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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凰涅天下(GL)-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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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惦念着札记上记的内容,恨不得马上回宿舍,细细研读一番,却被吕祖谦给扯住了,“别急,一会再走。”

“啊?”陆九渊疑惑地看向学兄。

吕祖谦嘿嘿一笑,“你看广场上还有这么多人,你当他们都伫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交流么?嗯,还有,互相认识?”他们前几日放场后已经结识了不少人,今天还要去?陆九渊不太擅于交际,心里有些勉强。

他私心觉得现在最紧要的是回去静想消化,回思理解,而不是讨论交流,毕竟在台下听得忘神,经辩的话语不是句句都记下来了,若不及时回思可能就忘记了。

吕祖谦嘿嘿一笑,“交流、认识是有的,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他一看学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急。回去后咱们都是要互相补札记的,一个人哪记得完。你要是急着走错过这会,回头肯定后悔。”

陆九渊:“?”

吕祖谦却不说了,与周遭同学交流起经辩的内容,你一句、我一句,陆九渊听得入神便忘了追问,渐渐也加入交流中。

不知不觉,众学子在广场上站了半个多时辰。

便见北边聚集的学子群似乎有一阵骚动,然后那边的人都止了说话,往北面张望。

吕祖谦几人也停下了讨论,都转身抬头往北面广场望去。

陆九渊心中疑惑,也跟着望去。

便见一道人影从北面而来,远远的,可见大袖飘然,即使看不清脸,也觉得那人风采绝世。

“你不是没见过卫山长么。”吕祖谦低声给他解惑,“每年学会第七日结束,卫山长必是要来接名山长的。——都在这等着目睹她风采呢!”

陆九渊的目光已经移不开了。

人影渐近,看清了那人。

她白衣大袖,腰束朱色丝绦,秋日的风吹得她的大袖摆动,腰间丝绦飞荡在风中,说不出的洒脱,又带着一种无人可比拟的恣意,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萦于怀的清淡漠然,那样的高,那样的远,那样的遥不可及……

陆九渊突觉心房处被人打了一拳。

那是一种望见却立知不可及的痛苦!

吕祖谦瞥见他表情,了然地暗中摇了下头,第一次见卫山长的人,多半都是这样。哎,想当初他们也是天涯沦落人呀……不过时过境迁,想开了也就没啥了。就像那天上的明月,大家都仰望咏叹吧,但明月就是明月,凡俗人等只能仰望,奢望触得着那就是傻了、犯痴了——不合中庸呀。吕祖谦给自己点了个赞:不错嘛,活学活用。

卫希颜所过之处,学子们纷纷退后行礼,尽管最近的相距也有丈远,却都下意识觉得太近了,那种飘渺高远又令人压迫的感觉让人承不住。

卫希颜神色漠然,目光没有扫向旁边任何一人,也没有向任何一人点头示意,就那么清淡漠然地往南面正门行去,却没有人觉得她轻慢——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温和有礼的国师阁下,清淡高远那才是正常的。所以人称“昆山之雪”呀,你见过神山上的雪俯身向世人么?

中门打开,稷下学者们依序出来。谯定和苏澹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见大袖飘然、清淡漠然走来的卫大国师。苏澹哈哈一笑,回头向名可秀眨了下眼,“你们家那位来了。”

名可秀回身向其他稷下先生们抬袖一礼,道:“向晚与易安先生有约,可秀先行一步。”

易安先生李清照于年初就已闭门修书不出,众先生均知她二人与李清照的情谊,回礼道:“贤伉俪先行。”

卫希颜右手抬起,向前伸出。

名可秀微笑着上前。

两手相握,眸子对视。

陆九渊陡然觉得,那种清远的、飘渺的气息仿佛一下消散了,就像雪莲花在冰天雪地里绽放,柔和的,绚丽的……

直到那一对携手而去,陆九渊仍在那里发呆。

吕祖谦一拍他的肩,“回神了,回神了!”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又促狭一笑,“咱们每年都在等这个时候,还有那些没见过卫国师的学子,嘿!这个样子的卫山长可是难得一见哟!哎哎,莫怪咱们名山长为之钟情呀!不过,咱们名山长也是绝对强的!所以,这就叫绝配。只此一家,再无第二。”

陆九渊慢慢点了下头,“的确……绝配。”少年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稷下南北论学终于写完了~~~

一直认为思想上的才是最重要的(稷下论学基本上将作者君想表达的思想展现出来了)。

至于军事的强大、外患的解除、政治经济的改革、科技和工业的发展等等,某认为都是次要的,否则即使强大发展下去又如何呢?不过是后世M国的一个翻版而已,除了那个超级大国改姓中外,又有什么区别呢?——人类世界还是这个样子,社会风气还是这个样子,人类与自然的不和谐还是这个样子……

话说大家有没有发觉水质变得比去年糟糕了?而且虫子多了?(哎,这负心的环境,咳,应该是这负心的人类)

☆、儒宗地位

每一届稷下论学会之后,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这些变化可能是思想上的;也可能是行动上的;可能是看得见的、或感受得到的,也可能是当前不显现的;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默默地发芽,直到破土而出,或茁壮成苗的时候才为人们察觉,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深远的影响。

这一届稷下论学会之后;也发生了如许的变化;有近期、明显的,也有远期的、隐性的。

而在稷下论学七日主场结束后,名可秀传注的《中庸正义》就正式发行了。

这部已经受到南北士人瞩目的经注甫一上市,便成为热卖的书籍。

这部《中庸正义》仍然是由古今书坊发行,如同以往发行的儒家经籍般,同时发行平装本和精装本,而平装本的纸墨虽然质低但不劣,而校勘和版印则同样是“杭刻本”的高质量,却只售价十文,无论是对士人单售还是对书商量售都是一个价——这是古今书坊已经执行二十年的坊规:儒家经籍平装本一卷一律十文。

这个规矩源于名重生“让天下读书人都买得起《论语》”的宏愿,而名可秀将父亲的愿望进一步发扬——“让天下读书人都买得起儒家经籍!”

古今书坊是名可秀承自父亲的产业,至建炎四年时已成为大宋第一书坊,至大宪元年古今书坊的分部已经遍布大宋诸路各州府,甚至偏远的县城都有古今书坊的书铺。可以说,在有古今书坊的地方,即使乡村里的贫寒读书人都能攒出千文钱买齐儒家传注的《诗》《书》《易》《春秋》《论语》《孟子》这六部经籍。古今书坊这种不图利而造福天下读书人的义举赢得了士林的赞誉,而这也是名可秀在士林,尤其贫寒士子中享有盛誉的原因之一。

最初,当古今书坊最先推出“十文《论语》”的时候,曾经有书商从古今书坊大量购进,在自家书肆以高价售出——杭刻本向来以“雕刻精良,校勘严密,书写肥细有致,印刷清晰明朗”闻名天下,即使平装本也是刊印精美,装潢考究,一部《论语》无注解的原经杭刻平装本市售价是一贯,古今书坊却均以十文售出,这其中的利差有百倍之大,无怪乎这些书商动心了。

但是,古今书坊向书商量售“十文《论语》”时,契约中有规定,书商不得超过十倍价售出,那些违约的书商立即被古今书坊发函勒令改正。不过,这些违约牟利的书商在当地也是颇有实力的商富,而且还有官员阶层的人脉,又自负对“十文《论语》”改头换面,即使古今书坊拿着契约查上门也抓不了证据——虽然古今书坊是书坊行业的行首,但有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然而,古今书坊很快让他们知道了:真正的强龙是地头蛇压不住的。

当这些违约书肆背后的书商家族见识到“强龙”的实力时已经后悔莫及了,不仅书肆被书行以违信经营销去行内资格,同时申报官府取缔了其经营书业的凭历,整个家族也因为“贪利弃诚信”被报纸批露后受到人人唾弃,最终不得不变卖城里的产业避居乡下。

及后,当天下书商都知道古今书坊的大东主是名花流的宗主、同时也是临安商盟和东南海商盟的盟首名可秀时,人人心中悚然,都为前面抓了强龙逆鳞的违约书商道声“不开眼”。此后,当古今书坊陆续推出更多的“十文一卷经书”,也没有哪家书商敢打主意了——古今书坊并不是不要他们牟利,但是不能超越约定的限度赚取利润。古今书坊以“十文书”售给书商,就是允许书商赚取合理利润,以借天下书肆书铺之力,让各地的读书人都能买得起儒家经典,毕竟古今书坊再大,也无法以一家之力遍布各地域。

在名可秀的《中庸正义》发行后半年,宋周两国礼部先后发文,颁定《中庸正义》为官学的《中庸》教本,同时诏告天下,增加《中庸》为科考经义目的内容,而《中庸正义》就是科考评卷的标准。

迄今名可秀共著了三部经注,一是《论语集注》,二是《大学正义》,三是《中庸正义》,而这三经注都先后成为了南北两国颁定的经义目科考注本。

而名可秀的第三部经注成为官方颁定的教本,也就相当于确立了她儒宗的地位。

儒宗,就是儒家学者的宗师。

自北宋立国以来,迄今为止,前后涌现出的能被称为“儒学大家”的不下百数十人,但被南北儒者公认为“儒宗”的却不到十位。

何以哉?

因为成为“儒宗”的标准很高。

《左传》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儒家论儒的最高功绩,就是遵循这“三不朽”——其上立德,指创制垂法,博施济众,立圣德于当代,惠泽被于无穷,如伏羲、神农、周公;其次立功,指拯厄除难,功济于时,如大禹、后稷;再次立言,一曰著书立说,二曰开创学派,如老子、孔子、孟子。

儒家认为,史上能全面做到“三不朽”的,唯孔子一人。当然,“儒宗”是在圣、哲之下,“三不朽”的标准不能与伏羲、大禹、孔子这些先王先圣比较,但至少要在“三不朽”的其中之一有杰出贡献,并且影响深远。

比如现今儒者们公认的北宋以来的几位儒宗中,范仲淹是“立德”和“立言”兼具,王安石、司马光、邵雍、张载、二程都是“立言”,南宋首任宰相丁起是“立功”。

这位已经病逝的南宋宰相是靖康之后首位被承认的“儒宗”,因为其主持、推行的建炎新政挽救了危如累卵的大宋朝,使国家实现了富国强兵,而且为后面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论“事功”的功绩是在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和王安石的熙宁变法之上——后二者虽然提出了良法,但实施失败了,没有建起“功”。

然而,建炎新政的真正设计者是名可秀,而她隐在幕后指挥,这“立功”自然落不到她头上——名可秀对此并不在意。

但是,身在朝廷、为建“事功”奋斗的大公党成员们却很在意。儒家士大夫的最高追求是什么?不是功名富贵,也不是死后追谥为“文正”,而是“死而不朽”!——“三不朽”是最耀眼的青史留名!

丁起树立“三不朽”的“立功”,除了他自身的能力、智慧外,还与名可秀的造就分不开,这对大公党成员们太有鼓舞意义了——谁不想成为治世之名臣,然后更上一层楼,成就“立功”之“不朽”呢?

名可秀以“立功”的荣耀造就追随者的辉煌,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也能起到很好的激励作用。

对于名可秀自身而言,即使她身处幕后,无法光明正大地成就“立功”,但她的《论语集注》被宋周两国都颁定为官学教本后,就已确立了她大儒的地位,而她创建的共济会规模越来越大,影响也越来越大,真正做到了“博施济众”,而其成法可为后世借鉴,可谓“惠泽被于无穷”,从这个层面来讲,已经达到了儒家践履躬行、德施天下的“立德”标准了。

但是,儒家的“三不朽”的范围是模糊的,标准也是不明确的,更多的取决于儒者们的认可和尊崇,确切地讲,是当世大儒和名儒们的认可,而名可秀身为女子,这就使她在男尊社会里获得“儒宗”这种认同比起其他大儒要艰难得多,换句话讲,就是认可她为儒宗的心理水平线被扯高了。

而名可秀的《中庸正义》成为宋周两国先后颁定的官学《中庸》教本,她在儒学界的声望再次达到了一个高点,稷下学宫祭酒谯定在一次学者集会上公开赞誉她为“南北儒宗”,得到了大部分稷下学者的认同。

这不仅仅是因为《中庸正义》成为名可秀的第三部官学儒经教本,而是因为名可秀对中庸精神的诠释,或者说创新、树立。

如果说名可秀诠释的《论语集注》和《大学正义》还是在纠正前辈大儒的谬解,那么《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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