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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盛世收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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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信咋舌,“我都没听说过。”他将漆盒平放在桌子上,推动几枚棋子,“我小时候玩过华容道,这个游戏通关很容易,但是要追求最少步数,这就难了,我最好的记录是一百零八步。”
  罗子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不停地推动,间或停下来思索片刻,孔信紧皱眉头,指尖在一块块棋子上滑过,口中念念有词。
  半个小时后,终于将最上方的曹操移到了最下方,孔信痛快地舒出一口气,敲敲盒子,纳闷,“不是说通关就能打开么,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这就是这个盒子的精巧之处,”罗子庚笑道,“阿十公说,这种盒子内部设有机括,在建造的时候设计了多少步,就要用多少步打开,如果原主人是用了一百步,你用九十九步,或者一百零一步,都打不开。”
  孔信傻眼,“太刁钻了吧。”
  “是啊,”罗子庚用指腹抚摸着盒子上漂亮的花纹,“一个机关就设计得这么复杂,看来里面还真有好东西,我拿去用X光照过,发现里面好像有一张纸。”
  “纸?藏宝图?”
  罗子庚失笑,“那可难说。” 
  孔信想了半天,突然笑起来,疼惜地拍拍罗子庚的脸,“啧,你小子该不是又捡着漏了吧,真有本事。”
  罗子庚一笑,「我的本事都是你教的。」
  孔信给他一个马屁拍笑了,咸猪手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狠吃一口豆腐,猥琐地笑,「哥还有更多的本事,想学不?」
  罗子庚呼吸倏地粗重起来,长臂一伸,勾住脖子将人拉过来,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孔信好久没有正儿八经谈次恋爱了,罗子庚年轻帅气,往面前一站就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让他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那小子性格温顺得很,什么都听他的,跟只馋嘴的小狗似的,他就是那个手里拿着骨头的主人,真是大大地满足了他的控制欲。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罗子庚太正直,对他包养纪凯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这一点让孔信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那小子也谈过恋爱啊,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处男,至于这么纯情么?简直就是谈次恋爱还会一个月发八百条短信的愣头青。
  直到年夜饭上还在拿着手机发短信。
  温姨妈将饭菜端上桌,笑道,「子庚是不是谈恋爱了?看这幸福的样子,手机不离手,一定是找到女朋友了。」
  「咦?」罗妈妈好奇,「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
  「哪有,」罗子庚唇角带着浅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谈恋爱,我是在和孔信发短信,谈鉴定上的事情。」
  罗妈妈皱眉,「我一直不支持你搞古玩,想想你爸爸的前车之鉴,你怎么还敢入这一行?」
  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有些敏感脆弱,让罗子庚不忍心反驳她,遂浅笑一下,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将她按在座位上,「就因为有爸爸前车之鉴,所以我才要入这一行,惨痛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我会比其他人更加谨慎小心,我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温知君笑道,“小姨,子庚在陶瓷鉴定上很有天赋,你就放心吧,并不是所有古玩商都会赔本,我听说子庚这半年已经捡了好几次大漏了,都不是小数。”
  罗妈妈慈爱地看着饭桌前两个大小伙子,一样的英俊帅气、青春逼人,让她不禁感慨自己真的老了,想当年也是敢陪着罗父白手起家的胆色,如今,却丝毫不忍心看儿子去那荆棘丛生的行当里谋生。
  不过罗子庚捡漏这是她亲眼见到的,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罗子庚手里那对珐琅彩小碗,都够他们娘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叹一口气,“随你吧,只是一定要谨小慎微,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懂得知足常乐。”
  罗子庚露齿一笑,“妈,你就放心吧,就算对我没信心,难道对孔信也没有信心么?古玩行里年青一代,谁能比得上他?有他在旁边鞭策我,不会出问题的。”
  温知君看着他俏皮的小虎牙,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这是罗父去世的第一个新年,罗妈妈根本开心不起来,所幸有温姨妈陪着她,吃完年夜饭就拉着她去看春晚,老姐妹都年少丧夫,很能相互理解。
  罗子庚穿好大衣往外走的时候遇到温知君从书房走出来,说道,“我出去一下,夜里帮我留个门。”
  “去见谁?女朋友?”温知君坏笑,“对小姨妈保密,难道对我也保密?”
  “真的不是女朋友,”罗子庚想到孔信举止风流的样子,不由得唇角漾出一个笑容,凑上去得意道,“是未来的老婆。”
  温知君惊讶,「都谈婚论嫁了?你还做什么保密工作啊,难道等到婚礼前一天再说?小姨要哭死的。」
  罗子庚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福劲儿,「我跟你坦白,但你要帮我保密,」说着他笑着低下头,压低声音,「我未来老婆啊,是个男人,人你也认识,到时候一定大吃一惊。」
  温知君猛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没来由心头一抽,丝丝地疼了起来。



☆、38·新年的礼物

    南京近年来解开了烟花禁令,整个天空一片绚烂花火;罗子庚穿过人群;看到孔信正双手插兜,百无聊赖地站在小情侣堆里;178CM的身高在一众江南矮男之间显得无比鹤立鸡群。

    「孔哥;」罗子庚笑着站在他的面前。

    孔信脸上绽开笑容;伸臂揽住他的肩膀,抱怨;「你这约的什么地方呀,到处都是小情侣,亲嘴声都快撵上放炮了;哎;你背个书包干嘛?」

    罗子庚扯了下书包带子;低头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神秘道,「秘密!」

    「德行!」

    大过年的没有城管,广场上摆满了地摊,罗子庚烤了十串铁板鱿鱼,和孔信边吃边漫无边际地乱转。

    身边情侣太多,谁都不会注意他们,罗子庚旁若无人的勾住孔信的手指,走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充实幸福。

    新郑那个路灯下的一吻,让孔信再也无法逃避,罗子庚幸福地想果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命中注定是自己的人,他怎么都逃不掉。

    「今天我妈还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说,我要是对她出柜了,会怎样?」

    孔信不屑地咬着烤鱿鱼,「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怎么不冲动?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啊,」罗子庚笑道,「不过我对表哥出柜了,他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孔信一顿,「什么?」

    「我对表哥出柜了。」

    「温知君?」孔信有些恍惚,「他什么反应?」

    「吓到了呀,」罗子庚想起温知君错愕到瞠目结舌的样子就想笑,「不过有他在我妈和大姨耳边吹吹风,以后我出柜会容易接受点。」

    孔信傻举着烤鱿鱼,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兴奋的小恋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子庚凑上去,从他的竹签上叼走一根鱿鱼爪,低声笑,「我都想好了,我们先谈几年地下恋爱,等我根基稳了,我们就出柜,就算被逐出家门也不怕,你有我呢。」

    「这个……这个不用着急的,」孔信讪讪道,这些年他在外面玩得再出格,回到家人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绝不让一字一句的负面新闻传到长辈耳朵里,从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到现在五六年了,全家还只有孔义一个人知道。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大大的倒计时,全广场人一起喊着五四三二一,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情侣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接吻,罗子庚与孔信对视一眼,笑着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礼炮冲上夜空,灿烂的焰火在空中炸开,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两人吻了有十分钟,孔信舔着嘴唇,看向罗子庚,发现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在灯影中熠熠生辉,让他不由自主地沦陷下去。

    跨年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孔信转着车钥匙,「回去吧,外面还挺冷的。」

    罗子庚摸着他冰凉的两颊,「好。」

    孔信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两人坐进车中,罗子庚将背了一晚上的书包拿下来,「送你新年礼物,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相信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

    孔信惊讶地看到他从书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建窑黑釉兔毫茶盏,「建盏?这是新年礼物?哪来的啊?」

    「这是我刚开始接触古董时独立买的第一个古董,捡了个不大不小的漏,」罗子庚将茶碗连同盒子放到孔信手中,「它对我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出手。」

    现在却交到了自己手中,孔信怔怔地看着茶碗,细密的兔毫纹让他有点眼晕,宋代流行斗茶,判断优劣的标准就在于茶汤的颜色、水痕挂壁的快慢等,在当时,黑釉茶盏因颜色分明而大受欢迎,其中被认为最上等的茶盏就是厚胎保温的建窑黑釉兔毫茶盏,「傻小子,你知道建盏现在值多少钱么?」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值多少钱么?」罗子庚反问。

    孔信突然呆住了,他不是没听过甜言蜜语,却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样的感觉——这小子真的非常在乎他。

    罗子庚靠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你是无价的。」

    日子还长着呢,他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收更多的宝贝,会收到独一无二的珍品,会收到价值连城的国宝,会名扬天下,会富可敌国,但所有收藏加起来,在他心中都不会比得上眼前这个男人。

    这些话他都不会说出口,真正的爱意是深藏在心底,不用说出的,但是对方一定能够感觉到。

    孔信看着他英俊逼人的面容,心底不由得柔和起来,拉过罗子庚的左手,「我也要送你一个新年礼物。」说着将一串沉香珠子从自己手腕撸到罗子庚的手腕上,「大师开过光的,带着避邪避孕。」

    「咱俩还用避孕?我怀还是你怀啊?」罗子庚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串,他对香料涉猎不多,看不出是不是大师开光,但能看出来这是极品沉香,越南绿奇楠,没有上百年盘不出这么漂亮的光泽。

    孔信摸着他的大手,恶劣一笑,「等我们挑个黄道吉日,哥保证让你怀得心服口服。」

    罗子庚忍不住笑起来,心想你就撂狠话吧,到时要你好看。

    孔信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奶奶和父亲都年纪大了,即使跨年也熬不了夜,孔敏也早早睡美容觉去了,偌大个房子里冷清清,只有墙壁上小壁灯发出朦胧的暖光。

    孔信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烟雾缭绕的天空静静地抽烟,想着他和罗子庚的事情,想着他和温知君的感情。

    过了年他就28岁,和温知君认识28年,和小孟认识也有20年了。三个人从小一起学习一起练手,一起下乡铲地皮,一起去奸商店里砸场子,一起去拍卖场上一掷千金……一幕幕往事仿佛只是昨天,转眼,活生生的小孟都已经没了。

    烟已经烧到最后,孔信深吸一口,起身找烟灰缸,刚一转身,突然隔壁的阳台门刷地拉开,孔义光着身子哈哈笑着跑出来,康纯杰紧追其后,两人纠缠着倒在阳台沙发上,康纯杰长腿一跨骑在孔义腰上,没几分钟两人都发出了血脉喷张的声音。

    「……」孔信手指间的烟蒂掉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狗男男,半天,暗骂一声卧槽,默默走回房间,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地暖烧得阳台也暖如温室,孔义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眯起眼睛欣赏康纯杰自娱自乐的英姿,觉得他白皙的身体在迷蒙月色中简直是美到了极致。

    康纯杰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在昏黄壁灯下仿佛细腻润泽的玉雕一般泛着宝光,孔义双手在他胸口游走,触手所及的细腻让他不由自主地情动不已。

    康纯杰动了一会儿,仰脸喘一口气,窝进他的怀里,「……我累了。」

    「累了就乖乖给老公躺平了,」孔义邪气地笑,壮腰一拧,搂着他站了起来。

    康纯杰啊地一声惊叫,双手紧紧抱紧他的脖子。

    孔义抱着他边往室内走边恶劣地顶撞,满意地看他露出惊慌失措又欲罢不能的诱人神情,吻吻他的脸颊,笑声无比地下流,「看老公请你喝爽歪歪。」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片狼藉,床单湿得简直不像话,孔义将康纯杰放在飘窗上,双腿大大拉开,摆着腰用力顶了进去。

    等到偃旗息鼓的时候,两人简直比跑完马拉松还要虚,孔义换上新床单,一只手拿着用热毛巾为他擦拭狼藉的大腿根,看看被他死死抓着的另一只手,无奈,「你松手好不好?我一只手干活很别扭啊。」

    「我不……」康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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