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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三戒-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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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把他也一脚踢下来。他觉得愤慨,也觉得伤心:“我算瞎了眼,培养了你这么一个反骨仔(反叛、没良心的人)!”

方清讷讷的说不出话。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李昌文的强烈反应,面对这个曾有恩于他的长辈、老上级,一切解释都好像蒼白无力。但李昌文的话也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不想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抽烟,并且把视线移向另一边。

李昌文心里的火一蹿一蹿的。看着方清冷漠的脸,他越发怒火烧心,真想给这个忘恩负义、过桥抽板的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终于抑制不住怒火,一气之下把身旁的椅子用力一板,把它甩倒在地,然后气冲冲地大步离去。他把火也撒到了经理室的门,走出去的时候用力一关,“怦!”地发出了很粗重响亮的声音。

方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也有一股火,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来。最困难的面对面谈话已经完成,他要考虑下一步怎样和新班子沟通、协调好,对一些规章制度作一些修改,还要对餐饮款式创新多下功夫……

但方清发现自己不能专心思考问题。刚才和吴秉光、李昌文的谈话情形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竟令他觉得心神不安。他又点上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几大口,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转,香烟抽完了觉得还是心神不定,想了想,拿起电话找妻子林珊珊。

自从承包了金龙酒家,他和原先的朋友都不知不觉疏远了。他基本上每天在酒家工作十多个小时,根本不敢有半点松懈。承包了,有盈利就是自己的──严格地说是他和彭其康的。老话都说,力不到不为财。又有一句老话,唔出辛苦力,点得世间财,也是这样的意思。

但工人不一定这样想,反正赚了钱也分不了多少,一个照看不到,有马虎随便心态的人就会偷懒,甚至造成一些错漏、乱子。这样一来,方清和老友死党相聚的机会就少了。他内心上也不欢迎老友来金龙聚会,因为在这里聚会他不能表现得太小气,但老友们能侃能喝,往往一坐就一整晚,陪了时间不说,签单多了自己也肉痛。有时给他们的账单签个九折优惠,他们还有意见呢。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少来金龙找他了。

方清想,这次调整好班子,管理一步到位,新的奖惩措施跟上去,相信情况会好一点,自己也不会太吃力。母亲和妻子已经开始担心他的身体,工作时间长,加上经常陪客人喝酒,每天都要在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回家,他也觉得不能长期这样熬下去。

电话那头忙音,方清只好放下电话。他现在有烦恼只找林珊珊倾诉,因为林珊珊是他妻子,而且特别理解他,反倒是他不愿在老友死党面前诉苦,或许是有虚荣心在作祟吧。而林珊珊不但是一个很专心的听众,听完后还能帮助他分析前因后果,剖析当事人各种心态,帮助他作出正确的决定——不愧是商学院毕业生,对问题分析精辟,往往一针见血,得出的结论令人信服,帮助做出的决定事后往往能证明是正确的。

这使方清在碰到问题时,有时会想,珊珊是不是也这样分析、这样处理?在烦恼时,和林珊珊通电话说说话,也能使自己情绪平和下来,自制力和判断力会亲很快回到身上。和林珊珊即使是闲聊一下,放下电话以后,他又能胸有成竹地去面对工作。

方清又拨了一次电话,这一次接通了。听着电话里传来林珊珊柔和的声音,方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低了声音和林珊珊倾谈起来。



方清给徐经理叫去市商业局,说刘副局长找他有事,于是便离开金龙前去市局。市局早两年也搬到了对岸新城区,待方清花了二十分钟赶到市局办公大楼,走进电梯上六楼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想出刘副局长找他会是为哪一档子事。

刘副局长宽敞的办公室里还坐着另一个人,市局政工科科长张学伟,一个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正团级干部,也是方清当政工员时接触最多的主管上级,平常都是很熟悉的,方清承包金龙后,张科长也没少来金龙吃饭,每次吃饭都要拉着方清喝两杯。这时见方清来了,便很客气地打招呼,又给方清倒了一杯茶。

方清一边笑着给刘副局长、张科长敬烟,一边问:“两位领导有什么好关照?”

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面的刘副局长表情却有点严肃,问起方清家庭经济收入情况,方清这才醒悟,因为原来的局党委程副书记患癌病离岗治疗,刘副局长还兼着纪捡这一摊工作,张科长也是局纪捡组织的成员,无风不起浪,看来今天找他谈话内有乾坤。

方清觉得很坦然,虽然满腹疑窦,他还是很认真地把家里情况说了一遍。看着张科长很认真地写笔记,他越发觉得事有可疑。

果然,刘副局长在听完他说了家里经济收入,便单刀直入:“照你所说,你的家庭经济不算困难,但也不是属于富裕,那么,你上交公司的六万块承包风险抵押金,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条难不倒方清,因为老谋深算的外父早就料到了似的,和方清、彭其康都统一了口径。方清便回答说:“向外父借的。”外父外母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加上海外亲属多,拿出十万八万大概不是难事,大家也理解。

刘副局长点点头,方清却反问:“怎么了,好像局党委怀疑我有什么经济问题?”

刘副局长就说,局党委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说清楚就可以了嘛。方清就看着刘副局长说,不是这样也有人向局党委告我的状吧?说完他又看看张科长,张科长却起身,拿起他的杯子给他添茶水。

刘副局长却又严肃地说,我听一些职工反映,说你和服务员刘艳红关系不正常,还把她提拨当酒家副经理,你要向局党委交代和刘艳红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

方清一听就气冲脑门,猛地站起来,愤怒地冲着刘副局长喊道:“谁把这屎盆子扣到我头上的?!刘局,我方清行得直走得正,没有对刘艳红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

张科长和刘副局长交换了一下目光,就劝方清说,你冷静一点嘛,群众有反映,局党委也有责任弄清情况,查明事实。你放心,局党委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寃枉好人。

方清气哼哼地坐下来,嘴上就说,我没有做过,不怕局党委查。想了一下气恼不过,又对刘副局长说,查出我是清白的,局党委要对诬告的人进行处分!

刘副局长这时却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对方清说,现在改革开放,有人不理解,对改革有抵触,乱说乱反映也是有的。局党委对你这个人还是了解的,希望你能正确对待,同时要记住毛主席的话,“闻者足戒,”──饮服行业女同志多,要特别警惕不要在这方面犯错误。现在地位变了,革命思想不能变,你是个党员,要保持正确的政治方向……

方清放下心来。这时他马上想到了被迫退下来的吴秉光、李昌文、波叔,一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耍的阴谋诡计,甚至是合伙暗算打击他。当然他们不会笨到亲自出头,但搞些小动作让局党委查一查你,起码让局党委对你方清有一个不好的印象也是好的,能把你方清搞下来当然是求之不得。

方清心里冷笑,现在还是“花上八分钱,让你查半年”的年代么?!别说我和刘艳红没那回事,就算真的有了,没真凭实据捉奸在床,局党委也奈不了我何!

回到金龙,方清的心里还觉得有些不舒服。给人搞了小动作总不是件愉快的事,他恼恨地想,得找机会套问张科长,真给我查出是谁在背后朝我打黑枪,我非报复他不可。

心境不愉快,加上碰上老客户热情邀喝,方清中午便多喝了几杯。他原本就已经在雅座和卫生防疫站的几个科长喝了不少,当班的周丽娟已经醒目地用“有电话找方经理”的借口,把他从雅座叫了出来,不料他一眼看到大厅上坐着粮管所陆所长,又走过去和陆所长热情打招呼,又和陆所长的客人喝起来。

做饮食这一行久了,方清深知客人极讲面子,在酒楼请客吃饭,当经理的前去打个招呼,陪客人喝上一杯两杯,客人便感到很有面子。这时候往往要把捏好,既要让花钱的人感到热情、有面子,也不能占用別人太多时间,妨碍了客人谈事情,而且不可认真喝,毕竟客户是请自己的客人而不是你酒家经理喝酒,特别是喝高档酒、贵价酒的时候。

这道理他和副经理们说过不少次,现在情况好多了,李伙生不大会应酬,而莫慕贞则完全不喜欢应酬,而且都不会喝酒,但以前吴秉光、李昌文还有那个王波,碰上熟客屁股就不会挪动,不知道这样会适得其反,特别是客人有事要谈的时候。

但今天方清好像也忘了自己要求副经理们做到的那样,和陆所长的北方客人喝得忘乎所以,到送走了客人──方清倒没有忘记给客人签名九折优惠——方清自己也头重脚轻,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便由上前关切询问的周丽娟掺扶,蹣跚着走回经理办公室的内间,那里设有一張床,供经理休息,是吴秉光当酒家一把手时搞好留下来的。

方清喝醉了,走得东歪西倒,酒家大厅人多,开始周丽娟只是捉着他一边胳膊,笑眯眯的扶着他往前走,待走进了经理室,周丽娟反手关上了门,她也怕方清跌倒,这里没别人瞧见,扶得便贴近了点,方清的胳膊便压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都说酒醉人不醉,方清这时便感觉到那胸脯的柔软温暖,进了内间,周丽娟想扶方清上床,不料方清转过身来竟把她抱住了。周丽娟吃了一惊,想推开方清,但喝醉酒的人气力大,她哪里推得动?周丽娟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好,虽说不上靓丽,但珠园玉润丰满得很,整天笑脸迎人,方清原就对她有好感,这时喝多了酒,竟是不管不顾便低头去亲她。

周丽娟一边吃吃地低声笑着,一边挣扎,方清见亲不着周丽娟的嘴,便去亲她白净的颈脖,一只手已经抓着了她的一边乳房。

周丽娟从没给吻过颈脖,她和老公都算是老式的人,年轻时还玩过亲嘴撫摸,这十来年和老公行房事变成了公事公办式的,老公有需要,或是自己那晚有了想要的念头,很自然的就让老公爬在身上,很快和老公交合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调情亲吻。这时给方清亲吻颈脖,顿时觉得酥麻发酸,浑身都软了下来,两只乳房给方清大力抓捏得却又感到很舒服,小腹部感到方清那东西硬梆梆地顶着,不由自主便把嘴唇迎了过去,四片热唇便粘贴在一起。

方清兴奋地吸吮周丽娟湿润的嘴唇,那手便不停地轮流搓揉摸捏她的两个乳房,忍不住欲火难填,便把怀中的女人往床上推倒。这一刻周丽娟却清醒得很,推开方清的拥抱站了起来,退开两步,脸上却仍笑着,小声说,方经理你醉了;好好睡一觉吧。说完她就退出内间,顺手带上了门。

方清撑起了半边身子,原想再拉周丽娟倒入自己怀里,待见周丽娟退开走了出去,觉得那酒气又涌了上来,支撑不住,便重又躺下,不一刻便沉沉睡去。

方清一觉睡到傍晚六点钟才醒过来。就在休息间的漱洗盆上洗了一把脸,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就走出经理室,来到大厅,见客人不多,大约坐了不满四成的桌子,便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晚是刘艳红当班,这时她走过来,笑着说:“又喝多了?要不要弄点粥食?”见方清点头,刘艳红便吩咐一个服务员到厨房要一碗魚片粥、两条油条。几个月下来,她已摸清方清的习惯,喝多了酒,便要一碗鱼片粥,若厨房还有油条便要两条就够了。不像以前的经理,两个人用餐也要厨房炒两个好菜,还要弄点酒喝。

以前经理带头占公家的便宜,下面职工也就找机会揩公家的油。在厨房部、点心部偷着吃喝不算,最严重的是偷拿公家的东西。若认真查看,没有哪一个职工家里没有酒家的物品,从最小的牙签开始,条匙、筷子、饭勺,到茶杯、茶壶、碗、大小碟子,反正没烧上你酒家的大号(牙签套纸上倒是有印着酒家名字和电话号码),市场上都有得卖,凭什么说我偷你的?

还有大胆的,还偷拿公家的肉、油、冬茹、发菜之类的贵重物品,不过若给部长、经理发现,挨骂扣奖金是少不的。扣了奖金,这些人就背地骂娘,出勤不出力、故意打坏东西,或是更要偷拿点什么,心理才得到平衡。若不是实行承包,这股风还真刹不住。

方清这时正用欣赏的目光瞧着刘艳红,刘艳红发觉了,就笑着说:“怎么这样看人?还没有酒醒啊?”

方清便一笑移了视线,刘艳红这时就—─报告了雅座客人的情况。方清听今晚没有特别要紧的客人,便放了心,因为见了那些客人是必定要喝两杯的,现在他一想到酒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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