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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春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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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过江,篦子镇从喧嚣中沉寂下来,虽码头依然有少量的军队把守,但比往日冷清许多=无=错=小说 M。quLEdu。coM。



    第一场大雪飘然而至,在人们的睡梦中大地银装素裹变得纯净安宁。



    哥哥已经回到自家学堂与二表哥和三表哥跟着蒋夫子求学。



    跟过来求学的还有福来饭庄郭老板的两个儿子,那个小胖子叫郭博远,小的叫郭博见,不言而喻,就是希望两个儿子有远见的意思。



    两个孩子的束脩,郭夫人拿过来二十两纹银。与谢芳草推搡半天后,谢芳草实在推脱不下,就让高大叔去跟蒋夫子和王教官商议,看看别的孩子两个夫子愿不愿意教。



    最后由蒋夫子定下,方家和谢家小孩不收束脩,外面的孩子一律收二两银子,不过必须经过姥爷或谢芳草的同意。



    就这样,郭夫人交了四两纹银后,又给谢芳草买了几匹绸缎,给姥姥买了些药材。才算罢休。



    二两银子小宝和五豆家都还能承受,所以,王婶和高婶也买了些礼品给谢芳草。又交上束脩,高兴的让小宝和五豆跟着一起上学。



    谢家小食店由于民工跟着大军撤离后,生意清淡下来。



    小舅从军二表哥三表哥上学,家里就不在做豆腐豆干卖了,准备明年春。假如小食店生意好的话,就扩大面积,将两间铺面合二为一。



    姥爷和大舅正筛选租赁田地的农户,虽镇子上一部分人离家避祸,但村里的农民依然固守在土地上,满怀希望等着第二年的收获。



    给高大叔买的宅子就在汇源客栈旁边。高婶看着很满意,选了吉日搬了过去。



    刘婶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虽情绪依然还沉浸在悲伤中。但已经能下炕走动了。



    秀荣依然没有回家住,跟着方晴每天巳时送强儿他们去汇源客栈后院上课,然后去隔壁高婶家跟高梅学刺绣,等他们放学在跟着哥哥一起回家。



    同样,下午申时在送过去上武学课。



    为了不影响方舒平大孩子的学习。蒋夫子将强儿他们学习时间安排在巳时,而学武的时间则安排在下午申时。



    小云也加入学刺绣的行列中。所以,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三个小女孩护着几个手拉手的秃小子,往汇源客栈行进的景象。



    舒怀舒展回去住了几日,就哭着喊着要搬回谢家大院住,没办法,晚上四叔满面愁容的将两个孩子送过来,没有说明原因,只是眼眶微红,低着头半响不说话。



    长辈们都不好问,不过大家都能猜到,肯定这两个孩子在家受了欺负。



    方晴轻声问舒展:“舒展,为什么不回家住啊?”



    耀明抢着说:“我知道,舒展跟我说,他家白骨精太多,总欺负他们。”



    强儿紧跟着说:“姐姐,舒怀的胳膊上都是伤,我们拉着他玩,他就喊疼。”



    方晴急忙将舒怀的袖子撸起,就看到胳膊上被掐的好几处淤青,现在穿厚棉袄,孩子都被掐成这样,可想而知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又难过又生气,眼里含着泪,拉着舒怀来到四叔跟前大声说:“四叔,你看看舒怀的胳膊,这是谁干的?难怪他们不想回家,你跟四婶知道不?”



    看到舒怀身上的伤,姥姥和谢芳草都快心疼死了,谢芳草掉着眼泪问:“四弟,这是谁掐的?孩子穿的棉袄这么厚,怎么还掐成这样?”



    姥姥疼惜的说:“老大家的,快将你爹喝的酒拿来,赶紧用酒赶赶,省的孩子还要疼几日。”



    四叔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头,万般无奈很痛苦的样子。



    舒展走过来,倚在四叔身边说:“我要变成孙猴子,将她们打倒,不让她们打我们。”



    方晴蹲下问舒怀:“告诉表姐,谁掐你的?”



    舒怀低着头不说话。



    舒展在一旁嘟囔说:“我小姑掐我,大堂姐掐我,二堂姐掐我,三堂姐掐我,我要变成孙猴子,用金箍棒打她们。”



    这时,舒怀才说:“她们总打我们,我弟弟小,不让她们打,就打我。”



    “王八蛋!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看我怎么收拾她们,”方晴气得口无遮拦说起粗话。



    谢芳草将她拉过来,给她屁股几下呵斥说:“你就这样在弟弟面前当姐姐的?要是弟弟也说了粗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晴用手揉着屁股,一个劲的点头说:“娘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说完,急忙从娘的魔爪下挣脱出来,跑到四叔跟前说:“四叔。你难道就看着你的儿子被人欺负吗?四婶那么辛苦伺候一家子人,落下的结果就是自己儿子都没有容身之地?”



    还没等方晴说完,谢芳草忙将她的话打断:“你个小孩懂什么?那些人又不是外人,那是你四叔的亲人,怎么计较啊?难道还跟咱们一样搬出来?你少在这乱说话,去,将给舒怀和舒展留得点心拿过来。”



    姥姥用酒给舒怀轻轻的揉着说:“老四啊,你家的事大娘不好说什么,不过晴儿说的也对,几个堂姐欺负弟弟还能说得过去。总归都是孩子,不太懂事,可是作为姑姑。都快要寻亲的年龄,不说疼着点侄儿,怎么还跟着打孩子呢?这事做得不地道,我看你作为哥哥,怎么也得找她说道说道。”



    秀荣惊愕的小声说:“小姑不是姑姑吗?怎么也欺负小孩啊?”



    “四叔。你要是再不厉害点,舒怀和舒展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你孝顺父母,为了那个家任劳任怨,可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吧?四叔,你可要分清啊,”方晴有些着急。不想让舒怀舒展重蹈自己一家人的覆辙。



    “晴儿说的对,她四叔,当姑的不知疼惜自己的侄儿。这心真是坏了,你别惯这个毛病,当哥的该揍就揍,”姥爷和大舅走进来,他们是找高大叔商议事情去了。刚从汇缘客栈回来。



    四叔脸色有些涩然站起见礼,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来。



    “是不是因为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是不是因为芳草拒绝金蛋上学的事啊?”姥姥怀疑的问道。



    四叔的头轻轻的点了两下,然后低声说:“她们逼舒怀娘来求情,孩子娘说死说活不来,就这样,将气撒在孩子身上,”说完,忙有解释说:“亲家大伯大娘,三嫂,你们千万别为难,我爹娘和大嫂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你们伤了心,所以,拒绝是对的,我支持,孩子他娘也支持。”



    “这是大人的恩怨,干嘛牵扯到孩子身上啊?这心也太狠点了吧?”大舅母这么温顺的人,见到孩子受伤,也气愤填膺的说话不客气了。



    方晴拿着点心走进来,气呼呼的说:“四叔,她们的心都黑了,以后就别让舒怀舒展回去了,省的回家受气,就在这住着,等到我将他们养大,大到能打架的时候再回去,到时,看她们还敢动手,直接将她们打得满地找牙。”



    “姐,啥叫满地找牙啊?”强儿问。



    “牙齿不在嘴里吗,干嘛到地上找呢?”耀星问。



    舒展嘴里嘟囔着:“满地找牙满地找牙,咦…牙呢?”



    耀明也喊着:“表姐,牙在哪里?”



    “满地找牙的意思就是,将那个人的牙齿打落一地,”方舒平和二表哥三表哥在后院温习功课,听二进院热闹就跑来看看,方舒平解释说。



    “晴儿,这四个字说的真好,满地找牙,呵呵,说的真厉害,”三表哥笑嘻嘻的说。



    谢芳草着急的在一边对姥爷姥姥说:“爹娘你看看晴儿啊,一个女孩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哪是女孩样子啊?整个就是个假小子,娘,你快管管晴儿啊。”



    方晴偷偷吐了一下舌头忙跑到四叔身边说:“四叔,咱们情是情事是事,这俩不能混淆,否则,你跟四婶一辈子被她们吃定了。”



    “晴儿,少浑说,这没你事,去,带孩子去那屋玩,等我们商议商议,一会就该洗漱睡觉了,别玩的太疯,省的躺在床上还要闹腾,”谢芳草听不下去了,让方晴带孩子一边玩去。



    方舒平二表哥抿嘴笑着,帮着方晴将几个小家伙带离那屋,安排好后就去后院接着温书去了。



    方晴认命的看着五个小家伙,掌握着不能疯的太厉害,还要哄他们玩的开心这个艰难尺度。
097上门
    第二天一早,方晴刚醒,就听三表哥在后院喊:“下大雪了,下大雪了,”语气带着无比的兴奋。



    二表哥耀宗给他泼了一头的冷水说:“别心存侥幸,下雪只有强儿他们不用去上课,咱们依然还要去。”



    “为什么一下雪他们就停课?咱们却要上课呢?”三表哥有些不服气的说。



    “出息,你不看看你多大了?还跟穿开裆裤的比?”二表哥有些着急的说:“快点,别偷懒,平儿都过来了,咱们赶紧将王教官教的拳法练一遍。”



    就听方舒平接着说:“这雪下的不小,咱们还得快些,省的一会将棉鞋弄湿。”现在时期还没有皮鞋,所以方舒平会担心将棉鞋弄湿。



    一会就听后面拳脚声响起。



    看样子今天几个小家伙不用上学了,毕竟年龄太小,蒋夫子和王教官对他们很宽松。



    方晴悄悄起身,快速穿好衣服下炕走出屋子。



    外面依然很黑,但在朦胧中能见到飘扬的大片雪花。



    地上已经落下薄薄一层,在淡淡的晨光中泛起幽幽的光。



    方晴吸了一口清亮的空气,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快步往后院走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着学学武,这?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个社会安全很难得到保障,加之医疗落后,不敢奢望仗剑江湖,最起码不再像前世那样因病英年早逝。



    “咦…。晴儿,你怎么又来了?姑不是说不让你学武吗?”三表哥眼尖,快速发现方晴的小身影。



    “嘘…。别那么大声好不,被娘听见就麻烦了,”谢芳草很反对方晴习武,所以横加阻止,姥爷姥姥他们倒是没干涉。一方面觉得是小孩的新鲜劲,另一方面也默认方晴的看法,女孩学点防身之技省的长大被人欺负。



    所以方晴只能早上偷偷练习,谢芳草由于有身孕早上很嗜睡。



    在雪中练了半个时辰,几个人头上都冒出汗来,天光已经大亮,雪片飞舞的更加密实。



    这时姥姥走到后院,笑眯眯的说:“是不是快练完了?一会去耳房打些热水洗啊,饭马上就好了。”



    姥姥每次见到孙子们在院子里习武,就高兴地眉飞色舞的。可能这些都是她的骄傲吧,当然,除了方晴。



    几个人正好练完。就应声答应,然后分头打水洗漱。



    方晴回到房中,只见秀荣已经起来了,正忙乱着给舒怀穿衣服,而舒展和强儿则瞪着大眼躺在被窝里排队等着。



    娘没有被几个家伙吵醒。还在熟睡,现在早孕反应已经过去,不在闻豆浆味呕吐,只是很嗜睡。



    方晴急忙上前帮忙,几个小家伙都知道不要吵到娘,所以一切都在悄悄进行。



    姥姥推门走进来。见到几个小家伙都醒了,就小声夸赞说:“好孩子,真乖啊。都起来了?”



    强儿小声求救:“姥姥,我要尿尿,秀荣姐姐不让下炕。”



    姥姥轻声笑起说:“秀荣怕早上冷,没有给你穿衣服冻着你。”边说边把强儿的棉袄给他披上,然后抱着他去地上的尿桶把尿。



    “我也尿”“我也尿。”舒怀舒展说。



    谢芳草朦胧的睁开眼问了一句:“天亮了?”姥姥应声说:“嗯,亮了。你要是还困就在睡会啊。”



    姥姥的话音还没有落,娘已经进入睡梦中,直到大家吃完早饭,才被姥姥叫醒。



    方舒平和二表哥三表哥打着伞穿着木屐起学堂了,没有因为下大雪而耽误上学。



    姥爷在大舅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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