！” 半晌无人应声，他正要发脑时，一位白衣公子走出人群，目光里含着抹轻视，高扬的下颔显示着他的骄傲与身份不凡。 “你是什么人？”掌柜的见他衣衫全是上乘布料，绝非常人，语气收敛不少。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苏州艾家三公子艾默儒。” 周围立即发出无限唏嘘，闻名天下的四大名公子之一俏公子艾默儒？原来他就是俏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小乞丐的头微微抬起一些，目光里闪过一抹欣喜，却瞬间消逝，仿佛事不关己。 掌柜的听闻大有来头，连忙点头哈腰道，“不知是艾公子，刚才多有得罪，可这小乞丐吃了我酒楼的满桌酒菜不付钱，实在恼人啊，在下也是逼不得已。” “是吗？”艾默儒并不为他的态度转变而对他有所改观，冷笑说，“他到底吃了你多少钱的酒席，值得你如此阵势？京城之内，竟无王法了？即使真的欠钱也该交给官府，怎能滥用私刑？” “公子说的严重了，这怎么能叫滥用私刑呢，只是小惩大戒而已。”掌柜的陪笑引起百姓的哄然，俱对这瞬间转换的嘴脸充满鄙夷。 艾默儒轻挑眉，看了小乞丐一眼说，“他欠你多少钱？” “不多，二十五两白银。” 艾默儒尚未发话，文砚已知晓其意的送上二十五两银子，掌柜的一见到白花花的银子立即眉开眼笑，双手想要接住时，艾默儒喝道，“慢着，银子是当然要给你的，本公子代表这位小兄弟把钱还给你，但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小心遭天谴就晚了。” 这番精彩的训话引起众人的共鸣，有人带头鼓掌喝彩，其余人纷纷响应，直把那掌柜气得脸成猪肝色，却只能无奈的接过银子，灰溜溜的带着手下逃回酒楼内。 艾默儒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扭头便走进人群中，身后是文砚追赶的身影和众人赞叹不已的声音，那小乞丐抬起头，眼里划过的狡黠与他的年龄极不相衬，但只是瞬间便沉寂下去，拖着沉重的步子没入人堆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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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最有名的便是刺绣，而最出名的绣庄便是艾家的“三俏绣坊”，听说艾家绣出的刺绣远销海外的南洋诸国，因此名扬中原大地，致使艾家代代富甲天下，艾莫儒的“俏公子”也因此传开。 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是艾家最高长辈老夫人的七十寿辰，只见艾家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众人无不提着厚重的礼物前来拜见，以图沾亲带故，蒙染荣辉。 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中年男子正是艾莫儒的父亲艾序辰，只见他一边笑脸迎客，一边熟络的吩咐佣人准备各项事宜，不时也会让艾莫儒的母亲钟敏仪帮忙招呼客人，以免失了风范，影响家誉。 老夫人是艾家最受尊敬的人物，但凡与艾家人生意往来的商家均会前来贺寿，因此也是苏州最难得一见的盛世，就连苏州知府也不得不卖与情面，亲自上门拜寿，更是显得艾家的地位举足轻重，人人敬仰。 午时三刻，宾朋好友均已入座，艾序辰与钟敏仪却还站在府门口焦虑不安，虽然已无宾客前来，二人的眉头却丝毫未见舒展。 “儒儿怎么还没回来？婆婆见不到他是不会开席的。”钟敏仪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向远处张望，却再次落下失望的眼神。 艾序辰虽然一言不发，紧皱的眉头却显示着他的烦燥与不安。 “舅舅，舅妈，什么时候开席啊？客人们都等在催了，”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粉红衣少女奔到府门口，柔声询问。 “疏柔，你先进去，老夫人说见不到默儒不许开席。”艾序辰的话令红衣少衣恍然大悟，脚步虽已移向院内，却仍然不住回头张望，目光里满是期待。 许久，视野里终于出现艾默儒的软轿马车，艾序辰虽是面无表情，眼里仍然闪烁着喜悦。 “儒儿，”钟敏仪难掩对儿子的思念，急步上前拦住文砚。 “娘，”艾默儒从车里探出头来，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后，一跃下车，挽住母亲的手臂大讲这些天所见的奇闻逸事。 眼见走到艾序辰面前，艾默儒在接触到父亲威严的面孔时脸上不自然的抽搐一下，轻声喊，“爹。” “你还知道回家！”艾序辰恼着脸哼了一声，拂袖进庄。 艾默儒悄悄吐了吐舌头，附在母亲耳边轻声说，“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爹的儿子，从小到大没见他对我笑过。” “傻孩子，你爹虽然相生得重了些，对你严格了些，但怎么能说不是你亲爹呢，其实他内心里很疼爱你的。”钟敏仪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边也挽着儿子走进庄里。 “是吗？”艾默儒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并不认同母亲的话。 穿过院里的重重桌席时，宾客们俱对这位闻名江湖的“俏公子”驻足观看，一时场面躁动，赞叹不断，使艾默儒的虚荣心满足到极点，乐得眉开眼笑。 大厅就在眼前，艾默儒忽然停下脚步，在母亲耳边细语几句后，转身对文砚说，“去把礼物找人抬进来呀，还等什么时候。” 文砚应声“是”后，快步奔去，一会儿便消失在院里。 艾默儒这才整了整衣衫，大步跨进厅内。只见金碧辉煌的大厅上首坐着童颜鹤发、慈眉善目的艾家最高长辈老夫人，而她左右两旁的白貂皮上围坐着两位少妇，云鬓齐梳，高贵动人，正是艾家的大小姐艾沉衫和二小姐艾落影。 “奶奶，孙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艾默儒人还未走到厅中，声音已经响彻云霄，在偌大的厅里回音不绝。 老夫人见到久违的孙子很是开怀，笑着冲他招手，“来，让奶奶看看你瘦了没有。” 艾默儒依言靠到老夫人身边，任由她在脸上亲昵的抚摸，这种宠溺在整个山庄只有他才能够享受到。旁人除了陪着露出笑容外无人敢应声，唯有艾序辰的脸色逐渐沉寂，显示着他内心的不畅。 “公子，”随着文砚的喊声，众人的目光齐聚向门口四个轿夫抬着的大红木箱上，这个木箱足足有半人高，边框是用金漆包镶，显得华贵非凡，引得所有人都好奇观望。 艾默儒冲文砚眨了眨眼睛，他领悟的指挥轿夫离开后，冲老夫人跪拜道，“这是公子特意为老夫人准备的生日礼物，只求老夫人开怀一笑。”语毕从腰间抽出一根莹白的玉萧，徐徐抬至唇边，吹奏起一首悠扬的乐曲。 随着流畅的曲声，红木箱的箱盖突然被里面掀开，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印度女郎扭着纤细的腰肢出现在众人面前，她那双翦水双瞳冲所有人眼波流转，俱感心神激荡，心潮澎湃，仿佛她就是海的女儿，能够激发每个人内心的波浪。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耳中是文砚所奏的悠扬乐曲，眼中是印度女郎的缥缈舞姿，感觉就像身处异国它乡，满眼尽是民间哉风情。 随着萧声渐渐急促，印度女郎手中忽然多了一条树干般粗的青皮蟒蛇，吓得所有宾客倒抽一口凉气，连退几步。 印度女郎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后，开始不停的的旋转腰肢，不一会儿工夫便将那条巨蟒缠在身上，蛇头则亲昵的抚着她的脸，直看得众人眼珠突出，心慌意乱。 艾默儒看见所有人的反映后，乐不可支，看来花二千两白银买的这份生日礼物还没有亏，只是便宜了文砚这小子出尽风头，早知道这样他幼时就应该跟随乐理夫子好好学习吹萧，今天露脸的不就是他自己？想到这儿狠狠瞪了文砚一眼，这小子仍在如痴如醉的表演，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呢。 美女与蛇的舞蹈表演持续了两柱香的工夫，萧声戛然而止时，舞姿也应声而停，但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恢复正常，仍保持在惊奇状态。 “奶奶，好看吗？”艾默儒伏在老夫人的肩头轻声问，见她没有反应便冲文砚甩了甩手，文砚知会的命人将红木箱抬出大厅，众人才恢复正常，却仍叹为观止，议论纷纷。 艾序辰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