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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宿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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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作出了建筑,在小花坛旁一张椅子上坐下。从前和美佐子并肩而坐时,四周全是绿色植物,现在却只看得见混凝土和柏油路。
    为什么以前不觉得奇怪呢?勇作脑中数度浮现出这个疑问。瓜生晃彦为什么要放弃当一家大企业的接班人,选择当医生这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刚才上原伸一提到的青年应该就是瓜生晃彦。从时间来看,晃彦当时是统和医科大学的学生。他去见上原院长时,说不定是刚考上大学,或入学后不久。
    发生在红砖医院的早苗命案和瓜生家有关。红砖医院是一家脑神经外科医院,早苗是这间医院的患者,而瓜生晃彦拒绝前程似锦的康庄大道,改走医学之路,而且还是脑医学这条鲜有人走的羊肠小道。
    是不是该从晃彦学医时,曾以某种形式与红砖医院扯上关系的角度思考?而且他和红砖医院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像勇作那样,仅止于对红砖医院的医生感到憧憬。
    勇作的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代的记忆。他最先想起高二时发生在隔壁班的事。
    “瓜生那家伙好像升上三年级后要出国留学。”当时一个亲近的朋友告诉勇作。
    “去哪里?”
    “好像是英国。去一家聚集着阔少爷、不知叫什么的著名高中。说是要待在那里两年,说不定大学也会念那边的学校。精英做的事情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就是啊。”勇作心里五味杂陈,出声应和。他对晃彦留学一事没什么感觉。瓜生家的财力足以供晃彦出国留学,也必须让他受那种教育。而勇作家既没钱,也没那个必要。然而,这只是两人家庭环境的差异,并不是两人本身的差异。勇作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令勇作遗憾的,是很可能自己连一次都没赢他,他就要离自己而去。勇作一直不断努力,想一雪前耻,但若对方不见了,从前的耻辱将永无洗雪的机会。
    但他同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似乎终于拔除了眼中钉:只要晃彦不在,在成绩方面夺冠并非难事,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充分发挥自己的领袖特质。
    这两种心情在勇作心中纠缠,他自己也无法明白真正的想法。
    撇开这个不谈,当时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晃彦果然要继承乃父的产业。
    勇作不太清楚晃彦在那之前的升学方向,因为他们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念同样的学校,晃彦显然不想进入所谓的私立明星学校。在勇作看来,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自然会就读能够直升至大学的私立学校。然而,晃彦却和大家一样为升学考试努力念书,考上了当地公认的最好的公立高中。据说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努力,他这么回答:“我讨厌让自己的人生掌握在别人手中。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不会对父母唯命是从。
    勇作曾想,那么,他就不会继承那家公司了,真是可惜。
    听到留学一事,勇作认为晃彦还是要继承家业。从个性来看,晃彦不可能让父母为了他自己喜欢的事多花一毛钱。
    然而,晃彦最终没有出国留学。到了二年级第三学期,这个计划突然宣告终止。
    “听说是英国的学校不让他入学。”先前那个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小道消息,“今年冬天,他不是惹了麻烦吗?好像就是因为那件事。”
    所谓的麻烦是指晃彦无故旷课。寒假结束、开学后不久,他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大家事后才知道,那段时间他也不在家——他完全失去了行踪。
    谣传留学计划终止,就是因为原本要收他的学校为此事而拒绝他入学。
    但,这也不过是个无凭无据的谣言。没多久大家就知道,晃彦返校上课的第一天,便告诉老师他不想出国留学。
    为什么晃彦会放弃留学计划?他到底为什么要旷课?
    勇作和同学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地升入三年级。
    勇作就读的高中规定,学生在升入三年级之前必须决定念文科还是理科,然后再依照每个人的决定加以排班。
    勇作念的当然是理科。当时,他已经抱定非统和医科大学不念的想法。
    勇作在指定的教室里等候,同样以医学系为目标的同学和想读工科的同学陆续进来。他们的学校采取男女合班制,这个班级的女生只占了一成,而文科班正好相反。一想到从前的同学被一大群女生团团包围,勇作就觉得他们既令人羡慕,又显得可笑。
    有人来到勇作身旁。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竟是瓜生晃彦!勇作本以为他会进入女生云集的班级。
    不晓得晃彦知不知道勇作心里的诧异,他瞥了勇作一眼,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请多指教。”
    “这里是理科班。”勇作试探着说。
    “我知道。”晃彦侧脸道。
    “你不是念文科吗?”
    晃彦冲着着勇作那边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我希望你别擅自决定别人的升学方向。”
    “你不是要继承父亲的事业吗?”
    “我说你,”晃彦一脸不耐地看着勇作,“可不可以别管别人的闲事?跟你无关吧?”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这种场景到底出现过多少次呢?
    “当然无关。”勇作移开了视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人又沉默了很久。
    勇作嘴上虽说无关,心里却不可能不在意:为什么晃彦要选理科呢?
    勇作试着不动声色地询问老师,晃彦想读的大学是哪所,但老师回答:他好像还没有决定。入秋之后,大部分学生都陆续决定了志愿。唯有晃彦的升学方向无人知晓,似乎连老师都摸不着头绪。
    “因为他大概哪里都进得去。”勇作的朋友们说。显然,瓜生晃彦不管报考哪所大学的哪个科系,都一定会被录取。
    新年后又过了很久,瓜生晃彦才决定志愿。这件事有如强风过境,飞快地在学生之间传开。除了因为这事众所瞩目,其内容也令大家跌破眼镜。
    他好像要报考统和医科大学——听到这件事,最惊讶的人大概就是勇作了。瓜生晃彦要当医生?还和自己报考同一所大学?
    考试当天,勇作在考场遇见晃彦,原本打算碰到他也要假装没看见,双脚却不听使唤,朝他走去。而晃彦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口
    “考得怎样?”勇作问。当时考完了语文和数学,当天还剩下社会一科,次日是自然和英文。
    “还可以。”晃彦转动脖子,模棱两可地回答,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想当医生的?”
   “大约初中时。”
   “真早啊。”
   “你呢?”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阵冷风吹来,弄乱了晃彦的刘海。他边拨头发边说:“人的命运,冥冥之中都已注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摇头,“考试加油!”说完,他就回考场了。
    这是勇作和晃彦在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对话。
    当时,瓜生晃彦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件事情改变了他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呢?
    勇作从椅子上起身。柏油路反射的阳光非常刺眼。他又在院内兜了一圈,然后离开了从前称为红砖医院的建筑物。
    回到岛津警局,以西方为首的专案组主要成员正要离开会议室,四周充满了既紧张又亢奋的气氛。勇作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要去哪里?”一发现织田的身影,勇作便抓住他的衣袖问。
    织田一脸不耐,粗鲁地回答:“瓜生家!”
    “发现什么了?”
    织田甩开勇作的手,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厌的笑容。“白色保时捷和白色花瓣,我们要去抓瓜生弘昌。”

    2
    “为什么?!”
    从玄关的方向传来亚耶子近乎惨叫的声音。在客厅的美佐子和园子闻声一同起身,女佣澄江也从厨房冲了出来。
    她们跑到玄关,只见亚耶子将弘昌藏在身后。与她对峙的是以西方警部为首的数名刑警,勇作也在其中。美佐子看到他时,他也瞄了她一眼。
    “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抓这个孩子?他什么也没做啊!”亚耶子微微张开双臂护着弘昌,向后退了一步。
    美佐子见状便明白了,原来西方他们是来带弘昌走的。
    “他是不是什么也没做,我们警方自会判断。总之,我希望他能跟我们去一趟警局。”西方的语调虽然温和,却有一股不容抗辩的意味。他看着弘昌,而不是亚耶子。
    “我不答应。如果有事的话,就请你们在这里讲。”亚耶子激动地摇头。弘昌不发一语地低着头。
    “嘿!”西方故意叹了一口气,“那我就告诉你理由。”
    “好,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说。”亚耶子瞪着西方。
    西方依旧不让自己的眼神和她对上,只问弘昌:“你平常都是开那辆白色保时捷去大学上课,嗯?”
    弘昌像是吞了一口口水,喉结动了一下,含糊地应道:“是的。”
    “那天,命案发生那天也是?”
    “嗯……”
    “好。”西方点头,看着亚耶子的脸说,“从案发至今,我们一直倾全力打听线索,结果找到了一个当天白天在真仙寺附近看到一辆白色保时捷的人。”
    “不会吧……”亚耶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因为那种小事,就怀疑我家弘昌,你们真可笑。白色保时捷路上到处都是。”
    “没那回事。”西方立即予以否定,“那种车没有便宜到到处都是的地步,但这是主观的问题……不过,如果听到这个,夫人应该也能明白吧:那名目击者连保时捷座套是红色的都记得。这和弘昌先生的车相吻合。”
    亚耶子顿时语塞,将脸微微转向躲在身后的儿子。听到警部这么说,她心中肯定升起了不安。当事人弘昌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来,请你让一步。”
    当西方击败对方,昂然自得地这么说时,园子突然丢出一句:“他有不在场证明。”
    四周的空气仿佛因她那锐利的语气而颤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弘昌哥有不在场证明,不是吗?”她又说了一次。
    西方一脸莫名其妙地说:“不在场证明?很遗憾,弘昌先生没有。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之间的一个小时,他行踪不明。”
    “一个小时是不够的。”园子顶回去,“要犯罪的话,就必须先回一趟家拿十字弓,不是吗?要是先回家再去真仙寺的话,一小时根本来不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美佐子不知道,这能否增加她这番话的可信度。
    但西方警部盯着她的双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微微摇头。“我很清楚,你为什么那么自信地一口断定。不过很可惜,我们早就拆掉了防火墙。”
    “防火墙?”
    发问的人是亚耶子。所以西方看着她。“当我们开始怀疑弘昌先生时,不在场证明自然成了问题。诚如园子小姐所说,只有一小时并不可能犯案,所以其中可能有陷阱。经过一阵令人头痛的思索,才发现我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箭的确插在被害者的背上,而且那支箭与那把十字弓是配套的。不过,那支箭也不见得一定是由那把十字弓射出的。”
    美佐子吃惊地张开嘴巴,亚耶子也做出相同的动作。但弘昌和园子却不见这种变化。
    “仔细一想,其实很简单。只要这样握住箭……”西方一个握拳,用力挥出拳头,“或者就像用刀一样从背后刺下,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十字弓。弘昌先生那天只带了一支箭出门。当然,他事先制造了十字弓放在书房里的假象,这是一个单纯的陷阱。”
    “须贝先生遇害的现场附近,有没有发现十字弓呢?”站在美佐子背后的澄江隔着她的肩膀发问。
    美佐子回头一看,澄江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有。就在距命案现场不远的地方。只不过,”西方说,“案发次日才发现。凶手可能是在犯案当晚才丢弃的。”
    澄江低喃道:“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沉的悲怆。美佐子不禁再度盯着她的脸。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很奇怪吗?尸体一发现,警方马上就赶到这里来看十字弓在不在。当时,十字弓确实不见了。”亚耶子拼死抵抗。
    但西方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着,听她说到一半,就闭上眼睛开始摇头。“那也很简单。只要有人在警方来之前,事先将十字弓藏好就行了。”
    “谁会那么做?根本不会有人……”亚耶子话说到一半,回头看园子,“是你吗?你那天从学校早退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你别乱说!”园子泫然欲泣地叫喊,“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不过是你们胡猜的。”
    西方的脸上出人意料地露出微笑。他仿佛打出王牌似的,从西装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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