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曼带上了小雁和两个粗使婢女,王秀娘把品香和可儿都带上了,陆氏身边却跟了两个看上去很粗壮的仆妇,不像是来服侍的倒像是来盯稍的,她贴身的使女反而没有带上,还是王秀娘看不上去把品香暂时借给她使唤。
然后高氏又调派了八个护院一路随行保护,加上一个二管事出面料理她们的吃住,这才放三个妯娌走出吴府大门。
等候在门外的,是一辆大车,里面就算坐上十来个人也绰绰有余,但是王秀娘可不能容忍一般下人登上她的车,直接将杨曼带来的两个粗使婢女和陆氏的那两个仆妇给赶到后面跟着的小车上去了,因而大车上只坐了杨曼、王秀娘、陆氏,还有小雁、品香和可儿三个使女,那八个护院其中四个在前面开道,四个在后面护卫,二管事就骑着马跟在大车边上随时听候吩咐。
她们就这样上路了。
马车内部装饰得十分精致,据杨曼所知,这辆大车是王秀娘的陪嫁之一,当初来的时候,嫁妆装了满满一车,这还是那些小件的,大件的家具什么的都还没算进去。
从这辆车便能看出杨曼和王秀娘在性格上的不同,杨曼那辆小车里面,除了铺了一层厚棉垫子用来起减震的作用之外,什么装饰都没有,图的就是一个方便。而王秀娘这辆大车,不说车壁之上都挂了防尘帘,底下铺了厚毯,车上还安了两个矮脚榻,平时可以用来坐,累了可以躺。右后方上还吊了个竹编的筐子,四个角用绳子紧紧的固定了,分为两层,上层摆着一个茶壶,下层是几付茶盏。底下是个小铁炉,温着火,为防止磕着碰着,那块地方用一个小型的屏风单独隔了起来。
杨曼笑咪咪的拿出自己带来的茶叶,道:“小雁,你去烧点水来。”
小雁应了一声,转入屏风内,用蒲扇对着炉下扇了扇,那炉火很快就旺了起来。
“这时候便见着这种茶叶的好了。”王秀娘眼睛一亮,她终于发现了散茶的优点,那就是泡起来方便,用在路途上解渴再好不过,不像茶饼,光是煮都要等半天。
陆氏隔着一张茶几倚过来看了看,道:“我倒挺喜欢曼娘弄出来的这种茶叶,只是平日极难喝到。”
杨曼一怔,奇道:“每年出新茶的时候,我不是往你那里送了十来斤吗?”
因吴府内还是喝煮茶的多,因此杨曼也只是往各院送十来斤,数量不多,完全是礼数上的,但陆氏好歹也是六房的孙媳妇,若是要喝,倒也不难拿到才是。
陆氏垂下眼帘,有些不安的坐直身体,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王秀娘看她那模样,便知有些话不便说出来,于是插口笑道:“曼娘的茶叶好喝,轮不上她了,我那里倒还有些,还是曼娘前些日子给送过来的,嫂子喜欢的话,常往我院里走走,我定用曼娘的茶叶来招待。”
陆氏看了看她,感激的一笑。
杨曼见此,心里也略略猜出了些,不外乎是陆氏在六房里并不受重视,只怕想要什么东西,都要看人脸色的,因关系到陆氏的颜面,她也就不再问下去,移到窗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故意转移话题道:“看,天气好,路上人也多了,看他们手上提着食盒,怕也是要去踏青呢。”
王秀娘凑过来看了看,却不是看人,而是看路边草绿花红,春光明媚,不禁有些羡慕道:“往日在闺中时,读过香山居士的忆江南,里面有一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便不禁神往,总想有朝一日,能亲眼一见江南春光,便不负人生一世。”
香山居士,就是白居易。杨曼不知道谁是香山居士,但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句诗是出自白居易之手,她却是知道的,也算长了一回见识。
因见王秀娘一副神往之色,她便笑道:“其实这诗也是夸张了,我也读过青莲居士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又是何等的壮观,却不能亲眼一观,又是何等的憾事。比起我来,秀娘你应是多念几声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你嫁入我们吴家来,这才能圆了一桩人生憾事。”
青莲居士是李白,杨曼拿李白的诗对白居易,倒也不是她要卖弄,而是上学的时候,学得最多的就是李白的诗,记得最牢固的也是李白的诗,就连李白的生平,她都了解得比较多一些。说起来,王秀娘出身河北,自然是见过黄河的,嫁到江南,定也是经过长江的,中国两大母亲河,她都有幸看到过,不可不谓之幸运,哪里像杨曼,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都没亲见过黄河,黄河的样子,她也就在电视里看过,跟亲眼看到那感觉就差得远了。
听了她的话,陆氏用帕子捂着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王秀娘脸色微微发红,拿帕子在杨曼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骂道:“就你多话,我不过是第一次看到江南的春光,随便发几句感慨罢了,倒引得你回了这么多句,你若想去黄河边上走走,改日我回娘家,带上你便是,只是那时你别推拒才好。”
杨曼叹了一口气,道:“不说了,你回娘家,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去?难道要扮做你使女不成?”
王秀娘连忙摇手,道:“大嫂子你可折杀我了,让你做使女,我可不敢。”
笑闹了几句,陆氏却突然道:“我小时候随父亲去过黄河边上,那里的景致还有些印象,改日我画出来,给曼娘你送过去,只是不要笑我画技粗陋才好。”
杨曼吃了一惊,没想到陆氏还会画画,不过转念一想,陆氏出身书香世家,其父生前便以画技称著,陆氏跟着学几笔,也不稀奇,因而便笑着应承了。说起来,陆氏在六房不受重视,除了她本身性格的因素之外,与她父亲早亡、又无兄弟,娘家无人给她撑腰也有极大的关系。
这样一想,她倒也觉得陆氏有些可怜了。
这时候小雁也把热水烧好,泡了三杯香喷喷的茉莉花茶送上来,一时间,满车厢里,便都是这种夹杂着花香的茶叶香气。
杨曼亲自取出自己带来的点心,三个妯娌吃吃聊聊,笑笑闹闹,倒也显出一派和乐。
其实这也是三个人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杨曼素来不管事,而且早晚是要搬出吴府的,王秀娘和陆氏虽然有厉害关系,但是看陆氏那副小媳妇样儿,便知道她对王秀娘完全起不到威胁作用,王秀娘防她还没有防朝芙夫人和苏氏的多,这才相处得来,否则一个大家族里,哪有这样的和美可言。
马车慢悠悠的往前,目的地很明确,太湖。
落日烟霞灿如金
踏青当然要往太湖去,每到春光明媚时,便是太湖边上最热闹的时节,像集市啊、庙会啊,都热热闹闹三天一开,五天一赶,湖面上画舫成群,小舟无数,从早到晚丝竹不断,歌声不息。当然,更少不了的是文人雅士的盛会,诗会啊、画会啊,一天总要摆上几场,正是才子们大展其才扬其名的好时候,那些佳人们少不得要抛头露面,从中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赶了大半天的路,到达太湖边上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只能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到外面好好逛逛。住所是现成的,吴家在太湖边上就有一栋专供踏青歇脚的小园子,里面也有十来间屋子,素日里有专人照看。
一早已经有人快马传了消息来,园子里早已打扫了几间上房,熏了香,洒了水,让这三位少夫人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次日三个妯娌便约好了,坐画舫游湖去。
杨曼上辈子曾经游过太湖,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也不用她多说,那时的水污染已经到了一个不忍目睹的地步。这时的太湖水,碧青碧青的,湖面上飘浮的不是各种垃圾,而是一些落叶和花瓣,间或还有一些写了字的宣纸,估计是那些才子佳人在以文会友的时候,不慎被风吹入湖中的。
这才是太湖,如果乘坐的不是画舫而是小舟,杨曼都有想把手伸进水里的冲动。她相信,这样的太湖水是香的,有青草落叶的香味,有花朵的香气,还有千古岁月也无法散尽的纸墨之香。
唔……还有茶香,小雁又在后舱里烧水泡茶了。
“有景无曲,总是少了些意趣。”王秀娘站在画舫的甲板上,眼见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却有些感叹,后悔没从府里带上一两个歌伎。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陆氏在一边幽幽道。
杨曼眨了眨眼睛,她倒是想在甲板高声唱一曲太湖美呢,可惜有心无胆,却见画舫下的水面上突然水花一闪,却是一条大鱼游过,在这里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因而便笑道:“你们听到这水声没有,自然之音,便为天籁,咱们将就着听听便也够了。”
王秀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你倒会打马虎眼。”转而又道,“我未出闺阁时也曾习过两年琴艺,可惜今日未曾带琴出来。”
陆氏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其实她倒是带着一管竹箫,原是想在僻静处自取其乐的,只是眼前这湖面上船来舟往,游人无数,更有无尽丝竹靡靡之音。她自恃是吴家媳妇,也是知礼懂法的,倒是不肯让自己的箫声与那些乐伎的曲音混在一处,平白没了身份。
反而是杨曼,出了太湖,心旷神怡,又不在吴府之内,没了那么多规矩,甩了甩手中一片绿叶,那是她上画舫前在岸边随手折的一枝花上的,笑道:“曲子什么的,我是不会,天簌什么的,倒是能模仿一下,你们且听着,好也得说好,不好也得说好,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
说着,她将叶子凑到唇边,呜呜呜的吹了几下。声音时断时续,也不成曲调,时不时还有点嘶嘶声,像是破纸片被风刮得哗哗作响。
“你、你这也算天簌?”
王秀娘被她逗得直乐,捂着唇偏偏笑得不敢太大声,就连陆氏的眼角边也带了笑。
偏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双燕子,似乎被杨曼吹出来的声音给吸引了,居然绕着她飞了两圈,然后才从水面一掠而过,穿入岸边的垂柳中去了。
王秀娘这下子更是忍不住了,笑得哆嗦着身子直打跌,亏得品香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没一屁股坐到甲板上。
“果、果然是……天、天簌……”她笑抽了气,勉强挤出一句。
这次就连陆氏都点头应和。
杨曼气得直想跺脚,恨不得逮住那两只燕子把毛拔光了才能出了这口气。真是的,她吹得好好的,那两只燕子跑过来捣什么乱呀。
这时王秀娘还意犹未尽,由着品香在她背上拂了几下,喘过几口气,继续笑道:“古有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今有大嫂子一叶引双燕,亦是千古佳话也。”
“你就调侃我吧。”杨曼无话可对,被王秀娘笑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假装生气的躲入船舱中。
她们这里只顾笑闹,却不料一行人早已入了他人之眼,悄无声息的尾随她们而来。
船行了半天,便到了鼋头渚,渚上别有风光,又有佛寺,香火长盛不衰,不来便罢,既然来了,理应前往叩拜一番,或还可多留些时候,傍晚时分前往鼋头看日落,虽不是长江日出,无日出江花红胜火之绚丽多彩,却也不失落日烟霞灿如金之秀美瑰丽。
早有船夫手快搭了木板,三人垂下帽纱,带了几个使女刚下画舫,便听得后面猛的传来一声巨响,却是不知哪里来的一艘大船,硬生生将画舫拦腰一撞,后面的几个护卫正聚在船首还不及下船,便被震得站不住脚一个个跌入湖中,就连那个二管事也未能幸免,当时他正走在木板上,掉入湖中后便连声呼救,竟是不懂水性。
突来的惊变,让几个先上岸的女人不免惊呼几声,一个个吓得脸色都变了,不免后怕的想到,若是自己晚一步上岸,岂不是也要被撞个正着。
陆氏更是吓得腿都软了,直往杨曼的身上倒去。杨曼扶着她,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她亲眼看到那画舫几乎是被拦腰撞出了一条大裂缝,湖水直往舱里灌,就连那撞过来的船,船头也塌了一块,可见用力之大。如果现在她们还在船舱中,恐怕就不是掉进湖里的问题,而是连命也没有了。
还是王秀娘镇静些,对着那艘肇事的船上高声道:“你们是哪家的,还不快帮着救人,若是出了人命,你们谁担代得起。”然后又对湖里那几个扑腾的护卫道,“不要慌,会游水的,搭着不会水的,能救几个,先救几个。”
说话间,那艘船上下来几个家仆,簇拥着一个面相阴沉的公子哥儿下得船来,只听见那个公子哥儿慢条斯理道:“来呀,下去几个,帮着救人。”
这一声吩咐,便有几个下人嘻嘻哈哈脱光上衣,扑腾直往湖里跳下去,惊得几个女人尖叫一声,一个个连忙扭头掩面,不敢再看。这时反而倒显出杨曼的大胆了,她感觉到那些人有些不对劲,一掀帽纱,直往湖里瞧里。
却见那几个后下去的,哪里是在救人,分明是在捣乱,不让吴家护卫中会水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