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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盛世收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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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总把货收走了?”孔信淡淡地问。
  “没有没有,”主人家立刻捧上一个宝箱,“王爷,孔老板,你们看,这是家父当年的收藏品,如果不是为了买房子,我实在不舍得卖。”
  说完,他紧张地双手搓了搓衣角,郑重其事地打开宝箱。
  孔信自他打开的那一刹那就微眯起眼睛,和王八贤对视一眼,两人都靠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出现在桌面上的琮式瓶。
  罗子庚适时地递上工具。
  孔信拿便携式显微镜仔细观察琮式瓶的釉色气泡,神情淡然,气息绵长,罗子庚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人在欣赏古玩时整个人都会和平时不一样,仿佛突然之间就收敛了所有的利爪和尖牙,一层老僧入定般的淡定闲适悄然笼罩下来、
  “这位老哥,你知道令尊的这件宝贝是什么吗?”孔信收起显微镜,看向主人家。
  “听家父活着的时候念叨过,这是一件雍正仿官窑琮式瓶,只可惜口部碎了一点,成了残品。”
  孔信摇摇头,“这不是雍正年间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琮式瓶,让主人家看器底的落款,“这‘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是后加款。”
  “不可能!!!”主人家脸色大变,在没有底款的器物上加写稀有年号,是常见的作伪手法,比如在普通仿品青花瓷底部加上“大明永乐年制”,立刻就变成价值连城的永乐青花。
  这家的女主人也黑着脸一大步跨过来,嚷嚷,“孔老板,说话要有证据,这个瓶子刚才潘氏公司的工作人员也看过,确定是雍正官窑,你要是想借此压价,那我们可不奉陪!”
  罗子庚一把将孔信拽到身后,皱眉看着女主人,“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孔信拍拍罗子庚的手背,让他稍安勿躁,抬头看向王八贤,“八千岁怎么看?”
  王八贤没抬头,眼睛上翻,提溜转着看他一眼,手里把玩着小显微镜,啪地打开又关上,来回玩了十几次,才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孔信,瓮声瓮气,“我当然是和你看法一致。”
  知道这家伙滑头,什么话都不会说死了,随时都给自己留着全身而退的后路,问他基本是等于白问,孔信扭头,“罗子庚,你来说说。”
  罗子庚知道他是有意考验自己,想了想,认真道,“我也觉得这是后加款,不过……”他转头看着孔信,犹豫片刻,道,“不过这件琮式瓶本来的年代,应该是南宋。”
  “什么???”主人家再次震惊。
  “对,是南宋,而且是……”孔信赏识地对罗子庚一笑,两人异口同声,“修内司。”
  南宋朝廷偏安江南一隅,将北方的奢靡生活照搬至了临安,当然少不了精美绝伦的稀世珍瓷,于是毁于战火的官窑开始复烧。
  孔信对主人家解释道,“我们常说宋有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后来人们常说的官窑其实是三个窑口,即北宋的汴京官窑、南宋修内司官窑和郊坛下官窑。雍正个人喜欢官窑,所以在位期间令御窑厂仿烧了大量官窑瓷器,工精物美,以假乱真,”他的目光转向罗子庚,“那么雍正仿品和真品该怎么鉴别?”
  罗子庚一笑,“真正的官窑瓷器底足不平,釉质肥厚,并且上薄下厚,遍身大小开片,有牛毛纹,而雍正时期的作品修胎规整,虽然胎质莹润,但是不似真品肥厚不均,迄今为止也没有发现牛毛纹……老哥,你这件琮式瓶是典型南宋修内司烧制的礼器,至于上面的款识,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听他们说完,主人家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他既然想卖古董,自然也做过一番了解,如今全民收藏,人人言必称五大名窑,香港苏富比曾拍卖过一只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最后成交价格为2。08亿港元。
  “孔老板,这个……这个琮式瓶,值多少钱?”
  孔信斟酌了很长时间,“老哥,这是一件南宋官窑不错,但是……被后加款,又是残品,所以价格上……”
  “孔老板,你尽管出价,我们卖给你,”女主人大声嚷嚷,一张胖脸红扑扑的,“刚才潘氏的那个工作人员,还一口咬定这是雍正官窑的残品,才给三十万……”
  “你嚷嚷什么?闭嘴!”男主人突然打断她,讪笑着看向孔信,“孔老板,您别听她瞎嚼舌头,没有什么三十万,她听岔了。”
  孔信沉默半天,慢慢开口,“老哥,这件琮式瓶我可以出四百万。”
  “这可是南宋官窑!少了一千万我是不会卖的!”男主人态度十分坚定。
  “四百万,只多不少,”孔信淡淡地说,“既然我会告诉你它的真实窑口,就不会在金钱上诓你,老哥,潘氏那人说得不错,这是件残品,并且被后世作伪,否则别说四百万,就是四千万都是少的。”
  夫妇俩在相互打眼色,看得出来,那女的想出手,毕竟四百万不是小数,但那男主人明显觉得少了,希望再加点儿。
  王八贤坐在太师椅上吞云吐雾,慢悠悠道,“一个屋里不好直接撕破脸,我们先出门去,让出地儿来让你们老公母俩打一架,商量商量,到底成不成交,可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不过本王把话先撂下,今天如果不成交,日后再反悔……你们奉陪,可本王没那美国时间!”
  说完站起来,弹弹衣袖,一把揽过孔信,亲亲热热地出门去。
  屋里立刻有低低的吵骂声隔着帘子传来。
  “信乖乖,”王八贤搂着孔信嬉皮笑脸,“这么长时间不见,想哥哥了没?”
  “想得我肝肠寸断,”孔信一拳头掏在他肥厚的肚腩上,“操,你又胖了!”
  “胡扯!”王八贤摸着肚子义正言辞,“你不觉得本王看上去越来越雍容华贵了么?”
  孔信默默推开他的大脸。
  夫妇俩商量了十五分钟,其中十分钟在互骂,剩下五分钟里一分钟时间是酝酿,四分钟互殴,最后骁勇善战的女主人大获全胜,孔信用四百万抱走了琮式瓶。
  从主人家出来,王八贤挂在孔信身上,“乖乖,这玩意儿要出手不?还是你先玩两天?”
  “不用你操心,这个瓶子我还有用。”孔信看向罗子庚,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遂一笑,“小子,不是说有好戏给你看吗?等着吧。”


☆、10·柴窑的传说

  当天晚上他们果然没来得及回市区,王八贤一早就在当地温泉酒店定下了房间,他是古玩行里第一会享受的,自然不肯大晚上的坐车赶路,谈成一笔大生意后去泡个温泉,再找几个漂亮乖巧的小美人,摇色子玩飞行棋,生活快活似神仙。
  孔信被他一忽悠,果断下榻同一家酒店。
  穷乡僻壤没什么娱乐活动,三人吃完私房菜后就回酒店去泡温泉,王八贤四仰八叉地靠在池子中,周围水雾缭绕,声音仙气飘渺,“听说,你去汝州了?有啥收获来跟哥哥共享一下。”
  “你指哪方面?”孔信闭着眼睛不动声色。
  “还能哪方面?操,你去找心脏病专家那事儿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缺心眼儿啊,没事儿去关心温知君?他可是我情敌!”王八贤骂一句娘,捞起杯子喝口米酒,“我只关心你去古将台,看到柴窑了没有。”
  “废话,你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孔信不耐烦。
  “嘿,你可别跟我藏私,”王八贤连脑袋都仰到水底去了,只露出一张嘴和俩鼻孔,撅着嘴说,“我跟你讲,柴窑这玩意儿是绝对存在的。”
  孔信睁开眼睛,“为什么这么肯定?”
  王八贤谨慎地扫一眼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罗子庚,孔信压低声音,“自己人,嘴严心细,不碍事。”
  “嗯,”王八贤靠过来,热乎乎的胳膊揽住孔信的膀子,孔信一米八的大个子,愣是让他揽出了小鸟依人的感觉,不禁怒了,“王八蛋你他妈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罗子庚倏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他们。
  王八贤也怒了,“孔大萝卜你他妈叫个毛啊,尿尿和泥的交情了,给哥搂一下会死?”
  “你到底还说不说?”
  “说说说,我当然说,”王八贤挫败地放开他,端酒杯和他碰一下,颇有些回忆往昔的微眯着眼睛,“为什么说柴窑存在呢,是因为有人真见过,还不是别人,就是我家那已经驾鹤西游了的老爷子。”
  孔信抿着米酒,不置可否地听着,他们俩的成长史是一部骗与被骗的血泪史,二十六年的血泪让孔信早就把眼前这人贴上了黑名单:满嘴大话、假话、废话,就他娘的没有实话!
  “你这什么表情?”王八贤瞪眼,“不相信?”
  孔信面无表情,“不相信。”
  王老爷子五十年前就是赫赫有名的掮客,虽然一生未娶,花甲之年才过继了王八贤,但这不影响他在古玩行里叱咤风云。
  不过,如果说王八贤说话孔信当他是放屁,那么王老爷子说话就连屁都不是,那是个比王八贤还要水大的坑货。
  “乖乖你太多疑了,”王八贤哼哼一句,继续道,“老头子当年快断气了才告诉我这事儿,他年轻的时候,在景德镇见过真柴窑,果真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孔信动容,“景德镇?”
  “对,”王八贤语气里带上三分向往,“早年传闻,说景德镇有个大收藏家,康无邪,仿得一手好官窑,那柴窑就在他手里。”
  “康无邪?”孔信突然提高声音,“康仿?”
  王八贤挑起眼睛,“你看不起做仿品的?”
  孔信没有应声,他们古玩行就是个杯洗交加的茶几,每天都有人打眼有人捡漏,最怕的,就是遇到仿品。
  但你偏偏怪不得那些烧制仿品的罪魁祸首,人家烧得是仿古艺术品,甚至还有国家颁布的“民间手工艺人”的证书。
  说实话这也不无道理,陶瓷烧造是世代流传下来的珍贵手艺,你自己眼力不行还真不能怪人家烧得逼真。
  “没有看不起,”孔信淡淡道,“古今阁也有一些仿古工艺品在卖,只是你说康无邪手中有柴窑,这里的可信度就要打个折扣了,谁不知道他是官窑王,仿得几能乱真。”
  “就算他能乱真,那也只能骗骗那些烧包,还能骗过我家老头子?能骗过你爷爷?”
  孔信一愣,“我爷爷?”
  王八贤得意道,“告诉你吧,鉴赏柴窑那天,我家老头子,你爷爷,孟七爷,潘小九,包括现在还活着的阿十公,‘博古十少’可有半数都在场,他康无邪手艺再牛逼,能骗得过那一双双火眼金睛?”
  孔信不禁动容,好眼力都是在真金白银中洗练出来的,他爷爷那一辈人手上走过多少古董后人根本无法想象,那种一眼定真假的本事后人也无法复制,既然能入他们的眼,恐怕这柴窑十有□就是真的了。
  “听说康无邪和夫人感情特别好,俩人生了一个足球队,现在也不知道这柴窑在谁的手中,连我都打听不出来,”王八贤若有所思,“哎,你说会不会是康老爷子给带到坟里去了?”
  “那没个准,”孔信随口道,虽然现在不讲究厚葬,但是如果那东西真的特别喜欢,用来陪葬也不是不可能,听说当年京城着名的玩虫大师李侗华死后就用了他最爱的万礼张蟋蟀盆来盛骨殖。
  王八贤一下子来劲了,“哎哎,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几个人去刨刨老康家的祖坟?哎哟那可真有点难为情,说不定康无邪和他夫人都躺在里头呢?不过我估摸着那柴窑瓷器应该不大,放两个人的骨灰八成得有点儿挤……”
  “滚你的,”孔信一脚把他踹到水里,“缺八辈子大德了吧!”
  泡完温泉回到房间,罗子庚问孔信,“八贤王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孔信蹲在电视前找碟片,“今天说的这些……五五分吧,柴窑确实有存世的可能,但他说在康无邪的手中,这就太他妈扯了。”
  罗子庚点头,谁不知道康无邪是官窑王,专做仿品的,如果他收藏着柴窑,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孔信转过身来,罗子庚抬眼,倏地心跳漏了一拍,眼前之人浴袍宽松,露出漂亮结实的胸肌,泡完温泉的肤色红润、眉眼含春……让他不禁浑身热了起来。
  “傻看什么?”孔信浴袍下摆一晃,大咧咧坐在床上,两条性感长腿随意交叠,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不早了,赶紧回你房间睡觉去,明早还有好戏呢。”
  罗子庚盯着他的长腿,木然应了一声,人没有动。
  孔信起疑,歪头看过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抬脚去踹他,“傻小子,看个毛啊?没见过哥这么强壮的男人?”
  罗子庚被他踹得踉跄一步,跌坐在沙发上,正好看到浴袍下一闪而过的热辣风光,顿时炸毛,“你……你没穿内裤!”
  “老子爱穿不穿,关你鸟事?”孔信不爽了,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没错,但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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