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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三戒-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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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又烦燥起来。他想不出什么办法,而且也不是可以随便找什么人商量计议的,他只好把祈求的目光投向周丽娟。

周丽娟眼珠转了几转,说,我也搞不清老板年纪轻轻,哪里搞来这么多钱?而且我还担心,若是老板出了问题,会不会也影响到我们(餐厅)?

方清若有所思,就说,老板有事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金龙酒家是独立核算的法人企业。

周丽娟眼珠一转,就说,我听说老板在外头开赌,三楼酒吧也算是搞****的吧?还有那个整天露胸脯的董事长狐狸精,她和老板是什么关系?对了,你认不认识老板老婆?难道她不管老公的吗?

方清摇了摇头,没用的,华仔老婆根本管不了华仔表哥。不过你说华仔表哥开赌的事,我倒想起来了,我和袁常结交,就是华仔表哥交带的,说不定就是要佈局拉袁常落水。哼,十赌九输,有人输得倾家荡产,就算输十万八万,也会心怀怨恨的,就从这方面查一下,找到缺口再想办法做文章!

这个袁常也有两、三个月没来金龙了吧?周丽娟想了想又说,连过年也没见他浮头(露面),这里头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已经给老板搞去了一大笔,他一生气,连金龙也不来了……

方清便马上给袁常打电话,不料袁常已把原有的手机号码弃置不用。打到石材厂,被告知去了外省採购,想问袁常新的手机号码,不料接电话的却说不知道就挂断了电话。方清放下电话对周丽娟说,哼,袁常肯定给华仔表哥搞了一家伙,好,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方清查的办法是走袁常的姑姑袁玉环的门路。晚上方清把袁玉环约到了金龙,还是在龙珠雅房,三杯XO就让满怀情意的袁玉环吐了实情,原来袁常不但遭绑架,而且还染上毒瘾,如今尚在外地强制戒毒。袁发下了狠心,袁常不彻底戒除毒瘾就不许他回家。袁发打算等袁常戒了毒就结婚,早点给他生下传宗接待的孙儿。

袁发给勒索了多少钱?方清把手放上袁王环肩上,一边给她倒酒,一边问。

200万。袁玉环挟了一块虾肉到方清嘴里,拿起酒杯和方清碰杯,显得春情荡漾,一口干了杯,又说,我大佬当年也是打横行(走)的人,是公安局长家的常客,上层的人认识很多,这次无端端扔了200万,他会善罢甘休?他已经报了案,自己也私下去查。哼,给我大佬抓到这班人,不枪毙也会判无期……

200万?!方清心中暗暗吃惊,转而又脸露喜色:就算不是华仔表哥做的,但绑架勒索200万在清源算是惊天大案,若把水搞浑了,让公安去查华仔表哥,华仔表哥各种违法的事要给查了出来,大约也要在监偅咨霞改甑摹

方清脑子里急速地盘算着主意,脸上却不动声色,搂着袁玉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说,有没有什么线索?

袁玉环摇了摇头,我大佬不和我说这些事的,还再三叮嘱不许把袁常遭绑架的事说出去。你也不许说出去……

方清忙点头答应着说,我不是关心你和袁常才问的吗,我怎么会随便对人说?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说起打草惊蛇,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袁玉环这时觉得身上燥热,乜斜了一眼方清笑着问。

方清便讲起了一个笑话,从前有一个盲佬(瞎子),又盲又穷,三十几岁还讨不上老婆,他隔壁住着一个寡妇,有一晚那寡妇也想男人了,便把盲佬叫上她的床,嘴巴还说得好听,说是可怜盲佬连女人也没摸过,就发善心让盲佬摸一摸……

袁玉环双颊发红发烫,先自忍不住了,抓起方清一只手放到她的胸乳上,是不是摸这里?

方清隔着衣服用力抓捏了一下袁玉环的乳房,嘴上就笑着说,不是──那寡妇把盲佬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下,那盲佬哇的一声就叫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是草?

袁玉环扑哧一声笑起来,却是情欲大动,捉着方清的手从胸脯向下滑,滑进裤腰直溜向小腹下,方清把手指拨动,嘴上故意惊叫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尽是草?

袁玉环裂嘴一笑,给方清撩拨得早已欲火焚身,双手一抱,就和方清紧紧搂作一团……

第七章第四至五节

 四

200万?!袁常给人绑架勒索200万,这事不管是不是华仔表哥做的,把公安的视线引向华仔表哥,大概华仔表哥这次总要遭殃──华仔表哥佈置接近袁常本身就很可疑,加上开赌,新账老账都算上,华仔表哥大概是吃不了兜着走。方清皱着眉头思索着,他已经想了一整天,终于下了决心,摊开信笺,动笔写了起来。

他写得很慢,因为要斟酌用词造句,不让人看出是他方清写的匿名信,还要把火烧到欧灿辉那里,把华仔表哥说成是欧灿辉的后台老板──欧灿辉年纪轻轻哪里来那么多钱,搞了一间又一间的酒店?欧灿辉刚出道时是跟华仔表哥的,据说还跑过外省开赌──方清在记忆库中搜刮出阿嫲曾对桂洪去外省的怀疑,至于欧灿辉有没有去也不用求证的,总之把他和华仔表哥混在一起说就好,把水搅得越浑越好。

终于把匿名信寄出,方清满怀高兴地回到金龙,见周丽娟正从雅房走出来,方清便问,来了什么客人?周丽娟自嘲地笑了笑说,几个散客。

方清便没放在心上。老城区餐饮店越开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中低档的酒店雅房已经以不收房费、不设最低消费吸引顾客,金龙大厅除了早茶还算人多热闹,午、晚餐常常是没几个客人。

做餐饮的最怕冷清,特别是上了一点档次的酒店,灯火通明却没什么食客,不但灯油火腊所费不扉,数十员工无所事事,那士气便受挫折,疲软、懒散、无精打采,这种心态甚至会像瘟疫般传染扩散,造成军心不稳,有人便会想着改换门庭,跳槽换工──没有生意,不要说多发奖金,甚至连发工资也会成问题的。金龙这般不死不活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谁知老板能捱多久?不如早走早着。

方清在收款台翻看了一下营业纪录,心情又坏下来。除了早茶还算人多,每天午、晚餐营业收入不超过一千元,若不是华仔表哥当老板,別人早就把餐厅关了,蚀本生意谁肯做?食客的心态真奇怪,对旺的地方就趋之若骜,像欧灿辉的南国大厦、南国大酒店、富怡食府,据说天天宾客如云,停车場停满食客的汽车,真是让人眼红。欧灿辉这小子不知行了什么狗屎运,开一间旺一间,连华仔表哥也要去倚靠南国大厦开夜总会。

方清直到现在还没光顾过南国大厦,连把“侦察敌情”的习惯也放弃了。他心里堵着一股气,春节前南国大厦开张时,金龙有七、八个服务员跳槽过档,连当月工资也放弃了。节省了这些人工资是小事,节前很难招到熟练工,楼面少了这些服务员才要命呢,春节正是酒楼餐饮旺季,楼面服务员有了缺口,安排班次捉襟见肘,把周丽娟也愁得眉头深锁,唉声叹气。幸好华仔表哥同意高薪招聘,临时招了一批服务员,又提高了原有员工的薪酬,才算稳住阵脚。

方清这回才算真正体会到,商场如战场,竞争是殘酷的,那殘酷虽不见刀光剑影,也教人呕心沥血,寝食难安,连白头发也悄悄的冒了出来,虽不似伍子胥一夜白了头,但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没一天过得舒心开朗,说不定连命也短几年呢!

方清抬头看见三楼楼梯走下一个袅袅婷婷的靓女,见是蔡韵仪穿了一袭衣裙,打扮得漂漂亮亮,想是出门去什么地方,也懒得和她打招呼。这个女人心事难测,关系复杂,说她是华仔表哥的二奶,她又可以随意勾引男人上床,说她不是华仔表哥的二奶,华仔表哥却又极其信任她,也不知她在华仔表哥那里扮演什么角色。

方清便在心里暗暗盘算,下次写匿名信连韵仪也捎连上,华仔表哥把这个女人安排骑在我头上,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搬倒她──老板、董事长倒了,这个公司就该轮到我方清掌大权了……

方清绝对想不到,他的匿名信才发出一星期就见着了效果,当然他也没料到,突如其来的一场急风暴雨,不但把金龙饮食娱乐服务有限公司彻底摧毁,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把他的发财梦彻底毀了!他这才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晚九点多大厅还有几桌客人,其中有两个客人特意让服务员找来方清,说过两天要在金龙摆38桌寿宴,让方经理开菜单、谈价钱。有这么大的生意上门,方清自然高兴,耐着性子和客人套交情。

这一应酬拖延了下班,应该是十点整吧,其他客人都走了,服务员也准备下班了,方清心里埋怨客人啰嗦,脸上还要装出笑容迎合,见客人满意地站起来告辞,伸出握别,忙站起来也伸出手。握手的刹那间,客人忽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方清扑倒动弹不得,接着,一副锵亮的手铐把方清双手铐紧。这一突然变故吓得方清魂不附体,脸色发青,全身发软,哪里敢挣扎妄动?

几乎是同时,楼梯口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他们迅捷地朝三楼冲了上去,最后一组荷枪实弹的特警则守在二楼几个通道口,虎视眈眈杀气腾腾。餐厅的女服务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全惊讶得目瞪口呆,有个年轻胆小的,竟吓得尿也撒了,湿了裤子也挪不动腿。

方清被两名扮成顾客的公安便衣按倒在地,那急速的脚步声和服务员的惊叫声,让他明白金龙出了大事,待从最初的惊恐万状中清醒过来,马上想到是华表哥“东窗事发”,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后来,他在给押上囚车时,看见蓬头垢面的韵仪也带上手铐给押上囚车,不由得心里又一阵惊喜。韵仪是华仔表哥的人,一定参与了许多不法勾当,我方清清清白白,最大的错误不过是乱搞男女关系,不沾刑法的边,华仔表哥和韵仪关进监狱,我的机会来了!

公安雷霆万均的行动,虽然也吓着了自己,但也证明华仔表哥的事小不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城门失火,也殃及池鱼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挂了个董事总经理,也难免有人把自己列入他们一伙。所以方清打定主意,在押送到拘留所后提审时,第一时间就向阿Sir申明,捡举揭发华仔表哥策划绑架袁常的匿名信正是他写的。方清不但一字不漏背出匿名信,还说得出这信是他特意跑去跑去新市区,扔进连江路一个邮筒里的时间。

阿Sir确认方清就是写匿名捡举信的人。正是这封匿名信,使侦查袁常绑架勒索案有了更明确的方向,随着侦查工作的深入,越来越多迹象表明,胡伟华(华仔表哥)不但是绑架勒索案的主谋,而且还是涉及黄、赌、毒的类似黑社会团伙的首犯,而且和境外黑社会组织有勾结。

经过甄別,排除了方清是团伙成员的怀疑。但面对阿Sir“为什么说胡伟华是欧灿辉的后台”、”“你有证据吗?”的质询,方清却吱吱唔唔的拿不出证据。阿Sir没有深究,只是告诫方清在尽一个公民的责任时,要依据事实,不能望风捉影,更不能凭空捏造。方清这时面红耳赤,猜想是阿Sir觑破了他心事,羞愧难当。

方清很快就恢复了自由;只是金龙公司遭到查封,员工都似惊弓之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另找谋生门路。他想到即使公安允许他重开二楼餐厅;但金龙名声也彻底坏了,原本生意就不好,坏了名声恐怕更没有食客上门,方清便没有心绪,连回金龙走走看看的心情也没有。

不过他倒是给周丽娟打了一个电话,周丽娟便急急忙忙走来,和他说了这几天的情况,方清才知道清源发生警匪枪战的大事。这个时候方清也知道华仔表哥必定参与了绑架人质案,断定华仔表哥这次绝对翻不过身,心里又涌起希望,嘱咐周丽娟多些走动打探清况,两人又说了好一会才分手。



方清母亲卢少容这几天寝食难安,金龙酒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儿子也给抓了进去,顾不上老毛病又犯了,嘱咐丈夫方树开去打探情况,又和儿媳珊珊一道登亲家的门,哀求亲家出头去救方清出来。亲家翁原来当过区长,官场上认识人多,虽然儿子和儿媳老是闹矛盾,但这个时候林珊珊也急得上了火,在父母面前只是低头垂泪。

林珊珊父亲林可奕却知道风头火势上没什么人情可托,表面上对亲家母卢少容客气劝慰一番,答应动用关系查问方清的事,待卢少容和林珊珊走了,老俩口却又相对无言,心情沉重。林可奕的夫人心里更不好受,这时更埋怨女儿当时不听自己责骂劝阻,若是听了自己话,说不定现在就移居澳洲了,阔太太不当,若方清安安份份倒还罢了,偏偏方清不学好,如今更走上歪门邪道,今后的日子还过不过?

让卢少容感到欢慰的是,方清很快就放了出来,而且看来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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