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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还君地老天荒-第58章

小说: 还君地老天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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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未夏,你敢,你竟敢!若你,若这次你真的这样做了……

我岂会让你得逞!这辈子,你想离开,除非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咕~~(╯﹏╰)b,这章有点短。。。。。。今天实在写累了,脖子和屁股疼啊疼

☆、68相逼

安王府;紧邻帝都皇宫。据说,当今皇上登基后;太后怜惜幺子体弱;特向新帝请旨;免遣安王去他的封地,又另外赐了这处府邸给他。据传;安王府是除皇宫外,帝都风水最好的宅子,太后为这名幺子算是费尽苦心;不想;搬进新宅安王身子仍不见起色;太后又特意选了一名武将之女为安王妃,头两年还好,自从生下头胎后,原本身强体健的安王妃也卧病不起,身子骨竟是连自家夫君也不如了,这几年几乎已经下不来床。

好在安王妃头胎生下的是名嫡长子。

安小郡王君万棠是个怪癖之人,自两年前被莫名绑架,后侥幸从歹人手中逃生后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性情大变,许是惊吓过度,这位小郡王回府后变得少言寡语,再不似以往的高傲神气,还在回府不久以修身养性为由主动搬到安王府最偏僻的梨园独居,整日里闭门不出,除了太后,是谁也不肯亲近。

午时前后,偏巷里,一道人影垂着头急步快行,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那人左右细看确认四下无人,才敲击门板,四下,门从里面打开一小半,那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便闪身进了去。

片刻后,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长长的一声嘶鸣过后,来人利落地翻身下马,将坐骑鞭绳一并丢弃在巷口,便大步直冲向同一道小门。同样急促地敲了四下,敲完却等不及开门身形一闪翻身从墙头跃了进去。

满园的梨树早已掉光了叶子,露出一截截光秃秃的的树干枝丫,别有一番萧索之美。君亦衍顾不上赏景,直奔主屋。

来得及,一定要给我来得及!

一名着桃红色锦衣罗裙的美貌女子手端托盘从廊子一边款款走来,到屋前正要推门,两侧的青衣婢子忽然齐端端跪下扬声道:“主上。”

女子回过头,就见院中一个男人阴沉着脸大步行来,几步走到廊下,她弯下腰欲行礼。

“闪开!”男人一声怒喝,她被大力推倒一边,一旁的婢子忙眼疾手快扶住她,手中托盘狠晃了晃最终没有落地,茶水却全数洒到了托盘上。

女子惊魂未定的站稳身子,青衣婢子接过托盘急道:“染月姐!你手烫伤了!”

低头看看,还好水不算太烫,只是有点发红,女子摆摆手道:“没事,我再去重泡!”

“我去吧。”青衣小婢下巴点点房内,低声道:“染月姐进去照看姑娘吧,主上这是要发脾气了。”

染月忧心地看了屋内一样,点点头。

踏进门,就见房中间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染月回手关门,身后传来极淡极冷的一声。

“拿来!”男人轻睨着跪在面前的人缓缓低沉道:“我再说一次,把你从东苑带走的东西给我!”声音不大,却像凝了一层霜。

紧握成拳的双手终于得以放松,还好,让他追上了!他一进来,一眼就看见刘完还站在外间,应是还没来得及进去。一颗心陡然落到了实处,那个女人,她竟敢先斩后奏,用这种方式逼他,逼他答应她的条件,一想起来就恨,若他晚来那么一步,若阿箩饮下她的血,也就等于他受了她的血,那他……就不得不答应她那个荒诞的条件了。

臭女人!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的治她,可是,怎么治好?骂她,她也许会哭,哭了他会心软,打一顿,他下不去手,饿她两餐,他舍不得,那就……罚她多喝两碗苦药好了!

自君亦衍进来,刘完说了一句老奴任凭处置便跪在地上不再吭声。耐性早已用尽,君亦衍转过身沉下脸道:“刘完,你在我身边也有六七年了,我尊你敬你感激你,念你多年一向尽心伺候对我更是忠心耿耿,现在你把东西交出来,自己回府去找齐荆领罚,我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刘完一言不发,平日里总躬着的腰挺的笔直,最后摇了摇头,嘶哑道:“阿箩……”

话刚出口两字,君亦衍右手五指成爪狠击在他的胸口,刘完被打的跌到一旁,佝偻着身子咳出一口血,却又马上强忍住挺直跪好。

“不给?”君亦衍冷笑一声,换左手运力,便要再击,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唤道:“亦衍。”

顿了顿,君亦衍收回手势,没有转过去,仍看着地上的刘完,身后那人再唤了一声,君亦衍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道:“阿箩,你先进去。”女子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君亦衍皱眉看想一直站在墙角的人道:“染月,你陪她进去。”

“是,主上。”染月应了声快步走过去,一身男装打扮的女子却推开她的手上前一步道:“你找的是不是这个?”声音虚弱,似气力不足,今日十五,她身子一定不好受,君亦衍心中内疚,未听到她说了什么,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柔声道:“阿箩,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先——”声音戛然止住,一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凝滞,大脑一片白,下一秒,从很远像又很近的地方沁透出一点殷红,热烈妖冶的颜色四处蔓延,最终将他的眼前吞噬成大片大片的赤红色。

他不敢置信,大步走上前,脚步那样急躁,双手一把扣住那女子的肩膀,疼痛从肩上传下,阿箩低叫着颤声唤道:“亦衍……”那男人似未听到,眼睛死死盯着她,那苍白的唇上的点点猩红,几乎要刺痛了他的眼,口鼻重重喘着气,终于,他松开她的肩膀,左手缓缓抬起她的脸,右手伸指触向她的嘴唇,眯眼轻道:“你刚才吃了什么?”

女子直觉抿了抿唇,手握着男人的手道:“我、我吃了。。。。。。刘完送来的解药。”

最后两个字在脑中盘旋,君亦衍放开她,翻手看向指尖那一抹红,神情凝重瞳孔微微微缩起,阿箩心中很不安,轻轻问了他句什么,他恍若未闻,将手指慢慢伸进口中。腥甜从舌尖晕入口腔,那味道他尝过不止一次……他在廊下强吻她的那一回,她咬破了唇,在大国寺,她以为他中了敌人的圈套,又一次咬破嘴唇,想要给他解毒……

晚了,他来晚了……他再也追不回来,再也不能把她的血还给她,然后告诉她绝不跟她换,绝答应她的条件。

他真蠢,看见刘完站在外间,就以为他还没来得及进去,若他一冲进来就直奔内室,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这一刻,恨意从心里一点一点聚集,恨自己,恨刘完,恨那个女人,甚至有点……恨阿箩。

他闭了闭眼,缓缓抬起头,目光沉痛:“你吃了?”

原本便疲惫的倦容变的更白,阿箩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道:“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叫刘总管送来的!”

“亦衍,我……我真笨,你每次都是夜里来看我,现在还不到午时……亦衍,我……对不起,若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我一定不吃这药!”女子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将一个东西塞进他手中。

一个小小的瓷瓶,白净的瓶身上点淬了朵朵绿荷,同样的花色,不久前他在一只药碗上见过,她似极喜欢荷花,她的东西很多都是带了荷的,穿的衣裳,挂的荷包,戴的簪子,枕头,被子,瓷器,小药瓶,都是同一种花型,还有,玉湖庄她闺房里的那扇木雕屏风。

“为什么要吃?”他拂开阿箩的手,将那个已经空了的瓶子窝在掌心,痛心道:“我不是说过,我会想办法,哪怕豁出我一条命,也会给你找到解药。。。。。。”脑中很乱,他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他想见到她,立刻,马上,他要向她问个明白,为何要这样逼他答应,难道她还是不相信他会一辈子待她好?难道她说爱他只是在哄骗他,以后当她醒悟,就会离开他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如果是这样,那他发誓,就算是囚也要关住她,谁让她要来招惹他,谁让她要一遍遍的对他说爱,谁让她要对他说愿陪他到死。

他转身就走,一只脚跨出门槛,手臂被人死死拖住,他转过身,阿箩红着眼圈道:“亦衍,你要去哪里?”

不知何时赶到的齐荆见他出来也伸臂拦道:“爷,你现在不能出去,安王府外已有人盯上了。”

他心中一惊,大脑逐渐清明,今日实在失去理智,冲动之下大白天没有乔装过就冲进了安王府,走的还是暗门,若被人发现阿箩的身份……君亦衍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想了想对齐荆道:“你尽快回府去,传竹熏秘密过来,等她来了换好女装,我领着她从安王府正门出去,对外,就称我来安王府是为了寻找被掳走的家婢,情急之下才翻墙而入。”停了停,他看向阿箩:“今天这事毕了,日后肯定会有人起疑我们的关系,阿箩,此事势必会传到太后那里,日后她定会百般试探你,回话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齐荆领了命,看了眼跪在屋里的刘完道:“属下待会儿代爷去向安王致歉,待会儿爷直接走,我也一道走前门,置于刘完,谨慎起见入夜再走比较好。”

君亦衍皱眉略略思索了下,叹道:“按你说的办吧,今日是我冲动了,险些害了阿箩……”

“爷!”屋内刘完忽然叫了声,朝着门口道:“待会儿让老奴扮成爷的样子从前门走吧,爷夜里再走!今日十五,爷既然来了就多陪陪阿箩!”

怒气再次燃起,君亦衍回首冷笑着看向他。

“爷不想亲眼看着阿箩好起来吗?”刘完笑问道,刚才那一下出手原本不算重,但是刘完没躲,也没有运气抵挡,还是伤到了心肺,他似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伤。

抓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那样瘦弱,几乎没有一丝肉。阿箩,他怎么忘了阿箩,她已服下那瓶血,再怎样他已不可能将血再还给那个女人,再怎样都已无法挽回,若是能解了阿箩的毒,也好。

“老奴已派人去请吴祈了,待会儿他来了就可以瞧瞧阿箩的毒是不是解了。”刘完俯身在地上重重一磕道:“错是老奴犯下的,爷不要怪阿箩!”

齐荆心里一惊,心里的猜测落了实,果真是刘完私自去找夫人讨了血,可是,即便如此,爷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些,况且,追回来又有什么用,取都已经取了,不用不是白费了。

“亦衍,刘总管也是为了我才……你已出手伤了他,也算是罚过了,就先让他起来吧!”阿箩轻轻握住他的手劝道,虽然他的反应让她有些伤心,虽然那天吴祈提议时她便感觉到他不愿让她用那个女人的血,但此刻,她在已顾不上那些,心中到底喜悦,若那血真的有效,若真的可以解了她的毒,她是不是不必受疼痛折磨也不必死了,她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时间,与他在一起。

☆、69喜欢

君亦衍皱了下眉;眼风一扫齐荆,原本想等着为刘完说句话的齐荆再不作迟疑;跟着邱大退到隔壁间换装。身后刘完止不住掩嘴咳嗽起来;奈何那个人始终不发话;阿箩不忍心,想再次求情;身旁的男人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蹙眉责怪道:“手这样冷,怎不多穿一些?”

她愣了愣;其实;她的手很暖;比他的还暖。他这样,只是不想与她谈论刘完的事,他不肯饶恕刘完又不想驳了她的面子。求情无用,她轻轻应了他一声,不再多劝,然后抿嘴笑笑与他往里屋走,乘身边的男人不注意她偷偷向门口的染月使了个眼色,染月会意,待里屋的竹帘落下,低声嘱咐小婢去找邱大拿些伤药。

放好竹帘后,阿箩转身,就见那个男人站在窗前似在赏景,可她知道其实不是,因她吹不得风,那窗只开了小小一条缝,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在沉思。她握紧手,想问,却又不想知道结果,心里挣扎着,不知他是在担心她的毒她和她往后的处境,还是依然在介怀着那瓶血。

他或许不会信,其实她比他更不愿饮下那瓶血,她不愿意欠董未夏的情。可她到底不想死,不甘心还未做一天他的妻便要死。

她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当日爹爹要把她卖到妓院时,她中途逃跑被抓回来,爹爹将她的手脚绑起来毒打她一顿后恶狠狠地说再敢跑就打死她,自己死了就不能卖钱了,心里知道那多半只是恐吓,但当时她却真的怕了,她看到过隔壁丽娘惨死的模样,那样子实在太可怕,她无法想象自己也变成那样一具鲜血淋漓面目狰狞的尸体,所以她从了,不敢再反抗,只是趴在那驴子背上默默流泪。直到那个少年掀开马车帘子,隔着半宽不宽的半条马路朝她看来,看她的第一眼,他明显的愣住,然后皱起眉思索了下。

她看着他走下马车,看着他花钱买下她,他亲手将她从驴背上抱下来,抱进他的车厢。后来她知道他是不熏香的,可记忆中的那个怀抱,却有一种非常好闻的香味,她形容不出那是什么香,就是能让她迷醉安心。

他解开她的手脚,递给她一张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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