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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宿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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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勇作确定织田消失踪影后,站到马路旁望着车流。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迎面而来,他看清是空车,举手拦下,马上告诉司机去处。
    司机将“空车”的牌子换成“载客”。“U R电产的社长家应该是在那一带吧?”
    “嗯,前社长的家在那里。”
    “到那栋大宅院附近就可以?”
    “对。”勇作回答。

    3
    美佐子从早上回到别馆后就在听音乐、做编织。晃彦要她尽量别外出,而且,一看到陌生的警察肆无忌惮地四处走动,她连到阳台上晾衣服的欲望都没了。
    但她也不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全然不感兴趣,而是频频从窗户偷看。除了早上到家里来的那两个警察,后来好像又来了两三个,一直没有换人。
    美佐子确认过这一点,轻轻呼了一口气,打算继续做编织。
    她其实是在找和仓勇作。一想到他等会儿可能会来,她的心就不听控制地往主屋飞去。然而,至今未见他的身影,想必每个警察都有所负责的岗位,今天不会改变了。
    美佐子回想起昨天重逢的情景。从勇作身上穿的白衬衫领口,一眼就看得出已有两天没洗,他的无名指上也没戴白金戒指,大概还是单身。
    美佐子轻抚脸颊,她认为自己的肌肤还算有弹性,但和十多岁的少女时代终究不可同日而语。在他眼中,自己是个怎样的女人呢?他会从我身上觉出一丝女性的魅力吗?她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在他眼中,自己已是别人的妻子,不过是与一桩命案有关的人罢了。
    可是,如果能和他好好聊一次天,该有多好。说不定就能像当年一样,沉醉在如梦似幻的气氛当中……美佐子想,自己好几年没尝到那种滋味了。
    她出神地想着这些事情时,玄关的门铃响起,吓了她一跳。当时她正打算歇歇手,收听从一点开始播放的古典音乐。说不定是他来了!她急忙接起对讲机的话筒。
    “是我。”传来的却是园子的声音。
    “哎呀,你怎么来了?”美佐子打开大门,招呼小姑子入内。
    “待在家里也没事做,所以来找你玩。”园子回答。她今天向学校请了假,这种时候,亚耶子大概也不想勉强她去上学。“现在来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进来吧。我去泡茶。”美佐子带园子到客厅,泡了红茶。从客厅可以清楚地看见主屋,透过蕾丝窗帘能看到身穿西装的男子在院子里徘徊。美佐子紧紧拉上厚重的窗帘。
    “他们调查得还真久。”
    “他们好像要重现每个人的行动。”园子看着饼干盒说道。
    “重现?”
    “嗯。好像在查昨天到家里的人去过的地方有没有可疑之处,他们好像已确定凶手就在亲戚当中。”
    “没办法,因为凶手用了那把十字弓。”
    “谁叫爸爸留下那种怪东西。”园子撅着嘴吹着红茶,小口啜饮着,“对了,我刚才听说箭好像共有三支,在那个木柜最下层又找到了一支。”
    “哦。”美佐子点头,心想,园子说的是那支箭。
    “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我前天晚上碰巧看到,不过忘了告诉警察。”
    “啊。”园子将嘴唇抵在茶杯上,露出略有深意的眼神,“警方也问了你什么吗?”
    “嗯,一些关于不在场证明的事。”
    “不在场证明……”
    美佐子想起了西方警部今早提的问题。在玄关发现白色花瓣后,他问:“从昨晚到今早这段时间,府上有访客吗?”他听到亚耶子回答“没有”,故意停顿一拍,又问:“只有府上的人在,是吗?”
    那片白色花瓣意味着什么呢?
    美佐子陷入沉思。
    园子说:“弘昌哥也被警方问了不在场证明的事。”
    “弘昌也被问了?”弘昌今天也没有去学校。
    “真不走运,他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从十二点到一点的午休时间,一直都是自己待着。”
    “真的吗?结果怎样?”
    “嗯,好像被警方哕里哕唆地问了一大堆。不过我认为,弘昌哥也有间接的不在场证明。”
    “什么叫间接的?”
    “从弘昌哥念的大学到真仙寺,就算再快也要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即使他十二点离开大学,也要十二点三十分才能抵达。这样想,他好像来得及作案,但这么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回家拿十字弓了。因为在真仙寺和家之间一来一往,也要花个三四十分钟。”
    “嗅,不错。”美佐子同意园子的说法。命案当天早上,弘昌出门后,十字弓还在家里,如果他是凶手,就必须要有时间回来拿。
    “那么,警方基本不会怀疑他了吧?”
    “嗯,我想不会。”园子斩钉截铁地说,然后低下头,“不过,被人那样怀疑一定很不舒服。”
    美佐子应和了一声。
    “美佐子,”园子抬起头说,“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像是有人进入爸爸的书房……”
    “我没看见呀。”美佐子立即予以否认。她没撒谎,却一直对脑中某个画面无法释怀,就是那个从厨房后门出去、像是晃彦的背影。但是,又不能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这样啊。可是……”园子说,“有人偷走了十字弓,应该没错吧?”
    “似乎是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园子起身看了一眼时钟,快两点了。刑警们似乎总算收队了,大宅里平静了下来。
    园子离去之后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电话放在客厅里。美佐子当时正准备继续编织,有点不耐烦地伸手拿起话筒。
    “您好,这里是瓜生家。”
    隔了一次呼吸的时间,话筒里才传来声音。
    “喂,你是……美佐子吗?”
    一刹那,美佐子感觉胸口抽痛了一下。
    “嗯,我是。”她试图平静地回答,却藏不住心中的激动。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平静地说:“是我,和仓……和仓勇作。”
    “E恩。”美佐子心跳加速,似乎不能很快就平静下来。
    “你现在……一个人吗?”
    “嗯……”
    “我在你家附近,等会儿想过去一趟,不知方不方便?”不知道是否刻意而为,勇作的语调非常公事化。
    “嗯,可以。”
    “那么,请你在后院等我。我希望尽量不让别人看见,所以想从后门进去。到时我会叫你,在那之前,请你和平常一样。”
    “那个……”
    “什么?”
    “你一个人来吗?”美佐子问。
    隔了一会儿,话筒中传来微微的呼吸声。“是我一个人。不行吗?”他语气严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么,我等下就去后院。”
    放下话筒,美佐子急忙来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一面瞄着时钟,一面梳头,又重新涂上口红。她后悔地想,早知道一早就化妆了。她起身照镜子,检查服装仪容,接着又看了一眼时钟。这一连串动作花了约四分钟。
    然后,她遵照勇作的指示前往后院。假装在看盆栽时,她听见有人小声地叫“太太”。一看后门,勇作就站在对面。
    “我昨天忘了问一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勇作大概是怕被别人听见,他的用字遣词是警察面对与案件有关的人时的方式。
   “嗯 ,如果只是一会儿……”美佐子的演技不像他那么高明,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打开后门。
    勇作说声“打扰”,走了进来。
    前往别馆的路上,两人都不发一语,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相对。美佐子虽然笔直前行,心神却集中在身后的脚步声上,和仓勇作就在自己正后方……
    从玄关进屋,关上门后,两人这这才面对面。美佐子说“请……”,却续不出“进”字。和勇作四目交会的瞬间,她变得全身僵硬。他会不会就这样抱紧自己呢?两人站得很近,勇作的确有可能那么做。
    然而,勇作移开了视线,再说声“打扰”,然后开始脱鞋,美佐子慌张地为他准备拖鞋。
    美佐子带他到园子刚才坐过的椅子,心想,还好事先拉上了窗帘。
    “喝咖啡好吗?”美佐子正要往厨房走去,勇作眼神真挚地看着她,说:“我什么都不要,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他不再像刚才那般语气生硬,于是美佐子和他相对而坐,却没有勇气正视他。尽管想对他倾诉的话无穷无尽,脑海中却想不出只言片语。
    不久,他开口说:“昨天真是吓了我一跳。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我也吓了一跳。”美佐子总算发出了声音,却异常嘶哑。
    “你结婚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已经五年了啊。”勇作闭上双眼,咬紧牙根,感叹岁月的流逝,“有小孩吗?”
    美佐子摇摇头。
   “哦。”勇作简短地应了一句。
   “你呢?单身?”美佐子问。
   “嗯。”他回答,“除了没有缘分,主要还是因为我没心情谈感情,今后大概也不会再有那种心情了。”
    他缓缓地摇摇头,低下头深呼吸,再度抬起头盯着她的睑。“你在那之后过得如何?和我分手后,成为大学生……”
    美佐子将双手放在膝上,十指交握。“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振作起来。即使上了大学,我每天心里还像是空了一个大洞……你呢?”
    “我也一直很沮丧。不过,我在警校里过着纪律严明的生活,老实说,根本没空情绪低落。”
    “警校的生活很苦吗?”
    “简直就是地狱。”勇作的脸上浮现微笑,“和军队一样,什么都管得很严。最初的一个月就有不少人退学。”
    “你曾想过放弃吗?”
    “想过。不过,我不能放弃。我只剩这条路可走。一想到牺牲了之前拥有的珍贵的东西,我更不能放弃。”勇作看着美佐子的眼睛,“痛苦的时候,我就想起你。虽然我在进入警校之前就决定不再想你,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美佐子肯定地说,“即使放弃了你,心中还是对你有所期待。想着说不定哪天你会跟我联系。只要邮筒里一有信件,我就期待是你寄来的。可是,这个期待却总是落空。”
    “我也曾犹豫要不要跟你联系。”勇作一脸沉痛地说道,“父亲去世时,我刚毕业两年。不过,我不想打扰恢复平静生活的你。”
    美佐子蹙眉,摇摇头。“一点儿都不平静,我每天都过着空虚乏味的生活。”
    “就算是这样……”勇作低下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自己作了一个对彼此最好的选择。事实上,和你分手后,我的人生真是一团槽。幸好没有把你卷进来。”
    勇作抬起头,环顾室内,像是在确认她目前的生活情形。“对于你已经结婚,我早已作好心理准备,那很自然。你是在……哪里认识瓜生晃彦的?”
    “他父亲介绍的。”美佐子简短地告诉他,自己曾在U R电产工作,以及因此认识了晃彦。
    听到她说“所以我不是恋爱结婚的”,勇作露出一种既难过又放心的表情。“哦,你们不是……”
    “坦白说,我也想因恋爱而结婚。”
    勇作叹了一口气,用左手搓着脸,自嘲地淡淡一笑。“我昨晚夜不成眠,都在想你。不,应该说是在诅咒命运的作弄。我早已作好你会结婚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对象会是他。”
    “你认识我先生吗?”美佐子惊讶地问。
    “可不只是认识,”勇作说,“早在遇见你之前,我和他就因为奇妙的缘分连在一起了。不过,这对我绝非好事。真要说的话,他应该是我的……宿敌。”
   “宿敌……对手吗?”
   “不过,说不定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勇作接着提到第一次遇见晃彦的情形,以及此后两人的关系。的确就像他所说的,那或许该称为奇妙的缘分。
    “我在初中时代也赢不了他,只能沦为第二,永远当不了第一,都是因为他。不管在什么方面,我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虽然身边的人都佩服我,我却不曾感到满足。最简单的解决之道就是转校,但我没有那么做。后来,我和瓜生报考了同一所高中。因为我不想让这场竞赛在我一败涂地的情况下画上句号。”
    “可是,”勇作抓抓头压抑心中的焦躁,“结果还是一样。不管到了哪里,都不改我是他手下败将的事实,只有我内心的屈辱感一再累积。我彻底败给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他。我已经放弃了,因为我赢不了他。不过我想,我们终究会就读不同的大学,彼此的竞赛就会告一段落。但升上高三后,我听到了一件犹如晴天霹雳的事——瓜生立志要当医生,决定要考统和医科大学。他的志愿和我的一样,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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