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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户媳妇也难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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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芳一拍扶手起身:“你这贱人,我素日待你有如亲姐妹,对你家人也多有恩德,如今你居然这么没廉耻连累我的名声,你……你……”她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杯子就要往翠珠身上砸,被弦歌手快拦下了,杯子没拿稳摔在地上,茶水满地都是。

    翠珠咬紧牙关,跪在地上瑟缩成一团,蒋贵媳妇瞧了菊芳一眼,不动声色。

    周韵低喝道:“行了!”菊芳本还要上前动手,奈何弦歌一直拦在前面,又听得周韵之令,只得一甩袖子坐回座上。

    蒋贵媳妇忙上前一步对翠珠道:“奶奶问你话,还不从实讲来?!如今供出人来或许还能将功折罪,如若不然……”这话断在一半,语气却冷冷的如一盆冰水把翠珠浇了个透。

    翠珠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

    菊芳哼了一声:“还能有谁,她干妈就是园子角守门的穆妈妈,素日亲厚得不得了,必定是他们一家子串通好了来糊弄我们。”如今翠珠是不中用了,总得保住姜妈妈,以图后计。

    翠珠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睁睁看着菊芳,菊芳面上虽然一副暴躁不堪的样子,眼里却是冷静得含霜蕴雪,清冷如冰。翠珠对视不过几下功夫,已经兵败如山倒,闭着眼低下了头。

    蒋贵媳妇见状,忙问道:“真是穆妈妈?”翠珠没法子,咬着牙点了点头,两滴泪珠滴到她面前地上。周韵微眯了眼,暗暗叹了口气,对弦歌挥了挥手。

    弦歌会意,便出去唤人去传穆妈妈来。

    周韵看看蒋贵媳妇,蒋贵媳妇手心里冒汗,忙点点头,上前问道:“既然你愿意招供,那就从头说来。”

    翠珠别无选择,只得破罐子破摔:“我与表哥……是打小一起长大,原来就定了娃娃亲,后来因缘凑巧,我被卖到府里,他也在府里当差,所以……”

    “你们是何时起在后园幽会的?”蒋贵媳妇又问。

    “上个月,昨儿……是第二次。”

    “他是怎么进来的?”

    翠珠嘴唇咬出了血:“若是他要来,会让妈……穆妈妈给我信,然后晚上姨娘歇了之后,我就偷偷去园子里……”纵然她有胆子做下那些事,可是真要在人前说开,仍旧是羞耻难堪。

    蒋贵媳妇听得面色煞白,她掌管整个东府的内务,竟被人这般轻易出入达两次之多,实在是难辞其咎,她恼怒不已:“你真好大的胆子!”

    “三爷来了!”外面丫头呼道。

    里头几人皆是一惊,周韵沉眉不语起身迎去,菊芳猜三爷必是来为自己出头,不免欢喜雀跃,瞥了周韵一眼,隐隐得意之色,蒋贵媳妇忐忑不安,暗暗擦了把汗。

    蒋世友扶着雅意,慢慢走了进来。 

插手家务的男人

    周韵缓步过去,眉微蹙:“三爷怎么来了?”

    蒋世友顿了一下,沉声道:“既然是府里处罚下人,我也想过来瞧瞧。”他视线转向蒋贵媳妇,“不知可否?”

    蒋贵媳妇却看向周韵,面露难色:“这……”按理来说,内务之事应是当家主母的职责,爷们儿是从来不管的,可如今三爷既有这个要求,自然不能不允。但如今名义上的主母就在旁边,这个决定无论如何轮不到她下,也轮不到她说。

    此时外头人已经带了穆妈妈来,一群婆子看着这里有事,就停在门外不远处。菊芳泪眼盈盈,不时低头拭泪,无限委屈。

    周韵轻咳了一声:“三爷请进来,站久了腿难受。”

    蒋世友依言进了厅里,坐到上首,周韵坐在他旁边,菊芳坐回原处,蒋贵媳妇继续立在一侧,翠珠照旧跪在地上。厅里气氛却一下变了,无人先开口,弦歌自去捧了几盏茶来,把早先的茶盏都换下去。蒋贵媳妇心里没谱,把眼睛四下瞅了瞅,周韵迎头撞见她目光,便道:“把穆妈妈带上来。”

    蒋贵媳妇得令,忙匆匆出去传人。

    穆妈妈莫名其妙被人扯了来议事厅,又见翠珠哀哀欲绝地跪在地上,正一头雾水,忽听见蒋贵媳妇瓮声瓮气问道:“穆妈妈,翠珠招供说你开了园子门放外头小厮进来和她私会,这罪名,你认是不认?”

    穆妈妈本就是个极老实的人,听到这样的指责如遭当头棒喝般,一时傻了,等她反应过来,忙一头扑倒在地:“冤枉啊冤枉~~”

    还不等她多喊两声,菊芳猛然起身,疾言厉色道:“休要狡辩!穆婆子,你素日待翠珠和自家女儿一般,如今她生了这样龌龊心思,肯定就是你素日教导的结果。让我颜面尽失,真真枉费我平日的一番苦心。如今人证在此,你若还要狡辩,那便扯了去见官,让官老爷说去!”

    穆妈妈的亲妹妹就是因一场小事活活被官府拖死的,她从此言官色变,避那衙门像老鼠躲猫一样,如今听到要去官府,早就吓得四肢发软,只管磕头:“姨奶奶饶命,老身不去官府,不去官府……”可是她这不敢去官府的缘故因着平日家丑不对人扬,所以外人都不知情,如今单看这反应,倒有八分像畏罪了。

    蒋贵媳妇看菊芳眼色,忙接上问道:“那你可认罪?”

    穆妈妈哑巴吃黄连,却一句辩驳之词也说不出口。翠珠低低泣道:“妈妈,你就认了,素日里姨娘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我做下这等错事,让姨娘蒙羞,又牵扯了你,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穆妈妈一眼看见她,气不打一处来,挥着拳头就扑上去:“你这黑心肝的小蹄子,我平日对你像对自家女儿一样,你怎么可以这样连累我?”翠珠体弱,被她几巴掌扫到一边,又揪着头发把头往地上撞。一时尖叫哭喊声一浪高过一声浪,两人撕扯成一堆,倒弄得像个杀人现场。

    蒋贵媳妇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人,蒋世友大惊,也想上前,被周韵一把拦住。弦歌从外头叫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妈妈来才把这两人分开。穆妈妈自己的一头花白发丝凌乱不堪,整齐的衣衫也歪斜了,一副怒容,恨不得要吃了翠珠。

    周韵见厅里乱得一锅粥,实在是不堪,便抬手道:“带穆妈妈下去,过后再细问她。”这句话不过是个托辞,如今厅里这几个人,人人心里都断定那穆妈妈定是同伙了。

    闲杂人等都退出去,这桩公案也基本有了定论,只等法官宣判了。

    菊芳缓缓起身,惭愧不已:“此事都是妾平日里教导不严,才让这丫头有了混账心思,妾深感愧疚,自请受罚。”

    蒋贵媳妇也道:“人心隔肚皮,一株向阳树还有三根枯枝呢,这丫头人大了心变野了,如何能怪得了姨娘,倒是我身为管事,却疏于管教,实在是该罚。”

    旁观的蒋世友突然出声道:“你们两个的事好说,但这丫头又该怎么处置呢?”

    翠珠一颤,俯首在地。蒋贵媳妇看了眼蒋世友,只觉得三爷好像与以前不大一样了,她忙抖擞精神回道:“若是依着旧例,该打八十板子,其他人打六十板子,都发卖了。”

    “八十板子?六十板子?真打下去她们还有命吗?”蒋世友话里一丝不忿。女子不比男子粗壮抗打,真这么个打法,只怕不死也残废了。

    “三爷说的是。”蒋贵媳妇赔笑道。以前那位,就是八十板子还没打完,人已经活活打死了。

    蒋世友歪着头想了想,从法官判案来说,哪怕是依案例断案的英美法系,法官也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裁量权,判案的结果也并不是百分百相同,如今这事,应该也能变通一番:“还有别的旧例么?”

    蒋贵媳妇愣了一下,脑筋转得飞快,忙道:“有的,有的。”蒋府立府百余年,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奴婢私通之事也有过三四起,并不是每起都是同样的判罚,“有罚得轻些的,那女子是某位少爷屋里的婢女,只说她服侍不妥当,直接撵出去了。还有一个是老老太太屋里的婢女,因那婢女救过当时小少爷的命,主母怜悯,格外开恩让他们做了一对夫妻。”

    蒋世友不解道:“那为什么开始那个罚得那么重?”一个是活活打死,一个是配成夫妻,简直是天上地下。

    蒋贵媳妇忙道:“因为那个被打的婢女是服侍女眷的。当时罚她也是用的别的罪名,这样的事总不好公开的。”女眷的名声总是更重要。

    虽然这理由足,但无论是另行施恩,还是加重责罚,靠的都是主人的一时想法,甚至一时心情,一句话。

    蒋世友突然觉得有些厌烦,他摇摇头定定神,突然问道:“翠珠,你多大年纪了?”

    翠珠呜咽道:“回三爷,奴婢下个月满十九。”

    蒋世友点点头,又问周韵:“娘子,你芳龄几何?”周韵已经猜到他的想法,淡淡笑道:“回三爷,我十七了。”居然是十七?看她少年老成的样子,还以为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呢,原来自己是老牛吃嫩草,蒋世友被她笑得脸有些发红,忙清了清喉咙,又问菊芳:“你多大了?”

    菊芳看得云里雾里,只得依言软声道:“回三爷,妾身十七了。”

    蒋世友不由笑道:“女子都在十五六岁便谈婚论嫁,翠珠这年纪只怕都可以做人家娘亲了,为何不早些让她出去嫁人?”

    蒋贵媳妇被他这一问,却答不上话了,只偷偷看了菊芳一眼。

    这蒋府的规矩,丫鬟们年过十七便要出府,如果家里有人的可以由家人在外头说亲事,家里没人的若是不能自谋出路,便由府里做主婚配。但东府这边立府不久,一应奴婢大多是从西府过来的,男少女多,婚配的丫头名额便没有多少。再加上翠珠平时帮着菊芳做了许多事,是她极得力的心腹,菊芳拦着不让她出嫁,蒋贵媳妇也没有强行要求,其他姨娘看了,各自屋里也留了几个大龄丫头。可这理由,却是没办法当着明面说出来的。

    菊芳哪里不知道这原因,她忙上前一步:“这都是我的不是,因为翠珠与我情同姐妹,我实在舍不得她出嫁,谁知她竟然……”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如珠。

    蒋世友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自然猜不到里头那些七拐八绕的想法,好在他目的已经达到,也不需要再深究,他错开眼睛不去看菊芳的苦情戏,轻咳一声:“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府里不让人家适龄的女子婚配,这可是我们犯错在先了。”

    蒋贵媳妇一脑门子的汗,忙应道:“三爷说的是,我稍后就去把咱们府里过了年龄的丫头都列出来,让她们各自婚配了去。”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周韵突然道:“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府里本来就人手不足,一下子去了那么些人,留的空子谁补呢?”

    蒋世友想起之前正房里丫头不够还要老太太、太太送人来,便点头道:“言之有理,这事就麻烦娘子了。”

    周韵眼光一闪,低头道:“不敢。”

    菊芳和蒋贵媳妇脸色却变了。这人手的安插是件大事,她们之前就是借着这项借口,在府里各处安插了许多自己的人,如今这权利平白落到周韵手上,只怕后患无穷。

    蒋世友没察觉异样,继续问:“蒋姐姐,不知我们府里各个小门,进出是个什么规矩?”

    蒋贵媳妇已经被他东一耙子西一榔头地搅得有点头晕了,实在不知道他又会出什么新文,只得硬着头皮按实道:“府里两处角门,一处后门,每处三个老妈妈轮值。平时采买上和粗使上的人因着差事的关系都是可以进出的。”

    “进出可有记录?”蒋世友又问。

    蒋贵媳妇错愕:“记录?老妈妈们都不识字,况且府里一直也没有要记录这些的规矩。”

    蒋世友叹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就是因为进出没有把好关,所以才使得老妈妈以为有机可乘,铤而走险偷偷放人进来。如果把责任分摊下去,各处做好对应的记录,这样一来哪个妈妈守门的时候出了娄子就一目了然,大家一看蒙混不了,也就警觉不敢犯错了。”

    周韵点头:“这个办法好,可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些记录更周密,还有如何让老妈妈们分别记录每个人,这都需要仔细斟酌。”

    蒋世友道:“好像正房里的老妈妈和丫鬟都认字?”他曾见过雅意收拾桌上的书本,随口念了一句上头的诗,库房里的东西也是用纸签写好归类,老妈妈们看纸签就能找东西。

    周韵抿唇一笑:“略识得几个字。”

    蒋世友笑着点头:“那正好,交给娘子来办再好不过了。”周韵含笑应了。

    蒋贵媳妇脸色更白了,这一会功夫自己手头两样大事都被人夺了去,要是再说下去,只怕这管家也不用当了。她眼睛一瞥地上呆愣的翠珠,立刻挤出一个笑:“既然府里事都有了定论,不知三爷打算如何处置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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