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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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版本是转世说,据说,她是天上的佛母转生,行善积德,如今功德圆满,上感应天,于是上天降下佛光,以昭其德。
附:据说无锡城内的官员正在考虑是不是将此异事上禀朝廷,再给她弄一道表彰下来。
杨曼哭笑不得,挠着墙思考了很久,认定无锡人被佛教洗脑洗得很彻底。
第二个版本是成仙说,前有吕洞宾渡何仙姑,今有何仙姑渡吴夫人,为啥是何仙姑呢,因为杨曼身后就是一片荷塘啊,何仙姑就是出身于荷花之中。
杨曼长叹一声,看来八仙的传说不但已经在宋朝出现,而且还深入人心,唔,这个应该算是道教的,可见这个时候佛道并肩,斗得还挺厉害。
第三个版本是鬼神说,人们的想像力非常出色,联系到杨曼带着吴顼离开吴家时的那场托梦风波,一致认为是吴寅想念自己的妻子了,借彩虹来传达很快就会来接杨曼去团聚的意愿。
这个版本在女人中间传得最快,而且深得那些未曾出嫁的少女们的欢心。
杨曼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脸色一阵发白,虽然那些谈论这个版本八卦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兴奋得好像她们才是吴寅的妻子,认定这是世上最浪漫的爱情,羡慕得几乎恨不能取杨曼而代之,可是作为八卦的主角杨曼,心里可就不那么舒服了。
于是,打从听到这个版本之后,杨曼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袖子里多了几道符,金刚经绝不离身。
当然,最让杨曼无可奈何的是,自这天起,她的交际骤然变得多了起来,一天至少能收到十几份请柬,不是左邻右舍,就是这家夫人那家少夫人,或者是谁谁谁家的姑娘。
今天聚个会,明天赏个花,后天游个湖,再再后天……
杨曼看着这些请柬直翻白眼,这些闲着无事的女人根本就是好奇嘛,果然,这个世上,没有不八卦的女人。
不能全部拒绝,当然,也不可能全部答应下来,而且这种邀请,也不能交给她那个万能管家宋仁致去处理,杨曼只好头晕脑胀的拉着王秀娘和陆氏陪她,把必须应邀的请柬先挑出来,能回绝的就回绝,不能回绝的就另外排日期。
这一排,就足足排到三个月后,连王秀娘都瞠目结舌了。
“曼娘,你一定是无锡城里最风光的女人……”陆氏开着玩笑。
“要不,咱们俩个换换?”
当杨曼把一堆请柬推到陆氏面前的时候,陆氏一下子白了脸,躲到了王秀娘的身后。
看着两个落荒而逃的妯娌,杨曼第一次不顾形象的瘫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这是老天爷第二次对她开的一个玩笑,第一个玩笑是让她在杨小曼的身体里醒过来。
她终于忍不住对着天空,恶狠狠的竖了一根中指。
不顺心的事情当然不止这一件,更让她闹心的是,吴宏自从让砚童传了那一张朱砂白纸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偏偏,她却一天比一天更想见到他。
有的时候,杨曼忍不住怀疑,这个吴宏是不是没有像他平日表现出来的那么正儿八经,看看这手段,简直比后世电视剧里的那些所谓的情圣还情圣,这个混蛋太懂得吊女人的心思了。
如果有什么比吴宏迟迟不露面还让她闹心的,那就要属金家那位更不是东西的十一郎了。
杨曼第二次遇到金胜,是在刘家大姑娘的赏花会上。刘家大姑娘生□交际,所以她邀请的不止是一些名门贵妇和大家闺秀,连同一些有名的才子也一起邀请了。
金胜也在其中,碰上她,也不说什么狠话,就是对着她冷冷一笑,笑得杨曼全身寒毛都倒竖了。
于是,那天她回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拉车的马突然发了疯,拖着车厢一路奔进了运河里。杨曼只听得外面一连串的惊呼声,自己在车厢内颠来倒去,和春桃撞了好几下,然后只听到扑通一声,车厢的门开了,无数的冷水涌了进来,将她和春桃一起淹没。
是死?
还是又一次穿越?
这是杨曼昏迷前,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事后,人们只从河里捞出了春桃和车夫,却没有把杨曼捞上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说,她已经回到了西方极乐,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佛母;也有人说,她是被何仙姑渡成了仙人,因为那一天,当人们把整个车厢捞上来的时候,里面居然有一个精致的金莲蓬;还有人说,她是被吴寅通过水底连通的黄泉道接入了地府,夫妻团圆去了。
当然,这些传言杨曼都不知道了。
等我
当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却正是她心心念念牵挂了很久的吴宏。
难道是在做梦?杨曼有些发怔。
一年多不见,这个男人瘦了,黑了,看得杨曼一阵心疼,忍不住伸出手,在那张黑瘦多了的脸上轻轻抚摸了许久。
在被碰触到的那一瞬间,吴宏似乎想躲闪开来,但是又强自忍住,只是脸颊微微发热,却因为皮肤黑了许多,而没有显出红晕来。
“嫂……嫂……”见杨曼抚摸了许久,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吴宏终于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
这一声,如惊雷一般,将杨曼震醒,闪电般的收回手,因为泡水而显得发白的面孔刹那间红如云霞。
“原来不是梦……”她低低的呻吟着,死死的把脸埋在被子里,几乎没有勇气再抬起来。
吴宏似乎察觉到她的尴尬,没再说什么,一弯腰走了出去。
杨曼听得身边再也没有半点动静,才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打量起四周来。眼前是个很小的空间,壁上挂着一个竹斗笠,身下还有些摇晃。
是船舱?
这时候杨曼才渐渐想起自己落水时的那一幕,当时心里慌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是吴宏救了自己,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合?
难道那马车失事是……不不不,吴宏绝对不会置她于险地,是的,这些日子吴宏一定暗中跟在她身边,也许是保护她,也许是想找机会跟她单独见一面,只是自己一直被人邀请聚会,他找不到机会,而这次的意外,反而让他找到了机会。否则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自己一落水就被吴宏救了。
杨曼慢慢推测着,越想越觉得事实十有八九就是这样,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嫂嫂。”
正在疑惑间,舱门一开,却是吴宏端了一只碗又进来。
“这是刚熬好的姜汤,嫂嫂喝了暖暖身子。”
吴宏小心翼翼的把姜汤放在桌上,然后退了两步,识趣的并不靠近,免得杨曼又尴尬。
杨曼坐起来,端着碗喝了几口,其实她一向讨厌姜味儿,但是吴宏一片好意,实在不好拂却。一碗姜汤喝完,放下碗的时候,一抬眼,却看见吴宏还站在那里,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叔叔,请坐。”
吴宏看了看她,面上有些欢喜,却不说话,只是依言坐了下来。
杨曼看他坐下,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低下头避开吴宏的目光,不料这一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服竟然早已经被换了,她不由得一惊,拉了拉衣服,耳根子渐渐红了起来。
吴宏见她突然低头拉衣服,立时便反应过来,面上微微赧然,却还是道:“嫂嫂莫惊,落水之时,恰逢弟经过河边,便请这船上的船娘将嫂嫂救上来,为嫂嫂擦洗换衣。”
杨曼尴尬的抬起头,双手也从衣服上移开,目光游移道:“突逢大难,幸得叔叔相救……”说到这里,她脑子突然清醒了些,“叔叔何时回来的?怎么正好经过河边?可曾将春桃和车夫救上?”
虽然推测出事实,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从吴宏口里得到确认。
吴宏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从容答道:“已归多时,只是不及到府上拜望嫂嫂。春桃和车夫已被他人所救,请嫂嫂勿要担忧。”
杨曼若有所思,果然……她心思起伏如潮,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定定的看着他,吴宏也不怯,直直回望。
四目相对,一时间这小小的船舱里,竟然有了某种时光停滞了一般的气氛。
“跟我走吧……”
良久,吴宏的声音才似轻叹般的响起,在这窄小的船舱里,分外清晰。
杨曼心中一颤,眼眶微微发热。
“我不能……”她咬着唇,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吐来的,“你也不能……”
吴宏沉默了,他紧紧的抿着唇,脸部一向柔和的线条,似乎也变得坚硬起来。他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自己的嫂嫂,这是他对她的尊重。
能与不能,只在一念之间而已,只是他想得明白,而她不明白。
杨曼看着他,心里微微的绞着,有些隐隐约约的痛,让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叔叔,公公已为你与范家订亲,听闻范家姑娘温柔娴淑,知书达礼,与叔叔极为相配……”杨曼一字一句,似乎是用尽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来,她的心绞得更痛了。
吴宏抬起眼,直直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不求倾城貌,但求知心人。嫂嫂,世间佳人千千万,知我吴宏者,唯嫂嫂一人而已。不得知心,弟宁愿……终身不娶!”
他的声量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柔和的,但是语气却坚定得如风侵万年而不倒的山岩。
杨曼的脑海中被他的声音震得轰轰作响,几乎就要撑不住身体。
“叔叔……如何断定……我是叔叔的知……知心……”
“若不知心,兄长去后,弟与嫂嫂因何夜夜相会与对雨阁?若不知心,嫂嫂如何看懂弟那一纸朱砂?若不知心,弟为何会……”
吴宏顿了顿,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有微微发红的耳根,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杨曼怔了怔,这时她才明白,原来陪她度过初穿越时的那些不安与彷徨的日子的人,那个让她渐渐安心、渐渐平静的人,那个让她从最初的绝望迷茫中走出来的人,竟然就是吴宏。
“居然……是你……”她呢喃着,渐渐失了神。
她想起那一段日子,自从知道自己穿越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噩梦而是现实之后,因为迷惘,因为绝望,她曾经试图再次自杀过,但最终还是没敢下得了手,因为她没有勇气将利器刺进自己的身体里,哪里是刺破一小片肌肤都不敢。
举目四望,没有她认得的人,也没有人认得真正的她,在这个穿越后的世界里,她举目无亲,孤独无依,房间的外面,还设着白幡灵堂,上面供着的,却是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个完全孤立的地方活下去,她的心事没有对象可以倾诉,没有依靠,没有目标,她就像在沙漠中迷途的旅人,找不到方向,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她害怕面临未知,但是更怕死。
每到夜晚,凄风阵阵,她吓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直到她无意中发现有个对雨阁,那里风景不错,离院子也有段距离,关键是一到晚上,那里就没有别人。
于是,杨曼就偷偷溜到那里去过夜,虽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总比夜夜对着一个灵堂好得多。却没有想到,第一天跑去,就被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少年给吓了一跳。
虽然那个少年的年纪比她穿越后的这个身体明显要大几岁,但是对于杨曼来说,她的实际年龄显然大过那个少年,为了报复少年吓她一跳,于是她一口一个“小鬼”,感受着少年郁闷到了极点的声音,她心中的不安、彷徨、迷茫还有绝望,都奇迹般的减轻了许多。
在与少年交谈的过程中,她渐渐知道了吴府里很多规矩,也渐渐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于是,她有了勇气,也有了目标,为了适应这个时代,她在心里规划出新的生活蓝图,正在她准备向少年表达感恩之情的时候,少年却突然失踪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少年,似乎偌大的吴府里,根本就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一样。有时候杨曼会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美梦,那个从来只在夜里才出现、永远都躲在黑暗中不露脸的少年,是她生命中的守护神,在完成了守护的任务之后,回归于虚无。
杨曼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少年……竟然就是吴宏。这不能怪杨曼,因为那个时候,杨曼对吴府了解得还太少,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吴府里还有吴宏这个人,私生子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禁忌,如果不是后来吴宏考得功名,也算为吴家挣了一份荣光,杨曼真正认识吴宏的时间还要往后拖很久。
知心……知心……难怪吴宏能知她心,因为,在整个吴府,不,在这个一千年前的时空里,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下,只有吴宏,见过她真正的性情,在那段最绝望的时光中,她是杨曼,不是杨小曼,那时和她在一起的,只有吴宏……他们曾经那么真诚的相处过……不戴面具,甚至没有多少言语,只是以心相交,以诚相待。
心心相印,原来,那段时光,不是她的一场美梦,那个深深的埋在她心底的少年,不是虚无,他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