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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凰涅天下(GL)-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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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动哼笑一声,何栗怕他毒死小皇帝?想起赵谌那张青白小脸,宫中珍馐吃食一切不缺,想必是忧惧过度所至。

他浓眉微张,目中隐有森意,“皇帝年岁已大,也该开讲经筵。何栗既然博学多才,可升天章阁直学士,职事皇帝经讲。”

这便相当于小皇帝的老师了。雷雨荼捂唇轻咳。何栗被抬得越高,今后将越难自处!名可秀要谋何栗,必得更费心机。

他唇边笑意犹盛。

*********

六月初,江南天时愈闷。

名可秀从广州返回临安。

船缓缓行过熙熙攘攘的钱塘江口岸,驶到一段僻静江心时方停岸靠去。

三名枫阁近卫驾车迎候。名可秀眸光扫见车前一抹青衣纤影时秀眉微蹙。

她出行何时让莫秋情来迎过?

“宗主!……”莫秋情迎上前,却欲言又止。

名可秀淡笑,“上车再说。”

“是!”

三辆马车迅速驰离江岸,一路向北。

中间一辆马车,名可秀乘行,车角铁丑瞑目静坐。莫秋情拿出一封信函呈上,“宗主,卫师一个时辰前急行离京,着我江边代迎,并留书一封,道是宗主看过便知。”

名可秀挑了挑眉,抽着信里涛笺。

“可秀!”

高天流云般的熟稔字体印入眼帘,“我去罗霄山一趟,不日即回,勿念。”笔迹连草,显是匆忙书就。

名可秀眸子淡闪。问了莫秋情当时情形,顿时秀眉颦蹙,心中隐有不安。

马车由清泰门入城,又行了约摸两刻钟,过崇新门,折南行入一条小街,越往里越安静,渐行到一座乌瓦青墙的庄院。

马车径直驰入枫台别院,直到登上枫阁,名可秀一双秀眉仍不曾舒展开来。

清鸿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愿,她的担忧是多余!名可秀低叹无声。

铁丑端着铜盆净水轻无声息进入,搁在巾栉架上,又无声退出。

名可秀稍事洗漱,又在内间换了件春绿薄衫,叫入铁丑,道:“请苏先生过来。”

铁丑微微点头,退出。

能被宗主敬称为苏先生的,唯有一人。

苏澹苏云卿!

*********

六月的罗霄山不比江南酷暑,山中透凉。高耸入云的山峰绿意森森,感受不到半分暑热。

天色渐入昏,群鸟归林,吱喳不停。一抹清影立于林梢,山风轻送,衣袂飘飘。

卫希颜立足良久,远眺山形,不时与手中地图对照。

图上廖廖几笔,勾勒出连绵山脉,正中约略为主峰的山脊凹处被人用墨涂黑一点。

她出现在罗霄山并非偶然,而是被人故意引来此地!

上午巳时,一名乞丐将一封信送到国师府。云贺见那信火漆密封,封角贴白羽,上书“国师亲启”,惊疑下不敢怠慢,立时策马赶到皇宫,递牌请守门御卫军禀报枢府宰相。

未几,从宫里头出来名年轻小吏,带着云贺东拐西转,终于穿过一道绿荫长廊,望见花树里的飞沿檐角。

那份送到卫希颜手中十万火急的火漆羽毛信里却只有一张图。

卫希颜遣回云贺后冷笑。这般行事,必有诡谲!

原本放任叶清鸿历练,既如此,她倒要去瞧瞧,雷动玩什么阴招!

卫希颜辨清方位,身形几个起落,落足于罗霄山的南风面。

这里是罗霄山的主峰,相传炎帝神农氏在酃县一带高山采药时,发现一座山一年四季都刮南风,在山顶南面晒药,即使阴雨连绵的天气,不出太阳也可被风吹干,南风面因此得名。

地图上的黑点恰落在南风面的山凹处。

卫希颜瞑目静立,神识放开,方圆之内万物清晰。

片刻,她再度飘身而起,衣袂风过,眨眼落在深林密处。眼前林木叠叠,虬枝百缠,不仔细看去,绝难发现林密遮绕中的这处崖壁。

卫希颜见过黄山、武夷的“一线天”,但皆不如此处是真正的“一线”。两壁之间,唯有一米来宽的狭缝,可容一人,且上宽下窄,崖上的微光透下,越往深越不可见,似深不见底,又似窄极处崖壁已长合,底无去处。

她忖立片刻,忽尔挥袖荡开枝叶,衣袂飘落。

光线微微,落深百丈已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天光透入,唯有卫希颜一双眸子清亮,目光扫处如同白昼。再落深数十丈,崖间愈窄,仅一臂宽,堪堪容得一人。再往下落去,渐见底部泥石,崖缝果然在此长合,再无深壑下去。

卫希颜却笑了笑,下掠身形不停,将近底部时,便见一线微光突出,从右侧而来。

崖缝长合处,竟又别有天地!一道臂宽窄隙,突然打横支出,斜斜向下。若非落到底端,实难见到。

那窄隙越往下却越宽阔,行了百丈,光线渐明;又掠行约几十丈,前方水声隆隆。越往前去,水声越响,轰轰隆隆,直疑九天落雷。

转过一道弯,陡然间眼前一亮,白瀑如练,水气氤氲。

崖隙的开口是瀑洞。

清影一闪而逝,如天光乍现,瞬而无踪。

她已感受到叶清鸿的气息……还有一人……就在瀑底。

谷底一片花海,锦簇纷呈,黄白粉紫各色相间,一眼望去繁花无尽,花香馥郁扑鼻。卫希颜微微耸鼻,她向来不喜欢过于浓郁的香气,这谷底虽然花海绚烂,于她却有些不适!

谷底天光更见昏黄。漫漫花海三间草屋并连,小径蜿蜒通去,繁花丛绕。

屋外,一石台。

青衣乌发的女子长剑横膝,瞑目跏坐。

山风送过,百花齐舞,香氛更浓。那袭青衣却渺淡如烟,恍如飞瀑水气,瞬一下眼,就会烟消水散。

卫希颜心口没来由得一紧。

她一步步走去,衣袂浮云,足旁分花,宛如落入花海的飘飘仙影,眉心却似昆山聚雪,冷寒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铁浮图和铁鹞子:分别是金国和西夏最精锐的骑兵,骑兵重甲,铁甲覆马,冲击力极为强悍。十二世纪最强悍的骑兵。

异人异花

花香萦萦。

石台上的女子眼皮动了动。睁眸,孤清如雪。

卫希颜伫立在丈外,眸光扫过女子身后的草屋,又落回她身上。良久,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清鸿寂寂容色清冷如故,似乎对卫希颜的突然到来并无半分欢喜,唯有握剑的苍白右手微微颤动了下,显示出内心并非如表面般平静。

卫希颜又叹了口气。遇上这样冷清的徒弟她不叹气又如何。

“为师为你担虑不安,你却在这百花谷里逍遥乐不思蜀。……哎,为师心伤了!”

叶清鸿唇角微撇。

卫希颜慢慢走近,唇边似笑非笑,“看见为师来了也不起身相迎?……真让人伤心!”

叶清鸿唇角微抽。她抿唇,左手一按石台,掠下石台直身而立,两腿却是一阵软不着力。左手猛撑在石台,苍白手背青筋凸起,右手剑鞘深深拄入泥地,身子仅一晃便挺直如剑。

卫希颜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和你开个玩笑,你也当真不成!……伤成这样了,还逞强?徒儿呀,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叶清鸿唇角抖了抖,斜眼看她。不是被你逼的?

卫希颜眸底笑意更浓,陡然伸手,搂了她腰抱起来。叶清鸿一惊,挣扎了下。

“别动!”卫希颜冷瞪她一眼,将她放回石台,右掌随之拍上丹田,凤凰真气探入她体内,游走一周。

俄顷,收手,眉间凝寒。果然是绝情斩!

叶清鸿坐直身子,低道:“不是雷动。”

卫希颜冷哼:“雷动虽说阴险狠毒,倒也非食言小人。”她扬了扬眉,“惊雷堂十大高手中,你名虽列二,实为首。雷雨荼被可秀惊箭指伤入心脉,今生难复,断不会是他。如此,那就是……雷暗风?”

叶清鸿默然承认。

“雷暗风的绝情斩倒是得了雷动六分真传。你旧伤未愈,雷动绝情斩的真气在你体内未尽除,功力只得八成,雷暗风倒也能与你一战。但……”

她目光冷锐,“单凭雷暗风,还伤不了你!……清鸿,你伤得蹊跷!”

叶清鸿沉默了下,语声平静,“尚有雷鸣、雷耳,火字部五人。”

卫希颜冷笑连连,“十大高手出其三,再附五大杀手!……雷雨荼倒真下了本钱!”她清容寒光逼人,心下认定,此举必是雷雨荼所为。

她眸子盯住叶清鸿,语气转肃,“清鸿,你言不尽实!……纵然八大高手围攻,战不了,退总可以。以你之能,当真要走,那些人又如何阻得了你?……何至于,伤到两腿经脉俱断!”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冷峭如冰。

叶清鸿垂眸默默不语。

卫希颜盯她一阵,“你不说,为师只有去问问屋中那位了。”冷笑向前。

“卫师!”

卫希颜身形微顿。

叶清鸿孤寂眸心似波动隐隐,缓吸口气,“……不关他事!”

卫希颜抖了抖眉,挑唇笑,“……不关他事?”这四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她沉眉一笑,屋中人气息微重,显是已醒。

一道清和却微带沙哑的男子声音传出,“清鸿姑娘,可是那帮人又来了?”语中蕴含怒气,紧接着一阵咳,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剧烈不止,似要将肺咳出来才罢休。

叶清鸿急道:“黎先生,休急!是我师傅!……”她右手长剑一点,便待掠身而入。腰肢却倏地一紧,落入清淡香息的怀中。

“卫师……”

卫希颜瞪她一眼,“伤势未好,还敢妄动真气!”抱起她缓缓走向草屋,心忖这男子气息弱而不连,显是沉疴已重,清鸿为何对此人这般上心?

“咳咳……”屋中坐起的男子咳声终于平止,微微喘息道,“原来是清鸿姑娘的师……”

他的话陡然卡在喉间,似没料到叶姑娘的师傅竟是如此的年轻!

山风渐急。屋内灯光映照下,飘然而入的女子衣袂飞扬,风姿神髓如绝巅松风洒脱不羁,又如昆山之雪清远高洁,不染尘俗。

他胸口如遭重锤,“扑”声喷出口鲜血,神情却是欢喜激动至极,手指抖颤指向她,“您……您……我……我……终于盼到……”一口气未提起,身子晃了两晃,“砰”一声昏倒榻上。

“黎先生!”叶清鸿容色一变,便要腾身过去。

卫希颜手紧了紧,让叶清鸿在怀中动弹不得,又冷睨她一眼,方慢吞吞走过去,扫了眼榻上男子面色,道:“无妨。一时气血攻心而已。”

她将叶清鸿小心放在榻边的矮墩上,伸手捉起榻上晕厥男子的右腕,入手一把瘦骨,几乎只贴着一张皮。

她目光微凝,真气行入,越探下去眉锋越蹙。

似是……中毒了!这毒却有些古怪……

她微微俯身,翻了翻那男子的眼皮,又看了看唇色,将他指尖压下又松开,观察指甲色泽的变化……眼眉更沉,心中已有七八分确定。

“卫师,黎先生,他……如何?”叶清鸿寂冷音色竟透出几分急切,身子不由倾前。

卫希颜哼了声,她这徒弟倒是关心别人,眉毛一挑,道:“没治了!”

叶清鸿苍白容色灰败一片。

卫希颜观她神色凄凄,又心生不忍,淡淡道:“此人长居花谷,每日受百花浸润,花香馥郁却有毒,他体内中花毒已久,浸入血液心肺,神气愈衰……不久前又悲怒过度,郁积结心,本沉疴在身,眼下已是积重难返,纵然青谷神医萧先生在此,恐也难以施救。”

叶清鸿右手一点一点攥紧剑鞘,寂冷眸色孤清黯淡,仿佛天边失群的孤鸿,削薄身子寥落无依。

卫希颜皱了皱眉,清鸿和这人有什么关系?她不由打量榻上男子,虽说病得瘦骨支离,脸庞两颊无肉,却仍能辨出眉目清朗,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不减那分因久沐山泽而不染尘烟的清雅。

她眸心掠过一抹兴味,又扫视屋中陈设。

屋内布置简单,一案一榻、一墩一椅,一列书架,不事雕琢,浑透古朴自然。书案以整张原木劈就,桌腿树墩天然成形,造型朴而不拙。案上一沓宣纸,墨香隐透。书案后的书架上浩册典繁,卫希颜粗略扫了眼,经史子集周易地理数术,几乎百科齐集。

卫希颜走过去随手抽出本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翻了翻,页边时批小楷,显是主人阅时心得,见解均有精到,绝非书生妄论。末页批道:书为帝王圣鉴,赵琐珍而重之,赵佶贱而弃之,亡国之祸,自佶始!

她眸光淡闪。这男子直呼宋神宗、宋徽宗之名姓,纵使当宋隐士,也鲜少不避本朝皇帝名讳,失了儒家君子礼仪,狂性不羁的江湖高手又当别论,然这男子却非习武之人!她回眸扫向书榻上的昏迷男子,眉毛微挑。这人,绝非常人!

她悠然从书架前踱回,清淡眸子凝视榻前容色苍白的女子,笑了笑,道:“你重伤如此,是因了他?”

……

“滞留谷中不返也是因了他?”

……

卫希颜见她垂眸只作不语,心下微微动怒,挑眉,“你伤势虽重,若能静心调养,也当痊愈五六分。如今观你,心神不定,伤势非但未好转,绝情斩的真气反而愈发侵损你经脉!”

她扫眼榻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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