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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第30章

小说: 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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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不觉瞠目,一双秀长鹤目直瞅着雍正爷,大概是思忖这人怎生能如此不要脸皮。不过到底是少年心性,情侣之间小意嬉闹,多是赧多于恼,半晌之后也消散些许。遂怒容稍敛,鹤目微眯,连唇角都挂上一抹似笑非笑。

那笑纹七分柔、三分冷,却是雍正爷记忆中与上辈子允禩如出一辙地不怀好意。

“四哥方才可是应允了弟弟拙作献丑?”剑指一并,顶住了老四肩头,微微施力,便直将这人摁倒在了褥子上。

身体陷入了柔软的狐狸皮,被胤禩居高临下地噙笑睇望,四爷没来由便心头一抖,只觉着上辈子的老八没本事,这辈子胤禩却有能耐让他心甘情愿地仰面躺下。心头不知是酸是甜是刺是情,半推半就地歪于褥中。便看胤禩拾了搁在凳上搦管,大咧咧地扯开他的衣襟,便挑着眉梢细致端详。

雍正爷起初只当他要当胸作画,心跳如奔马:不知,这人,会写下怎样批语?

不料,他无情,胤禩还能有义?手腕倏然一滑,柔韧汉隶已然绕住了某处孽障笔酣墨饱地铺设开来……

排兵布阵,绕圈点江山。

回峰运笔,纤毫逗朱丹。

雍正爷刚要欠身却看,却被一指镇压:“躺下!”

遂待到禩公止笔,端方八字已然扎根龙魁之下。四爷的那处更是由于笔锋贴合,被勾引地踟蹰难安。结果定睛一看,险些昏厥。

「此物屬馬,性烈難持。」

“胤禩!”

“四哥不是属马么?愚弟可是赞叹哥哥神勇呐……”

真真是现世来报,不爽不错。雍正爷只觉着脑内嗡嗡,偏偏又不能发作。然这桩公案却未能了结,胤禩丢开了毛笔,一手便爽利地擒获了那半挺物件。雍正爷以为弟弟好心纾解,岂料胤禩身体微压,跟着就伏趴到了他腿间。

手中持住一杆好枪,带着玉扳指的拇指缓缓在鳌柄圆润硕大的头部来回摩擦,乘着尚未完全傲然,似恍然发现了鳌柄中缝。胤禩便歪头将颊贴上了雍正爷两枚朱丹之上,压倒鳌柄,已中缝瞄准肚脐,已肚脐腹线寻至某人下颚。手握枪杆,挟持包衣,忐忑一撸,居然模仿出了一个上膛的动作。

雍正爷只觉得喉头翻滚,便听少年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自己下腹作响:“四哥,你腰间的连珠统……可是这样使得么?”

老八!!!

雍正爷此时哪儿再能装得下去,简直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冒烟,蒸腾出了滚滚红雾铺面盖脸,翻身爬起一把摁倒了肇事那厮,就让他他体会一把什么叫做“连珠捅”。奈何作死的佞臣早有后手,圈拢住了兄长颈项,不轻不重地吹了口气。

“四哥,可是快到寅时了。”

军令已下,寅时起身,三刻开拔。

“军机紧迫,四哥……要矜持……”

后来那天晚上,谨慎的两刻钟中到底是一半打架,一半整装。男人之间的“斗争”将棠棣交辉发扬到了极致,纷纷多了好几处墨宝方才罢休。胤禩周身红梅漫布,纷纷扰扰皆是:

造作。自找。都乃爷的!

而雍正爷亦未能幸免,被胤禩在背上画了个“大成德八字秘密陀罗尼”,当胸扣了个“夫妻和合符”,示意镇邪退祟,意浓情深。

结果闹到寅时三刻也未能擦去,只得拢好了衣衫。四目相撞,无不忍声肆笑开来。

◆◆◆◆

然四爷与八爷到底皆是心有丘壑,胸含经纬的人中龙凤。浑闹归浑闹,正事当头那是一点也不含糊。从中路军开拔到翁吉时需四天,遂除了第一晚肆意纵情以外,往后几日二人皆是小意怡情、抵足而眠,不敢延误军机。

四日午时,突袭营顺利抵达翁吉。

蒙古地区虽然平原居多,却依旧有不少山脉:诸如阿尔泰山脉与杭爱山脉,翁吉便处于杭爱山脉之中段,我军粮草更囤于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坳处,是个天然好屏障。

然虽如此言曰,但考虑到粮草的运输供给,屯粮之地却并不陡峭,且处于交战区后方,守备亦平平。这本来给了雍正爷大施拳脚的良好信心,然奈何百闻不如一见,四爷虽有前世鞑伐蒙古之记忆,却从未亲征,所以即便勘察书籍脑内演练数次,待到实地堪舆,其地貌、环境、气候还是给我军布控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他同胤禩并三名主将在主营之中反复推演,终于在五日后根据实际地形重新规划出了一份精密的布防图。

而这日,北方亦有邸报消息:昭莫多北部草场已遭我奇袭军大火焚毁,探马追踪后发现,有疑似噶尔丹残部人马星夜在焦土上策马逡巡。

胤禩拿着邸报笑得眉眼弯弯,而雍正爷越过弟弟肩头看向消息,眉梢也不觉扬起,甩袖一挥:“再探!”

翁吉地区的布防工作就在小小山坳之中正式如火如荼地展开。随着滚石檑木的制造,重重陷阱的布局,雍正爷与八阿哥比肩立于杭爱山山脊之上,竟同时生出了些指点江山、挥斥八极之气魄来……

长风灌衫,比肩协同。

十日以后,四八二人与随行三位主将及一众主要副将在帐中议事。

布防戈戟、机括虽已敲定,但夹攻噶尔丹余孽的战术却依旧有所争议。原因无他,康熙帝估计并未将四儿子与八儿子提议的“能一举将噶尔丹余孽堵截在翁吉”放于眼底——黄口小儿凭议军政,能有多精准?虽然听起来头头是道,但他十多年未能伏诛之余孽,难道就会败在两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手中?所以给个机会混个军功也就罢了,噶尔丹不来,“巩固粮防”亦是颇为体面。遂三千人马不多不少,只将将能和噶尔丹剩余残部战个平手。

然而此一来,是一鼓作气压下袭兵,还是兵者诡道包围夹击,便一径在三位将领之中争论不休。

金钱鼠尾的舒慕禄富灵阿率先表态:“属下愚见,对方戎马奔袭,我等埋伏此处一涌而出,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缮家的侄子戴维却持不同意见:“依属下来看。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而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今兹地处隘形,何以言突袭?应以逸待劳方为是!”'注9'

戴维这一通文绉绉的兵法显然让满族的富灵阿有些脑袋打结,加之大千岁党本就与太子党原就不和,眼瞅着争端就要起来。而富察阿布凯茂林却是个皮实的,立于一旁谁也不得罪,同时直将眼神递给主子,端似看雍正爷与胤禩怎样决定。

而就在雍正爷尚且犹豫要不要插口之时……

胤禩到是一捶桌沿,笑道:“戴将军意为以逸待劳,而富灵阿汝谓之一鼓作气,都乃妙法,不若结合一下,敌猛我柔,敌探我打。我等布防多日,早已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通力合作,泱泱大清还恐这败兵北夷不成?!”

他这一席话,惹得雍正爷不觉睇了他一眼:在称呼上远了戴维,却示尊重;战略上各取其优,又暗赞了戴维远虑;最后每人给了一棒子,敕令需要团结。不得不说上兵伐谋,滴水不漏。表面上未得罪大千岁,暗地里却往正确那方靠拢过去,端得在帝党眼线面前摆了出好戏。

历经“请战翁吉”一事,雍正爷对十六岁胤禩的玲珑心思早已不敢小觑。然虽然对少年走一步看十步的睿智起了些理智上的警惕,但一想到二人床笫缠绵,雍正爷心头其实是绵软更为居多的。

然而正在这时,门外滚进了一马前哨:

“报——

北部百五十里,发现噶尔丹残部,目测五百人余;西北百七十里,发现伊利军,目测曰人数四千五百众,往我部奔袭。预计将于明晚日落时抵达。”

此话一出,如同惊天霹雳。

胤禩倏然扭头望向雍正爷,而雍正爷亦是拳心攥紧。

怎么会凭空多出一千五百余人?!

TBC

'注9':戴维言论参照《孙子兵法·地形第十》


、32·借刀杀人连环计

胤禩到底是年幼些;初临战场;得闻战局出现了最不利的非预计因素,额角便有些冒汗;抢步走到地形图面前便要勘查。

好在老鬼四爷到底是比胤禩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心头虽然惴惴;面上却不露声色;甚至身体斜跨一步立于胤禩背后。不近不远又柔和了气场;面上神色却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一片肃杀:

“诸将听令;尔等已闻得敌军逼近。即刻按八爷方才所言:隘口伏兵;敌猛则攻;山脊机关,敌探则围。可有异意?!”

舒慕禄富灵阿,戴维;富察阿布凯茂林但见主子如斯号令;皆打千行礼,异口同声:“嗻!”

听闻雍正爷号令,胤禩这才猛然醒神,回首侧目,但见四爷正立于众人之前,巧妙地替他挡住了方才失措。胤禩心里一暖又一赧,知自己是冒失,刚忙整回心态。两人前后负手而立,胤禩自发自动接过话语:“舒慕禄富灵阿,汝自骁勇。吾且令你率军1000防守隘口。富察阿布凯茂林,你领一牛录火器营,伺机援助。”

富灵阿与阿布凯茂林对视一眼,同声应诺。

四爷虽背对胤禩,闻他号令,内心却安,唇角弯出淡笑,帝王霸气尽显:“戴维,汝汉家学养超然,想必对兵法韬略烂熟于心,可愿率领剩余人马,同我与八爷一起,环肆山脊、智胜群敌?!”

戴维身体一僵,随后面露喜色:“末将莫敢不从!”

“那便甚好……”四爷沉吟了语调,阴鸷视线从三员将领头顶一一扫过:“尔等亦应知目今敌多我寡,然我军先机占尽、地缘优渥,若不能一举克服此微末困阻,何谈悍勇无匹?!”

胤禩心头一震,只道他家好四哥是连自己也一并敲打了。心头微叹,眼见机锋却又是交到了自己手上,这一退一进之间,四哥待他……终于再进一步与兄长并立,扬声喝道:“愿我奇军,扶社稷!定北夷!”

◆ ◆ ◆ ◆

一个时辰,敲定了明日具体施为,又商定根据情势再细节调整以后。雍正爷便宣称要同八爷草拟檄文,将被二人联手激励地愈发斗志昂扬的三位主将,与一众副将送出帐去。将领们领命而去,各自部署调度,不题。

周匝被清场以后,毡帐之中一时沉寂。

虽然人前两人都做出了勉励三军,威震四方的架势。但是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次推测出的敌军人数,确实是托大了。凭空冒出来的1500人,四千五百对战三千,虽不算极险,却属不易,更何况二人都是第一次亲兵……

皇子出征,只胜不许败。

否则堂堂皇室,丢不起这脸面!

胤禩到底是敏锐多疑一些,面上平素面上温润开朗,却是少年坎坷,内心往往对任何异变都抱着一份悲观怀疑的警觉,遂拧住眉心定在沙盘之前,久久不言。

雍正爷却是早已分析出来这1500的敌手出自何处——

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心:竟是策妄阿拉布坦那一伙!

原来此生并非上辈子,由于康熙三十二年大清并未与策妄阿拉布坦联盟,导致噶尔丹与策旺一直在草原上割据。而由于没有清廷的援手,此生策旺恐怕尚无实力乘噶尔丹东征时占领其在伊利的后方。噶尔丹亦由于征战损耗过度,没得到沙俄青眼援助。如此情形之下,草原上的两匹凶狼关系便微妙起来——无外敌时,相互厮杀到你死我活;一旦一方即将覆灭,另一方又不得不施以援手。

否则噶尔丹倒台了,大清的冒头离策妄还会远么?

所以噶尔丹怕是借此说动了策旺。而策旺亦想要躲在噶尔丹这只筏子背后韬光养晦,两方一就合,半年前的厮杀恐怕打得是七分真、三分假。加之他并不晓得翁吉会有伏兵,策旺既想要从中渔利,又想要保持噶尔丹苟延残喘的现状,岂能不派兵呢?

此一来,凭空多出的1500军便可以理会了。

雍正爷思及此,不觉剑眉紧皱,银牙暗咬。只恨不得借此机会,用滚石木桩一举荡平了这起子凶狼!然他刚要发狠,却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意识到……

不对!

此局看似凶险,实际又是一个机会。

只因目今外敌除外,对雍正爷自身来说……尚有“内乱”需平定:大千岁党疑似起复,朝堂政局又有三足鼎立局面,所以监国的太子考虑到前段时候将将马失前蹄,此次监国必然讨巧卖乖。自己虽然愿意在帝党的掩护之下发展壮大,然皇父早晚是要宣召传位的。大哥有“坑害十三弟”的瑕疵在,横竖只是个砝码。所以目之所及,就是赶紧再给二哥使个绊子,给皇父厌弃他的道路上再添上沉重一笔!

最上乘的绊子,恐就是祸水东引,坐山观虎斗!

现今怕无人知晓多出来的1500人其实是策旺人马,而虽然多出1500人来,但敌方并不知我军早已部下重重埋伏。黑夜奇袭,德胜并不十足困难,然三千人对战五千人,粮草肯定会有所损坏。一旦粮草短缺,最直接的方案便是修书京畿,让监国太子押送粮草。

依雍正爷对策旺的了解,翁吉一役遭遇埋伏、损兵折将、失去盟友,作风狠辣、又生性贪婪的策旺哪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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