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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宿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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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时候?”
    “客人来家里之前……我想是九点半左右。”
    “你发现十字弓不见了,是什么时候?”织田首次开口。
    “刚才。巡警到家里来说,听说我家有把十字弓,他要确认一下。”
    “你今天也来了这间书房好几趟吗?”
    “没有,今天都忙着招呼大厅里的人……”
    “还有谁来过这里?”
    “这个嘛……”她侧首思考,“今天应该没人有事要到这里来……我问问女佣或儿媳,说不定她们知道点什么。”
    勇作对“儿媳”这两个字有了反应。原来瓜生晃彦已经结婚了。
    勇作想,自己在这一点上也输了——他至今还是单身。
    “今天到府上来的只有聚集在楼下大厅的人?”
    “不,那个……”亚耶子说,除了聚集在楼下的女人,她们的丈夫中午前也来看过遗产分配的情形。虽然他们待在这间屋子里的时间很短,但趁机溜进这间房间也并非难事。
    “其中有没有人带包?”勇作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包?”亚耶子露出困惑的眼神。
    “大包,或是纸袋。”
    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哦。”勇作没有追问。他指的是用来装十字弓的包或纸袋,凶手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带走十字弓。
    西方好像察觉了勇作的想法,说:“这件事应该也问问其他人。”
    织田接着问进入这间书房的路线,首先得知可沿一楼的楼梯而上。
    “也可以从外面直接进来?我刚才好像瞄到屋外也有楼梯。”
    “是的,的确有。走廊尽头的露台上,有一道通往楼下的楼梯。”
    勇作他们跟在亚耶子身后,来到走廊,打开镶嵌玻璃的门走出露台,低头可见一道通往后院的楼梯,从后院很快就能到后门。
    “还有这种方法……”西方警部自言自语道,然后问亚耶子.“这扇玻璃门上了锁,谁有钥匙?”
    “我,和我儿子。”
    “儿子是指……”
    “长子晃彦。”
    “哦……”西方摸摸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楂,“他今天想必在公司?”
    “他是去上班了。不过,不是去公司。”
    “他不在UR电产上班?”织田问。
    “不是。他说不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在统和医科大学脑神经外科当助教。”
    勇作的胸口一阵抽痛,脑外科医生……
    “差别真大!”西方说,“命案的事告诉他了吗?”
    “是的。他说马上赶去须贝先生那里。”
    “哦。”
    来二楼的目的几乎达到了,勇作他们也下楼进入大厅。四名刑警分成两组,分别向七八个关系人问话。西方一度集合属下,扼要转述了亚耶子的话,要他们按照那些信息发问。
    他们各自回到岗位后,西方问亚耶子:“目前在家里的只有这些人?”
    她环顾大厅,然后说:“还有两个女佣,她们大概在厨房。噢,还有我儿媳。她说身体不太舒服,回别馆休息了。”
    “别馆?她不舒服到不能接受我们询问的地步?”
    “不,我想应该还不至于。”
    西方点头,命令织田和勇作去别馆问话。
    “不过,你们要注意,别造成少夫人的负担。”西方补上这么一句,绝对是因为感受到瓜生这个姓氏的分量。
    从主屋穿过庭院直走就是别馆。织田大步前进,勇作紧跟在后。比起西方在的时候,织田显得更为抬头挺胸。
    说是别馆,其实无异于自立门户,有门廊,里面还有一扇西式大门。
    织田按下门旁的对讲机按钮,听见一个年轻女性应门的声音。织田报上身份、姓名,对方应道:“好的,我马上开门。”
    不久,大门打开,出现一名身穿白色毛衣、身材颇为高挑的女人。
    “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我姓织田,隶属于县警搜查一科,这位是岛津警局的和仓巡查部长。”
    织田一介绍,勇作低头问好,然后抬起头来,再次看着对方的脸。
    勇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眼前的女人那么惊讶呢?
    但接下来,便换成他惊愕不已了。
    小美……他吞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呼唤。

    4
    晃彦回到家时已过七点。亲戚和警察已经离去,家里总算安静下来,可以好好吃顿饭了。亚耶子要晃彦夫妇今晚一起吃饭,所以美佐子也在主屋的餐厅里,弘昌也放学在家。瓜生家很久不曾全员到齐吃饭了。
    晃彦绷着脸,坐在餐桌边也不打算主动开口。不过,亚耶子问起须贝家的事,他还是答道:“亲戚们几乎都去了,家里也全是公司的同事。记者听到消息,来了一大堆。俊和是回家了,可我想他一个人要应付一群人太辛苦,就帮他打电话到处联系。”
    “辛苦了。”亚耶子说。
    “到底是谁做出那种事情呢?”弘昌谨慎地开口。或许命案令他颇受打击,他几乎没什么胃口,早早就放下了刀叉,光是喝水。
    “再过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了,警方没那么没用。”晃彦不停地转动脖子以消除疲劳。
    “刑警先生好像在怀疑今天到家里来的亲戚。”园子说。
    “不可能的。”亚耶子看着女儿,像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犯人用的好像是我们家的十字弓,警方只是想弄清十字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可是小偷不仅限于从外面进来的人吧?”园子毫不退让,“屋里的人要偷不是更简单?”
    “你的意思是哪个亲戚偷的喽?偷了要做什么?阿姨她们可是一步都没踏出这栋房子。”
    “也可以偷走之后再交给其他人啊。白天家里来了一大堆阿姨,对吧?”
    “园子!”亚耶子呵斥道,“你不要乱说!”
    斥责对园子似乎不起作用。她闭上了嘴,微微上扬的纤细下颚却露出反抗的意味。
    “不过……还真是厉害。”隔了一会儿,弘昌说道,“居然真有人用那把十字弓杀人。说不定是有人昨天看到了那把十字弓,灵机一动想到的。”
    “弘昌……”亚耶子这次却没有出声喝止。
    的确就像弘昌所言,凶手可能是昨天看到十字弓,才起了行凶的念头——凶手就在亲戚当中。
    美佐子瞄了晃彦一眼。她的丈夫默默地嚼着食物,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

    那晚上床后,晃彦依然沉默。他闭着眼睛,但从呼吸的频率可知他还醒着。不管发生什么麻烦,他总是独自思考,在妻子还不知情时就把问题解决了。
    美佐子关掉床头灯,向晃彦道晚安,他也用唇语回了一声。
    美佐子在一片漆黑中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次承受太多打击让人身心俱疲,但这种疲劳感反而令人无法入睡。不过,她睡不着的真正原因却不是正清遇害,或许是因为在那之后出现的那个男人——两名刑警之一。
    和仓勇作!
    美佐子至今仍深深记得他的名字,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美佐子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她还在念高中。三月中旬,父亲壮介发生意外,住进上原脑神经外科医院。医院里的樱花正含苞待放。她几乎每天放学回家都顺道去医院探望父亲。壮介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必要时时去探望,但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也很无聊,她反而喜欢在四周绿意盎然的红砖医院里散步。
    她在院子里总会遇到一位青年。对方身穿黑色学生制服,在树木问信步而行。他的五官有些粗犷,有种忧郁的气质。刚开始,美佐子总是避免和他四目相对,快步错身而过。渐渐地,她开始用眼神向他致意。不久,她便期待与他见面。偶尔一两次不见他的身影,美佐子就会在院内绕圈寻找。
    他先向美佐子搭话。两人一如往常地点头致意后,他问美佐子:“你家人住院了?”
    美佐子当时好像回答“我父亲住院,但没什么大碍”,然后两人找了一张椅子并肩而坐,互相自我介绍。
    他说:“我叫和仓勇作,在县立高中读三年级。”那所高中在全县是排前几名的明星学校。
    “那你四月之后就是大学生了?”
    美佐子一问,他自嘲地笑了。“我也希望如此,但很遗憾,我得重考。我只报了一所大学,落榜了。”
    “哦……”美佐子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念的是所好学校,但不见得一定会考上大学。“你家有谁住院了吗?”
    美佐子想改变话题。
    他摇摇头。“没有。只不过这家医院对我而言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所以放学后我经常过来。”
    “这样啊……什么样的回忆呢?”
    “呃……”和仓勇作微微蹙眉,似在思考对复杂的事情该怎么解释才好。
    美佐子有些不忍心,便对他说:“如果不方便讲就算了。”
    “不是。其实,我很久以前喜欢过一个在这里住院的女人,那时经常到这里来玩。可是那女人后来去世了……”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一抹落寞的笑,“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美佐子点头。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绪,但她觉得不好进一步深究。更何况,那天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后来,两人几乎天天在医院的院子里碰面。两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他们对音乐的喜好几乎默契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们互相倾诉未来的梦想,感受到一种以前和朋友聊天时不曾有过的兴奋。美佐子和勇作的家庭都不富裕,他们和一般的高中生一样,从流行及演艺圈的话题聊到了未来。
    “我明年一定会考上!”毕业典礼结束后,勇作高举双臂说。他右手握着装有毕业证书的圆筒。
    “你明年还考统和医科大学吗?”美佐子问。
    “当然!”他断然道。美佐子已从勇作口中得知,他梦想成为医生。
    大概是因为美佐子那段时间心情很好,母亲波江和同学都有所察觉。亲近的好友更是观察入微,揶揄道:“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呀?”美佐子笑着否认,但“男朋友”三个字却带给她一种新鲜感。
    美佐子的父亲出院后,她与勇作展开了非常一般的约会模式,在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或到咖啡店坐坐,有时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勇作是重考生,应该没空玩,但三日不见美佐子他就万分思念。
    勇作常常打电话到美佐子家,她父母不久就知道了两人在交往。美佐子邀他到家里来过一次,介绍给波江。波江对他的印象似乎不坏,因为他学医的理想掩盖了重考生这个缺憾。勇作的父亲是警官,也令波江放心。
    “你们要适可而止。”勇作回家之后,波江叮咛美佐子。
    在那之后,两人的关系依旧进展顺利。夏天时,他们去了海边游泳。那天,时间有点晚了,勇作送美佐子回家。路经一个小公园时,美佐子看到勇作停了下来,也跟着站定。她有种预感。果然,勇作吻上了她的唇。美佐子感觉像在做梦,却还是想着“手腕被他抓得好痛”之类的现实。这是个值得纪念的初吻。
    两人在甜蜜中度过夏日。秋去冬来,圣诞节那天,美佐子提议两人暂时不要见面。
    “我希望你集中精神准备考试嘛。”她说。
    “你别看不起我,我才不会连续落榜两次。”
    话虽如此,勇作还是答应了。
    美佐子丝毫不担心勇作会考不上大学,反而是自己不久就要升入高三,该将心神放在考试上。她坚信勇作一定能考上统和医科大学。
    然而,这世上就是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霉运,正好让当时的勇作遇上了。
    考试那天早上,父亲因为脑溢血倒下了,昏睡了几个小时,勇作始终在厨房里守护,直到医生到来。勇作认为不动父亲比较安全,他的处理方式是正确的。
    他父亲是因高血压而昏倒的,据说是轻微的脑溢血,但醒来后,身体的右半边几乎瘫痪,话也说不清楚了。这件事使勇作失去了第二次应考的机会。
    “人生真是讽刺啊!”这场风波平静后,美佐子和他见了面,当时他皱着眉这么说道,“我希望进入医学系念脑外科,没想到却因为父亲脑溢血而粉碎了这个梦想。”
    “你可以明年再考呀。”美佐子说,“因为这点小事就垂头丧气,真不像你。”
    勇作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苦笑道:“居然沦落到要你替我加油打气。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只不过,我不能再像去年那样逍遥了。毕竟,我父亲几乎不可能再回去工作了。”
    勇作的母亲已不在了,只能由他照顾父亲。
    “我能帮上忙就好了。”
    “放心,我会想办法。你今年也要忙着准备考试,不用担心我。”勇作开朗地说,然后补上一句,“谢谢你。”
    但实际上,勇作无计可施。他从四月起开始打工,过着白天工作晚上念书的生活,此外还得抽空照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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