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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拾荒-第40章

小说: 拾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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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安乐头皮要炸了,紧捉住她们问:“有谁给他打过麻醉了?”
  两人摇头,其中一人去帮他犯了药单后告诉他:没有开麻药。
  那就是那三个人带来的!这认知让安乐血液都要凝结起来了,两手无意识的抓着头皮使劲儿扯,思绪旷癫:有事原习礼么?是他派人来带走萧香的,还是远在燕城的那个人?狠伤了萧香后觉得还不过瘾,迫不及待趁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再次给他点颜色看看?不不!不要这样想,萧香会没事的!安乐,镇定下来,好好想想,从头到尾想一想……
  衣袖被扯了一下,安乐猛的一哆嗦,醒过神发现头皮疼得厉害,旁边,安宁正不安又胆怯的看他。
  “娃娃……”安乐抱住他,无依无靠的漂浮感让他想掉泪,只能虔诚的祈求老天,求它保佑萧香平安,不管在哪里,都要平安!
  “萧哥哥被人带走了么?”安宁该明白的都听明白了。
  “嗯,是萧哥哥的朋友,没事的……”也不知是安慰他还是自己,但他宁愿相信萧香不会有事。安乐吁了口气站了起来,见一名护士从面前经过,忙叫她帮着看孩子额上的伤,护士摘纱带看了看说没大碍,过两天就会结痂了。
  谢过她,安乐一手拎包,一手牵着安宁,刚走出医院大门时便碰上急赶过来的陆晓和小六。
  两人见他一脸沉重又似要回家的模样,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揪住便问,安乐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抱住陆晓便哭。
  陆晓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么放声大哭过,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停下来。而小六也正苦恼着,晃眼见一旁的安宁似也要哭了,大为头疼,立马把他抱离几步,问:“萧哥哥怎么了?”
  “萧哥哥被人带走了——安宁抹了把泪,可怜兮兮的抽咽,”哥哥说是他朋友带走的。“
  大事了!小六扬声喊:“安乐,别顾着哭了!”
  “说说怎么回事。”陆晓抽了张纸巾给他,见他眼红脸也红的模样,不禁想笑,安乐何曾这般脆弱过?
  三人就这么站着,安乐把事情始末交待清楚,末了,对小六道:“你能叫云杉颜帮查查看是不是原习礼带走了萧香么?他身上还有伤,烧还没退,又被打了麻药,我真怕他再出点什么意外。”云杉颜跟他并无特别好的交情,他没有把握他是否愿意看在小六的面上帮忙,那人不会是让人随意使唤的人。
  “我现在就去找他,你们在哪儿等我?”
  “这儿……不,我先回家放东西……在学校等吧,我呆会儿和山人一同去学校。”
  “嗯,就这样。”小六两手抓紧安乐的肩膀,严肃认真道:“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云杉帮忙的,放心吧。”
  “……谢了。”
  中午一点二十分,安乐带着安宁和陆晓一同回到南中,因为飘着小毛毛雨,便打消了上天台的想法,直接到教室,窝到角落里吃刚才在校门口打包回来的午餐。近两点钟时,小六急匆匆跑来了,瘫坐下便道:“他答应了,但是不会那么快查到,得等。还有,原习礼今天中午已经清醒了,身体和脑子都没什么问题。”
  “今天中午才醒?那昨晚的那些人是谁指使来的,还有中午那些人……”安乐一张秀气的脸上青白交替,跌靠椅背喃喃自语:“真是那人么?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萧香落她手里……”
  “上次伤他那女人?她真是!”小六怒,咬牙切齿。
  “真是她,咱们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了。”陆晓冷静道。
  是的,他们连眼下的状况都无法控制,更遑论遥远的燕城,若是能联系萧香的亲人或朋友……安乐眼睛突然钻亮,如黑暗中见到些微光明版兴奋又带着希冀道:“我回去找找他的物品,也许会有电话什么的。”
  “现在么?”陆晓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打铃了。
  “现在!”安乐坚定道,交待他:“你帮我送娃娃去学校,快点。”
  陆晓摆摆手:“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安乐一路跑着回家,翻箱倒柜把萧香所有的衣物都倒腾到床上,一件件翻,失望一点点汇集,最后连枕头套都扯出来细查,什么都没有,他不得绝望不承认:即使没有今天这出“绑架”,若哪天萧香不见了,他真的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一起生活这么久,从没问过他家的电话、住址、亲人朋友姓名,连身份证都没仔细看过……
  或许当初进咖啡馆工作的时候他曾填过联系表!安乐突然想到这个,不及多思考便又马上奔向南铃,询问过后直接找到经理,变了个无懈可击又不容拒绝的理由。经理找出萧香填过的所有表格交给他,嘴皮微掀,喃喃:怎么都找他……
  一张张翻下来,安乐失望之极:这些表格大同小异,像做调查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便填一次,儿萧香除了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健康状况是真实填上之外,其余如联系电话和地址都是他家的,连家庭成分都是填他和安宁,学校、专业等处一概空白。
  依然毫无线索。
  郁郁寡欢的回到学校,已经上了半节课了,安乐面无表情的跟瞪眼的老师打个招呼,回到座位上,轻吐:“没有,真干干净净的,干净极了。”
  小六瞥了他一眼,把厚厚的习题本摊开在他面前:“先认真上课,其他的下课了再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时间,台上的老师居然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犹在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本想跟小六聊聊天的安乐干脆收起这想法,集中精神听解本上没完没了的习题。
  三节课连续着上,中间尿急的同学允许上个两分钟的厕所,一直到放学铃响过十多分钟后,老师才意犹未尽的收拾课本,安乐早等不及了,未等他离开便先冲出教室,到门卫处接了安宁后又返回。
  陆晓两人在在走廊上,见他们到楼下了,忙喊了一声叫他不用上来了。
  三人带孩子走到校门口的快餐店,边吃边聊,安乐把那些失望全都倒了出来,末了道:“以前萧香还在家里的时候,从没想过问他一些他的事情,总是我和娃娃在说、他听,即使知道他总有一天要离开,也没想到要问他怎么联系,因为他说他会等我们……发生原习礼的事件后,也因为太着急紧张,没问他……”
  小六叹了一气,道:“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们俩,萧香想不到就算了,居然你也想不到,这下可好,这么熟悉无比的人不见了也没处找,万一到咱们毕业后他也没出现、你也离开这儿呢?是不是这辈子就这么交汇一阵就无缘再见了?”
  安乐伤感的垂下头,一辈子不再见么?他们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难道就这样了么?
  “行了,快点吃吧。”陆晓斥了句,帮安宁吧饭、肉汁拌在一起。
拾荒 act 53 :岔道
  晚上回家,安乐先把床上的衣物一件件重新叠好,放在衣柜最底层,然后到院里看看那两株夜来香,安宁也跟在旁边,拉下一根枝条闻了闻,嘻嘻笑:“好像,它们还会开更多的花吗?”
  “会的,枝条都开满了花,然后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花香味。”安乐闭眼轻道。只是,树前再没有那抹娴雅的身影悠悠然的看花了。
  “那,咱们摘下一些晒干,以后拿给萧哥哥好么?”
  “……好。”
  晚上睡觉前十几分钟,没有了往常三人一起闲聊的情景,走了一人,剩下两个都想沉默着,关了灯,安乐把安宁搂在怀里,道了晚安,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想翻身又怕吵到孩子,便就一直这么僵硬的躺着,不是看看闹钟里的黄色荧光针走到哪儿。
  凌晨两点了,安乐的脑子还乱成一团解不开,轻轻动了动,把床头的闹钟那下来放在枕边,“喀喀喀……”,一声声有序的声响在夜里尤其清凉,就在声音的催眠下,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六点半的闹铃响起,安乐浑身乏力起身,叫醒安宁,洗漱过后,如往常一样买了早餐边吃边上学,只是,一路上已然没有心情聊天。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亦应如此过,只是……
  早上送安宁进学校,安乐返回南中时,在离校门口五六米的地方被两个年轻男人拦截,缠了布条的手紧紧捂住他的嘴硬将他拉到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轿车上,关门立即驶离。
  车内,一直捂安乐嘴的男人在另一个男人绑住安乐手脚后放开,狠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在狭小的车道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刀尖抵在他脖子动脉处,轻轻一压,一缕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滑向刀柄,男人笑了,指尖触摸他急跳的脉搏,低低道:“我真想就这么划开你的小脖子,让你的血就真么一直流着,直到流干为止。”
  安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理会他有些疯狂扭曲的脸和话,微微思索了片刻,似无意道:“你绑架我,这个犯罪。”
  “哈哈……”男人仰头嗤笑,对另外两个男人道:“怎么办?咱们犯罪了,哈哈……”
  这个宁珂是一类人。安乐垂下眼不看他,继续说道:“既然绑了,那现在方便告诉我为了什么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别急。”男人阴阴说完,便把刀子收起,踹了他一脚后不再开口。
  车子行了二十来分钟后,停在一处偏静的旧楼房前,男人松开安乐脚上的绳子,将他推下车,自己跨出来时有恶意往他腰上踩过。
  安乐觉得那一脚似要踩断他的骨头了,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男人将他纠起来,粗暴的托上窄窄的楼梯,前面领路的男人在二楼考了一间们,男人把他甩进门里,他整个人狠狠撞到地上,胸中,手臂,额头,到处都疼得眼花缭乱,两管鼻血瞬时汩汩流下,温热的滑过嘴唇落到拼花的地砖上,一滴滴汇成小摊。
  慢腾腾挪动身体蹭起来,安乐微仰起头好让鼻血流的慢些,半阖的眼眸扫向站在他面前的、无动于衷的、眼神冰冷的三个男人,着三人毋庸置疑都是原习礼的人,那晚上到他家行凶的估计也是他们,但带走萧香的却是另有其人,而且,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是他打伤了原习礼,但……为什么到今天、现在才找上他?
  男人拉了个单人沙发坐到他面前,噙笑着问:“安乐,萧香呢?”
  “……”想开口,血流到嘴里,黏腥作呕的感觉让安乐猛咳了一下,头再往后仰些,小心开口:“给我些纸巾好么?”
  “林,那纸巾给他。”男人道。
  安乐眼尾扫过去,叫林德男人是同眼前这位一起绑架的,另一个是司机,司机先把他的手反绑到前面,林找来纸筒,扯出长长一白条,嫌恶的塞给他,抱怨道:“赶紧办了,老子讨厌这房子。”
  安乐胡乱擦了一把,捂住鼻子,道:“你们兴师动众带我到这,只是想问萧香的去处么?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那天中午我回去给他拿小物品回来,他就已经不见了,医生说是三个男人带他走的……”说着还用怀疑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
  男人定定盯着他,忽而笑了,站起来探近,无比轻柔道:“安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萧香在这城里没有亲人朋友,谁会突然出现把他带走呢?你想清楚了再开口,我这人脾气不好,很容易走火。”
  安乐顿了一下,问:“你跟萧香什么关系?”
  “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但跟原习礼有关。”男人的眼神突然变阴狠了,捏着他的小下巴道:“原习礼你不会忘了吧,就是你打伤的那个,现在还在医院呢,啧,真狠,脑袋都被开了,幸好没事,不然你这条贱命……哼。”
  眼前这些人不仅为萧香而来,也为他而来,安乐不仅明白了,更明白若他不合作态度不好,更大的苦头还在后面等着。
  “你知道原习礼为什么会受伤么?”安乐冷静的问。
  男人扯唇道:“我不管原因,我只管结果。结果是你打伤了他,这就足够了。”
  这个人跟原习礼关系不浅,虽然面目上看不出有血缘关联,但也可能是兄弟之类,或者是哥们,这类人都护短。安乐暗暗推断,吸了吸鼻子,缓慢开口:“我先跟你说我是怎么遇见萧香的吧。他在我家巷子里被人打得半死,我回家碰巧见了,把他送到医院,他说那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为了躲避一个一直找他麻烦的人。他在我家住下没多久,我们去云家的场子玩,碰上原习礼。后来他到南铃上班,原习礼视唱去找他,那天晚上,在他头次受伤的地方,他被原习礼侵犯……”
  三个男人表情高深莫测,安乐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了解过这真实的情况,轻叹一下,表情略带伤感的继续道:“萧香很静很温和,他不会记恨,不管他人怎么伤他,他总是轻易地就原谅他们了,可是他自己看不见,他背后那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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